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云群像之求而不得（十）上台

这边君素正看乐呢，就见郭德纲在一边冲她招手，君素走过去，郭德纲开口:“闺女啊，一会儿上台唱一段怎么样？”
君素听到这句话完全不意外，这算是她跟郭德纲两个人的心照不宣，问这一声就是走个过场。
“好，伯伯。”意料之中的“标准答案”。
“那行，准备准备，一会儿我叫你上去你就上去。”这是郭德纲唯一的嘱咐，“行了，跟他们玩去吧。”
郭德纲让她玩去她哪敢真玩啊，抱着三弦又坐回角落里，此时龄龙的战争已经结束了，张九龄那不停的整理着头发，王九龙靠着墙笑的一脸奶糖味儿。
“什么事儿啊？”大楠看君素回来了问道。
“郭叔让我一会儿上去唱一段，我有点慌。”君素嘴上这么说，但是不是真慌就不知道了。
“别慌，问题不大，刚才不还嘲讽我们俩了么，这么快就怂了？”也是奇了怪了，只要大楠跟君素一坐一块，俩人的嘲讽技能永远没有冷却。
“我问题是不大，一会儿我要让你上去跟我唱我怕你问题大。”大楠虽说在一众相声演员里不算唱的好的，但也不至于一段拿不出手的都没有。但我们君素是谁？以她对王九龙的了解，想挑段他不会的还不容易？
“你又憋什么坏心眼呢？我上去干嘛？把京剧贴成天津快板？”王九龙不知道君素又想整什么幺蛾子。
“小生我费费劲也能唱，青衣你唱不唱的了？”君素笑的温柔，但那灵动的眼神把“君素又要作妖了”展露无遗。
“一米九的旦角，一米六的小生，谁爱看啊？”王九龙翻了个白眼，颇为无奈。
“你粉丝肯定爱看着呢。还有，你才一米六呢，你全家一米六，净身高一米六八行不行啊，穿上鞋有一米七了呢，我们高着呢。”实话实说，君素这身高在女生里着实不算矮了，再加上君素本来又瘦身材比例又好，出去说175都有人信。但奈何现在在大楠旁边，9088那一米八的身高都能让他衬成一米四，更何况君素呢，他俩同框估摸出去得有人问君素现在坐公交车还要不要票。君素这么一琢磨，算了，不能叫他了，我是个体面人，不能在身高上栽面儿。
“你看咱仨站一块像不像手机信号？”王九龙把九龄和君素拎起来贱贱的问，笑的还特别欠儿。
大楠这么在作死的边缘反复试探还不算完，还硬要大鹏展翅，拿出手机强拉着两人合照。此时君素和9088的内心如出一辙:就当自己儿子宠吧，还能扔了咋的。
最后照片里最瞩目还是王九龙那张旺仔脸，后面九龄和君素一脸嫌弃，就差翻个白眼了。
这么一折腾君素也没时间想自己唱哪段了，随便开开嗓就让郭德纲给叫到了台上。
“就着今天呢，给大家介绍个人，闺女，来。”随着郭德纲招手，君素“淡定”的走上台，微微弯腰算是鞠躬了，显得非常高冷。
“这是我老哥哥君竹君老板家的闺女，君老板你们可能有的人知道有的人不知道，京剧武生出身，现在在天津有自己的园子，也是现在国内为数不多的体制外自己单干还挣钱的京剧演员。君老板呢把闺女托付给我了，今儿叫出来跟大家见见面，大家也多捧捧，谢谢诸位了。”这句多捧捧也不知是让捧君素呢还是让捧君老板呢。
“伯伯，我爸现在身体还行，您别说的跟托孤似的啊。”君素在“高冷”和“搞笑”之间切换自如。
“呦，还在呐？”郭德纲一脸惊讶。
“那是，身体硬朗着呢，一个人单挑您这帮徒弟们没问题。”君素继续捧哏。
今天这是在说相声的场子呢，但凡君素有点扭捏，这观众缘都得不来。
“你说这哪说理去，请一弹三弦儿的捎带一砸场子的。”君素父亲这一篇算是翻过去了，今天主要还得是让君素露一嗓子，“君素，这也是名门之后啊，有本事，刚才开场弹弦儿的就是她，怎么着，今儿就着这个机会咱爷俩唱一回？”
“伯伯，您这就欺负小孩儿了啊。”君素委屈，郭德纲的嗓子那是一般人能搭的了的么。
“哦，嫌我欺负人啊，那你挑，你想跟谁唱。”郭德纲一副好商量的样子。
君素往下场门那张望了一下，装作为难:“我看，要不把安迪抱来？”
“这你就不嫌欺负人了？”郭德纲脸上是和跟看别的徒弟或者大林没有什么分别的宠溺或者说是欣慰，“也别说我欺负人，大林吧，让郭麒麟上来跟你唱。”
郭麒麟正在下场门那眯着呢。倒也不是为了等这出，只是没事的时候偷偷站在侧幕条看自己父亲和师父的演出已然成了一种习惯。
听到自己父亲召唤，郭麒麟稍稍整了整大褂就走上了台。郭麒麟脸上带着三分笑泰然的朝君素走过来的时候，君素心里只有一句话——“季子正年少，匹马黑貂裘”。
郭麒麟笑着走到舞台中站定，接近九十度的鞠躬，这是个二十一岁就知道把自己的锋芒收进刀鞘的谦卑少年。
郭麒麟叫了声爸爸，君素喊了声哥算是打过了招呼。
“来，跟你妹妹唱一段，唱段什么呢？”
“今儿大林哥哥的生日，让大林哥哥选吧。”这句话显得这么谦让，其实就是刚才在台下没来的及想，现在选择恐惧症犯了。
“我挑啊，那咱唱段《武家坡》怎么样？”郭麒麟心中了然，就没再客气。
“《武家坡》啊？”
“对，这段大家伙儿也熟悉，怎么样？”
“行，还有上赶着挨骂的你说说。”君素开玩笑。
“你骂完我也没几天活头了。”郭麒麟笑骂。
“我还管的了那个，先骂痛快了再说。”眼见着郭麒麟上来君素放松了不少。
旁边郭德纲看着俩孩子闹着玩心里也高兴，依然不忘解说:“《武家坡》是京剧《红鬃烈马》的选段，《武家坡》这一折里有段西皮流水，听着也是非常过瘾，主要人物就俩人，一个薛平贵，一个王宝钏。那就郭麒麟来薛平贵，君素来王宝钏，来乐队老师。”刚才在台下郭德纲就嘱咐好了，这边乐队老师们听到招呼就上场了。
“嚯，还有乐队呢，劳烦诸位等我一会儿我去拿弦儿。”君素内心有点惊讶，没想到有这么大排面，也就只能去拿三弦儿了。君素扭身正要往回走，已经有有眼力见的把弦儿递过来了，道谢过后君素瞥了一眼下场门，下场门那黑压压一群人看热闹，有叫得上名字的，由烧饼小白带头，也有见不上名儿的，可能是看师哥们都在这也想过来凑凑热闹。
刚才递弦儿的那位想来也是不会弹，只递了弦儿，没有骨甲，不过君素不以为意，就算有人想着骨甲，自己站在台上，底下的人一时半会儿也找不着。得嘞，直接手指头弹吧，也幸亏指甲修的也平整。
君素的弦儿没有肩带，郭麒麟悄悄问用不用椅子，君素回他:“不用，凑合着这么弹吧。”就见君素把三弦儿搭在桌子上高度刚刚合适。
君素抱起三弦儿站在舞台上那个气场就不一样了，唱她是业余的，弹弦儿那可是有正经磕过头敬过茶的师父的。重新定好弦儿那是抬手就弹。乐队老师们也有经验，全都跟着君素的弦儿走。不是吹，这帮乐队老师们除了贴不上小岳岳唱的小曲儿之外什么都能贴上。
“苏龙魏虎为媒证，王丞相是我的主婚人。”郭麒麟起头。
“提起了旁人我不晓，那苏龙、魏虎是内亲。你我同把相府进，三人对面你就说分明。”俩人一人一句。
最后郭麒麟收尾:“来来来上马，一马双跨到西凉。”
两个人唱的这段可能专业的来了是稍微差了点，但糊弄底下这帮外行或者半个外行已经绰绰有余，再加上俩个人一人一身黑金大褂，配上让人想犯罪或者被犯罪的脸，气氛好的出乎君素的意料，君素觉得这波是稳了。
最后是德云社全体洗脑的“就不告诉你”，君素下台就趁着后台人少开始换衣服收拾东西了，不然一会儿人都下来肯定又是一场“兵荒马乱”。
收拾好了之后君素给郭麒麟发了个微信：我外面等你们。
君素意思很明显，她不想被围追堵截。趁着现在前面表演还没结束，外面这群没票的还不知道她是谁先溜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