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 浮梅） last ti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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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士德视角
＊车，如有不适请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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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士德十几年来，第一次背叛了某样不确切的东西。大概是某个组织，或者是某个人。
他站到阳光下来，鲜少地拿正眼瞧着那枚聊胜于无的太阳，撑开了手掌，大拇指与食指间的距离恰好是一枚太阳的直径。
本该在做出艰难抉择后松一口气，但到底有阴影徘徊在心间，那些阴恻恻的东西依然箍紧了他不放开。
“你说这是为什么？”浮士德自言自语着，他在提出疑惑，又仿佛是质疑答案。
阿米娅对他的徘徊心知肚明，但省略一大半理由她总归是帮不上什么忙。
“你真的打算参加作战？”她绕开原本算不上话题的感慨，打量着敛眸沉思的少年。
他整个人就像一件雕像品，这是通过青灰惨淡的肤色做出的判断。而那种沉默又有些严肃的姿态也十分适合在雕刻家的凿子下诞生。
“我想和他再见一面，”浮士德顿了一下，带起些感慨，“最后一面。”
或许这也是最后一次反悔机会，但浮士德并不打算回去。
他情愿以敌人的身份来完成这场叛徒与被背叛者的相见。
天空中悬挂着太阳。它必然是经过精密的加工，做成实而无华的样子，以至于落魄得催人唏嘘。
梅菲斯特不觉得他们应该在此刻，在惨淡的阳光下相见。
他和浮士德面对着面，听闻附近的风吹草动，“为什么要离开我？”梅菲斯特的发问简短而直击中心，隐隐的颤音恰到好处地衬出了他的错愕。
“我不喜欢整合运动的作风。”浮士德回以直视，给出一个在梅菲斯特眼中堪称荒诞的理由。他的手搭在弩壁上，眼神平淡，相较之下显得冷静又自恃。这也正是梅菲斯特所不愿看到的。
他总是宁愿一切都更混乱些，世界要时刻奏响着喧闹与纷争，战争要光明正大地掳走生命与一发不可收拾的人性光辉，鲜血也要往疯狂的方向肆意横流。
梅菲斯特许愿着足够好玩的未来。他戏谑地参与井然有序的世间万物的运转，但有一天却突然发现自己已如同所有般被束缚着。
浮士德。
这名字念起来，便如生锈无息的铁链，定有某一处淬着阴冷的光弧。
他于是笑了出来，神色阴郁地凝视着他，浮士德。
浮士德。
莫名其妙的对峙最终不了了之。叛徒没有受到应有力度的诘问，硝烟依然胡乱弥漫，场上的交锋愈加激烈。
罗德岛与龙门近卫局相互配合，不久后便击溃了整合运动的防线。大大小小的战争接踵而至，星星点点的焰火愈演愈烈，来自龙门一方的反击就此展开。
浮士德避开了此后的每一场战争，也不得不避讳。他毕竟是个叛徒，甚至曾在无数次入侵中狠狠挫伤敌方势力，就算舍弃一切似的投诚也免不了被狐疑与猜忌。
整合运动的野心远比目前的所作所为来得要大。阿米娅为支援其他地区的战争而匆匆离开龙门，临走前顺带询问了浮士德是否愿意成为罗德岛的一员，理所当然地遭到拒绝。
少女的眼下蓄着些疲惫的痕迹，她轻柔又无奈地笑了笑，“那么祝你好运。”
浮士德目送着罗德岛的统领者离开，抿了一口杯中茶水。雾气在清晨的天氤氲，凝聚成一捧游离的风。
不久后，他选择离开了龙门。浮士德毫无目的性地四处晃荡着，追寻过往的痕迹。即使不再关心战事，也旁听了不少与整合运动相关的战讯，大都是败退。在几个月后，他回到了出生的地方。
一座陈旧的城市。
他还记得那条小巷，墙角处曾有条流浪犬对他摇尾乞怜，有一次他们共享了不怎么干净的食物。穿过巷子，便是一大片空地。在广场依然存在时，他会趁着夜深将街道上拾到的啤酒盖掷入喷泉，许下小小的愿望。他也喜欢坐在附近的长椅上，看着人头攒动，夕阳西下，从这边到那边，凭此消磨饥饿与空虚。
如今这座小城只剩下成片的废墟。废墟叠着废墟，废墟盖着废墟。一副褪了色的样子。
纵然没有什么好回忆，但想到“过去”被一点不剩地碾碎，化作粉状物体散落在不知道的某一处，惹人动容便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了。
浮士德很少会想未来过去这些事情，他活在当下，有条不絮地完成任务，更多时候习惯了遵循指令地生存。当没了目标与指令，他首先感到的是一种空虚。空度了一段时光后，便愈发索然无味。
一个人突然失去了一直以来为之奋斗的目标难免不适。即使那不是出自本愿，也不被他所看好。阴影诉说着自己从未离开。
浮士德放眼望去，满地都是残垣断壁。他并不了解这里曾发生过什么，或许是天灾，或许是人祸。但至少现在，得找到一处供自己栖身的地方，否则他只能离开。
浮士德不算是个偏执的人，否则也没法和梅菲斯特搭档下去。但这一回，心底的声音告诉他理应坚持寻找。
——最后一次。
它窃窃私语。
面对梅菲斯特，浮士德总有不少“最后一次”。以至于当他再一次看见梅菲斯特，暗暗想到这将是他们最后的见面时，也下意识地相信会有再一次的“最后一次”。
梅菲斯特逆着夕阳，朝浮士德挥了挥手，喊出了他的名字。
浮士德大跨步走了过去，他看见少年的脸上带着些憔悴，那双翠色眸子里的肆意疯狂黯淡了不少，“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梅菲斯特嘴角上扬，眨了眨眼:“我也没想到，你是来找我的吗？”少年坐在废墟上，晃着纤细的双腿，无辜地、微微地笑着。
谁也不知道是如何开始的，事情是怎么闹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或许始于一个寂寞的眼神。
梅菲斯特慢慢舔 舐着浮士德眼角下的青蓝色鳞片，被口水濡湿的鳞片略微烁着光，却不及浮士德眼中大片泛起的潋滟。浮士德低低地喘 息着，承受不住般地搂住了梅菲斯特，他向来比别人要敏感上一大把。
银发翠眸的少年端详着对方的反应满意地勾唇，可爱无害的外表使得他像是一只卖乖的小奶猫。
慢条斯理地解开制服上的扣子，从上往下，露出奶白色的肌肤。梅菲斯特悄悄关注着浮士德的反应，见对方神情平淡，不禁有些挫败。他张了张嘴，心下正打算冷嘲热讽一番，未吐露的话语却被先一步尽数堵回。
温热的气息在唇畔吹拂，对方的嘴 唇软软的，意外地和寡淡的外表不怎么相符，梅菲斯特心想。他试探性地伸出舌 尖舔了舔，淡淡的甜味扩散，伴随着被鼓舞似的愈发热烈的侵 入。
浮士德抚摸着梅菲斯特略微瘦削的肩头，替他撩开偏长的刘海，浸 满情 欲的眉眼便展露出来。
梅菲斯特偏了偏头，在浮士德突然的抽 插下支离破碎的话语化作浅浅的呻 吟，化作喘 息间的湿润空气，越来越轻盈。
他脆弱的样子就像天使。
浮士德不自觉地放轻了些力度，却迎来了对方不满的呵斥。
前狙击手皱起了眉，那双深色眼眸中的幽火流转。
于是，梅菲斯特眼睛里的葱郁森林被晃荡的火点燃。硝烟弥漫着从一棵树传递到另一棵树，灰烬四处飘扬，以炙热掠去翠色生机。
巨大的愉 悦感填充着他的缺口，梅菲斯特的脸颊两侧布满了绯红，他下意识地挺了挺胸 膛，浮士德会意地在上面留下碎碎的吻 痕，瞧着他的艳丽模样。
体 内被射 出大股白 浊，随着性 器的拔 出，微凉的精 液止不住地泄露。他夹紧了浮士德的给予，凑近对方往尖尖的耳边吹了一小口气，“再来一次吧。”浮士德没有拒绝。　
　梅菲斯特相较之前似乎理智了许多，他搂着少年劲瘦的腰，小声地、断断续续地叙述:“我被整合运动放弃……放弃了。”
“我只是个可有可无的棋子罢了，在她看来。”
“我不甘心。”
“这不应该是我的结局。”
浮士德沉默地聆听着，没有停下抽 插。
“你看到那家酒馆了吗？……我们曾经的约定。”
“已经不在了。”他下意识地往梅菲斯特身后望了一眼，夜色已经浓郁起来了，模模糊糊，只见远处事物的隐约轮廓。
“是吗，”梅菲斯特出乎意料地温和，他仰脸揉了揉同龄少年微卷的短发，微微眯起眼，被挤出的泪珠沿着眼角划下，“陪我一起再去看看吧，待会。”他轻轻颤抖着，似乎只余心脏跳动般，低声地抽泣，要将未能传递的心动传递出来。
“我们曾经约好，要一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要一起实现彼此的理想。”浮士德的眼底罕见地浮现出些许恼怒，没由来的情绪令他的行为粗暴了起来。
梅菲斯特睁着那对明亮的眼眸，回以热情。
收拾完剩下的狼藉，回过神后浮士德不禁为之前的行为感到歉然，话在喉间转了一圈，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他松开攥紧的手，意识到这就是他们的结局——他不应再去破坏。
梅菲斯特依然执意要去看看他们当初做出约定的酒馆，浮士德陪着他去看了高高垒起的废墟，才终于罢休。
月光下，梅菲斯特的笑容有些惨白，他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向浮士德“我们一起去实现未实现的理想，好不好？”
浮士德抿着唇，他盯着少年的眼，梅菲斯特坚定地给予回视。
在那双翠色眸子黯淡下来的前一秒，他别开了眼。
“抱歉。”
在异邦，流浪小狗趴在巷边打着哈欠晒太阳，半空中硬币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沉下水底，人们奏响喧嚣的午后，少年依旧意气风发。
[其实也说得通的he版Σ]
月光下，梅菲斯特的笑容有些惨白，他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向浮士德“我们一起去实现未实现的理想，好不好？”
浮士德抿着唇，他盯着少年的眼，梅菲斯特坚定地给予回视。
在那双翠色眸子黯淡下来的前一秒——
“我只是讨厌整合运动的作风。”
浮士德别开了眼，他想他的阴影还是没有放过他。
在异邦，流浪小狗趴在巷边打着哈欠晒太阳，半空中硬币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沉下水底，人们奏响喧嚣的午后，少年依旧意气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