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7】其三 龟裂的信念（上）

中央庭大楼下。
“那么……这段时间就拜托你照顾伊萨克了……指挥使……”
格雷穆沉声说着，虽然脸上非常想要保持平日那种冷静严肃的神情，可无奈、悲伤以及各种连自己都说不明白的感情混杂在一起，让这位一向以坚毅著称的战士陷入了不知如何是好的境地。
“就交给指挥使吧，现在伊萨克也需要时间来整理自己的思绪。”站在格雷穆旁边的赛斯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希望能让他感到些许安慰，即使自己知道这么做也不会给让格雷穆有一点点轻松下来的感觉，毕竟这件事给他带来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伊萨克现在拒绝回教会，拒绝跟格雷穆甚至是教会任何人对话，他得知了自己就是猎犬，是教会下达的灭绝令上要处决的对象，而执行人就是格雷穆自己。
“我知道了，格雷穆神官你们也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伊萨克那边我来陪他，”我停顿了一下，回想起伊萨克那不安地蜷缩起来身体的样子，感到心里有些心疼，“不过……不过看这种情况，可能需要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才能让他冷静下来跟格雷穆神官见面……”
“这个我明白，伊萨克目前的状态很不稳定，所以我还想拜托指挥使，”说着格雷穆又短暂地恢复了他作为异端审判官的一面，再次强调说，“一定要控制好伊萨克的幻力，在情绪失控的情况下，他的火焰会随着幻力的外泄而暴走，也许猎犬会重新现世也说不定，如果真到了那种地步，请务必叫我来。”
“然后……你来处决掉伊萨克……对吗……”
我低声问道，犹如锐利而冰冷的锥子，一下刺破薄如宣纸之下的言外真意，也深深地扎进格雷穆的心里。
格雷穆现出非常苦涩的神情，那是无论喝了多浓的黑咖啡都不会出现的表情，但他闭上眼转过脸去，在稍稍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后，转回脸来沉稳地答道：“是的，这是我作为处刑人的职责。”
职责……
职责……吗……
“不……不对……我其实是想要……”
一瞬之间，曾经的冷峻严肃破碎崩塌，茫然失措带来的慌乱占据上风，格雷穆的语气急促起来，却最终没再说出些什么来。
“好了，格雷穆，我们先回去休息一下吧，不仅是伊萨克，你也需要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说着赛斯再次轻轻拍了拍格雷穆的肩膀，带着他先行回教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