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二创同人文《剑之魂，诗之魄》—陆

第六话 顽固之人
“可恶…….我要死了吗”妖忌心想。
藤原十一条抬起手中的刀，用目光锁定了妖忌的脖子，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终于下定决心准备砍下去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手中的刀没了…….明明自己抓的好好的，瞬间就没了触感。
妖忌猛地抬头看去……斗笠，行路手杖，长长的麻布衣服，背上背着注连绳，是他！那个神秘的幻想旅人，那个将他从妖树之下救出的恩人！那个阴阳师和小个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五花大绑嘴塞抹布扔在了一边。
“你对于现在该做什么事情还是有些抉择的吗”西行法师把玩着那把盗版的‘三日月宗近’向着藤原十一条说。
藤原十一条十分愤怒，冲上去就想轮着拳头对西行法师动手。
“可惜，最终你还是选了错误的选择”西行法师用行路用的木棍稍点几下，便化解了藤原十一条的巨力，藤原十一条一下扑空趴到在了地上，紧接着“咚”的一声，他的那个拥有弯月形前立的铁头盔被木棍狠狠地敲击了一下，于是他就这样晕了过去。
妖忌看着面前这个神秘的男人，他云游四方，歌唱花鸟风月，是个风骚的诗人，但是面对敌人，他又是一个擅长打斗的武人……
可是，恰恰是这样的文武双全的才子，却出家当了僧人，妖忌愈发的觉得这个男人出身的神秘了。
“你…….又一次的……救了我”妖忌愧疚的几乎感觉到了耻辱，他居然可以两次陷入危险的境地，两次又都被同一个人搭救，而他却没有任何能力能够报答他的救命恩人，惭愧的感觉令他的脑海中自杀的念头一闪而过。
“哈哈哈哈哈”西行法师爽朗的大笑着，“别想这么多，我们是朋友”
这条小路上来来往往的人们更多了，人们背着包袱准备逃离这里，那里的惨状开始传播出去，妖树，妖刀，遍地的尸体，把那些胆子大的想去一探究竟的都给吓跑了。
“走吧，离开这里，你的生命已经被吸取了一半了，再与那棵树接触的话，只怕你的灵魂都会不保”西行法师看着远方的天空。
“看来我设想的没错”西行法师撑着手杖，加入了逃难的人群中，妖忌踌躇着跟在他的后面，不断地回头看着被打晕的阴阳师与十一条三人，以及倒塌的宿屋小楼。 那三个人对他说的话仍然不时在耳边回响着。
“是您的话，或许可以哦”
“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砍下你的双手，也是一样的”
宿屋小楼也是坍塌的完全废掉了，妖忌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老板娘，她也只是一个为了生计而忙碌的小女人，如今赖以生存的小楼也倒塌掉了，妖忌却也没有任何能力可以补偿她。 
他忽然站住了，虽然这座小楼并不是他给搞塌的，但是他觉得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至少也要给那位老板娘一个交代。
围观打斗的人群居然还没有散去，他们依然围绕着小楼的废墟。 
妖忌感觉到了一丝的不对劲，他有一丝的不安感，直觉告诉他需要跑快一些，跑快一些才能赶得上，但是眼睛看到很多人都在哪里站着，有那么多人在，还能发生什么呢。
下一秒，围观的人群尖叫着散开了，几个不知名的刀手挥舞着雪白的刀剑，嘴里还在不断地叫骂着，“这个女人，量她见多识广，问她一点秘辛，结果还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软硬兼施，就是死活不说”
妖忌他看到了，躺在废墟上的，瘦弱的，留着血，胸口被刺着一柄刀的，那个女人，宿屋的老板娘。
妖忌立刻狂奔过去，几个刀手做贼心虚的撒腿就跑，妖忌怒火中烧，正准备去追他们，但是想想背后的老板娘，还是强忍住追击的念头返回来了。 
“你怎么样，有什么话要说”妖忌顺势跪在她旁边，擦拭着她嘴角的鲜血。
妖忌其实是个不善言辞的人，他并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来安慰一个将死之人，反而老老实实的问她有什么话要说。
“魂魄先生……您真是一位正义的……侠客啊”
“你说什么”妖忌问。
“我一直很敬佩您，魂魄先生……”
“你在说什么傻话呢，你有抚养的孩子吗？有父母吗？他们在哪里？我来帮你想办法照看他们”
“没有，我曾经结过婚，但是并没有孩子”老板娘重重的咳出来一口血，
“我一直以来，都只是个经营宿屋的市井小女人罢了，从来没有什么目标，也从来不清楚我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从来没有想过，能够……能够像一位伟大的人一样，能够为什么正确的事情，奉上我的全部”。
“但是……但是后来我遇到了魂魄先生您，您不喜钱财，并可以真正为他人忧虑，真正的，能够为了大多数人活下去，而牺牲自己……”
“我找到了一个我活着想要追寻的目标……于是我……决心要向着魂魄先生学习，绝对要……成为……像魂魄先生那样的人” 
“足够了，已经足够了” 妖忌激动的说着，“你都快要死了”
“但是……但是……能够帮到魂魄先生……我很开心” 就像是某位临终的高官将自己所有藏着的最重要的珍宝都交代给了自己身边的人一般，她终于不再挣扎，终于安静了下去。她在死前最后想要交代的事情……竟然就是这些……
妖忌愣住了。 苦练剑术十余年，却连剑究竟是杀人的还是保护人的都弄不清楚。
糊里糊涂，助纣为虐，恶人相向，不能自保。
“你杀了她……”
“不是的!不是我杀的她”
“你杀了她，是你杀了她……”
“不!当我赶到的时候她已经被杀了”
“你太慢了，是你太慢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有人在要挟她” 
“你知道的，你感觉到了”
“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有一丝不安”
“那为什么不赶快跑过去”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你是位剑客” 
“我是位剑客”
“你太不警觉了”
“我太不警觉了”
“她死了”
“她……死了……” 
“男人……” 
“失败……”
“逃避……”
“……”
“男人……”
“失败……”
“……”
“男人……”
“逃避……”
“……”
“多少人为此而来，多少人为此而死”
“凛冽的刀锋之上，沾了多少人的鲜血”
“妖邪的樱花树下，躺了多少人的尸体”
“又有多少人，在死亡的那一刻，还在惦记着这里的宝物”
“还是做不到，还是不够合格”
妖忌猛的站了起来，同时拔刀出鞘，他沉默着倒退了几步，接着转过身，走进了那片被诅咒的林子……
西行法师远远的目视妖忌的背影，眉头微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