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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朵黄金菊(上)

(一)
小学的最后一天,卒业式。
樱花的花瓣随着春风吹落到遥远的地方,混杂着青草香的泥土,带着熟悉的味道在空气里散步,点染出美好的氛围。升学的喜悦跳脱出不同于平常时候宁静乡间的热闹来。
因为是乡下的缘故,基本上的小学同学升学到了中学也依旧是同学,因此并没有城里学校毕业时那样,总是喜悦里带着淡淡离别的愁思。
我是例外的。
爸爸的工作的公司稳定发展起来,急需爸爸这样的骨干回去支撑。因工作变动而搬家,两年前我经历过一次。生活和未来是最刻不容缓的事实,成年人总要想起来自己本来的身份,去思考如何生存。
而对于我,一个即将从小学毕业,离开这个生活了两年的小镇回到原来城市的孩子来说,总有属于我自己的心事。
我的心事……
比如今天早上梳洗的时候,把一直梳成马尾辫的头发放了下来,心里想着披在肩上会比较有长大的感觉。
比如那条我用了两年的紫色发绳,自己怎么也记不起来是在哪里买的,盯着发绳总有一种莫名温暖的感觉,索性就当成手链戴在手腕上。
比如本该高兴终于能离开这做什么都不方便的乡下了,可心底里却空荡荡的,好像缺了一块,但到底缺了什么呢?我不知道。
比如我不知是第几次穿过这片树林了,但是在那些长久未供奉的神龛后面只是一面山坡,山坡前的那块青蛙石像让我觉得有一种陌生的熟悉感,我确确实实记得自己在两年前和爸爸妈妈来的时候,这里有一个又深又黑的隧道,但是为什么找不到呢?
我的心事有很多,包括这莫名惆怅的情绪,和淡淡离别的愁思。
“千寻,千寻——别待在那里了,去学校吧!”玲乐的声音由远及近。
玲乐是在去年夏天搬来这个小镇的,她只身一人,来镇上读中学。偶然邂逅,我们一见如故,进而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在我流连在这片失落的山坡而忘记时间的那些日子,她总用她清脆的呼唤声将我带回现实。
“玲乐,你有没有觉得这片山坡总缺了点东西?”
我不自觉抚摸手腕上的发绳,陷入了空白的沉思里。
“嗯——有一点吧,但是我对这里感觉不太好,并没有喜欢的感觉。听镇上爷爷说这里是各路神明休息的地方。”玲乐瑟缩了一下,牵住我的手,“别想这些了,今天可是你的卒业式。可不能迟到啊。”
我点了点头,任由玲乐拉着离开,却忍不住回头看那山坡。山坡上似乎有亮光闪了闪,我的余光瞥见手上的发绳发出了瞬间的光亮。
(二)“恭喜毕业!”当校长将毕业证书递到我手上时,我晃了晃神才鞠躬。
时间流失的速度总在我们成长的速度之上,而当某一刻来临的时候,我们又以时间追不上的速度突然成长起来。
这奇异的感觉好像从两年前开始,断断续续地从大脑里忽然迸射出来。这样偶然性灵光一现产生的感慨常让我手足无措。
我思索过原因,手足无措是因为心里的那处空缺。而我今天这古怪的情绪,它起码占了原因的一半。
我空缺的是什么呢?
——曾经发生过的事是不会忘的,只是想不起来而已。
刚刚脑子里回荡起来的声音很熟悉,温暖的,慈祥的,像是一个老奶奶。
这句话是她告诉我的吗?那……我想不起来的事又是什么呢?
思绪有点混乱,像一团被缠在一起的毛线,乌糟糟的,不知道内容为何,也总找不见那个牵引一切的线头。
“千寻,看镜头!”玲乐笑着举着相机喊。
我茫然地看向她的方向。
“笑一下!快!”
我听话地将嘴角往上弯了弯。
“嗡——嗡——嗡——”耳边不知什么时候飞来一只苍蝇,我挥手赶了赶。
只是这苍蝇似乎是故意恶作剧,从我左耳边飞到右耳边,又从右耳边飞到左耳边。我微微有点恼怒,去寻找声音的来源,却发现那始作俑者形状奇特,正瞪着它的小眼睛停在我眼前。
我分明感觉到它的故意,就在我看向它的那刻,它随即在我头顶绕了两圈,往另一侧飞去。
它是想让我跟随他吗?我刚想挪步……
“千寻,你在干什么?看镜头,别和一只苍蝇较劲了!”我刚想挪步,玲乐的声音就在我即将被那苍蝇带走之际,气呼呼地冲来我跟前。
她瞪了我一眼,一只手叉腰,另一只手举着相机在我眼前挥舞着,嘴上仍是不饶人:“我说你啊,能不能认真一点,人生只有一次小学卒业式,而且你就要回去城里了吧。人的一生里很多时候错过就再也找不回来了,所以要好好把握住当下啊,我也只能陪你到这里了。”
那种强烈的离别感瞬间占据了心房,内心的每个角落似乎都被巨石压得密不透风,这像一块高密度气团卡在胸口不上不下的感觉,莫名熟悉。我的直觉明示我,这种久违是来自两年前的那段空缺。
我茫然地看着玲乐那生气的脸,脑中无意识间划过的一句话在我微笑的瞬间脱口而出:“玲乐,你这样教训我的样子,好像回到了两年前哦。”
玲乐怔住了,举着的手也慢慢垂了下来,声音缥缈得似乎游离在虚无的世界里,却清晰有力地刺穿了我的耳朵:“千寻,我们是一年前才认识的。”
我张皇地皱起眉,刚刚我并不想那样回答她。
“但是,我也和你有一样的感觉,总觉得在更早前,我们就已经是朋友了。”玲乐的神情也惶惑起来,眼神空洞而渐恍惚。
原来并不只是我有这样的感觉。我顿时释然了:“别把眉头皱起来,玲乐。我们既然都有这种感觉,说明我们成为朋友这件事,是注定好的。”
“缘分果然是很神奇的东西,让人觉得不可思议。我来到这个小镇也好,遇见千寻你也好。”玲乐笑着说。
我笑着点点头。
缘分之所以神奇,是因为见证过从邂逅到羁绊的奇迹吧,人们无法用一个统一的说法去解释它,于是将其归结为缘分。缘分这个词的造就,或许本身就是一种缘分。
“这边刚刚拍过了,我们去那棵樱花树下再拍一些照片吧,花瓣飞舞的景色下的照片一定很好看。”
“嗯。”我笑着任由玲乐牵到樱花树下。
“千寻,你坐在树下面,靠着树干那样。”玲乐指挥着,知道反抗无效的我依言照做,“目光看天空……好了,再看地面,不对不对,往身边看一点,对对对,就是这样……”
我正按照要求看地面,余光瞄见旁边的草丛里一只体型丰硕的老鼠正探出两个小小的大眼睛,滴溜溜地盯着我瞧。
我转过头去看它,它一点也不害怕,反而兴高采烈地扭动起身体来,似乎我注意到它正中它下怀。它用那短小到占比不足身体五十分之一的爪子向我扬了扬,和人打招呼的动作别无二致。
真神奇!我笑着向它挥了挥手。
“千寻,你在干什么?”玲乐的声音比她更迅速地靠近我。
正当此时,先前那只在我耳边恶作剧的苍蝇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抓起老鼠腾空而起,抢在玲乐到来前消失了踪迹。
“真是不可思议!”我长大了嘴巴。
“什么不可思议?”玲乐走到我身边,四下打量,一头雾水地问。
“刚刚我看到一只苍蝇抓起一只老鼠飞走了。”
“哈?”玲乐显得更不明白了,“你在说什么呢?”
我看着玲乐笑着摇了摇头。
“走吧,我们去那边再拍几张。”玲乐迈腿往前走去。
我正准备跟着她走,耳边又响起那熟悉的嗡嗡声。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苍蝇拎着老鼠就飞到我跟前。
老鼠短小的前腿圈着一捧黄金菊,那胖嘟嘟的脸上露出期待和喜悦的神色。
“这个,送给我的吗?”我指了指那捧黄金菊。
老鼠和苍蝇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我伸出手,老鼠将那黄金菊放在我掌心后,在空中手舞足蹈起来。
我小心翼翼地揣在手中,笑道:“谢谢你们。”
那苍蝇抓着老鼠在我掌心上盘旋,老鼠对着花数了数,一共七朵,然后满意地点点头。
“千寻,你怎么还在那边,快过来这里。”玲乐的声音在耳边催促着。
我忙应了一声,然后看着空中一蝇一鼠,抱歉道:“对不起,我要过去了,那么,再见了!”
老鼠露出不舍的神情,蝇鼠对望一眼,像是交流了什么信息之后,点了点头。
我微微鞠了一躬,然后往玲乐跑去,才迈出两步似乎是想起来什么,回过头看着那还未离去的蝇和鼠道:“我一切都好,不用记挂啦!”一蝇一鼠像是听懂一样,脸上的难过一挥而去,老鼠抬起他短小的前腿,向我挥了挥。
真是不可思议,那种故人相逢的感觉。我看了看手中的七朵黄金菊,发现手腕上的紫色发绳又一次闪现出明媚的亮光,在眨眼的瞬间。
不管两年前到底发生过什么,我相信只要缘分没有走到尽头,哪怕远隔千山万水,思念的心仍然近在咫尺。
(三)“千寻,到了的话记得写信给我。我的地址不会变,如果搬家了也一定会事先告诉你的。”玲乐站在车窗外,满脸不舍。
我不住点头:“我一定会写信给你的,不用担心。”
爸爸的车发动了引擎,玲乐还在不停地叮嘱:“要常常写信来,可以来这边过暑假,我一直都在这里。”
我连连点头:“玲乐,你也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也要回信哦。”说完我从身边的精致盒子里拿出那束黄金菊,抽出一朵递给她:“玲乐,这是我们的缘分之花,我们一定会再见的,绝对!”
玲乐接过那朵花,用力眨了眨眼睛,对着我笑道:“嗯,一定会的。”
爸爸的汽车绝尘而去,我从车后窗看着玲乐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直到缩成一个点,然后消隐在地平线。
“没关系,暑假也可以回来的,千寻。”妈妈的语气一如既往地理性。
我“嗯”了一声,将玲乐送我的照片和卡片放进盒子里。
我没想到两年不见,昔日熟悉的城市居然变得如此陌生,但回忆起来,又有说不出的熟悉感。可要问我是什么熟悉感,我好像并不能明明白白地说出来。
要说真正清晰的记忆,好像也只有琥珀川。我小时候经常在河川周围玩耍,却又不怎么敢靠近,因为妈妈说掉进去会被淹死。结果有一次鞋子掉进了河里,我为了捡回来真的掉进去了,差点被淹死。后来因为城市建设,河川被填平盖了高楼。
“千寻,那条琥珀川又变回河川了。”回来那天路上,爸爸这么告诉我。
我还记得当时五味杂陈的心情,期待之下总有一股奇怪的情绪涌动着,让我无所适从。
而现在,我看着已经恢复容貌的琥珀川,不知为什么,心忽然安了下来。
当初那栋高耸入云的建筑已经荡然无存,仿佛从未存在过。
只是,重新复原的琥珀川,并没有一滴水。
夕阳倚着地平线,懒散地收着自己洒落的金光。我站在岸边,看着干涸的河床,握住戴着发绳的手腕,心一点点一点点陷入莫名而怪异的伤感之中。
“小姑娘,天都快黑了,怎么还不回家?”身边传来一个苍老却洪亮的声音。
我循声望去,一个老爷爷戴着墨镜,样子有几分滑稽,拄着拐杖正背对着河川看着远方。
“老爷爷你好。”我对着他行了个礼。
“现在的小孩子真是没有自觉性,这么晚都不知道回家!”老爷爷气愤地说道,在和我说话又不像,但话中语气明明在指责我。
“对不起,我正准备回家。”这突如其来的责备让我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忙又鞠躬道歉。
“真是没长进,天全黑了的话,容易迷路,那可就回不去了。”老爷爷像是在提醒我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拄着拐杖慢慢消失在了夜色里。
“谢谢您。”我又鞠了一躬,转身看了看琥珀川,快步往家的方向走去。
(四)双休日总是漫长而无聊,不像在乡下,可以拉着玲乐去田间玩耍。
我百无聊赖地走出家门,去附近的街道溜达。
搬回来的我们仍住在两年前搬走的老地方,但时隔两年,这里和两年前已经大不一样。没有一间原来的店面,没有一个原来认识的人,就连街角那间开了近二十年的居酒屋,都不知搬去了什么地方。
没有什么会一成不变,就算是重新开掘的琥珀川,也不复原来的水流不息。我叹了口气,从这条街的街尾拐入另一条街。
“这条街好像也没有什么特色……”正当我如此评价它的时候,眼前的一家店吸引住了我。
店的外表奇特,一半是富丽堂皇的欧式皇家城堡,华丽而辉煌;另一半则是简单复古的日式庭院,古朴而典雅。两扇门也风格不一,店门口的牌匾甚至也从中间被硬生生分出了东西方两种风格,上面写着“MAGIC 部屋”。
这店的装修真奇怪!我准备推门而入。
那扇华丽的门把手在我的手指即将触碰到那一刻,凄厉地尖叫起来:“连敲门都不会,真是个无礼的丫头!”
我吓得后退一步,汗毛倒竖。
这时那扇简约风的门后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既然都到门口了,就进来吧!”说着门应声而开。
我的心突然揪了起来,犹豫之间忐忐忑忑地走了进去:“打扰了。”
“你这个老女人,是不是故意来抢我的生意!”
我才踏进门,只见屋子内部竟和门外一样被分成了两种风格的店铺。而欧式华丽的柜台后坐着个贵妇打扮的老婆婆正对着我的方向一脸怒意。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看见另一个作一样打扮的老婆婆正关上门,笑着回应道:“既然有客人来,就应该好好招呼,更何况来的还是老朋友。”
柜台后的老婆婆愤愤地瞪了我一眼,恶狠狠地道:“这个小丫头不仅坏我生意,还破坏了我的规矩,我不把她赶出去就不错了!”
“别理她,”我身边的婆婆一边招呼我坐下,一边往简约的柜台后走去,拿出两个杯子和一壶茶就开始忙活起来,嘴上语重心长地道:“你就是这样,太看重那些身外之物,才会一直看到各种失去而看不到得到。”
“我还用不着你这个老女人来说教。”那个老婆婆斜了一眼我,手指在空中挥了挥,就有一杯咖啡隔空飘过来。
我瞪大了眼睛,这不会是魔法吧!
“用魔法做出来的咖啡,是比不上手工泡出来的茶的。”这时身边的老婆婆也给我递过来一杯茶。
我忙接了茶放在桌上,又接过咖啡放在桌上,连声道谢。
“那个……该怎么称呼你们呢?”我有点胆怯,声音细如蚊吟。
“汤婆婆!”柜台后的婆婆哼一声,高傲地扭过头去。
“钱婆婆。”另一个婆婆笑得很温和。
“那个……这家店是卖什么的呢?”我有些不好意思地问。
汤婆婆从柜台后走过来,大大的脑袋贴着狰狞的笑意显得毛骨悚然又熟悉,靠近我的脸,声音低低的似从另一个世界传来:“我这里卖的是愿望哦,你把你的名字卖给我,我满足你的一个愿望!”
“不要轻易相信别人的话,名字被夺走的话,你可又出不去了,这一次可就没有……”
钱婆婆话只说了一半就被汤婆婆打断:“老女人,不要以为我不能把你怎么样!”
“现在这里可不是原来的地方,你没有权力干涉我。”钱婆婆不紧不慢地在我身边坐下,“我这里卖的是缘分,比如……”她的眼睛在我身上打了个转,最后视线停留在我手腕上。
“比如你这手腕上的紫色发绳。”她的眼神意味深长,我心里一紧,忙抓紧了手腕上的发绳,接连摇头。
钱婆婆眼神玩味了起来,笑着点点头。
“哈哈哈,你看看你,不也一样没生意吗?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汤婆婆挖苦道。
钱婆婆微微一笑,她身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啊,宝宝,你怎么又跑过去做那么辛苦的事啊!”还没等我看清钱婆婆身后是什么,汤婆婆就心疼地大叫起来。
这时我才看清,原来在卒业式上看过的那一蝇一鼠正在架子上奔跑着做苦力呢!而另一边一个戴着面具的奇怪男人正坐着纺线。
“原来给我送花的它们是您的宠物吗?”我问钱婆婆。
钱婆婆摇摇头:“他们都是你的伙伴。”
“我的……伙伴?”我不解,我不记得有这样的伙伴,除了那一蝇一鼠在卒业式上见过之外,那个坐着认真纺线心无旁骛的奇怪男人,我也根本不曾见过。
“不记得?因为你们的缘分被困住了,所以你想不起来。想要记起来,必须要有新的媒介。”钱婆婆说道。
我看了看钱婆婆,又看了看手上的发绳,有些犹豫不决地问:“是这条发绳吗?”
钱婆婆摇摇头:“它,只是一部分。”
我更加疑惑,一部分的意思是还有另一个部分吗?
“真不是机灵的孩子!”汤婆婆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那一人一蝇一鼠纺线的地方,把那只老鼠抱在怀里,看向我。
这时那个男人正转过来,见到我的那一刻,露出了喜悦的表情,“嗯嗯啊啊”想说什么,却最终只点了点头。
“那还有一部分是什么?”我向着那男人也点了点头,继而望向汤婆婆。
汤婆婆笑得诡异:“你用名字来交换,我就告诉你!”
钱婆婆立刻在一旁说道:“千寻,不要再一次弄丢名字,另一部分其实就在……”
“老女人,这个世界也有这个世界的规矩,你可别说出了什么不该说的,前车之鉴不够你明白吗?”汤婆婆叫起来,打断了钱婆婆的话。
前车之鉴……我在心底细细揣摩这四个字,突然心底深处有一股恐惧感蔓延上来,我看着两个对峙的婆婆,愣在当场。
【图源《千与千寻》官方预告片以及官方电影海报】
-写在后面-
对不起各位读者姥爷,我觉得篇幅太长可能不易于消化(小说有什么好消化啊喂),所以这次只放上半篇,明天会放下半篇(其实是在混日更emmmmmm)。
这篇小说我是抱着非常单纯的心思去写的,我没有考虑过怎么圆宫老爷子在创造千与千寻这个故事背后的深意,毕竟要是按照老爷子的本意,这个故事就不应该存在,在电影结束也就结束了。
我只是根据自己的想法,一意孤行想给千寻也好,白龙也好,汤婆婆钱婆婆锅炉爷爷无脸男小玲坊宝宝小乌鸦(那只像老鹰又像乌鸦的鸟我实在不知道怎么称呼哈哈哈)他们也好,给他们一个圆满的告别,从此此归此,彼归彼。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愿望而已,它不像千与千寻本身那样有什么深刻含义,只是为了给自己寻找一个圆满而创造出来的,所以没有符合大家的要求也千万不要见罪于我。
每一个故事不可能永远团圆大结局,每一个青春不会没有一点遗憾,这次的故事并不是团团圆圆的,但是我觉得以某种缘分相遇,再以某种缘分结束,彼此铭记着成长起来,这样的过程就是美好的。那么请各位读者姥爷们期待一下下一部分吧,顺便一键三连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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