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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基乙女短篇同人】最后的魔术

2023-04-02乙女loki洛基乙女 来源:百合文库
 ✘ 乙女向 
✘洛基魔术师设定,全员普通人
✘在ooc的边缘大鹏展翅
没有人不知道洛基是整个世界最著名的魔术师,他一手开辟了魔术行业,而他本人的魔术更是无人能破解。他的哥哥是那座曾经最繁华的国家阿斯加德里最强大的将军和继承人,而他的父亲,则是整个阿斯加德的领导者。作为魔术师,洛基是出名的。但作为阿斯加德的子民,他无疑是一个叛徒。洛基和他的父兄关系并不好,有人说洛基曾经试图谋害他的哥哥,为此他付出了一些代价。当然,还有人说一切都是传言,因为当阿斯加德被攻破时,最先反抗的便是洛基和他的哥哥。没有人清楚知道这位神秘的魔术师背后的秘密,更无从知晓那些久远的八卦是真是假,人们从远方而来,瞻仰着那个树立在重建的阿斯加德市中心的巨大的洛基雕像。而更让他们好奇的,是洛基宣布自己这一生变的最后一个魔术。
他将自己笼罩在绿色的罩布后面,三秒后再掀开。原本站着他的地方已经是空无一人。他将自己从这个世界上变没了,三个月后,人们在一栋阁楼里发现了他的尸体。没人知道洛基是死于自杀还是他杀,这是他留给这个世界上最后的迷。这位魔术师就留下了他一生的传奇故事和一本日记留在了他死亡的地方。令人惊讶的是,日记的主人并非洛基本人,而是一个大家从未听过的名字。魔术不曾被揭开,但洛基的故事,却被世人津津乐道的一代又一代的传颂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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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月X日 天气 阴
今天并不是一个晴朗的日子。但我喜欢,因为没有太阳。
我讨厌晴空万里。那让我烦躁。幸运的是,今天并不是晴天。老师对我说我可以住在她那里,我本来是不想去的,可我更不想和母亲住在一起。
特别是已经变成尸体的母亲。
那些村民们说我是不祥的巫女,他们烧死了我的母亲,还要烧死我。如果没有弗丽嘉老师也许我也被那群疯子烧死在了十字架上。
今天是我来这里的第一天,或许真的可以有一份期待。老师说我可以将一切都记录下来,这样以后回首看去,才不会觉得人生虚度。我想,我可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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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利卡合上日记本,这是她搬到弗丽嘉老师家写下的第一篇日记。她身上破破烂烂的裙子被换成了蓝色的衬裙。她看着床上零散的裙子有些苦恼的抓了抓还未干透的头发。她不喜欢那些繁琐的东西,可现在她已经没有了选择。她摸了摸乱糟糟的头发,那是她从那个地方逃出来的时候被那混蛋剪掉的头发。她看着乱糟糟的发型,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剪刀。
咔嚓
咔嚓
过肩的长发被剪的短短的,尤利卡摸着脖颈那里的发丝,放下了剪刀。或许那位威严的男主人会对此很不满意,但尤利卡并不在意,她觉得自己从不是一位淑女,就算寄人篱下她也没必要看人脸色。想了想,她还是抓起床上的裙子,一件又一件的套在自己身上。
“尤利卡小姐,夫人找您过去。”门外女佣的声音让尤利卡有些烦躁。她拍打着身上的裙子试图让它在自己身上能妥帖一些,至少看起来不能还像之前那样邋遢。
“真是麻烦。”尤利卡抓起最后一条发带套在自己头上,应该是没错吧?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很好,不像刚刚进门时那样可怕了。尤利卡满意的整理了一下发带,在女佣惊讶甚至惊恐的眼神中踏出了门。
偌大的宅子里佣人们一如往常的忙进忙出,尤利卡远远的看着,真是一座冰冷的宫殿。她想。冰冷的没有一丝人味,整个宅子里唯一有点温暖的,便是弗丽嘉。尤利卡提着裙子小心翼翼的绕道而行。人多的地方让她有些不自在。有风吹过,树叶沙沙的响。
“你是谁?”少年特有的沙哑嗓音顺着风飘到了尤利卡的耳中。尤利卡抬起头,她眯起眼睛试图在那些繁杂的树叶中找到声音的主人,却只被那些树叶晃晕了眼。“我叫尤利卡。是弗丽嘉老师的学生。”尤利卡低下头揉了揉眼睛,开始思衬声音的主人究竟是位什么样的人。“只叫尤利卡?没有姓氏么。”声音依旧是清清冷冷,尤利卡拍了拍落到裙子上的落叶,有些不满的开口“是的,没有姓氏。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离开了,先生。”尤利卡说着转身欲走。
身后的树冠发出沙拉沙拉的声音,胜利的笑容在尤利卡脸上缓缓浮现。这招欲擒故纵屡试不爽。她这样想着回过了头。翠绿的青蛇盘踞在她面前,血红的信子就在眼前一吐一吐。尤利卡惊惶的后退,最后无力的跌坐在了地上。
“尤利卡,很有趣的名字。”那个声音在尤利卡的身后响起。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伸向她,尤利卡犹豫了片刻,握住了那只有些冰冷的手。“我叫洛基,弗丽嘉是我的母亲。”她抬头,少年俊秀的脸映入了她的眼底。晚风吹过,树叶沙沙的响起。尤利卡凝望着洛基,却在不知不觉间将那张脸记入了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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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月X日 天气 晴
今天是恼人的晴天,来到老师家的第一年,我认识了她的两个儿子。大儿子叫索尔,那头金色的头发和老师的如出一辙。他对我很好,或者说他对所有人都很好,我听见他对洛基说“我们有了一个妹妹”。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有点蠢。我不是他的妹妹,永远都不会是。相比之下,洛基就显的有些阴沉。
洛基是老师的小儿子,黑色的头发不像老师也不像老师的丈夫。似乎这里的人都不是很喜欢他。或许是因为恶作剧。索尔说这是洛基的小戏法,第一次见他,他送给了我一份“见面礼”——一条小青蛇。那条蛇后来被我丢到了菜园子里,我想那里会比较适合它。其实我想用它煲一碗美味的蛇羹汤,至于为何放弃,大概是我当时不想吓坏那些可怜的厨娘。
………
我开始跟着洛基学习他那些小戏法,开始他并不愿意教给我。不过我告诉他,如果他不教给我那些戏法,我就告诉弗丽嘉他用蛇吓唬我。我看得出洛基很怕弗丽嘉,所以最终他不得不答应我。
顺便一提,洛基似乎并没有佣人们说的那么难以相处,我对他的恶作剧很感兴趣。他似乎并不喜欢索尔,而男主人似乎也不喜欢洛基。老师总说洛基和索尔都是一样的好孩子,可我看得出来,他们根本不同。
一个是暖人心的阳光
一个是阳光下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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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利卡梳理着已经长长的头发,索尔总是调侃她的头发让她看起来像一个男孩子。尤利卡却觉得并没有什么不好。
明天是索尔去军校的日子,弗丽嘉为他举办了一场欢送舞会,尤利卡合上日记本拿起桌子上的领结款款走出了房间。她已经学会了如何像一个淑女一样生活,当然,是在弗丽嘉的眼前。她的老师教给了她许多,如何做一位合格的淑女,如何成为一位优雅的名媛。就像她自己一样。尤利卡并不喜欢这些,她只喜欢随心所欲的生活,不需要穿着又勒又热的衣服,不需要记住那些繁文缛节,也不需要被当做一份礼物被送给别人。洛基说她的想法不切实际,那双蓝绿色的眼睛里的讥讽让尤利卡记忆犹新。尤利卡倒也不生气,或者说她有自己的办法报复回去。
她去到大厅时,索尔已经换上了一身华丽的礼服站在弗丽嘉的身边。那双湛蓝的眸子像是一望无垠的深海,不知道溺死了多少少女的芳心,尤利卡想。在索尔的身边,洛基穿着一身黑色的礼服这让他在一片温暖的色调中显得尤其突出,就像是在一片正义使者之中突然出现的黑暗巫师。尤利卡将手中墨绿色的领结递给洛基,那是他教她那些小戏法时落在她房间里的。
跟着洛基学习那些戏法是初见过后的事情,她喜欢那些有趣的东西。不过让她吃惊的是,教给洛基这些东西的人,竟然是弗丽嘉。“那个时候洛基总是哭闹,没办法我就用这些戏法逗他玩。没想到他都学会了。”弗丽嘉的解释让尤利卡有些哭笑不得,怪不得洛基不愿意告诉她他是从什么时候学习的那些戏法。
“我还以为已经丢了。”洛基低下头示意尤利卡帮他戴上,尤利卡瞪了他一眼却还是抬手为他戴上了那条领结。她的手指轻巧的穿过那些繁杂的绳结,洛基的发丝划过她的手指,痒痒的。“你没给自己变一个出来吗?我还以为你拍拍胸口就能变出来一个红色领结。”尤利卡抬手为他整理好领子,在他的胸口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洛基的手掌覆盖在尤利卡拍过的地方,他轻轻的笑了笑,掌心上一只小小的青蛙正对着他鼓着圆圆的肚皮。“像不像索尔?”尤利卡说着偷偷朝着索尔的方向瞥了瞥,洛基顺着尤利卡的视线看去,被淹没在一众女眷中的索尔似乎和掌心这只小青蛙真的有几分相似。至少这样看起来,一样的……愚蠢。
“下一次换一样东西吧,宴会厅里出现青蛙,母亲会疯的。”洛基五指微拢,再然后他对着那只青蛙轻轻吹了一口气。在摊开手掌时,一枚金色的狼头胸针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这个很适合你。”他说着,将胸针塞进了尤利卡的手心。“说实话,我不喜欢这个名字。我又不是什么狼王。又没有肩负什么责任。但,这个礼物我很喜欢。”尤利卡说着将胸针别在了自己的胸前。“好看么?”洛基没有回答,但尤利卡却在洛基的眼底看见了努力隐藏的笑意。
小提琴的声音悠扬的响起,尤利卡看着弗丽嘉满面骄傲的注视着索尔。的确,舞会中的索尔身姿挺拔,一颦一笑不知道迷倒多少贵族家的女儿。就比如现在同他共舞的那位,希芙小姐。希芙眼中的爱恋即便是远远站在一旁的尤利卡都看得一清二楚。可索尔却熟视无睹,或许在他眼里,希芙更像是一位挚友。尤利卡在心底为希芙还没开始就逝去的恋情默哀。
“尤利卡小姐,我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油光满面的贵族公子端着一杯香槟向她款款走来,脸上不怀好意的笑容让尤利卡有些反胃。“恐怕不行。”她冷冷的扭过头,刚刚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别这样,尤利卡小姐。弗丽嘉夫人也会很乐意看到你和我共舞的。”油腻的贵族公子锲而不舍的凑过来,一双手都快要摸到尤利卡的手上。洛基似笑非笑的看着尤利卡,手指却微微的颤动。
尤利卡后退几步拉开距离,她努力抑制自己不一巴掌扇过去的冲动。“我不管您是哪位公子,请离我远一些。”就算拿弗丽嘉老师做挡箭牌也没有用。尤利卡恶狠狠的想着“你不过一个寄宿的野种,我邀请你跳舞是给你脸,没有弗丽嘉夫人你算……”贵族公子恼羞成怒的喊声被尤利卡的巴掌毫不留情的打断,他捂着脸震惊的看着面前一脸厌恶的女子。
“别拿我的老师说事。也别叫我野种。”尤利卡说着用手绢狠狠擦了把自己的手。贵族公子还想说什么,他却发现自己手指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划过。黏腻冰冷……他低头,却看见一条漆黑的蛇正从他手上缓缓爬过,那双血红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我劝您还是快点离开,花园里溜进来的蛇可不管您的身份多么尊贵。”洛基的声音凉凉的,像是某种催命的音符。“你们……你们……你们是巫师!是怪物!”贵公子高贵的身躯此刻像一条癞皮狗,他颤抖着跑开,嘴里却仍然喋喋不休。尤利卡看着地上那条被踩的一塌糊涂的手绢,恶心的别开了头。
这边的骚动引起了索尔那边的注意,尤利卡看见索尔皱了皱眉头,再然后他朝着这边走了过来。“怎么了?”尤利卡觉得索尔的目光像是在审问犯人。“那个家伙想要骚扰尤利卡,被一条蛇吓跑了。”洛基的指尖拨弄着那条软绵绵的蛇,索尔拿过那条蛇,却发现不过是吓唬人的玩具。“洛基你听好,今天非常重要。收起你的小把戏,别搞砸了这场宴会。”索尔的声音压的很低,但洛基和尤利卡仍然听的一清二楚,再然后索尔的头扭向了那个贵公子的方向,他抬起手扯住那位贵公子的领子,威严的模样让那位贵公子刚刚恢复几分力气的腿又软了下去。“不管你是谁,离我的妹妹远一些。这里不欢迎你。”尤利卡看着贵公子逃也似的离开了舞会,无数倾慕的目光落在索尔的身上,而洛基就那样被晾在一旁。
音乐声再度悠扬的响起,索尔邀请另一位少女滑入了舞池。索尔的身姿挺拔,少女的裙裾飞扬。一切都像是一副完美的画。似乎刚刚的一切都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插曲。洛基站在一旁,为这完美的画卷填上了孤独的一笔。
“嘿,刚才谢谢了。作为回报,我可以陪你跳支舞。”尤利卡走到他身边,刚刚的骚动让原本聚在他们身边的贵族公子和小姐们纷纷退避三舍,洛基看着尤利卡,抬手理了理自己刚刚有些褶皱的领带,对着面前的尤利卡伸出了手。
“那么尤利卡小姐,你愿意和我跳这支舞么?”
白皙的小手轻轻搭上那只修长的大手,面前的小姑娘正对着他微微行礼。
“当然,这是我的荣幸。”
乐曲悠扬,被遗忘的少年少女踏着轻快的舞步在无人的角落里享受着这支舞蹈。尤利卡跟着洛基的舞步旋转,世间的一切似乎都在跟着一起旋转,唯有那双满是笑意蓝绿色的眼睛,定定的映在尤利卡的眼中,直到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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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年X月 天气 微雨
洛基和奥丁森先生吵架了,这似乎是他们的第一次争吵。争吵的原因,似乎是索尔。老师不肯和我说太多,但我知道她在担心洛基。我劝她不用担心,老师却只是摇了摇头,她说“尤利卡,你不懂。”在问下去,老师也只是沉默,我想,或许我应该自己去调查。
………
奥丁森先生很不喜欢洛基练习那些小把戏,更不喜欢我跟着洛基一起学习。他说那是无用的东西。洛基和他又吵起来了。洛基说,他或许不是这个家的孩子。他问我要不要和他一起调查。
………
我错了,如果我知道真相会是这样的,一开始就不应该和洛基一起去调查。并不是所有真相都是皆大欢喜。
洛基不是奥丁森先生的亲生儿子,而是从别的地方*******。而奥丁森先生,似乎也从未将洛基当成亲生的孩子看待。那是我第一次看到那样脆弱的洛基,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在他的眼睛里看见了泪水。
可是真奇怪,为什么我的心也这么难受?
对了,索尔似乎在军校有了一个女朋友。听人说是一个平民女孩,很普通。但我知道,普通的女孩是不会被索尔喜欢上的,我有点好奇,会是什么样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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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仍下着小雨,连续三天的阴雨天气让整个府邸充满了阴郁的气息。弗丽嘉没在教给尤利卡什么课程,事实上,整个府邸现在的气氛也容不得弗丽嘉分身去教尤利卡什么,她现在安安静静的做一个寄宿者就是对弗丽嘉最大的帮助。
自从上一次和奥丁森先生争吵后,洛基的房门已经紧锁了整整三天,尤利卡看着托盘上的热牛奶和煎鸡蛋有些不忍的皱了皱眉。牛奶是索尔让她送的,鸡蛋是她自己煎的。索尔说就算是和父亲闹别扭,也不能把身体搞垮了。索尔是爱着洛基的,尤利卡想。就像所有的哥哥一样爱着他们的弟弟。哪怕没有血缘,可从小长大的情谊却说不了谎。但索尔完全不知道洛基和奥丁森先生争吵的根源之一,就是他。
尤利卡叹了口气,敲响了房门。
“谁?”漫长的沉默后,洛基的响声对尤利卡而言就像是一颗救命稻草。她忙不迭的开口,“是我,尤利卡。”沉默再度蔓延开来,尤利卡端着那杯开始变冷的牛奶静静的站在他的门前。和奥丁森先生吵架之后,洛基便很少出门了。他们争吵的点除了洛基的身世,便是他的那些小把戏。尤利卡为此没少被牵连,而上一次她为洛基说话似乎彻底激怒了奥丁森先生,他甚至咆哮着要让她滚出这里。如果没有弗丽嘉从中劝说,尤利卡觉得自己现在百分之百会被赶出去这里。
“进来吧。”房门被打开,尤利卡推门进去却只看见了洛基的背影。尤利卡第一次发现,原来洛基的背影这般削瘦。他的房间并没有想象中的昏暗,许多戏法道具堆在房间里,让本就不大的房间显得更加闭塞。洛基坐在乱糟糟的床上,那双神采飞扬的眸子里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光彩。
尤利卡清理出一片空地,将放着牛奶和鸡蛋的托盘放在了地上。她整理了一下裙子,毫无顾忌的坐在了洛基面前。“如果你想通过饿死自己让奥丁森先生伤心,那我建议你最好别这么做。”尤利卡抬头仰视着洛基。从这个角度看去,洛基本就削瘦的脸颊显的更加阴郁,那高耸的颧骨落在尤利卡眼里,就像一把锐利的刀子割着尤利卡的心。
“父亲说,这些都是无用的东西。”洛基的手轻轻抚过一个木头制作的小道具。“或许在他眼里有用的只有索尔。”尤利卡沉默着将手放在洛基的膝盖上,洛基的膝盖骨硌的她的手掌微微发痛。“这些不是没用的东西,我喜欢这些。你看…”尤利卡将手掌缓缓抬起,一只木头小蛇静静地在她的手掌。“这些都是你教给我的。所以我知道,这不是没用的戏法,这是你的天赋。”她说着,将小蛇放在洛基的手心里。
洛基冷冷的看着手心的小蛇,他合上手掌,微微用力那条小蛇就变成了一堆碎片。“总有一天,他会后悔。”洛基的声音不似平日那般温柔,他的目光狠戾的盯着尤利卡身后的房门,那目光似乎穿透了大门直直落在了奥丁森先生的身上。尤利卡没说什么,她静静地坐在他面前,举起了托盘。
“那么在让奥丁森先生后悔之前,我们伟大的洛基先生不能饿死在他的房间里。”尤利卡滑稽的模仿着洛基声音。那杯牛奶也随着她的动作在托盘里晃来晃去。“我接受这个建议。”洛基的手稳稳的拦截住已经凉透的牛奶,他仰头,将牛奶一饮而尽。
尤利卡看着他微动的喉结,忽然有了一种想要吻上去的冲动。她猛的低下头,脸颊红了个通透。她怎么可以这样想?刀叉和盘子摩擦的声音响起,尖锐的摩擦声像是一遍又一遍的提醒尤利卡她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终于,那些声音停止了。尤利卡这才发现她的手已经将洛基的袍子揉的皱皱巴巴。
“尤利卡,总有一天我会成为最优秀的魔术师。”洛基的声音响起,有些沙哑,但却异常坚定。“魔术师?是你起给自己的称号么?”尤利卡抬起头看着他,“我不想用戏法称呼它。毕竟那是母亲教给我的东西。”提到弗丽嘉,洛基似乎笑了。那是他最后的柔软。
“洛基,我相信你。”尤利卡看着洛基展颜一笑,她并没发现在不知不觉中他们的手已经交握在一起。有光从乌云中透出,像是某种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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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月X日 天气 阴
这是我在奥丁森家待的第五年,索尔从军校毕业了,他的成绩很优异。在军队也很顺利的晋升,不出意外,索尔晋升将军的日子指日可待,阿斯加德的子民都很期待这位最年轻的将军的诞生。而相比之下,洛基似乎从人民的视野中彻底消失了。
没人在乎洛基的消失,就像从未有人在乎过他的存在一样。洛基和奥丁森先生在没说过一句话,他没有搬出去,但是却完全和奥丁森先生分开了。两人就像陌生人一样。
我问弗丽嘉该怎么办,弗丽嘉却只是摸了摸我的头发。她说这是他们自己的选择。她爱洛基,也爱奥丁森先生。所以她没有办法在他们中间去选择什么。我想,大概就是因为如此,她的病才会越来越重吧。
……
洛基的魔术越来越厉害,已经有很多人喜欢看他的表演。仍然有很多人看不起他,可洛基对那些声音似乎浑不在意。我喜欢看他变魔术的样子。
我问索尔我是不是病了,最近看见洛基总会开始莫名的心跳加速。索尔一脸严肃的为我请来了医生,结果却是我很健康。至少心脏没有任何问题。如果不是身体的原因,那会是什么呢?
………
我想
或许,我喜欢上洛基了。
………
弗丽嘉老师去世了,并不是死于疾病。而是暴徒的袭击。父亲和母亲去世后,我最后的亲人也在我的面前离去。或许我是个不祥之人。就像别人说的,我是个不祥的女巫。
奥丁森先生开始为我张罗婚事,我知道他只是想让我赶快离开。我并不怪他,但我不想嫁人。我不想离开洛基。
我应该告诉他,我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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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尖停顿在那个“他”字后面久久没有移动。门外女佣的催促让她不得不停止了记录。尤利卡吸了吸鼻子,换上了一张还算看得过去的笑脸。
她已经记不得这是奥丁森先生为她安排的第几位伯爵。尤利卡看得出,奥丁森先生对她已经是尽心尽力。至少他为她找的夫家候选都是非富即贵且和索尔私交甚多的人家。可尤利卡看着那些人殷勤的笑脸,只觉得反胃。他们无一例外的劝她不要为了弗丽嘉的离开而悲伤,要向前看。尤利卡在清楚不过所谓的向前看,也无非就是嫁去他们家,做一个精致而无用的花瓶。可她没法拒绝,因为她只不过是寄宿在这里的孤儿,一个寄生虫。主人为她安排至此她应该感恩戴德。
她和洛基的交流愈发的少,洛基的心思全部扑在魔术上。他日夜操劳,研发着一个又一个的魔术。尤利卡看着他忙碌的模样心疼不已。可她知道自己不能在给洛基添麻烦了。
尤利卡的确是这样告诉自己的,可她看着那些人的嘴脸,那句“我很荣幸”怎么也说不出来。奥丁森先生的耐心被她一点点磨没,这个或许就是他的最后通牒。尤利卡想。
斯特兰奇家的公子,一位相当优秀的伯爵先生。
对方是一位绅士,举手投足间都有着极其高贵的气质。反倒是尤利卡在对方面前显得愈发笨拙。在一同用过下午茶后,斯特兰奇约她去湖边走走。
尤利卡并不想去,可是她还是笑着答应了。她可以任性的拒绝,毕竟她已经做过很多次。可是她任性的前提是弗丽嘉。而现在,这份依靠已经没有了。
尤利卡看着远处禁闭的房门,她知道洛基正在里面研究魔术。她不想打扰他。只是目光划过窗户时,尤利卡似乎看见了洛基正站在窗前看着她。在定睛看去,那里空无一人。尤利卡有些失望的移开目光,回过头,却正好对上斯特兰奇的眼睛。
那是一双很奇怪的眼睛,似乎看透了世间万物。
“你喜欢他。”斯特兰奇看着尤利卡,毫不避讳的说出了她的心思。“是的。所以我不会和您结婚。”尤利卡直视着他的双眼,毫不退缩。“事实上,我并不会和你结婚。”斯特兰奇的回答让尤利卡大吃一惊。斯特兰奇却很是满意尤利卡的反应。“我有我要必须完成的事业。对于结婚,我没有半点想法。今日之约也是不得已。”斯特兰奇的目光从尤利卡身上移开,落在了远处郁郁葱葱的森林里。
“那么……”尤利卡踌躇着开口,斯特兰奇却接着说了下去。“所以我会说是我的原因。尤利卡小姐不必担心。”即便是这种时候,斯特兰奇身上的高傲仍然没有减少半分。“那么多谢了。”尤利卡淡淡的说着,提起裙子对着斯特兰奇行了个礼。“不过请原谅我的无礼,尤利卡小姐。如果您已经心有所属为什么不告诉他。”尤利卡看着那扇窗户,目光悠长而悲伤。“多谢您的建议,我会的。”
她会告诉他,她喜欢他。
哪怕最终的结局,是一无所有。
斯特兰奇离开的时候,天上下雨了。尤利卡看得出奥丁森先生真的生气了。她躲在房间里,似乎弗丽嘉死后,她曾经天不怕地不怕的勇气也跟着一起死了。她听见有人敲门,打开门,外面却空无一人。只有一只小小的木雕狼首静静地躺在地上。
尤利卡拿起那枚木雕,嘴角上扬。眼泪却不争气的滑了下来。
“你要结婚了?”洛基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不知何时,他已经出现在她的房间里。“不,我不会结婚。”尤利卡摇了摇头,她抬起头,鼓起了全部的勇气。“我不会结婚,我有喜欢的人。而那个人就是你。”告白并没有的得到任何的回应,哪怕是往常的恶作剧都没有。洛基沉默着,尤利卡也沉默着。最终当一切都走到了尽头时,尤利卡听见了洛基轻轻关上门的声音。
尤利卡最终还是和奥丁森先生大吵了一架,她被赶出了这栋她住了无数年的房子。她只拿走了自己的日记本和那个狼首木雕和洛基送给她的胸针。那是她全部的回忆。记日记是弗丽嘉教给她的第一件事情,而木雕和胸针,是尤利卡对洛基最后的回忆。
走时候窗外下着瓢泼大雨,尤利卡推开了大门。在这样的天气里雨伞早已经失去了它的作用,大雨很快打湿了她衣服。可她却什么都感觉不到,除了寒冷与悲伤。远处似乎有人站在那里,尤利卡定睛看去,是洛基。
木雕狼首被尤利卡紧紧攥在手里,她疯狂的奔跑着。大雨似乎浇透了整个世界,一切都变得冰冷而模糊。她在雨幕之中看见洛基拎着一个箱子站在她面前。雨水淋透了他的衣服,他削瘦的身子像是雨中飘摇的落叶。他就那样站着看着她,蓝绿色的眼睛被大雨冲刷的像是一颗宝石。
理智的线在那一刻崩断了,尤利卡扑过去紧紧的抱住了洛基。那些过往岁月里所有的踌躇与暗恋都在此刻被揭晓。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所有告白都在雨中化为虚无,她只听得见自己一遍遍的喊着他的名字。
“洛基…”
耳边似乎只剩下了暴雨的轰鸣,尤利卡死死的抱着他,任由自己在大雨之中溺毙。过了良久,她听见洛基的声音在雨幕之中响起,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
“我要离开这里,我想我需要一位助手。要和我一起走吗?”洛基伸出手,一如舞会上,他对着她伸出了手。
“那是我的荣幸。”尤利卡伸出手,紧紧的握住了那只冰冷的手。大雨仍未停止,可他们却感受不到半点寒冷。
洛基将尤利卡护在怀中,那份涌动的情绪是什么?他问自己。
是爱。
他听见自己回答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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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年x月 天气 晴
我们离开了阿斯加德。我陪在洛基的身边,成为了他的助手。我们去了一个又一个城市,完成了一场又一场的演出。
听说索尔成为了将军,和奥丁森先生一起统治着阿斯加德,我想没有我们他们或许会过的很好。
洛基买了一个小房子,我们住在了一起。我想,这样的生活如果能持续一辈子就好了。
………
洛基成功了,他的演出取得了巨大的反响。他的表演座无虚席,人人都知道这位叫做洛基的魔术师,他享受着这一切,我也是。我知道他的魔术是抚慰人心的最佳工具。我们被巨大的成功冲昏了头脑。
可我总觉得洛基变了。
战争就要打响,无数权贵开始争相巴结洛基。他似乎被这些东西诱惑了,他说,他要打回阿斯加德。
我们有了争吵,一场又一场。
………
我又生病了,那场大雨过后我生了一场重病,留下了病根。起先只是简单的发热咳嗽,可当现在无数次的争吵过后,那些积压着的无数情绪在某一天轰然爆发。
我开始咳血了。
———————9———————
尤利卡咳嗽着合上日记本,口腔里浓重的血腥味已经告知了她这次咳嗽的代价。洛基已经很久没有回家,而她也已经很久没有跟着他表演。
从她生病开始,洛基身旁的助理位置便空了出来。他说,这个位置他为她留着,等她病好了,就能回来了。可尤利卡看着桌子上一堆堆的药罐子,唯有苦笑。他们从什么时候起变成了这个样子?
洛基的成功让他身边的人多了起来。那些人觊觎着繁华国家的秘密。能够突破阿斯加德的防御的秘密人选,除了这位昔日的奥丁森家的小公子似乎也没有了别的选择。
洛基开始夜不归宿似乎就是从那位叫做乌木喉的人来找他开始。
尤利卡不希望洛基帮他们,纵然他们不喜欢奥丁森先生,纵然他们不喜欢那些过往回忆,可不能不承认阿斯加德仍是他们的家,那里仍有一些温暖的回忆。尤利卡也知道,他们让洛基帮忙刺杀索尔。
阿斯加德的小将军,首领奥丁森的长子。尤利卡并不知道洛基有没有答应,可她明显感觉得到,洛基的态度很是积极。她怎么就忘记了,在心底深处,洛基是恨他的养父奥丁森先生的。自然,他也恨索尔。
尤利卡知道自己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她没有阻止洛基。因为早在那场大雨里她就已经做出了选择。
洛基为她冲好了药,她看着散发着苦涩味道的药液,似乎看到了他们的命运。
喝光了药,洛基俯身吻了她的唇。那苦涩的味道顺着津液的交换落在了洛基的嘴里。“快点好起来吧。”他轻轻抱着她,发出了他从未发出过的叹息。那一刻尤利卡便知道,他答应了。
洛基离开的前一夜,他们久违的缠绵了很久。尤利卡搂着他的脖子轻吻他的喉结。最后,她的唇停留在了洛基削瘦的脸颊。
“我不想你走。”她的声音颤抖带着情欲过后的嘶哑。“我很快就会回来。”他的头抵在她光滑的肩上,他柔软的发丝划的她心头微痒。“我会为你带回阿斯加德,这本就是我们应得的。”他说着,将尤利卡搂的愈发的紧。
那天晚上,尤利卡久违的梦到了弗丽嘉。就好像回到了那些温暖的过去。她坐在弗丽嘉面前听她和自己说着那些奇妙的故事。索尔在外面和他的朋友们切磋,而洛基,则是在索尔身边和他一起。
“尤利卡,如果你已经做出了选择,那就坚持下去。”弗丽嘉的声音依旧温柔,尤利卡抬起头,看到了窗外正值年少的洛基。
第二天尤利卡起来的时候,洛基已经走了。他会在阿斯加德的宫宴上,用他的魔术去刺杀索尔。可是尤利卡知道,这是一场注定的失败。
索尔和他的朋友打败了洛基,他被关押在阿斯加德的牢房里,他的同党被尽数剿灭。而尤利卡则是将洛基和那些家伙的秘密通讯放到火中付之一炬后,跟着那些士兵去了阿斯加德。洛基短暂的革命结束于新一天的清晨。
再度见到索尔,没有尤利卡想象中的激动。索尔长高了,也壮实了,战争给他的洗礼让他从一个天真的小王子蜕变成了一个真正的铁血军人。他看着自己叛逆的弟弟,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他将目光投向了尤利卡,他从口袋里取出一瓶药递给尤利卡,再然后便结束了这场无言的探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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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年X月 天气 晴
牢狱生活没有想象中的糟糕,唯一让洛基担心的是,我的病似乎更严重了。可我仍未停止记日记。洛基曾试图逃离,可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回到了这里。
在一个晴朗的日子里,我们收到了奥丁森先生的死讯。战乱终究是夺取了这位君王的性命。得到消息的洛基没有说话,但我看得出他在伤心。或许经历了这么多,他早就不恨奥丁森先生了。
阿斯加德又一次爆发了战争,这一次进攻的是索尔的姐姐,奥丁森先生的女儿海拉。原来不是只有洛基一个人对这里充满了仇恨。
我的病越来越厉害,我知道自己或许时日无多。但我还有一些事得做完。我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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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世界一团乱,尤利卡清楚洛基会离开这里。头有些晕,她知道自己在发热,洛基将冷毛巾放在她额头上试图给她降温。牢门被人打开,却是索尔。或许连洛基都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狼狈的索尔,他少了一只眼睛,身上也沾满了血迹。
“阿斯加德的防线破了,你们可以离开了。”索尔颓废的说道。尤利卡看着他,那头他引以为傲的金色长发似乎也在战争中消失了。“你失败了?真是难得。”洛基的声音听起来很悠闲,甚至有几分幸灾乐祸。他的嘲讽换来的,自然是索尔的一顿胖揍。
尤利卡沉默的看着这对打成一团的兄弟,在离开阿斯加德的这段时间里,洛基提过最多的人。就是索尔。他恨索尔,可是这份恨早就在一场又一场的战争中,在漫长的牢狱中被消磨殆尽。他们都累了,也都耗不起了。
“或许我们适合分道扬镳。”洛基顶着脸上的青紫喘着粗气看着索尔。
“也许你是对的。”索尔点点头,揉着他那被洛基划破胳膊。
“但在那之前,我们得夺回阿斯加德。”尤利卡虚弱的声音成功终止了兄弟二人的争吵。她对着洛基伸出手,将那枚已经有些褪色的狼首胸针放在了他的手中。“去吧,夺回阿斯加德,然后我们继续我们的旅途。”尤利卡在洛基后背上推了一把,她没有时间后悔了,但洛基有。
最后的战争打响了。洛基和索尔骑着白色的战马冲在了最前面。他觉得有些恍惚,他现在是在保护这个他曾经真心恨过的地方?父亲临死前,洛基曾经见过他一次。那个时候,他就知道自己不恨他了。这么久他做魔术师,四处奔波。对奥丁森先生剩下的,其实只是一份不甘。他不甘心自己不如索尔。可奥丁森最后那句“我爱你们,我的儿子们。”让洛基彻底释怀了。他看着养父的尸体,突然觉得所谓复仇也就是那么回事。
也许索尔说的对,他和索尔就适合分道扬镳。他继续做他的魔术师,索尔继续管理着阿斯加德。
而现在,他们并肩战斗着,保卫着这个已经被战争毁的差不多的小地方。洛基的魔术在战争中起到了作用,这让索尔为战争的结束拉下了帷幕。
战争结束了,海拉失败了。
洛基回到尤利卡身边的时候,尤利卡的时间也进入了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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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年x月,天气,阴
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挺到战争结束。但我想告诉你,我从没后悔过和你在一起做的每一份决定。
我知道自己已经时日无多,如果到了要离开的那一天。请你不要哭泣。或许在某个地方,在另一个世界我们仍会重逢,仍会相爱。
战争结束后就去追逐你的梦想吧,成为世界上最伟大的魔术师
我希望你知道,我爱你直到永远。
我爱你,洛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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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日子里,尤利卡没有继续写日记。事实上,她也没有更多的力气去写下去了。日记最后的内容,是短短的几句话。那些她想说的话其实早就在那些时光中传达给他了。
胸针被她戴在了身上,木雕狼首也静静地在桌子上放着。那是属于他们的回忆,也是属于他们最美好的回忆。
尤利卡此刻躺在洛基的怀里,她看着他,似乎看见了遥远的过去。
那个和她一起站在舞台上的意气风发的魔术师,那个和她一起艰难却甜蜜生活的伴侣,那个抛弃了一切和她在大雨里相拥的年轻人,那个在舞会上邀请她跳舞的英俊绅士,那个用恶作剧创造了他们初见的翩翩少年。
无论时光过去了多久,她仍记得他的名字。
洛基奥丁森
洛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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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阴天的日子里,尤利卡奥丁森,在洛基的怀里毫无痛苦的停止了呼吸。日记的内容也就此结束。事实上,似乎是洛基的刻意为之,很少有人知道尤利卡奥丁森的存在。如果没有这本日记,或许人们永远不会知道那个跟在大魔术师身边的小助手,会是他的此生挚爱。
而有人将日记翻到了末尾,却看见了一篇字迹完全不同的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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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是无法忍受孤独的人,只是我想留下最后一场恶作剧。而这场恶作剧的结局,便是我的离去。
我制作的最成功的恶作剧,便是和她的初见。用声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在触动机关惊吓她。那个时候我只想吓吓她,让她知道我的厉害。
她的确被吓到了,却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远离我。
我从来不相信我是会爱一个人的,谎言与恶作剧已经将我的一生完美堆砌。而更完美的是,我是奥丁森家族里的一枚弃子。一个和奥丁森家毫无关系的孩子。我就是经典的宣扬他们正义的典范,一个被敌对国抛弃的孩子让他们收养,抚养长大。多么正义又温暖的父亲。至于这个孩子,只需要扮演一个和平的桥梁就是他最的作用。而爱,对这个孩子而言。是最不需要的东西。
可她却说,我是不一样的。我所钟爱的魔术,是我的天赋。
舞会上邀请她跳舞的时候,是我第一次发现我好像习惯了身旁有这么一个人。
而当她端着那杯冷透的牛奶看向我的时候,那些谎言已经无法欺骗自己。可我仍在继续对自己说谎。
直到那天倾盆大雨,我拎着自己的东西离开那个家时,我才知道那份奇怪的感情叫什么。
我曾经想过利用这份感情,如果魔术有了不同的感情效果会不会不同?我这样想着。却发现自己再也无法面对她。而在后来,那些力量与权利冲昏了我的头脑。我想我应该夺回本就属于我的东西,可我错了。
我以为时间可以改变一切。
可世界上变化最快的就是时间。
我做错了一些事,也受到了不可挽回的报应。
我失去了她。
她说,我要实现我的梦想。
如今,我已经是最著名的魔术师。
所以我为我自己设计了最后的表演秀。这是那场我最成功的恶作剧。只是这一次,我要将我自己,作为最后表演的道具。
或许作为魔术师我是成功的。可作为她的洛基奥丁森,我是失败的。
洛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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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基放下笔,轻轻合上日记本。那是他第一次认真看完尤利卡留下的东西。这也是他第一次知道,曾经有一个女孩这么热烈用力的爱着自己。
最后的表演秀结束后他回到了那个他和尤利卡一起住过的小屋。接下来他或许会去别的地方看看,收集那里的故事然后在尤利卡的墓前一一讲给她。洛基想到这里忽然有些想笑,从前的他可从不会做这些事情。不过在做这些事之前,他得先处理那些他之前失败后就一直追着他不放的追兵。那些可是棘手的家伙。
人是会变的。在冷漠的人也会变得拥有爱。洛基这样想着,准备回到床上好好睡一觉。门外有人在敲门。洛基起身开门,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熟悉的身影。
喉咙被扼住的时候洛基意外的有些释然。死亡并没有他想的这么可怕。他有些遗憾,那些故事他看不到了。但他可以亲自讲给她听。他会收集那些故事,然后将那些故事带着他的爱一一讲给她听。
呼吸愈发困难。洛基最后看见的却是奥丁森家的花园。他躲在草丛里,静静地看着短发少女站在他的面前。
“你是谁?”他听见自己开口,那是他年少时的声音。
“我是尤利卡。”他听见少女的声音,清脆动听。
洛基有些遗憾的叹息,他忽然想到他似乎从没对尤利卡说过我爱你。
或许这才是他最后的魔术,一份永远不曾说出口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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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洛基收尸的,是他已经成为阿斯加德国王的哥哥索尔奥丁森。对于他的死亡索尔并没有说什么,他沉默着将洛基和尤利卡葬在了一起。
洛基不会是自杀的人,这一点索尔深信不疑。他在现场附近看见了洛基之前同党的身影,那个叫做萨诺斯的家伙曾经给他带去了沉痛的阴影,而如今,他又夺去了洛基的生命。索尔用萨诺斯的头颅祭奠了洛基,可即便如此,也换不回那个喜欢恶作剧的坏小子。
索尔不知道在生命的最后洛基的想法是什么,他的这个弟弟的思想一直在变,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没人知道他的真实想法。可如今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索尔看着那两个挨在一起的墓碑,轻轻放下了两束白色的玫瑰花。
墓碑上刻着一行字。
“最后的魔术是我永远不曾说出的告白。”
我爱你。这是我这一生都不曾对你说过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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