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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砍长篇图文战报小说】《犬韬》第六章——白刃安伤但畏言,华容婀娜忘我餐

第六章——白刃安伤但畏言,华容婀娜忘我餐“既破我斧,又缺我斨;周公东征,四国是匡;哀我人斯,亦孔之将。”——《诗·破斧》
却说丞相辞了燕淑慎,单骑入首都杰州来,欲面见国王葛瑞福,说其发兵复汉中。及入城中,丞相前往国王城堡,守卫却说陛下野外打猎去了,不知现在何处。杰州城里丞相也有一家榨油厂,便没去馆驿,到自家地盘上等着了。
第二天清晨葛瑞福归来,门卫报说燕氏丞相求见,葛瑞福知道边境来报多是军务,急开会召丞相入问曰:“东境如何,可是南秦又来犯?”
在坐的除了葛瑞福外还有首相骞硕、司马王辛等内阁五位大臣,峨冠博带,整衣端坐。施礼已毕,丞相坐于客位曰:“然也!失态紧急,陛下务必速举全国之兵。”
葛瑞福的首相骞硕奇道:“先前贵使来报,言提里穆萨不过一百五十人,为何要兴全国之兵?”
丞相曰:“此报旧矣!提里穆萨何足惧也,臣与燕侯早已退之。然今南秦元帅迪乌率十余部,以比力亚为先锋,近千步骑大举入侵,欺我汉中兵微将寡,与首都路远传信不便,燕氏二十勇士为国死战,斩敌一百六十,奈何敌人数量五十倍于我,汉中堡最终还是被攻破。现燕侯正在维州一带整顿士卒,招兵买马,只待大军一到,一齐杀向南秦,光复失地杨威沙漠。”
“敌军近千步骑?!”葛瑞福惊曰:“且汝等二十人破百六十人?莫非诈乎?”
丞相道:“非诈也。南秦居广袤沙漠,民风彪悍,善骑者多,兵源充沛。且主力修生养息多年,士卒士气正锐,前提里穆萨败于汉中,南秦贵族多有不服。此番十部算平均百人,以此计之,不下千人。”
葛瑞福掌管军事的司马王辛问道:“足下既与其战,必深知彼军虚实,其战将、主帅若何?”
丞相心道:‘既然国王已经被敌人数量惊道,不如索性破罐破摔,用激不用说。’便答道:“迪乌账下,足智多谋之士、能征惯战之将,何止一二十人。”
首相骞硕问道:“今南秦拿了汉中,复有远图乎?”
丞相即答:“即今攻破门户,尚有不入屋之理?”
相关地名地理 掌管礼仪的司空徐俭道:“陛下,汉中苦崎四战之地,孤悬边境,每每南秦、上宋小股袭扰,便需内地派大军支援,劳民伤财之甚也哉。不若放弃汉中,将边境防线退到维州一带,以维州城、梓潼堡、巴西堡为掎角之势,则北境安矣。”
丞相拍案而起,厉声喝道:“斩司空,蜀国乃安!汉中天下要冲,国家籓卫。今南秦狼子野心肆虐下蜀黎民,陛下卧不安寝。俭为司空,不念为国思所以弭之之策,乃欲割弃一方千里之土,臣窃惑之。若使左衽之虏得居此地,士劲甲坚,因以为乱,此天下之至虑,社稷之深忧也。若俭不知之,是极蔽也;知而故言,是不忠也。”
徐俭反击道:“哼,久闻先生大名,昔燕于飞侯爵自得先生,人皆仰望,虽三尺童蒙,亦谓彪虎生翼,将见燕氏复兴。朝廷旧臣、山林隐士,无不拭目而待。何先生经营八年,南秦一出,汉中立破?上不能报燕于飞以安庶民,下不能辅孤子而据疆土,乃丢汉中,败南郑,奔维州,无容身之地,是燕氏既得先生之后,反八年即宗庙不保也。愚直之言,幸勿见怪。”
丞相听罢,讥笑曰:“鹏飞万里,其志岂群鸟能识哉?譬如人染沈痾,当先用糜粥以饮之,和药以服之;待其腑脏调和,形体渐安,然后用肉食以補之,猛药以治之:如此则病根尽去,人得全生也。若不待气脉和缓,便投以猛药厚味,欲求安保,诚为难矣。”
“昔燕君于飞,向日家道中落,城堡毁塌,兵不过一二门卫,将止在下一人而已:此正如病势尫羸已极之时也。汉中群山环绕,人民稀少,耕地鲜薄,夫以此苦穷之地,甲兵不完,城郭不固,尚且能屡屡杀退来犯之敌,保其余领主安居乐业奢靡享受。汝言劳民伤财,劳的是我汉中军民,伤的是我汉中钱财,内地来援之数不过十之一二,我尚且未说宜弃汉中,你说汝母耶?”这一篇言语,说得徐俭并无一言回答。
座上忽一人抗声问曰:“汉中既然财窘兵少,自当依城池而守也,然则吾闻燕氏打仗,常出城野战,岂非扬短避长?汝果真知兵乎?”丞相视之,乃司马王辛也。
丞相气笑曰:“城墙虽利,却需人员来守。若是死守城墙,则敌自当分兵四面而攀,吾亦不得不分兵于四面。兵本已稀少,再分而为四,就算死战退敌,又有预备队扑上,吾等不战死亦累死也。且若龟缩城中,将奈外县如南郑何?君侯不忍见南秦残暴百姓,甘与同败,此大仁大义也!盖国家大计,社稷安危,是有主谋,非彼夸辩之徒,虚誉欺人,坐议立谈无人可及,临机应变百无一能,诚为天下笑耳!”王辛不能对。
丞相深知葛瑞福并非果决之辈,若不将他内阁里的反对意见重重驳倒,使五大臣不敢再言,陛下不会干脆利落地发兵,故人身攻击者,丞相也不介意人身回击。
座间又一人问曰:“今汉中已失,敌军气势正盛,兵多将广,若不暂避锋芒反迎头攻城,岂非以劳击逸,如何能胜?”丞相视之,乃掌管财政的司农任臧。
丞相道:“南秦蚁聚之兵,只要陛下肯打,虽上千不足惧也。”
任臧冷笑道:“军败于南郑,计穷于维州,区区求救于人,而犹言‘不惧’,此真大言欺人也。”
丞相道:“吾等以二十仁义之师,安能敌数百残暴之众?退于维州,所以待时也。今内地兵精粮足,且有山脉之险,犹欲使陛下屈膝弃地,不顾天下耻笑。由此论之,女君侯真不惧南秦者矣!”任臧默然无语。
众人见丞相对答如流,尽皆失色,时座上掌管人事的司徒任回又欲问难。沉默已久的国王葛瑞福道:“大夫乃当世奇才,君等以唇舌相难,非敬客之礼也,南秦大军临境,不思退敌之策,乃徒斗口耶?”
丞相告罪道:“诸君不识边境之事,互相问难,不容不答耳。臣言辞稍抗,还望陛下勿怪。”
葛瑞福道:“先生言之有理。若汉中失守便弃汉中,那汶山失守也弃汶山,杰州重镇可长驱直入,祸至无日矣。”汶山郡在下蜀东南,与汉中一样也是与南秦交界处,但不与上宋交界。
“然也,陛下英明!南秦之众,远来疲惫;近下汉中,却是战损比高,众部疑虑,此所谓强弩之末也。且沙漠之人,不习城战。汉中士民附南秦者,迫于势耳,非本心也。今陛下能与君侯协力同心,破迪乌军必矣。”
葛瑞福大悦曰:“先生之言,顿开茅塞。吾意已决,更无他疑。即刻召集诸侯,共灭迪乌!”遂令首相蹇誉将此意传谕元帅蓝德,丞相先回维州告于燕淑慎。
蓝德=雷兰德 ***
归来相见,互述情况自不待说,数日后下蜀大军集结于维州,元帅蓝德待燕家军甚厚,双方合兵一处,进讨迪乌。迪乌没有待在汉中不动,他也率军西进,听闻下蜀大军已经集结,便屯于高地,以逸待劳。
蓝德令燕家新军为其先锋与贼对敌,迪乌遣副将强怀出马搦战,丞相正待出阵,燕淑慎使雷恩击之。恩纵马挺矛,与强怀交战,不数合,刺怀落马。丞相麾军直冲过去,强怀所领先锋部队被杀得丢盔弃甲。
拔得头筹而归,与蓝德计议。德曰:“彼士气受挫,定不敢久居我境而急于决战。我来日令军士伏于山头,侯贼赶来,从高坡上以强弩射之,敌军定溃。”下蜀国有一个好,那便是到处都是山头,想找个隐蔽高处打伏击十分方便。
次日,迪乌摇旗擂鼓,引军搦战,丞相出迎。交锋之际,丞相拨马诈败,迪乌驱兵赶来。将过山头,蓝德伏兵万箭齐发,蜀弩之强乃天下公认,迪乌见中了伏,急欲退军。蓝德哪能放他,旗帜一变,左右蜀国诸领主各军都出,背后丞相、雷恩率燕家新军一齐赶上,秦兵大败。
雷恩望见‘南秦元帅’旗号,飞马赶来,迪乌落荒而走。丞相发箭,中其左臂,迪乌带箭逃脱,直奔汉中堡,坚守不出。
蓝德引兵围住汉中堡攻打,迪乌统其众与蜀军相拒,被蓝德与丞相身先士卒连攻七日,迪乌终吃不消,丞相劝蓝德围三厥一,放其归去,减少汉中损伤。蓝德遂平汉中、南郑,上表献捷,论及丞相与燕家军之功,直夸得天花乱坠,赞叹不绝。
“陛下回复说要在汉中堡举行庆功宴,他会亲自来参加,而且还说有重要事情要宣布。这可是国王下令举行的宴会,燕小姐,你作为地主可要好好安排呀。”蓝德没有回军营,而是在燕淑慎和丞相的邀请下来城堡客房里住。蓝大元帅素来以正直闻名,此次指挥汉中收复战中又与燕家军配合良好,燕淑慎与丞相自然要好生拉拢。
“呵呵,元帅大人放心,这就包在我身上了。”燕淑慎笑道。“信上有否注明大约会有多少人来?”
“陛下会带着军队前来,我想至少有两百多人吧。”
“那么大军想必不会走太快的。”她道,“也好,这样一来我们才多点时间准备。”
将元帅送回客房,燕淑慎与丞相上到城堡二楼,在走廊上分手前商量道:“还要请乐师和歌手,这次庆功宴的开销恐怕少不了。到时候在汉中的军队就有七八百人了,老天爷啊,我们要怎么喂饱这些人啊?”
“放心,士兵们的开销领主们会负责大部分的,我们只要给他们出酒钱就够了。还是把重点放在给国王和领主们的宴会上吧,咱们库里的钱应该够的。”
“够是够,可是将来还要留着征兵啊。”燕淑慎抱怨道,“我们现在才二十人,想要不再重蹈覆辙,至少要八九十人才行。”
“招兵是需要时间的。”丞相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来访的队伍如同一条满是荷叶的河流,浩浩荡荡进入汉中郡。他们为数一共三百,由引以为傲的下蜀神射手与军士组成。和煦的春风轻抚士兵绿色的军服,他们高举着数十面绿色旗帜,上面绣了象征下蜀国的强壮黑熊。
队伍中有不少丞相熟悉的面孔。为葛瑞福迁马的是太子葛演,驼背矮小的是首相骞硕。他们身后另外四位内个成员也尽皆在场,丞相不禁好奇五内阁、国王、太子全都来汉中,杰州现在由皇后看着不成?如此超出规格的庆功宴,丞相隐约嗅到了不太乐观的气息。
燕淑慎与蓝德鞠躬道:“陛下,汉中听候您差遣。”
礼毕后,葛瑞福第一个问的就是丞相何在。燕淑慎答曰丞相在帮忙准备宴会,毕竟这次庆功宴将持续三天,工作量可不小。时间已是傍晚,葛瑞福选择在城外驻扎好军队,第二天再入城开始宴会。
“先生,你准备好了吗?”第二天一早,燕淑慎便已在丞相卧室外敲起门来。
“嗯……?”丞相睡眼惺忪地打开门,道:“你去就是了,叫醒我干啥,我们平民的酒席随时去吃都可以的。”
“什……!”燕淑慎一挑眉毛,“谁说你不用去的!葛瑞福可是点名要见你呢。”
“啊是么?那好吧,我这就来。”丞相匆匆去换衣服洗漱,燕淑慎便依靠在门上双手环手等他。
“走吧。”
“你这衣服也太皱了,没有更整洁一点的吗?”
“我能找出一件干净的就不错了,平时都穿铠甲带兵,哪有时间洗衣服?”
“那我让任思以后顺带把你的衣服也洗了,房间也收拾收拾。”燕淑慎无奈地去帮丞相把衣服弄弄整齐,将他头发梳理一下,一转邋遢的形象。
“好啦,稍微收拾一下,先生还是很帅的嘛。”燕淑慎笑道。
“淑儿今天也是仙姿玉色啊。”丞相夸道,“这身裙子真好看,清新淡雅又高贵大方,很适合你呢。不过你啥时候买的,怎么从来没见过。”
燕淑慎看起来无比得开心:“嘻嘻,我自己改的,找燕温燕惠帮忙参谋的来着。”
“原来如此,小时候学的技术现在还没丢嘛。”丞相与燕淑慎边走边聊道。
“这几天任思真是顶大用了,宴会的事宜一半都是她去办的,咱俩基本是只负责决策。温儿妹妹和惠儿妹妹也帮了不少忙呢。”燕淑慎说着很自然地挽起了丞相的胳膊,如女伴一般与丞相走向宴会厅。
丞相似乎有些意外,笑道:“难得咱俩今天气氛不错,居然没吵起来。”
燕淑慎瞪大眼睛瞧着他,仿佛汉中失守前两人之间的火药味从未存在过一般:“我难道在先生眼里经常发脾气吗?我们关系一直很好的吧?”
丞相摸了摸鼻子苦笑道:“哦?你小时候是很黏我没错,但最近我还以为你到叛逆期了呢。”
“哪里。”燕淑慎皮笑肉不笑,暗暗掐着他胳膊道:“淑儿可是一直把先生当尊敬的老师看待,言听计从不敢违抗呢。”
两人打打闹闹来到了宴会厅,任思正从里面端着空托盘出来,雷恩身着军装站在门外。
“咦雷大哥你怎么在这当门卫呢,其他人呢?”
“身为您的贴身护卫,我想我应当在离您最近的地方。”雷恩优雅地鞠躬道,“您今天是如此的美丽,不,美丽一词放在您身上显得太单薄庸俗了,请原谅我的词穷,我竟然一时找不到足以形容您美丽的词语,或许需要世间所有的夸赞之词总和起来吧。”
“谢谢。”燕淑慎浅浅一笑,“我已经跟陛下说过你的事了,不过他还没有表态。哦对了,你要不要也一起进去?”
雷恩听到她的邀请心里一喜,但随即听出这只是客套之词,若是自己答应了怕是要大减印象分,连忙道:“不不,我只要能在门外默默守护您就心满意足了。”
“今天真的不用你来值班了,你也去和别人一起喝酒吧。”
丞相插嘴道:“淑儿,总要有人站岗的,小雷想站岗就让他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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