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战纪》第一卷：初露锋芒 | 第六章：自己真傻

赵一峰回到家看到小美已经带她爹回去了，赵一枪和衣躺在炕上，桌子上放着一碗喝了一半的水。碗筷都已经收拾好并洗好放在了柜子里。赵一峰给他爸盖好被子便洗洗睡去了。躺在床上很久都睡不着，闭上眼睛就看到小美冲他笑，一对大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月牙，咯咯的叫着一峰哥，想着想着赵一峰都笑出了声，慢慢的不知道是醒是梦的看到了一片雪白，朝那片雪白走去，突然之间这片雪白分成了两瓣，“我的妈呀！大屁股！”赵一峰吓的一身冷汗大喊一声，睁开了眼，一看天已经亮了。
赵一峰坐起来愣了半响没回过神来，听到他爹在院子里叮叮当当的忙活着什么，这才翻身起床来到了院子。
推开门的时候，一股冷风倒灌进了房内，赵一峰顿时打了个哆嗦，眼前一片雪白，有那么一瞬间赵一峰以为还在梦里呢，闭上眼睛好一会才敢睁开。
原来下了一夜的雪，院子里已经是一片白色。赵一枪在院子里拉出了雪橇车，在做着修补加固的工作，看到赵一峰起来了，就对赵一峰说：“今年这雪来的早，过不了多久村里该去猎山了。”赵一枪熟练地忙活着手里的活计：“过几天下盐湾村的集，你去赶这趟吧。”
赵一峰一听来了精神：“没问题，都缺啥你到时候告诉我。”以前赵一枪还从来没让赵一峰单独去过集市。
“另外，这次赶山要不你也跟着我去吧。”赵一枪很平静的说。
“真的？”赵一峰以前也跟着赵一枪打过几次猎，但那些比起村子里为了过冬而集体出动去狩猎的壮观和艰苦可差远了，赵一峰有点不相信，这可是头几年求着赵一枪都没求来的事情。
“不愿意去就算了。”赵一枪也罕见的和赵一峰开起了玩笑。
“去，当然去。”赵一峰赶紧嬉皮笑脸的跑去给赵一枪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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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个时候，赵村长家可闹开了锅，这事也怪赵勇全太实诚，昨天晚上回到家，见他爹也到家了，也不顾他娘在场，劈头就问：“爹！刚才从吴姨家出来的是你吗？”就这一问，上盐湾村有名的泼辣村长夫人还不得拼命，一直从昨晚闹到现在还没消停。
“赵大能耐，你还回来干啥，跟你那小媳妇过去啊，别看老娘我这个岁数，就我这模样，有的是人要！今天你要不把话说清楚，我让你爬着去见那骚寡妇！”
只见赵村长这会没了昔日的风采，丢了魂似的，哭丧着脸：“哎呦，你就消消气，俺啥也没干，俺……”
“好！不承认是不！有这贼心还没这贼胆啊，在那小寡妇床上怪有能耐！在我这就怂了！？你个不要脸的老东西！”
“不是，俺……”
“不是什么不是！哎呦，这日子没法过了！”说着开始哭闹砸东西。晚上什么时候下雪的，那赵勇全倒是清楚的狠，一晚上被他爹娘吵的没睡着，烦的狠了就趴窗户上往外看。
这一闹不要紧，全村总共也没几个人，打听来打听去的，还真被好事的打听出来，说是见了赵勇全带了一帮小孩偷看吴寡妇洗澡，其中都有谁谁谁，后来赵村长怎么从寡妇家都干了啥事，那说的是有鼻子有眼的。
赵村长真是有口难辨，谁让自己当时去管这帮小孩，谁让带头的偏偏还是自己亲儿子。
这事不知道怎么也传到了赵一枪的耳朵里，平时少言寡语的赵一枪气的把赵一峰吊起来用藤条打，打一下就说一句：“你个驴娃！让你不学好！”赵一峰就疼得大喊：“我不是驴娃！我是狗娃！”“我没想看！”
打着打着绳子断了，赵一峰什么也不管了，撒腿就跑，用藤条打在身上那可不是闹着玩的，跑着跑着流了鼻血，赵一峰把鼻子一抹，心想：“书里说的偷看女人会留鼻血，说的真对，原来看了是会被打的流鼻血，以后看可得光明正大的，可不能偷着看！”这顿打让赵一峰记住这条原则好多年！
当天晚上刘小美还特地来找赵一峰，问他：“一峰哥，伯父打你了吧？”
“没事！”赵一峰还嘴硬，身上被抽出的一条一条的伤钻心的疼。
“你都看了？”
“看啥？”赵一峰一时没反应过来。
“好看不！”刘小美好像非要问个清楚似的。
“……”赵一峰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逮着一小石子一脚踢了出去。
“看别人干啥，想看以后我给你看！”
“……”赵一峰抬起头惊讶的看着小美，小美真俊，嗫喏了半天挤出两个字：“不看！”
“就给你看！”
赵一峰急了：“就不看！”要是白天，都能看到自认为脸皮挺厚的赵一峰脸都红了。
赵一峰实在呆不下去了，心跳的厉害，说完啥也不管撒腿就跑了。
多少年后想起来就琢磨：第一、当时赶走他们的赵村长到底是从屋里出来还是路过，真有事还是假有事？第二、小美真俊，自己真傻！
但是，后来发生的事让赵一峰难受了好多年，没过多长时间，赵一峰听说吴梅自杀了。自个一个人跳到了后山一个水池的冰窟窿里，到了来年冰化了才捞起一堆白骨。虽然当时自己不是始作俑者，虽然当时自己根本就不想看，虽然赵村长和她到底有没有关系村里谁也说不清楚。不管怎么样，人都不该死，赵一峰当时听了心就像被谁揪住了一样，一直提着放不下，一种对于死者莫名的巨大歉意。
后来和赵能飞还跑到后山的水池附近，远远的看了好一会。赵一峰从那时知道，自己做的任何事，做的人也许无心，也许无意，但是自己做的事情有时不只和自己有关。
以后的很多年里，每当赵一峰回老家都还会到吴梅的坟上上柱香。赵能飞在旁边也时常劝赵一峰，“这事和你没关系，都是赵勇全他爹，你说他爹要是真和她有事，那就得保护她，为啥让她死了，要是他俩没事，那也怪赵勇全他爹！巧不巧的为啥就跑到那对着我们嚎那一嗓子！”
赵一峰每次都会揶揄赵能飞：“要我说都得怪你嚎的那一嗓子，你小子以后能把持的住自己不？”
“怪我怪我，那你就别再自责了，你说这几年你也做得很到位了，对得起吴寡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