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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魂】花债


清明刚过,龙城又不安宁了。
“找着没?”
“没啊。”
“白长那么大鼻子,关键时候一点用派不上。”
大庆“嗷呜”一声:“我堂堂猫届霸主,你拿我跟狗比?”
“狗都比你好使,白瞎沈巍喂你那么多高级猫粮。”
大庆怒了,扑上来就要挠他。眼看一人一猫要掐起来,林静在远处喊:“赵处,这里发现夹竹桃痕迹!”
大庆不贪战连忙奔去,远远把赵云澜落在后头。老赵只好佯装踱步,悄无声息扶了把老腰。
昨儿周末,两人照例大战到天明。大清早,沈巍刚准备拨电话,汪徵倒先打来了。
城南又发生一起命案,跟之前两起一样,附近居民都闻到一阵夹竹桃香。龙城地处偏北,眼下更是不到夹竹桃开放的时节,怎么想都跟异能脱不了干系。海星鉴把案子转给了特调处,责令两个礼拜破案。
犯人这次更谨慎,如果不是用能量仪排查,残留的一点夹竹桃花粉根本不会被发现。赵云澜死盯桌上的物证,陷入了凝思。
一只手突然搭上肩膀,他还没提起警备,身子就自己松懈了,一股脑向后倒。
“还没有眉目?”说话的人带着一股茶香,让人闻着便放松下来,紧锁的眉头自然舒缓开。
“这人精得很,每次作案不过五六分钟,现场不留痕迹,连个目击者都没有。”
“我下去查过了,地星没有使用类似异能的人。”沈巍望着眼前的夹竹桃瓣,又说:“或许,是花族那边。我托迎春问问?”
赵云澜嘴角抽了抽:“花族一向不管闲事,倒跟你来往密切。”
沈巍一愣,“之前夜尊的事她帮了我们不少忙,我有时行个方便。”
“噢…”赵云澜转过身,脸笑眼不笑:“黑袍大人倒是热心。难怪无论龙大还是花族,都一堆小姑娘追着你跑。”
沈巍知他还没消气,觉得好笑,又只好顺着道:“我原本是问一问,应当也有别的办法。”
赵云澜冷哼一声,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沈巍看他这酸样,倒是生出一股满足。“我煮了你喜欢的糖醋排骨、酱爆肉,尝尝?”
“有辣没?”
“有,我特意剪了两根辣椒,你看看够不够味。”沈巍哄着人从椅子起来,牵着他到桌前。
赵云澜这才欢天喜地开饭了。
硕大个特调处,赵云澜不信没了花族帮忙还查不到了。他从海星鉴借了一打实习生,加班加点,果然从藏书室一本古籍谱中查到了那人的身份。
还真是花族的一员。
赵云澜不想打草惊蛇,让沈巍知会了迎春一声。花族倒是没护短,一五一十把知道的全说了。
原来那夹竹桃妖名叶桃,是花族的大长老。一万年前也参与了围剿反叛团的大战。最后不知是负伤,还是战死,没缘由地就消失了。花族万年间苦寻不着,没想到以这种方式再知晓。
他族争端,沈巍作为地星领袖不好插手,又想有花族帮忙不会太危险,便只在赵云澜身上留下记号,嘱咐他小心。
特调处根据花妖以往的犯案习惯,在城北小花园设了个网。花族藏在草丛,赵云澜做饵,叼着个棒棒糖假装逗猫,老楚、祝红都躲在暗处。
目标,倒是比预想中现身更早。
一阵夹竹桃香倏地袭来,赵云澜屏住呼吸,见香气中隐隐约约现出人影,竟是位朱唇粉面的女子模样。虽不美艳,但面容纯净,一身白衣素雅,实在无法把她与一月内斩杀三人的恶魔联想起来。
那人一步步走进,停在赵云澜两米远。开口,仿佛朝胸口重重一击:“昆仑,是你吗?”
天色突地沉了下来,赵云澜没缘由打了个冷颤,黑袍使从黑气中走出,脸色铁青。
赵云澜:为啥有种私会情儿被抓包的赶脚?
“黑,黑袍大人,好久不见…?”
黑袍使点头,眼睛却丝毫不看他:“令主,久违。”特调处一行人纷纷打了个冷颤:你们夫妻俩吵架就吵架能不能不牵连无辜?!
赵云澜甚是尴尬挠挠头。虽说黑袍使和沈巍确是同一人,以往床上胡闹他还能调戏两句:要不你穿上那黑袍咱们试试zhifu play,指不定能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眼下却是半点胡言乱语不敢说了。
那花妖没察觉两人古怪的气氛,又迈前半步,情深意切重复了句:“昆仑,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
一言既出,现场温度低了十度不止。
赵云澜慌极怒极,急冲冲吼道:“大姐你可别瞎说,我是有家室的人,跟你见都没见过能有什么关系?”连忙后退几步,一副守身如玉自证清白的模样。
花妖的脸色瞬间煞白。
黑袍使终于开了口:“叶桃你身为花族长老,肆意制造命案,挑拨海星地星关系,情节恶劣后果严重,你可知罪?”
祝红在心里鼓掌:这帽子扣的,牛掰啊!
听见这话,叶桃猛一抬头,面色不复之前的温婉,瞳孔中满是血丝,一身白衣倏地染了红,甚是骇人道:“我与昆仑的私事,与你地星何关!”
林静默:姑娘别说了,你当着正房面勾搭他男人,就此住手兴许还能有个全尸。
一阵香到刺鼻的夹竹桃香凶猛袭来。黑袍使连忙把赵云澜护在身后,用异能撑起个屏障,虽僵硬但难掩关心道:“屏住呼吸,仔细吸入。”
赵云澜虚掩在身后,眼明手快藏起三张符咒,楚恕之也调出了傀儡娃娃。三方剑拔弩张。
说时迟那时快,迎春现了身,急急拉住叶桃,厉声劝道:“桃姐姐快停手,不要再错上加错了。”
桃夭一愣,香气略微减淡后更为浓烈:“我们相识万年,连你也要拦我?”
“我不是拦,是在帮你啊!”迎春连忙散出自己的花香,试图冲淡夹竹桃香。
两种香气交织混在一起,交缠着把花园笼罩在一层迷雾中。赵云澜觉得实在腻人得很,轻轻咳了一声。沈巍眯了眼,掌心的异能积攒成球,凶狠如兽般朝叶桃扑去。对方应接不暇,慌忙拿手抵挡,竟被直接削去一只胳膊!
香气霎时消散,空气复归于平静。
黑袍使捡起地上的一根桃枝,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语气平淡道:“花族家事,黑袍不便越俎代庖,望迎春长老好生审理,给地星海星一个满意答复。”
迎春理亏,也不好说什么:“夹竹桃的解药稍后我会派人送来,打扰了。”
语毕,便带着叶桃、花族一众散去。
赵云澜站在黑袍旁边,颇有种大战过后云淡风轻地说:“这迎春长老倒是个讲理的。”
黑袍使瞥了他一眼:“回家再说。”
“哦。”
黑袍使换回沈巍的模样,把那支桃枝放在茶几上,不重不轻道:“这个,你还有印象?”
赵云澜仔细盯了半响,左看看右瞧瞧,仍是摸不清头脑:“这不就一根普通树枝,我见过?”
无心无意就让一人惦记了数万年,忘不掉爱不了,沈巍恨极了他这浑不知情的懵样。
“万年前大战还未开始,你在河边捡到根快枯死的夹竹桃枝。你把它带到南边,传了法力,助它成形。”
赵云澜嘴“o”成个大大的圆形:“所以那叶桃,是…是我?”
沈巍看着他,默不作声。
妈的,谁说看到垃圾随手捡是美德的!以后无论捡着什么玩意儿,立刻交给警察叔叔才对!
赵云澜一步一挪到沈巍旁边,小心翼翼坐下:“沈巍,你说…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哪晓得就日行一善了,她会记这么久啊。”
沈巍攥紧拳头,太阳穴突突地跳。赵云澜没发现,自认态度良好继续哄:“宝贝我错了,下次不敢了。你别生气,我心疼。”
沈巍一把甩开他,两手掐紧衬衣:“少拿这些哄别人的话来唬我,我…”
又能怎样呢?他若愿意唬,自个便听着,真情假意的,就算知道了,他舍得不要吗?
沈巍恨不得,爱不够,只恶狠狠道:“你知道我多想把你关起来,任何人都找不着见不着,哪怕和你说上半句话都不可,只能…”
他突然停了口,赵云澜笑脸盈盈望着他,半点没有紧张慌乱的模样。
“只能什么?你继续说啊,我听着。”
沈巍浑身的怒意霎时被卸了劲,松开赵云澜的桎梏,道不出半句。
赵云澜直起身子,冲沈巍唇上黏糊糊“啾”了口,软着身子搂住他脖子道:“我替你说。只能每天看着你想着你,挨你一人*,身子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是你的,这样才好,对吗?”
沈巍被戳中心扉,恼羞成怒:“我..我没有!”
“我有。”
赵云澜在他胸口吻了吻,听着他打鼓般声响,“小巍,我有。”
“每次看你与别人接触,男也好女也罢,我都介意得很。巴不得把你拐回来,还上什么课,每天只在我眼皮底下转悠才好。”
“我对他们没意思。”沈巍慌忙解释:“我只要你,”声音慢慢变小,直至蚊子般喘气:“只有你。”
赵云澜心瞬时纠成千万瓣,恨极前几天自己还小家子气拿乔,吃他与外人的醋。
“那你就别吃味了呗”赵云澜小猫舔奶般蹭他的脸,“我们都这般好了,还跟不相关的人计较什么。”
“说好了,要好好过日子的啊。”
沈巍怔怔看着赵云澜,心里明明还气着,此时却又酸又甜五味杂陈,拿他一点办法没有了。
仿佛一颗心被重重攥起,最后又宛若珍宝般放下,临了还轻轻吻了一口,只能道:“好,我们好好过日子。”
以吻封缄。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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