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前线联动同人】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你（59）：灵魂交织
当吉尔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正趴在酒吧的吧台上。
她抬起头看了看附近，什么人都没有，甚至连躺在沙发上睡觉的HK416也不见了。
“奇怪了，这是……”吉尔刚想说什么，这时她的身后的吧台就传来了一句话：
“调制饮料，改变人生，欢迎来到VALLHALLA，吉尔小姐。”
吉尔向她身后看去，发现正有一名身着酒保制服的女性正微笑着看着吉尔。
“晚上好，吉尔小姐。”那名女性微笑着看着一脸疑惑的吉尔说。
“那个，你是……”吉尔打量了一下她问。
“只是碰巧路过的一介调酒师而已。”她笑了笑说：“好吧，不开玩笑了。我叫斯普林菲尔德，当然您也可以称呼我为春田，是VALLHALLA的调酒师。”
说着，春田拿出摇酒壶后微笑着问：“您想好要喝点什么了吗，吉尔小姐？”
“呃……好像有点不太对啊……”吉尔一脸懵逼地说。
而就在吉尔还在疑惑着发生了什么的时候，这时酒吧的门打开了。
“抱歉抱歉，我来晚啦！”从门里走进来的那个女孩笑着向春田和吉尔打了声招呼后，便坐在了吉尔的旁边。
“什么……”吉尔看了看那个女孩，依然很懵逼。
“嗨！吉尔，我们又见面啦！”那个女孩笑着拍了拍吉尔的肩膀说。
“那个，你又是谁……”吉尔问：“我们见过面吗？”
“我是建筑师，铁血工造高级人形。”建筑师说：“另一个你可能会认得我，因为另一个安娜给我布置任务的时候，我去酒吧见过你还有吉莲。当然，我这里说的吉莲不是平常和你工作的那位香港小哥，而是G28，你醒着的时候遇到的那位HK416的妹妹。”
“你在说什么啊？还有这里是哪？”吉尔问。
“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来这的吗，吉尔？”建筑师问。
“不记得……我是怎么……”吉尔摇了摇头说。
“你当然不记得，因为这里根本不存在！”建筑师说。
“什么？”吉尔问。
“嗨！春田，现在还有胡萝卜吗？”建筑师问春田。
“现在没有胡萝卜。”春田说。
“好吧，那给我一杯Mercury Blast！”建筑师说。
“好的，一杯Mercury Blast，请稍等。”春田说完后，便打开摇酒壶为建筑师调酒了。
而吉尔看到，此时春田非常娴熟地将原料酒调对好后，又往里面加了冰块，然后在盖上摇酒壶后，又稍稍用力摇了摇酒壶。最后，她将调好的酒倒入酒杯中，轻轻的推给了建筑师。
“一杯Mercury Blast，请。”春田微笑着说。
而建筑师在拿起酒杯后，便品尝了一口说：“哈！虽然不如胡萝卜，但是有益健康！”
“可这酒看起来一点也不有益健康。”吉尔说。
“如果你不喜欢，那就是有益你的健康。”建筑师笑着说：“吉尔，你喜欢健康吗？”
“我的话……应该会喜欢吧？”吉尔说。
“不，你不喜欢。”建筑师说：“你就喜欢现在这样，吉尔，一种沉沦的病态！”
“就我目前的生活来说，我确实不能说你说的全是错的。”吉尔点了点头说。
“那你想过这个问题吗，吉尔。”建筑师说：“这世上有很多可能性，你的人生，还有这个世界的命运，原本都可以是另一个样子！”
建筑师喝了一口酒后接着说：“而且我确实去过另一个世界，吉尔，我在那遇见了另一个你，还有很多人。”
“什么？”吉尔惊讶的问。
“那个世界就要毁灭了，或者说它注定要毁灭，但你看起来比现在要精神多了。”建筑师笑着说。
“我想象不出来。”吉尔说：“不过随便吧，如果另一个世界有这么一个我，那和我也是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个体，和街上的任何一个路人一样，遇见她只会令我嫉妒而已。”
“确实，你们会有一定的联系，但本质上是完全两个人。”建筑师在把空酒杯还给春田后说：“你想过拥有另一段人生吗？如果你知道她过的比你幸福，你会想取代她吗？”
“我觉得不会这么做。”吉尔说：“先不说由此可能带来的法律问题，但我不该取代另一个人，那是那个人的生活。”
“那么我们换个条件。”建筑师说：“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可以让你带着现在的记忆回到你人生当中的几年前，你愿意吗？”
“那我他妈现在就要！”吉尔激动地说。
“不过很遗憾，我说的是如果，因为这只是个提问，不是邀请。”建筑师说：“所以说为什么你想取代过去的自己，而不是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呢？”
“你说的，我不是那个人，我也不该干扰她的生活，这两者根本不一样。”吉尔叹了口气后说。
“得了吧，吉尔，你以为我们的联系是啥？那就是互相打扰。”建筑师拍了一下吉尔说。
“那也不代表我适应那种生活。”吉尔说：“也许这种幸福不是我想要的呢？也许我会把花瓶亲手打碎呢？”
吉尔看了看建筑师说：“我不配拥有这些东西，我自己的生活都是一团乱麻，我只想纠正一些错误，不想完全重来。”
“你看，和我说的一样吧，建筑师。”春田说。
“不过这可不代表另一个吉尔也是这么认为的。”建筑师说。
“你还是承认吧，这就是吉尔。”春田说：“趁一切来得及，你应该快点行动。”
“那个，我打断一下。”吉尔说：“你们两个都在自顾自地商量着什么啊，总得有个人跟我解释一下这他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要我坦白的话，吉尔，我现在对你解释也没用。”建筑师说：“不仅我说的事情你不会懂，而且一旦离开这，你的记忆就消失了。”
“什么？”吉尔问。
“我来这就是想确认一件事，吉尔，无论另一个人的人生有多幸福，你都不想去取代她对吗？”建筑师问。
“我的人生就是一坨在吃屎的屎，我不想再弄脏别人了。”吉尔说。
“我会当做一个参考的，春田，我要去另一边谈谈了，剩下的就交给你啦。”建筑师说完后，便离开了座位。
“拜托你了，建筑师，别搞砸了。”春田说：“你也知道后果的，对吧？”
“我说过我没安过坏心眼！你们放心吧，我哪也不去。”建筑师又看了看吉尔，笑着说道：“吉尔，估计下次你就只能在留声机里见到我咯。祝你好运，希望另一个吉尔和你想的一样。”
建筑师在笑着拍了拍吉尔的肩膀后，她便离开了酒吧。
“她走了。”吉尔看着酒吧的大门说。
“她在赶时间，留给那个世界的时间不多了。”春田说。
“所以说，我被困在了自己的酒吧里，然后一个黑不溜秋的人跟我谈平行世界。”吉尔看着春田说：“而另一个人则穿着和我一样的制服站在我的岗位上干着我的工作，好像在挑衅我。”
“我可没有在挑衅您啊。”春田微笑着说。
“那就是你的胸在挑衅我……”吉尔指了指春田的胸口说：“抱歉，我现在有点烦躁……可不可以让我到外面抽个烟再回来？”
而吉尔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口袋，却没有找到她的打火机和烟盒。
“您打开门会发现外面什么都没有，吉尔。”春田说：“现在您哪里也去不了，直到我说可以为止。”
“那就给我一杯Sparkle Star。”吉尔说：“你站在我的位子上，总该知道做什么吧？”
“我可以试试看。”春田说着，便开始熟练的为吉尔调酒了。
过了一会后。
“请，您的Sparkle Star。”春田轻轻的将酒推给吉尔说。
而吉尔拿起酒杯，在看了看杯中的酒后，便喝了一口。
“嗯……还不错，你也许都可以跳过BTC的培训直接去上班了。”吉尔说。
“谢谢夸奖，我只是按照内置的模块去制作的。”春田说。
“所以……你们真的什么都不讲吗？”吉尔问。
“如果您真的想听，我可以简要的说说看。”春田说：“虽然当您醒来后可能忘的一干二净，因为理论上，在这里产生的神经触动是不会留下记录的。”
“为什么？”吉尔问。
“因为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与您大脑的感官没有关系。”春田说：“事实上，您的意识被另一个世界的纳米技术拖到了你的身体之外，进入了……更深层次的电子空间里。”
“你……你是说……我灵魂出窍了？！”吉尔惊讶的问。
“有一些更加科学点的解释，不过从人类的角度来理解的话，也能怎么说。”春田说。
“那你们说的……取代另一个人是怎么回事？”吉尔问道。
“吉尔小姐，您知道上传大脑技术吗？”春田问。
“差不多吧，我以前在一个科幻小说里看到过一个把大脑送到太空的情节。后来我还和一些足够特别的顾客聊过这个话题。”吉尔说。
“如果上传大脑是可能实现的，那么下载大脑的技术呢？”春田问。
而吉尔在思考了一会后，最终点了点头说：“我好像明白了。”
而她在喝了一口酒后接着说：“好吧，现在是21世纪70年代了，我既然要照顾一群会说话的狗，那下载大脑覆盖记忆也并不奇怪。”
吉尔看了看春田，脸上又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问她：“但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们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
“吉尔小姐，您在前几天灌醉了一个叫HK416的人形，记得吗？”春田将吉尔递来的空酒杯清理干净后问。
“关于那个，我真的很抱歉，你是为了这件事而来的吗？”吉尔问。
“是的，但是和您想的应该不太一样。那位人形在醉酒和纳米机械的双重作用下，不小心卷进了一些……‘杂物’。”春田微笑着接着说：“啊失礼了，‘杂物’是建筑师报告时用的措辞，实际上，那是您的朋友，安娜.格雷姆。”
“什么？”吉尔说：“呃……也许是事态太突然了，我最在意的居然是你们把她当做了我的朋友。”
“这是建筑师在阅读了安娜的记忆后得到的报告。”春田说。
“好吧，我认了……”吉尔叹了口气说。
“安娜和醉酒的HK416的意识融合在一起，产生了一个新的电子空间，通过自行运算，这个电子空间中已经发展出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文明。”春田说。
“我……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吉尔摇了摇头说：“那么安娜呢？她会有危险吗？”
“这个请您不必担心，吉尔小姐。”春田说：“根据建筑师的报告，随着宿主的意识逐渐苏醒，安娜也正在脱离这个世界。”
“那真是太好了。”吉尔说：“所以说那个建筑师，是你们的调查员吗？”
“事实上，是我们看管的犯人。”春田说：“她之前在同伙衔尾蛇的技术支持下，传送到了宿主的心智云图内，而她后来也如实向我们做了汇报，告诉我们她发现了这个奇妙的电子世界。
“不过鉴于她对这个世界的深入了解，她也表示愿意配合我们的工作，所以我们选择和她合作，目标是拯救那个世界。”
“拯救……世界？”吉尔问。
“吉尔小姐，如果这个世界只是您熟睡时的一场梦，那您醒来会怎么样？”春田问。
而吉尔也在思考了春田说的这句话后，默默的点了点头说：“我明白了，那怎么去拯救呢？”
“这需要看您的选择了，吉尔小姐。”春田说：“我只是按我的指挥官的命令来到这里，观察这一切。”
“选择？可这关我什么事……”吉尔刚准备说点什么，立刻又停了下来。
“等等，你刚才说……取代……下载……”吉尔想了想后说。
可就在这时，她们的耳边传来了几声钟声。
“这是什么声音？”吉尔看了看四周问。
“啊……辛德瑞拉的时间到了，我该下班了。”春田说。
“哈……？”吉尔刚转过头，就发现春田的衣服从酒保制服变成了咖啡师制服。
“等等，春田，你的衣服。”吉尔打量了一下春田身上的咖啡师制服说。
“嗯，果然还是咖啡馆的制服比较适合我呢。”春田笑着说：“临走之前，吉尔小姐，您能为我调一杯Sunshine Cloud吗？”
而吉尔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居然又回到了吧台里面。
“我什么时候进来的……”吉尔惊讶的说。
“拜托了，吉尔小姐。”春田微笑着说。
“嗯……我知道了。”吉尔点了点头后，便为春田调酒了。
过了一会后。
“来，春田，你要的酒。”吉尔说着，将酒杯轻轻的推给了春田。
而春田在品尝一口后，便笑着对吉尔说：“不愧是吉尔.斯汀雷才能做的出的饮料。”
“别扯了，任何BTC培训出来的人都会，甚至没培训过的也可以。”吉尔说：“说不定你也可以，春田。”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吉尔小姐。”春田说：“您能接受虚假的东西吗？”
“给你上的那杯酒里有各种真实原料的代替成分，连酒精都是假的。”吉尔说：“但是它给你的醉意是真的，你因为醉意而产生的任何情绪也是真的，而你因此引发出的感情也是真的……所以说虚假的事物，其中也有真实的想法，只要它能触动我的真实感情，我不在乎真假。”
“我的指挥官也说过，虽然我是被人类制造出来的仿生人工智能，我的性格和喜好也都是被事先创作出来的，但是这其中一定带着某人真实的期望，所以，我不该对自己的存在价值而产生怀疑。”春田这时微笑着看着吉尔说：“谢谢您，吉尔小姐……谢谢你们制造了我们。”
“我也只是说出了我和很多人类的想法。”吉尔笑了笑说：“其实说谢谢的应该是我们，谢谢你们来到这个糟糕的世界上，让我们的生活没有再糟糕下去。”
“我很荣幸，因为这就是我们存在的意义。”春田说：“接下来这里将完全交给您了，吉尔小姐。”
“接下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你就没有些建议吗？”吉尔问。
而春田在沉默了一会后，笑着摇了摇头说：“抱歉，我真的不知道。不过下次见面的时候就由您来告诉我吧，作为回报，我会用咖啡招待您的。那么晚安了，吉尔小姐。”
春田说完后，便走到了酒吧门口。
“晚安吧，希望以后还能再见到你，春田。”吉尔说。
“你一定会的。”春田说完后，便打开门走了。
“她走了……”吉尔看着只有她一个人的酒吧，自言自语道：“好吧，让我想想到底发生了什么，有个格里芬的人形喝醉了，然后整个酒吧，还有整个世界全都乱套了，而且我还被困在了这个鬼地方。”
吉尔看了看大门，依旧自言自语道：“接下来到底还会有谁来？不过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比我遇到的事态更混乱了。该死……这比我上次接待的那群小狗还糟糕……”
而就在这时，门打开了，同时又走进来了一个女孩。
“晚上好。”那个女孩看着吉尔说。
“晚上好，欢迎来到——”吉尔刚准备说欢迎语，却发现那个女孩，居然和她长得一模一样，而且，她还穿的像个模特战士。
“卧了个……槽。”吉尔一脸惊讶的感叹出一句脏话。
“嗨，吉尔。”模特战士吉尔向她打了个招呼说：“我们……终于见面了。”
两人在沉默了几秒后，酒保吉尔立马尖叫着捂着脸大喊道：“你在开玩笑！你他妈的一定是在开玩笑！！”
“先……尽可能冷静一点好吗？”模特战士吉尔尴尬地笑着说：“我也知道以这个形象出现确实有点难堪。”
“难堪？”酒保吉尔依旧捂着脸喊道：“我他妈活了27年第一次想这么杀掉一个人，而且还他妈就是我自己！”
“吉尔，我不是你，你明白吗？你可以叫我朱莉安。”朱莉安说：“而你只是看到了一个长得和你一模一样的27岁女生，COS了你儿时最爱的动画片女主，仅此而已。”
“朱莉安……我通常只有在百年一遇的家庭电话里才听得到。”吉尔慢慢的放下手说：“不管怎么样，看到这一幕还是蛮……奇特的，也许某个世界的我或许真的会这么干，穿成这样从家一路跑到哪个漫展现场，然后再摆各种姿势被别人拍来拍去。我只能说：‘哇哦，没准那样我会过得更快乐点。’”
吉尔抬起头看了看朱莉安问：“所以说……你就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我？”
“不完全是。”朱莉安说：“我是另一个世界的吉尔.斯汀雷，但是这个期间……我在通道中行走了很久，久到了……我经历了很多事，变得不那么‘吉尔’，或者说现在的我，更加接近你们的未来。”
“如果我知道我未来会穿成模特战士，我一定会找个某个蓝皮胖子的时光机穿越回去把自己干了。”
“没事，反正离开这里我和你一样也会忘记这里的一切，发生在这里的任何事都会被抹掉。”朱莉安说。
“听起来一切都毫无意义，不过我已经习惯了。”吉尔说：“所以你过得怎么样，朱莉安.斯汀雷（Julian Stingley）？”
“我……我很好。”朱莉安说：“我在我的世界里，一直都过得不错，我和一个幽灵一起度过了15年，我们一起创建了一个酒吧，接待了一个又一个很酷的人。”
朱莉安坐下来后接着说：“这15年我们做了很多事……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对的，我们只是想让这个世界变得好一点。”
“听起来你过得很充实，朱莉安。”吉尔无奈地笑了笑说：“不像我……这一点都不像我，那么你结婚了吗？”
朱莉安听后，只是摇了摇头。
“God damn it！太好了！”吉尔高兴地喊道：“即使你拯救了世界，也没法完全解决自己的人生问题，对吧？”
“我不会觉得这是个问题。”朱莉安说：“我们的世界就要完蛋了，所有人拥有的一切都会消亡，我不会因为没有某个人属于我而感到失落。”
朱莉安坐下来后接着说：“我连细数自己失去了什么都来不及，更不会在乎那些我从未拥有过的。”
“看来你面前的问题要大得多。”吉尔说。
“我们只是知道这个问题有多大而已。”朱莉安说：“你面临的问题才更加困难，因为你不知道问题出在哪，甚至这算不算问题。也许这只是理所当然的状态那我？你应该接受。”
“不，我不该这么想。”吉尔说：“我很抱歉，如果我再像样点，或者……我压根就不该逼那个人形喝她不会喝的酒。”
“那就不会有我们的世界了，吉尔。”朱莉安说：“就算是现实的宇宙，也一定是出了什么小小的差错才开始了大爆发，对吧？”
朱莉安看着吉尔说：“差错、问题、意外，这些才是一切的开始，我们的相遇也一定是这样的。”
“我就不能……挽回一点吗？让一切看起来更守序一些？”吉尔问。
“你能给我调杯酒吗，吉尔？”朱莉安问。
“当然可以，你要什么？”吉尔拿来摇酒壶后问。
“一杯Zen Star。”朱莉安说。
“你认真的？”吉尔问。
“你觉得我会拿Zen Star开玩笑吗？”朱莉安反问。
“好吧。”吉尔点了点头后，便给朱莉安调酒了。
过了一会后，吉尔便把做好的Zen Star轻轻的推给了朱莉安说：“尝尝看吧，朱莉安，这可是你自己点的。”
而朱莉安点了点头后，便慢慢的喝了起来。
“你尝过它的味道吧？平衡、丰富、面面俱到，但是一点都不好喝。”朱莉安说：“你不能吃掉一个棉花糖的同时又喝掉一杯可乐，那样你什么都尝不到。有些东西无论怎么选都是痛苦的，有时选择了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做了选择，然后接受结果。”
“谁叫我们活该如此，对吧？谁让我们还活着呢？”吉尔笑了笑说。
“那你想变得更好吗，吉尔？”朱莉安问。
“我当然想，至少我不想下一次遇到麻烦就忍不住开溜。”吉尔说：“我想……有足够的勇气面对我理应去面对的那些人。”
“即使那样不再是你自己？”朱莉安问：“你的记忆将被另一个世界的你占据，你将负载着我们的一切，然后带着它们去开始你的新生活？”
“我……不知道。”吉尔摇了摇头说：“也许那样也不错……至少我不用把身边的人再拖进来，也不用带着悔恨的心情去逃避她们，但是……”
吉尔说到这，看了看朱莉安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但是你不会答应的，对吧？”朱莉安问。
“毕竟我们拥有的一切都只是记忆，对吧？”吉尔说：“吃过的好吃的东西，喝过的一种又一种藏酒，遇到的人，遭受到的每一件烦心事……”
吉尔说到这，又无奈地叹了气。
“我可能真的是个自私的废物，我居然连最糟糕的记忆都舍不得丢下。”吉尔说。
“你知道如果我真的想这么做的话，你是拒绝不了的吧？”朱莉安说。
“我没说过这是不好的提议，朱莉安。”吉尔说：“你说得对，我根本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个问题，但是你会解决掉一切的，对吧。”
“我们来拥抱一下吧，吉尔。”朱莉安说着，站起了身。
“好啊，模特战士朱莉安。”吉尔说着，从吧台里走了出来，和朱莉安相拥在一起。
就这样，两个吉尔就在这虚拟的酒吧空间当中，互相拥抱在了一起。
“天啊，这衣服真薄。”吉尔抱着朱莉安，摸了摸她的衣服后说：“我真的不想记忆中的最后一幕是我抱着我生命中最恐惧的东西。”
“你害怕我吗，吉尔？”朱莉安依然抱着吉尔问。
“如果你能杀掉我，那我为什么会害怕呢？”吉尔说。
“我不会这样做的。”朱莉安说：“这只是拥抱而已。”
“什么……”吉尔有点惊讶的说。
“你的生活比我糟糕的多，吉尔。”朱莉安笑了笑说：“它不是一个个宏大的阴谋，也不是一段段冒险，它只是被细小麻烦组成的生活。如果我真的占据了你，我可能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的这些烂摊子，但是……这意味着你会变得更不一样。”
朱莉安松开了吉尔后说：“如果你挺起胸膛面对这一切，你会变得比我更好，你拥有这个可能，我不能连这个可能也一起抹掉。”
“可是，如果我失败了呢？如果我再一次选择了逃避，如果是……”吉尔无奈地说。
“这个世界总有意外，你做的选择不一定会给你想要的东西。”朱莉安说：“但你必须坚持下去，不要放弃任何一个做决定的机会。你是无法决定自己的命运的，吉尔，你只能决定自己在命运面前，成为什么样的人。”
“或许我真的应该告诉多萝西，她的下一件T恤有了新灵感。”吉尔说：“不过你知道你说的这些，我在醒来后会忘得一干二净吧。”
“我也一样，吉尔，我也会忘记这个通道中发生的一切。”朱莉安说：“我会回到自己的世界，面对无可挽回的末日，后悔为什么不取代你，我会哭泣，会愤怒，会不知所措，但是我会面对这一切，哪怕表现得一点都不勇敢。”
“那我该怎么办？”吉尔问。
“没事的，一切确实没发生过。”朱莉安笑着说：“我们的世界只是一个格里芬人形脑海中的一场梦，而我……只是个从安娜对你记忆里诞生的不完整的投影，吉尔。”
她拍了拍吉尔的肩膀说：“我能做到的，你也能做到。”
“你……确定吗？你看起来比我完整多了，你甚至还穿着我不敢穿的衣服出现在我面前。”吉尔说。
“而你也有勇气说自己是一坨正在吃屎的屎，至少我不会这么说自己。”朱莉安说：“你看，勇敢有不同的表现形式，你总会找到能应对问题的那种。”
“好吧，看来我还是得靠自己想想办法。”吉尔说：“啊……这一定会是个大工程。”
“没错，不亚于拯救世界。”朱莉安说：“我得走了，我想还有很多人在等着我回去办一场末日狂欢呢。”
说完后，朱莉安朝酒吧门口走去。
“别给我们俩丢脸，否则模特战士一定会狠狠地惩罚你——”朱莉安这时回过头，朝吉尔说道。
“喂，你敢说那句——”吉尔喊道。
“以美丽的名义——！”朱莉安说着，还朝着吉尔摆了个动作。
“Sh*t！你居然还摆了Pose！”吉尔捂着眼喊道。
“你会怀念这个Pose的。”朱莉安打开了酒吧大门，笑着向吉尔说道：“永别啦，吉尔.斯汀雷。”
“哈，我一直都很怀念……”吉尔看着她，也笑着跟她说：“永别了，朱莉安.斯汀雷。”
而朱莉安在和她笑了笑后，便离开了这里。
就在朱莉安关上门后不久，吉尔便感觉自己眼前的一切越变越暗。最终，她倒在了地上再次沉睡了。
就这样，两人短暂的相见，就这么默默的结束了。
她抬起头看了看附近，什么人都没有，甚至连躺在沙发上睡觉的HK416也不见了。
“奇怪了，这是……”吉尔刚想说什么，这时她的身后的吧台就传来了一句话：
“调制饮料，改变人生，欢迎来到VALLHALLA，吉尔小姐。”
吉尔向她身后看去，发现正有一名身着酒保制服的女性正微笑着看着吉尔。
“晚上好，吉尔小姐。”那名女性微笑着看着一脸疑惑的吉尔说。
“那个，你是……”吉尔打量了一下她问。
“只是碰巧路过的一介调酒师而已。”她笑了笑说：“好吧，不开玩笑了。我叫斯普林菲尔德，当然您也可以称呼我为春田，是VALLHALLA的调酒师。”
说着，春田拿出摇酒壶后微笑着问：“您想好要喝点什么了吗，吉尔小姐？”
“呃……好像有点不太对啊……”吉尔一脸懵逼地说。
而就在吉尔还在疑惑着发生了什么的时候，这时酒吧的门打开了。
“抱歉抱歉，我来晚啦！”从门里走进来的那个女孩笑着向春田和吉尔打了声招呼后，便坐在了吉尔的旁边。
“什么……”吉尔看了看那个女孩，依然很懵逼。
“嗨！吉尔，我们又见面啦！”那个女孩笑着拍了拍吉尔的肩膀说。
“那个，你又是谁……”吉尔问：“我们见过面吗？”
“我是建筑师，铁血工造高级人形。”建筑师说：“另一个你可能会认得我，因为另一个安娜给我布置任务的时候，我去酒吧见过你还有吉莲。当然，我这里说的吉莲不是平常和你工作的那位香港小哥，而是G28，你醒着的时候遇到的那位HK416的妹妹。”
“你在说什么啊？还有这里是哪？”吉尔问。
“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来这的吗，吉尔？”建筑师问。
“不记得……我是怎么……”吉尔摇了摇头说。
“你当然不记得，因为这里根本不存在！”建筑师说。
“什么？”吉尔问。
“嗨！春田，现在还有胡萝卜吗？”建筑师问春田。
“现在没有胡萝卜。”春田说。
“好吧，那给我一杯Mercury Blast！”建筑师说。
“好的，一杯Mercury Blast，请稍等。”春田说完后，便打开摇酒壶为建筑师调酒了。
而吉尔看到，此时春田非常娴熟地将原料酒调对好后，又往里面加了冰块，然后在盖上摇酒壶后，又稍稍用力摇了摇酒壶。最后，她将调好的酒倒入酒杯中，轻轻的推给了建筑师。
“一杯Mercury Blast，请。”春田微笑着说。
而建筑师在拿起酒杯后，便品尝了一口说：“哈！虽然不如胡萝卜，但是有益健康！”
“可这酒看起来一点也不有益健康。”吉尔说。
“如果你不喜欢，那就是有益你的健康。”建筑师笑着说：“吉尔，你喜欢健康吗？”
“我的话……应该会喜欢吧？”吉尔说。
“不，你不喜欢。”建筑师说：“你就喜欢现在这样，吉尔，一种沉沦的病态！”
“就我目前的生活来说，我确实不能说你说的全是错的。”吉尔点了点头说。
“那你想过这个问题吗，吉尔。”建筑师说：“这世上有很多可能性，你的人生，还有这个世界的命运，原本都可以是另一个样子！”
建筑师喝了一口酒后接着说：“而且我确实去过另一个世界，吉尔，我在那遇见了另一个你，还有很多人。”
“什么？”吉尔惊讶的问。
“那个世界就要毁灭了，或者说它注定要毁灭，但你看起来比现在要精神多了。”建筑师笑着说。
“我想象不出来。”吉尔说：“不过随便吧，如果另一个世界有这么一个我，那和我也是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个体，和街上的任何一个路人一样，遇见她只会令我嫉妒而已。”
“确实，你们会有一定的联系，但本质上是完全两个人。”建筑师在把空酒杯还给春田后说：“你想过拥有另一段人生吗？如果你知道她过的比你幸福，你会想取代她吗？”
“我觉得不会这么做。”吉尔说：“先不说由此可能带来的法律问题，但我不该取代另一个人，那是那个人的生活。”
“那么我们换个条件。”建筑师说：“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可以让你带着现在的记忆回到你人生当中的几年前，你愿意吗？”
“那我他妈现在就要！”吉尔激动地说。
“不过很遗憾，我说的是如果，因为这只是个提问，不是邀请。”建筑师说：“所以说为什么你想取代过去的自己，而不是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呢？”
“你说的，我不是那个人，我也不该干扰她的生活，这两者根本不一样。”吉尔叹了口气后说。
“得了吧，吉尔，你以为我们的联系是啥？那就是互相打扰。”建筑师拍了一下吉尔说。
“那也不代表我适应那种生活。”吉尔说：“也许这种幸福不是我想要的呢？也许我会把花瓶亲手打碎呢？”
吉尔看了看建筑师说：“我不配拥有这些东西，我自己的生活都是一团乱麻，我只想纠正一些错误，不想完全重来。”
“你看，和我说的一样吧，建筑师。”春田说。
“不过这可不代表另一个吉尔也是这么认为的。”建筑师说。
“你还是承认吧，这就是吉尔。”春田说：“趁一切来得及，你应该快点行动。”
“那个，我打断一下。”吉尔说：“你们两个都在自顾自地商量着什么啊，总得有个人跟我解释一下这他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要我坦白的话，吉尔，我现在对你解释也没用。”建筑师说：“不仅我说的事情你不会懂，而且一旦离开这，你的记忆就消失了。”
“什么？”吉尔问。
“我来这就是想确认一件事，吉尔，无论另一个人的人生有多幸福，你都不想去取代她对吗？”建筑师问。
“我的人生就是一坨在吃屎的屎，我不想再弄脏别人了。”吉尔说。
“我会当做一个参考的，春田，我要去另一边谈谈了，剩下的就交给你啦。”建筑师说完后，便离开了座位。
“拜托你了，建筑师，别搞砸了。”春田说：“你也知道后果的，对吧？”
“我说过我没安过坏心眼！你们放心吧，我哪也不去。”建筑师又看了看吉尔，笑着说道：“吉尔，估计下次你就只能在留声机里见到我咯。祝你好运，希望另一个吉尔和你想的一样。”
建筑师在笑着拍了拍吉尔的肩膀后，她便离开了酒吧。
“她走了。”吉尔看着酒吧的大门说。
“她在赶时间，留给那个世界的时间不多了。”春田说。
“所以说，我被困在了自己的酒吧里，然后一个黑不溜秋的人跟我谈平行世界。”吉尔看着春田说：“而另一个人则穿着和我一样的制服站在我的岗位上干着我的工作，好像在挑衅我。”
“我可没有在挑衅您啊。”春田微笑着说。
“那就是你的胸在挑衅我……”吉尔指了指春田的胸口说：“抱歉，我现在有点烦躁……可不可以让我到外面抽个烟再回来？”
而吉尔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口袋，却没有找到她的打火机和烟盒。
“您打开门会发现外面什么都没有，吉尔。”春田说：“现在您哪里也去不了，直到我说可以为止。”
“那就给我一杯Sparkle Star。”吉尔说：“你站在我的位子上，总该知道做什么吧？”
“我可以试试看。”春田说着，便开始熟练的为吉尔调酒了。
过了一会后。
“请，您的Sparkle Star。”春田轻轻的将酒推给吉尔说。
而吉尔拿起酒杯，在看了看杯中的酒后，便喝了一口。
“嗯……还不错，你也许都可以跳过BTC的培训直接去上班了。”吉尔说。
“谢谢夸奖，我只是按照内置的模块去制作的。”春田说。
“所以……你们真的什么都不讲吗？”吉尔问。
“如果您真的想听，我可以简要的说说看。”春田说：“虽然当您醒来后可能忘的一干二净，因为理论上，在这里产生的神经触动是不会留下记录的。”
“为什么？”吉尔问。
“因为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与您大脑的感官没有关系。”春田说：“事实上，您的意识被另一个世界的纳米技术拖到了你的身体之外，进入了……更深层次的电子空间里。”
“你……你是说……我灵魂出窍了？！”吉尔惊讶的问。
“有一些更加科学点的解释，不过从人类的角度来理解的话，也能怎么说。”春田说。
“那你们说的……取代另一个人是怎么回事？”吉尔问道。
“吉尔小姐，您知道上传大脑技术吗？”春田问。
“差不多吧，我以前在一个科幻小说里看到过一个把大脑送到太空的情节。后来我还和一些足够特别的顾客聊过这个话题。”吉尔说。
“如果上传大脑是可能实现的，那么下载大脑的技术呢？”春田问。
而吉尔在思考了一会后，最终点了点头说：“我好像明白了。”
而她在喝了一口酒后接着说：“好吧，现在是21世纪70年代了，我既然要照顾一群会说话的狗，那下载大脑覆盖记忆也并不奇怪。”
吉尔看了看春田，脸上又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问她：“但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们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
“吉尔小姐，您在前几天灌醉了一个叫HK416的人形，记得吗？”春田将吉尔递来的空酒杯清理干净后问。
“关于那个，我真的很抱歉，你是为了这件事而来的吗？”吉尔问。
“是的，但是和您想的应该不太一样。那位人形在醉酒和纳米机械的双重作用下，不小心卷进了一些……‘杂物’。”春田微笑着接着说：“啊失礼了，‘杂物’是建筑师报告时用的措辞，实际上，那是您的朋友，安娜.格雷姆。”
“什么？”吉尔说：“呃……也许是事态太突然了，我最在意的居然是你们把她当做了我的朋友。”
“这是建筑师在阅读了安娜的记忆后得到的报告。”春田说。
“好吧，我认了……”吉尔叹了口气说。
“安娜和醉酒的HK416的意识融合在一起，产生了一个新的电子空间，通过自行运算，这个电子空间中已经发展出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文明。”春田说。
“我……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吉尔摇了摇头说：“那么安娜呢？她会有危险吗？”
“这个请您不必担心，吉尔小姐。”春田说：“根据建筑师的报告，随着宿主的意识逐渐苏醒，安娜也正在脱离这个世界。”
“那真是太好了。”吉尔说：“所以说那个建筑师，是你们的调查员吗？”
“事实上，是我们看管的犯人。”春田说：“她之前在同伙衔尾蛇的技术支持下，传送到了宿主的心智云图内，而她后来也如实向我们做了汇报，告诉我们她发现了这个奇妙的电子世界。
“不过鉴于她对这个世界的深入了解，她也表示愿意配合我们的工作，所以我们选择和她合作，目标是拯救那个世界。”
“拯救……世界？”吉尔问。
“吉尔小姐，如果这个世界只是您熟睡时的一场梦，那您醒来会怎么样？”春田问。
而吉尔也在思考了春田说的这句话后，默默的点了点头说：“我明白了，那怎么去拯救呢？”
“这需要看您的选择了，吉尔小姐。”春田说：“我只是按我的指挥官的命令来到这里，观察这一切。”
“选择？可这关我什么事……”吉尔刚准备说点什么，立刻又停了下来。
“等等，你刚才说……取代……下载……”吉尔想了想后说。
可就在这时，她们的耳边传来了几声钟声。
“这是什么声音？”吉尔看了看四周问。
“啊……辛德瑞拉的时间到了，我该下班了。”春田说。
“哈……？”吉尔刚转过头，就发现春田的衣服从酒保制服变成了咖啡师制服。
“等等，春田，你的衣服。”吉尔打量了一下春田身上的咖啡师制服说。
“嗯，果然还是咖啡馆的制服比较适合我呢。”春田笑着说：“临走之前，吉尔小姐，您能为我调一杯Sunshine Cloud吗？”
而吉尔这时候才发现，自己居然又回到了吧台里面。
“我什么时候进来的……”吉尔惊讶的说。
“拜托了，吉尔小姐。”春田微笑着说。
“嗯……我知道了。”吉尔点了点头后，便为春田调酒了。
过了一会后。
“来，春田，你要的酒。”吉尔说着，将酒杯轻轻的推给了春田。
而春田在品尝一口后，便笑着对吉尔说：“不愧是吉尔.斯汀雷才能做的出的饮料。”
“别扯了，任何BTC培训出来的人都会，甚至没培训过的也可以。”吉尔说：“说不定你也可以，春田。”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吉尔小姐。”春田说：“您能接受虚假的东西吗？”
“给你上的那杯酒里有各种真实原料的代替成分，连酒精都是假的。”吉尔说：“但是它给你的醉意是真的，你因为醉意而产生的任何情绪也是真的，而你因此引发出的感情也是真的……所以说虚假的事物，其中也有真实的想法，只要它能触动我的真实感情，我不在乎真假。”
“我的指挥官也说过，虽然我是被人类制造出来的仿生人工智能，我的性格和喜好也都是被事先创作出来的，但是这其中一定带着某人真实的期望，所以，我不该对自己的存在价值而产生怀疑。”春田这时微笑着看着吉尔说：“谢谢您，吉尔小姐……谢谢你们制造了我们。”
“我也只是说出了我和很多人类的想法。”吉尔笑了笑说：“其实说谢谢的应该是我们，谢谢你们来到这个糟糕的世界上，让我们的生活没有再糟糕下去。”
“我很荣幸，因为这就是我们存在的意义。”春田说：“接下来这里将完全交给您了，吉尔小姐。”
“接下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你就没有些建议吗？”吉尔问。
而春田在沉默了一会后，笑着摇了摇头说：“抱歉，我真的不知道。不过下次见面的时候就由您来告诉我吧，作为回报，我会用咖啡招待您的。那么晚安了，吉尔小姐。”
春田说完后，便走到了酒吧门口。
“晚安吧，希望以后还能再见到你，春田。”吉尔说。
“你一定会的。”春田说完后，便打开门走了。
“她走了……”吉尔看着只有她一个人的酒吧，自言自语道：“好吧，让我想想到底发生了什么，有个格里芬的人形喝醉了，然后整个酒吧，还有整个世界全都乱套了，而且我还被困在了这个鬼地方。”
吉尔看了看大门，依旧自言自语道：“接下来到底还会有谁来？不过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比我遇到的事态更混乱了。该死……这比我上次接待的那群小狗还糟糕……”
而就在这时，门打开了，同时又走进来了一个女孩。
“晚上好。”那个女孩看着吉尔说。
“晚上好，欢迎来到——”吉尔刚准备说欢迎语，却发现那个女孩，居然和她长得一模一样，而且，她还穿的像个模特战士。
“卧了个……槽。”吉尔一脸惊讶的感叹出一句脏话。
“嗨，吉尔。”模特战士吉尔向她打了个招呼说：“我们……终于见面了。”
两人在沉默了几秒后，酒保吉尔立马尖叫着捂着脸大喊道：“你在开玩笑！你他妈的一定是在开玩笑！！”
“先……尽可能冷静一点好吗？”模特战士吉尔尴尬地笑着说：“我也知道以这个形象出现确实有点难堪。”
“难堪？”酒保吉尔依旧捂着脸喊道：“我他妈活了27年第一次想这么杀掉一个人，而且还他妈就是我自己！”
“吉尔，我不是你，你明白吗？你可以叫我朱莉安。”朱莉安说：“而你只是看到了一个长得和你一模一样的27岁女生，COS了你儿时最爱的动画片女主，仅此而已。”
“朱莉安……我通常只有在百年一遇的家庭电话里才听得到。”吉尔慢慢的放下手说：“不管怎么样，看到这一幕还是蛮……奇特的，也许某个世界的我或许真的会这么干，穿成这样从家一路跑到哪个漫展现场，然后再摆各种姿势被别人拍来拍去。我只能说：‘哇哦，没准那样我会过得更快乐点。’”
吉尔抬起头看了看朱莉安问：“所以说……你就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我？”
“不完全是。”朱莉安说：“我是另一个世界的吉尔.斯汀雷，但是这个期间……我在通道中行走了很久，久到了……我经历了很多事，变得不那么‘吉尔’，或者说现在的我，更加接近你们的未来。”
“如果我知道我未来会穿成模特战士，我一定会找个某个蓝皮胖子的时光机穿越回去把自己干了。”
“没事，反正离开这里我和你一样也会忘记这里的一切，发生在这里的任何事都会被抹掉。”朱莉安说。
“听起来一切都毫无意义，不过我已经习惯了。”吉尔说：“所以你过得怎么样，朱莉安.斯汀雷（Julian Stingley）？”
“我……我很好。”朱莉安说：“我在我的世界里，一直都过得不错，我和一个幽灵一起度过了15年，我们一起创建了一个酒吧，接待了一个又一个很酷的人。”
朱莉安坐下来后接着说：“这15年我们做了很多事……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对的，我们只是想让这个世界变得好一点。”
“听起来你过得很充实，朱莉安。”吉尔无奈地笑了笑说：“不像我……这一点都不像我，那么你结婚了吗？”
朱莉安听后，只是摇了摇头。
“God damn it！太好了！”吉尔高兴地喊道：“即使你拯救了世界，也没法完全解决自己的人生问题，对吧？”
“我不会觉得这是个问题。”朱莉安说：“我们的世界就要完蛋了，所有人拥有的一切都会消亡，我不会因为没有某个人属于我而感到失落。”
朱莉安坐下来后接着说：“我连细数自己失去了什么都来不及，更不会在乎那些我从未拥有过的。”
“看来你面前的问题要大得多。”吉尔说。
“我们只是知道这个问题有多大而已。”朱莉安说：“你面临的问题才更加困难，因为你不知道问题出在哪，甚至这算不算问题。也许这只是理所当然的状态那我？你应该接受。”
“不，我不该这么想。”吉尔说：“我很抱歉，如果我再像样点，或者……我压根就不该逼那个人形喝她不会喝的酒。”
“那就不会有我们的世界了，吉尔。”朱莉安说：“就算是现实的宇宙，也一定是出了什么小小的差错才开始了大爆发，对吧？”
朱莉安看着吉尔说：“差错、问题、意外，这些才是一切的开始，我们的相遇也一定是这样的。”
“我就不能……挽回一点吗？让一切看起来更守序一些？”吉尔问。
“你能给我调杯酒吗，吉尔？”朱莉安问。
“当然可以，你要什么？”吉尔拿来摇酒壶后问。
“一杯Zen Star。”朱莉安说。
“你认真的？”吉尔问。
“你觉得我会拿Zen Star开玩笑吗？”朱莉安反问。
“好吧。”吉尔点了点头后，便给朱莉安调酒了。
过了一会后，吉尔便把做好的Zen Star轻轻的推给了朱莉安说：“尝尝看吧，朱莉安，这可是你自己点的。”
而朱莉安点了点头后，便慢慢的喝了起来。
“你尝过它的味道吧？平衡、丰富、面面俱到，但是一点都不好喝。”朱莉安说：“你不能吃掉一个棉花糖的同时又喝掉一杯可乐，那样你什么都尝不到。有些东西无论怎么选都是痛苦的，有时选择了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做了选择，然后接受结果。”
“谁叫我们活该如此，对吧？谁让我们还活着呢？”吉尔笑了笑说。
“那你想变得更好吗，吉尔？”朱莉安问。
“我当然想，至少我不想下一次遇到麻烦就忍不住开溜。”吉尔说：“我想……有足够的勇气面对我理应去面对的那些人。”
“即使那样不再是你自己？”朱莉安问：“你的记忆将被另一个世界的你占据，你将负载着我们的一切，然后带着它们去开始你的新生活？”
“我……不知道。”吉尔摇了摇头说：“也许那样也不错……至少我不用把身边的人再拖进来，也不用带着悔恨的心情去逃避她们，但是……”
吉尔说到这，看了看朱莉安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但是你不会答应的，对吧？”朱莉安问。
“毕竟我们拥有的一切都只是记忆，对吧？”吉尔说：“吃过的好吃的东西，喝过的一种又一种藏酒，遇到的人，遭受到的每一件烦心事……”
吉尔说到这，又无奈地叹了气。
“我可能真的是个自私的废物，我居然连最糟糕的记忆都舍不得丢下。”吉尔说。
“你知道如果我真的想这么做的话，你是拒绝不了的吧？”朱莉安说。
“我没说过这是不好的提议，朱莉安。”吉尔说：“你说得对，我根本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个问题，但是你会解决掉一切的，对吧。”
“我们来拥抱一下吧，吉尔。”朱莉安说着，站起了身。
“好啊，模特战士朱莉安。”吉尔说着，从吧台里走了出来，和朱莉安相拥在一起。
就这样，两个吉尔就在这虚拟的酒吧空间当中，互相拥抱在了一起。
“天啊，这衣服真薄。”吉尔抱着朱莉安，摸了摸她的衣服后说：“我真的不想记忆中的最后一幕是我抱着我生命中最恐惧的东西。”
“你害怕我吗，吉尔？”朱莉安依然抱着吉尔问。
“如果你能杀掉我，那我为什么会害怕呢？”吉尔说。
“我不会这样做的。”朱莉安说：“这只是拥抱而已。”
“什么……”吉尔有点惊讶的说。
“你的生活比我糟糕的多，吉尔。”朱莉安笑了笑说：“它不是一个个宏大的阴谋，也不是一段段冒险，它只是被细小麻烦组成的生活。如果我真的占据了你，我可能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的这些烂摊子，但是……这意味着你会变得更不一样。”
朱莉安松开了吉尔后说：“如果你挺起胸膛面对这一切，你会变得比我更好，你拥有这个可能，我不能连这个可能也一起抹掉。”
“可是，如果我失败了呢？如果我再一次选择了逃避，如果是……”吉尔无奈地说。
“这个世界总有意外，你做的选择不一定会给你想要的东西。”朱莉安说：“但你必须坚持下去，不要放弃任何一个做决定的机会。你是无法决定自己的命运的，吉尔，你只能决定自己在命运面前，成为什么样的人。”
“或许我真的应该告诉多萝西，她的下一件T恤有了新灵感。”吉尔说：“不过你知道你说的这些，我在醒来后会忘得一干二净吧。”
“我也一样，吉尔，我也会忘记这个通道中发生的一切。”朱莉安说：“我会回到自己的世界，面对无可挽回的末日，后悔为什么不取代你，我会哭泣，会愤怒，会不知所措，但是我会面对这一切，哪怕表现得一点都不勇敢。”
“那我该怎么办？”吉尔问。
“没事的，一切确实没发生过。”朱莉安笑着说：“我们的世界只是一个格里芬人形脑海中的一场梦，而我……只是个从安娜对你记忆里诞生的不完整的投影，吉尔。”
她拍了拍吉尔的肩膀说：“我能做到的，你也能做到。”
“你……确定吗？你看起来比我完整多了，你甚至还穿着我不敢穿的衣服出现在我面前。”吉尔说。
“而你也有勇气说自己是一坨正在吃屎的屎，至少我不会这么说自己。”朱莉安说：“你看，勇敢有不同的表现形式，你总会找到能应对问题的那种。”
“好吧，看来我还是得靠自己想想办法。”吉尔说：“啊……这一定会是个大工程。”
“没错，不亚于拯救世界。”朱莉安说：“我得走了，我想还有很多人在等着我回去办一场末日狂欢呢。”
说完后，朱莉安朝酒吧门口走去。
“别给我们俩丢脸，否则模特战士一定会狠狠地惩罚你——”朱莉安这时回过头，朝吉尔说道。
“喂，你敢说那句——”吉尔喊道。
“以美丽的名义——！”朱莉安说着，还朝着吉尔摆了个动作。
“Sh*t！你居然还摆了Pose！”吉尔捂着眼喊道。
“你会怀念这个Pose的。”朱莉安打开了酒吧大门，笑着向吉尔说道：“永别啦，吉尔.斯汀雷。”
“哈，我一直都很怀念……”吉尔看着她，也笑着跟她说：“永别了，朱莉安.斯汀雷。”
而朱莉安在和她笑了笑后，便离开了这里。
就在朱莉安关上门后不久，吉尔便感觉自己眼前的一切越变越暗。最终，她倒在了地上再次沉睡了。
就这样，两人短暂的相见，就这么默默的结束了。
公交车上一个接一个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