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樱】迷镜（四）

樱对于释的反应早有预料，甩手将冰刃摔落地面，扑上前揽住释的颈项吻住了他。
胸前一股大力传来，释猛地推开了他。
樱跌坐于血泊中，疑惑的抬眸望向了释。
释阖眸喘着气，嗓音似在压抑，“我们是兄弟，不应该这么做。”
“反正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都做过了。”眼中的疑惑散去，樱站起身，满不在乎的脱下了早已染满血迹的外衣，“再多几次又能怎么样?”
释坐于床中眼睫微颤，“这怎么能一样?”
“怎么不一样?难道就因为我是你弟弟，你就不再爱我了吗?”
樱猛地靠近，释纵然闭目不去看他，可触觉却因为视觉的缺失而变得更为敏锐。
敏锐的令释甚至能透过轻拂脸颊的温热气息数清樱呼吸的节律。
释努力的压抑住自己想要抬起双臂拥住眼前人的冲动，胸腔却开始不自觉的刺痛起来。
正因为还爱着，才最不可原谅。
“可即便这样……”樱走上前再次伸手拥住了他，撒娇般的用额头在他的颊边蹭了蹭，“我也依然爱你。”
释呆愣了一瞬，才睁眼望向樱，轻声道，“……我也是。”
樱一直都明白，释和自己从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相比于释，他更像个从海底跑上来的野孩子。
明明他们在母亲的肚子里曾经那么亲密的拥抱在一起。
明明他们的身体里流淌着近乎相同的血液。
明明他们才应该是这个世上最亲近的人。
可在他们的童年记忆里却从未有过彼此的身影。
“你和你的哥哥生来相克，唯有海底才是你最好的去处。”人鱼圣尊的话语，樱至今都还记得。
这说法着实荒谬，他本是不信的。
可当他终于成年，趁着冰火两族交战的混乱悄然浮出海面之后，释便失去了一只眼睛。
“樱儿，听圣尊的话，逃到凡界去，永远都不要回来了。”
那时候的樱尚还懵懂，“为什么?”
后来才知道是自己那个素未谋面的母亲想要杀掉自己。
手心手背都是肉。
可终有亲疏。
他自始自终都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无论是出生之时，还是成年以后。
都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