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同人』约瑟夫×卡尔 囚鸟（十一）

约瑟夫离开了。
卡尔强撑着坐起来，走下了床。从床边到房门的距离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艰难一点，他强忍着腹部的疼痛才走到了门口。
他本以为门会锁上，或者门口有什么其他的东西阻止他逃离这间房间。可他很轻易地就推开了那扇门，门口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他站在门口，考虑着自己就这么走出去的可能性。
“要出去走走吗？”
一个女人端着盘子从走廊的另一端走过来，正是之前穿和服的那个女人。她朝他笑了笑，没丝毫的恶意。
“衣柜里有斗篷，你可以先披上。不过我建议你这时候最好好好养伤，最起码先吃了饭再说。”
半推半就的，卡尔就这么被推回了房间，坐在了桌子边。
“你和约瑟夫吵架了？他刚才脸色可不是很好。”
女人的笑容太温和，温和到直至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卡尔才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女人，也许也是监管者之一。
“你是谁？”他低声问道。
“你可以叫我美智子。”她把刀叉摆好，把盘子放在卡尔面前，“尝尝看吧。”
盘子里的煎蛋发出诱人的光泽，卡尔却盯着那把餐刀，想着是用它割开自己还是约瑟夫的喉咙。
“你刚刚说，他这么做是违规的。”卡尔说。
美智子点头：“的确。”
“违规会是什么后果？”
“我不清楚，不过，不管什么后果，他都会自己承担。”美智子话锋一转，“按照规矩，你本该死在游戏里的。”
“我宁愿死在游戏里。”可惜约瑟夫也没给他这个机会。
“嘘。”美智子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长长的黑发把她的脸隐匿在阴影里，“我们这样的人，或多或少都曾接近过死亡，才知道把一个人从死神那里拉回来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所以，我还是建议你，好好珍惜活着的时光。”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房间。
卡尔伸手拿起那把餐刀，手指划过刀刃，检查这把刀的锋利程度。房门忽然被猛地推开，约瑟夫快步走了进来，一把把盘子里的东西推翻在地，顺便夺过了卡尔手里的刀，扔在一边。
“她给你的东西不准吃！”他捏着卡尔的肩膀，“听到没？”
卡尔一时语塞。他简直不能理解约瑟夫到底紧张什么。
“……我没打算吃。”他最终说道。
“那好，以后也不要吃她给你的东西。除了我，谁给你的都不行。”约瑟夫松开了手，俯下身动作轻柔地将卡尔抱起。
“放我下来！”卡尔挣扎着想要挣脱他，却拉扯到了伤口，痛地蜷缩起了身体，只好任由约瑟夫把他抱到床上。
“是不是以后我就只能在这张床上生活了？”卡尔咬着牙说道。
“当然不是。”约瑟夫他掰开因疼痛而紧绷在一起的手指，放在手心里轻轻地揉搓，放低了条件，“你想出去的话，我可以带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也包括南辛肯顿吗？”
这句话几乎没有经过思考，直接就从卡尔的口中说了出来。约瑟夫手上的动作一下子停了，卡尔想借机把手抽回来，他却死死地攥住，不肯放手。
房间内的空气一时间仿佛凝固了。
“你知道了？”约瑟夫轻轻问道。
“是你做的。”卡尔叹息，“为什么？”
前前后后两个多月，一共失踪了二十几人，找得到尸体的也只有那么几个受害者。受害者之间没有任何联系，其他地方也找不到任何线索。这件性质恶劣的连环谋杀案曾是整个伦敦的阴影，如今，他就被完完全全地笼罩在阴影之下。
“为什么？”约瑟夫笑了起来，他把卡尔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仔仔细细地抚过那没有一点瑕疵的皮肤和金子般璀璨的头发，他的声音透着微微颤抖，“因为我可以创造永恒！永恒的生命，永恒的美丽和永恒的力量！没有谁能做到这点，只有我得到了永恒！”
“没什么是永恒的。”卡尔平静地看着他，“你只是夺走了别人的东西。没有人的生命不存在价值。”
以牺牲他人生命为代价而换来的永恒，究竟又能持续多久呢。
“价值？”约瑟夫低笑，眼里透着痛苦和疯狂，“我哥哥在暴民的围攻下死去的时候，怎么没有人考虑一下他生命的价值？我亲眼看着那些暴民用石头和木棒活活把他打死，他的血沿着小路拖了一地。他死的时候只有16岁。他本该有大好年华可以度过，可谁又在意过他的生命？”
卡尔沉默不语。
是非对错哪里又能说的那么清楚。没有经历过这些的自己又有什么权利去谴责他。
约瑟夫红着眼眶，试探着伸出手，慢慢把卡尔拉入怀里，轻轻抚摸着他的额顶。
“无论是金钱还是地位，我可以给你我拥有的一切。别离开我，卡尔。”
最后一句，他说的极轻，仿佛口中破碎的呢喃。
“别像哥哥一样离开我。”
卡尔被他搂在怀里，没有挣扎。
这是第一次，约瑟夫撕下表面或温柔或冷漠的伪装，露出疯狂表象下脆弱而敏感的一面。如同落在他指间的蝴蝶，把最脆弱美丽的翅膀呈现在他的面前。
不忍心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