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林】聊斋之林娘（中）
阎生从未想过有一天未经过三媒六聘，连官府都没经过，就直接成了亲。
当他身着红衣坐在喜床上时，内心万分后悔白日里不该与那公子喝那么多酒，最后喝的神志不清不说，竟稀里糊涂的答应了一门婚事。
新娘头戴红盖头，端坐于身旁，阎生透过繁复的裙摆看到两只耐不住寂寞的小脚丫。
“小姐，请恕在下唐突。”阎生说着拿起秤杆挑起红盖头，没有了昨晚彩墨遮盖，更显得新娘清新秀丽。
“相公怎的如此生疏，我们已经成亲，相公可唤奴家林娘。”
“林娘？”阎生小声呼喊，想起那公子别号妙林公子，想来这一家子对林木感情深厚。
红烛摇曳，酒香人美。
二十余年沉浸书海，为父母守孝又独居多年，阎生虽从未经历过敦伦之礼，也不曾接受过这等教育，但此刻一个男人的本性使得他脐下三寸如同升起了一堆烈火。昨日里心心念念如葱白的手指，细白的手腕，此刻真真实实的握在手里，更遑论比远观时更让人心动神摇的脸庞，被迫成亲的阎生此刻倒是逍遥自在，沉浸在温柔乡里，不知年月为何物了。
一连数日，新婚夫妇连房门都未曾出过。阎生对这小娇妻简直疼爱万分，恨不能时刻将人拴在身上。科考之事早不知抛在了何处。
说来也奇怪，自阎生来的那晚到如今，这雨就没停过。
雨天里做不了什么事情，阎生与林娘便起的晚。用过早午饭后，或是对弈，或是和诗，在廊下看雨水打在池塘里泛起涟漪。当然最终看着看着，就莫名其妙的回到了房里，直到掌灯也不出来。
“相公……你慢些，奴家受不住。”
这声音在阎生耳朵里就仿若挥舞的鞭子，林娘柔软又紧致的吸引让他一时一刻都不想离开。
“你这个小妖精，明明是你引的我，这又受不住了？”阎生说着故作姿态的起身，“娘子说不要，那就不要了。”
“别……”林娘双足交叠，将阎生箍在腿弯里，“相公我错了……”
“啧啧啧……林娘这个小妖精，我看这阎生早晚被他吸//干……”室内一片旖旎，却不知室外几个人正磕着瓜子听墙根儿。
“你就莫要怪他了，他都等了十几年了，好不容易今年见到了人，你说这山神大人也是，追不到人就追不到嘛，把人困在这里算怎么回事，还让那阎生糟了这么多罪，你不知道林娘都心疼死了。”
“谁让阎生当初坏了山神大人的好事呢，林娘当初为了不嫁给山神逃出来，受伤化了原形，是小阎生救了他，整晚抱着他，替他遮了风雨，结果自己却病了。林娘这才一见钟情念念不忘啊。”
“你怎么知道的？你又不在现场。”
“林娘告诉我的呀，我都听了十几年了。林娘心心念念着阎生，那短短几天的故事他翻来覆去的讲，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哦呦，那你给我讲讲，我来的晚，好多事儿我都不知道呢。”
“行吧，反正这俩人一时半刻的也出不来。”
阎生十二岁第一次考秋闱，因得了病没能答完卷子，遗憾没能中举。而那场病，正式林娘带给他的。
林娘生为灵狐，还是及其罕见的白狐，自打下生起就不知道被多少神鬼妖精惦记，有的人惦记他天赐灵力的内丹想吃了他，有的人看中他狐族天生的美貌想娶他或者嫁给他。
之所以有娶有嫁，是因为灵狐稀少，因此降生时并没有具体的性别之分，反正修炼到一定程度都能化形，是男是女对狐族并不重要。只有涉及到繁衍时灵狐才会选择自己的性别。
最初灵狐只在族内通婚时，只要两只相爱的狐狸选择不同性别即可。可后来灵狐数量越来越稀少，也越来越被外族觊觎，于是很多强大的神鬼妖精便强迫着灵狐转变成与自己相反的性别，意图通过双修增强自己的实力，或是生下灵力强大的后代。灵狐性别定性只有一次，被强迫转变的性别的灵狐大多过的凄惨，只能成为他人汲取灵力的容器或者孕育的工具。
说起来林娘也算是自小生长在这山里的，是山神大人看着长起来的。作为这片山头，哦不，是这一大片山头实力最强大的人，对于林娘这只小灵狐自然而然觉得是自己的归属品。只不过小灵狐对山神大人尊重敬畏有余，感情实在不足，对山神大人的求婚一再推拒，甚至逃跑了数次，最终让山神大人发了怒，下了山神令捉拿小狐狸要强行成婚。
山神令一下可不比以往的小打小闹，山神辖区内的所有大小精怪，全都成了抓人的探子。而且山神这回大概是气昏了头，竟没有说不准对林娘动手。堪堪修炼了百十来年，化形也不过数载的小狐狸哪里抵得过老妖精，一来二去的就受了伤。
那天雨势颇大，林娘身上有数道伤口，灵力也不足以支撑化形，正巧当时阎生的马车经过，林娘用了最后一点力气窜进了马车，精怪们修行时是要避免伤人的，否则会损了修为，于是这些精怪只能兵分两路，一路跟着马车，一路回去回禀山神。
且说阎生小小年纪外出赶考，县里乡里都不放心，毕竟多少年才出这么一个神童，于是乡亲们凑了些盘缠，租了辆马车，好让小阎生舒舒服服的去考试。马车比人脚程快的多，又走的宽阔的官道，不过三天，就行进了一半的路程。
不过第三天上午开始下起了雨，官道虽然修的齐整，但也是土路，雨下的大了便有些泥泞难行。阎生盘算了下行程尚算宽裕，便嘱咐了车夫走的慢些，别出事故。
马车倒是没出什么事故，只不过走着走着一物忽然窜了进来，倒是叫阎生下了一跳。阎生壮着胆子看过去，是一只小白狐狸，只不过受了伤，皮毛也被雨水浇的湿淋淋。
阎生便赶忙从箱子里取了条白汗巾，帮小狐狸搌干净身上的雨水，又撕了几块干净的布，帮小狐狸包扎了伤口。
小狐狸一只昏迷不醒，到了晚间竟然发起了热。小阎生只知道平日里自己发了热去药铺取点药吃了便好，如今一只狐狸发了热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便只能整夜的抱着小狐狸，让它难受的轻一些。
在小阎生看来这法子是有用的，毕竟小狐狸第二天就好了许多，睁了眼睛，也能吃点汤水。只是他却不知，灵狐是因为夜晚无意识的吸取了他的阳气才好转的。他天天的抱着小狐狸，小狐狸好了的时候阎生毫无意外的病了，整个人没有力气，眼下乌黑，像是好几天没睡过觉。
小狐狸这几日也跟他熟悉了，见阎生病了，便凑过去用毛绒绒的脑袋蹭他。
这一日，阎生实在起不动身赶路了，便决定在客栈休息一天。阎生睡着了，小狐狸就趴在他怀里看着他。
“他是被你连累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忽然响起，小狐狸警惕的抬起头，原来是山神大人到了。
“我不明白。”小狐狸从床上跳下来，仰视着山神大人。
“你是灵物，尽管你自己不愿意，可在你需要的时候，你是身体会自动的帮你吸取一切可以获得的能量，来阻止你的死亡，我想这些日子，离你最近的就是他，所以他的能量被你吸取了，因此才病了。”
“您能救他吗？”
“你跟我回去，我可以救他。”
“可是我不想嫁给你。”
“为什么呢？我很喜欢你。”
“可是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我还不知道我喜不喜欢你。”
山神思考了片刻，终于回答道：“我会救他，可是你无意伤了人类，应接受惩罚，我罚你困于山间百年不得出，你可认罚？”
小狐狸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可是阎生真的病的很重，而且不是一般郎中可以医治的，：“我认罚，可是明明是你要抓我才让我受伤的，你也该罚。”
山神大人听到这孩子气的话语忽然笑了：“所以，我罚我这百年间不再提起娶亲之事。”
小狐狸惊喜非常：“真的吗，谢谢山神大人。”
山神大人离开前将一些灵力输送给了阎生，只是神的灵力进入一个凡人的体内，稍有不慎会直接将人体毁灭，山神只能让灵力进入的极为缓慢，阎生虽无性命之忧，却好的很慢。
同时山神还答应了小狐狸可以留到阎生进考场之后再回去。于是剩下的几天里，小狐狸便陪着阎生一同赶路，晚上阎生温书，小狐狸就趴在一旁看着，阎生休息的时候，小狐狸就钻进阎生怀里。
小狐狸一直没有名字，阎生总是小狐狸小狐狸的叫，后来便说考完试回来再替他取个名字。可是他刚刚进考场，小狐狸就走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真是个波折的故事，那林娘这名字怎么取的？”门口听墙角的人完全进入了故事里，急切的想要听到下文。
“林娘说阎生最后那晚上看的那首诗里有一句什么狐狸、林子的，那阎生还说他很想看看南方的山林，肯定比这里的要茂密。那小狐狸就记得这个了，剩下的这十几年困在这里清闲无事就让山神给他带了书，估计是看了什么才取了这个名字吧。因为阎生一句喜欢还特意去学了南方的昆曲，也是有些魔怔了。”
“听你这么说山神大人还是好神仙的嘛，我就说山神大人这么英明神武的，不可能去陷害一个人类啊，那这个阎生怎么会这么倒霉嘛。”
“估计是神仙灵力反噬吧，虽然不是他自愿获取，可毕竟有了不属于他自己的灵力，上天总是公平的嘛。”
屋子里的声浪又起，外面的人翻了个白眼，继续着自己的八卦：“不知道他急啥，这一天天的，好不容易见到人了，不怕把人弄死了。”
“他当然急了，就盂兰盆姐这几日山神大人需要去地府跟阎罗们销对一年里咱地界上死了的人才不在这里。山神大人回来之前他必须得把人送走，不然让山神大人知道了还了得。这一走，还能不能再见都难说呢，他不比谁都急。”
“山神大人不都说不娶了吗？他还怕什么呢？”
“是啊，嘴上说不娶，没有一天不来看他的，给他幻化了这个大宅院，把人困在这里看的紧紧的，你，我，还有那几个，不都是派过来伺候他、监视他的？要是山神大人发现我们偷偷帮他见了阎生，不得杀了我们啊。”
“啊？早知道就不被林娘蛊惑了，都怪我们心软，要是被发现就死定了。”
“谁让我们是好妖精呢。机灵着点吧，早点提醒提醒林娘，把阎生快点送走，了了这不该有的尘缘，好好的嫁给山神算了。”
“要嫁不早嫁了，林娘拖到现在不肯定性，就是不愿意嘛。山神又碍于当初的约定不能硬来，就只能一天一天的磨着。”
“阎生跟山神都是男的，林娘早晚是要成为女人的，他这是何必呢……”
“谁说不是呢……”
外面的谈话接近尾声，屋里也陷入了平静。林娘看着阎生的睡颜，有些悲从中来。
他们两个的好日子，没有几天了。
当他身着红衣坐在喜床上时，内心万分后悔白日里不该与那公子喝那么多酒，最后喝的神志不清不说，竟稀里糊涂的答应了一门婚事。
新娘头戴红盖头，端坐于身旁，阎生透过繁复的裙摆看到两只耐不住寂寞的小脚丫。
“小姐，请恕在下唐突。”阎生说着拿起秤杆挑起红盖头，没有了昨晚彩墨遮盖，更显得新娘清新秀丽。
“相公怎的如此生疏，我们已经成亲，相公可唤奴家林娘。”
“林娘？”阎生小声呼喊，想起那公子别号妙林公子，想来这一家子对林木感情深厚。
红烛摇曳，酒香人美。
二十余年沉浸书海，为父母守孝又独居多年，阎生虽从未经历过敦伦之礼，也不曾接受过这等教育，但此刻一个男人的本性使得他脐下三寸如同升起了一堆烈火。昨日里心心念念如葱白的手指，细白的手腕，此刻真真实实的握在手里，更遑论比远观时更让人心动神摇的脸庞，被迫成亲的阎生此刻倒是逍遥自在，沉浸在温柔乡里，不知年月为何物了。
一连数日，新婚夫妇连房门都未曾出过。阎生对这小娇妻简直疼爱万分，恨不能时刻将人拴在身上。科考之事早不知抛在了何处。
说来也奇怪，自阎生来的那晚到如今，这雨就没停过。
雨天里做不了什么事情，阎生与林娘便起的晚。用过早午饭后，或是对弈，或是和诗，在廊下看雨水打在池塘里泛起涟漪。当然最终看着看着，就莫名其妙的回到了房里，直到掌灯也不出来。
“相公……你慢些，奴家受不住。”
这声音在阎生耳朵里就仿若挥舞的鞭子，林娘柔软又紧致的吸引让他一时一刻都不想离开。
“你这个小妖精，明明是你引的我，这又受不住了？”阎生说着故作姿态的起身，“娘子说不要，那就不要了。”
“别……”林娘双足交叠，将阎生箍在腿弯里，“相公我错了……”
“啧啧啧……林娘这个小妖精，我看这阎生早晚被他吸//干……”室内一片旖旎，却不知室外几个人正磕着瓜子听墙根儿。
“你就莫要怪他了，他都等了十几年了，好不容易今年见到了人，你说这山神大人也是，追不到人就追不到嘛，把人困在这里算怎么回事，还让那阎生糟了这么多罪，你不知道林娘都心疼死了。”
“谁让阎生当初坏了山神大人的好事呢，林娘当初为了不嫁给山神逃出来，受伤化了原形，是小阎生救了他，整晚抱着他，替他遮了风雨，结果自己却病了。林娘这才一见钟情念念不忘啊。”
“你怎么知道的？你又不在现场。”
“林娘告诉我的呀，我都听了十几年了。林娘心心念念着阎生，那短短几天的故事他翻来覆去的讲，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哦呦，那你给我讲讲，我来的晚，好多事儿我都不知道呢。”
“行吧，反正这俩人一时半刻的也出不来。”
阎生十二岁第一次考秋闱，因得了病没能答完卷子，遗憾没能中举。而那场病，正式林娘带给他的。
林娘生为灵狐，还是及其罕见的白狐，自打下生起就不知道被多少神鬼妖精惦记，有的人惦记他天赐灵力的内丹想吃了他，有的人看中他狐族天生的美貌想娶他或者嫁给他。
之所以有娶有嫁，是因为灵狐稀少，因此降生时并没有具体的性别之分，反正修炼到一定程度都能化形，是男是女对狐族并不重要。只有涉及到繁衍时灵狐才会选择自己的性别。
最初灵狐只在族内通婚时，只要两只相爱的狐狸选择不同性别即可。可后来灵狐数量越来越稀少，也越来越被外族觊觎，于是很多强大的神鬼妖精便强迫着灵狐转变成与自己相反的性别，意图通过双修增强自己的实力，或是生下灵力强大的后代。灵狐性别定性只有一次，被强迫转变的性别的灵狐大多过的凄惨，只能成为他人汲取灵力的容器或者孕育的工具。
说起来林娘也算是自小生长在这山里的，是山神大人看着长起来的。作为这片山头，哦不，是这一大片山头实力最强大的人，对于林娘这只小灵狐自然而然觉得是自己的归属品。只不过小灵狐对山神大人尊重敬畏有余，感情实在不足，对山神大人的求婚一再推拒，甚至逃跑了数次，最终让山神大人发了怒，下了山神令捉拿小狐狸要强行成婚。
山神令一下可不比以往的小打小闹，山神辖区内的所有大小精怪，全都成了抓人的探子。而且山神这回大概是气昏了头，竟没有说不准对林娘动手。堪堪修炼了百十来年，化形也不过数载的小狐狸哪里抵得过老妖精，一来二去的就受了伤。
那天雨势颇大，林娘身上有数道伤口，灵力也不足以支撑化形，正巧当时阎生的马车经过，林娘用了最后一点力气窜进了马车，精怪们修行时是要避免伤人的，否则会损了修为，于是这些精怪只能兵分两路，一路跟着马车，一路回去回禀山神。
且说阎生小小年纪外出赶考，县里乡里都不放心，毕竟多少年才出这么一个神童，于是乡亲们凑了些盘缠，租了辆马车，好让小阎生舒舒服服的去考试。马车比人脚程快的多，又走的宽阔的官道，不过三天，就行进了一半的路程。
不过第三天上午开始下起了雨，官道虽然修的齐整，但也是土路，雨下的大了便有些泥泞难行。阎生盘算了下行程尚算宽裕，便嘱咐了车夫走的慢些，别出事故。
马车倒是没出什么事故，只不过走着走着一物忽然窜了进来，倒是叫阎生下了一跳。阎生壮着胆子看过去，是一只小白狐狸，只不过受了伤，皮毛也被雨水浇的湿淋淋。
阎生便赶忙从箱子里取了条白汗巾，帮小狐狸搌干净身上的雨水，又撕了几块干净的布，帮小狐狸包扎了伤口。
小狐狸一只昏迷不醒，到了晚间竟然发起了热。小阎生只知道平日里自己发了热去药铺取点药吃了便好，如今一只狐狸发了热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便只能整夜的抱着小狐狸，让它难受的轻一些。
在小阎生看来这法子是有用的，毕竟小狐狸第二天就好了许多，睁了眼睛，也能吃点汤水。只是他却不知，灵狐是因为夜晚无意识的吸取了他的阳气才好转的。他天天的抱着小狐狸，小狐狸好了的时候阎生毫无意外的病了，整个人没有力气，眼下乌黑，像是好几天没睡过觉。
小狐狸这几日也跟他熟悉了，见阎生病了，便凑过去用毛绒绒的脑袋蹭他。
这一日，阎生实在起不动身赶路了，便决定在客栈休息一天。阎生睡着了，小狐狸就趴在他怀里看着他。
“他是被你连累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忽然响起，小狐狸警惕的抬起头，原来是山神大人到了。
“我不明白。”小狐狸从床上跳下来，仰视着山神大人。
“你是灵物，尽管你自己不愿意，可在你需要的时候，你是身体会自动的帮你吸取一切可以获得的能量，来阻止你的死亡，我想这些日子，离你最近的就是他，所以他的能量被你吸取了，因此才病了。”
“您能救他吗？”
“你跟我回去，我可以救他。”
“可是我不想嫁给你。”
“为什么呢？我很喜欢你。”
“可是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我还不知道我喜不喜欢你。”
山神思考了片刻，终于回答道：“我会救他，可是你无意伤了人类，应接受惩罚，我罚你困于山间百年不得出，你可认罚？”
小狐狸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可是阎生真的病的很重，而且不是一般郎中可以医治的，：“我认罚，可是明明是你要抓我才让我受伤的，你也该罚。”
山神大人听到这孩子气的话语忽然笑了：“所以，我罚我这百年间不再提起娶亲之事。”
小狐狸惊喜非常：“真的吗，谢谢山神大人。”
山神大人离开前将一些灵力输送给了阎生，只是神的灵力进入一个凡人的体内，稍有不慎会直接将人体毁灭，山神只能让灵力进入的极为缓慢，阎生虽无性命之忧，却好的很慢。
同时山神还答应了小狐狸可以留到阎生进考场之后再回去。于是剩下的几天里，小狐狸便陪着阎生一同赶路，晚上阎生温书，小狐狸就趴在一旁看着，阎生休息的时候，小狐狸就钻进阎生怀里。
小狐狸一直没有名字，阎生总是小狐狸小狐狸的叫，后来便说考完试回来再替他取个名字。可是他刚刚进考场，小狐狸就走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真是个波折的故事，那林娘这名字怎么取的？”门口听墙角的人完全进入了故事里，急切的想要听到下文。
“林娘说阎生最后那晚上看的那首诗里有一句什么狐狸、林子的，那阎生还说他很想看看南方的山林，肯定比这里的要茂密。那小狐狸就记得这个了，剩下的这十几年困在这里清闲无事就让山神给他带了书，估计是看了什么才取了这个名字吧。因为阎生一句喜欢还特意去学了南方的昆曲，也是有些魔怔了。”
“听你这么说山神大人还是好神仙的嘛，我就说山神大人这么英明神武的，不可能去陷害一个人类啊，那这个阎生怎么会这么倒霉嘛。”
“估计是神仙灵力反噬吧，虽然不是他自愿获取，可毕竟有了不属于他自己的灵力，上天总是公平的嘛。”
屋子里的声浪又起，外面的人翻了个白眼，继续着自己的八卦：“不知道他急啥，这一天天的，好不容易见到人了，不怕把人弄死了。”
“他当然急了，就盂兰盆姐这几日山神大人需要去地府跟阎罗们销对一年里咱地界上死了的人才不在这里。山神大人回来之前他必须得把人送走，不然让山神大人知道了还了得。这一走，还能不能再见都难说呢，他不比谁都急。”
“山神大人不都说不娶了吗？他还怕什么呢？”
“是啊，嘴上说不娶，没有一天不来看他的，给他幻化了这个大宅院，把人困在这里看的紧紧的，你，我，还有那几个，不都是派过来伺候他、监视他的？要是山神大人发现我们偷偷帮他见了阎生，不得杀了我们啊。”
“啊？早知道就不被林娘蛊惑了，都怪我们心软，要是被发现就死定了。”
“谁让我们是好妖精呢。机灵着点吧，早点提醒提醒林娘，把阎生快点送走，了了这不该有的尘缘，好好的嫁给山神算了。”
“要嫁不早嫁了，林娘拖到现在不肯定性，就是不愿意嘛。山神又碍于当初的约定不能硬来，就只能一天一天的磨着。”
“阎生跟山神都是男的，林娘早晚是要成为女人的，他这是何必呢……”
“谁说不是呢……”
外面的谈话接近尾声，屋里也陷入了平静。林娘看着阎生的睡颜，有些悲从中来。
他们两个的好日子，没有几天了。
write as林辰刑从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