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璧/双杰/邪教】惜缘/009（高虐 2）

《惜缘》邪教！邪教！邪教！——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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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白帆飞扬，符纸加棺，大殿之上，只有失落之人的哭泣
蓝曦臣看着那殿中的那口棺，他没能救下金光瑶，十几年的陪伴，那份情说断就断了，即便他现在知道了金光瑶所做的一切，但是他还是不忍，这个人他付出了十几年的感情
蓝曦臣如此，江澄如何不是，那天他们一修士赶回莲花坞，就有人送上了重重证据，一切都是直指金光瑶，一众修士都宣言，不杀金光瑶誓不归家，他拿出了魏无羡的陈情，踏上了追寻之路，可是等到他的却是心碎，他还记的那夜，他赶去观音庙时，那人失落的眼神，一遍遍的人叫着蓝忘机，那只竹笛他终是还给了他
没有人关心魏无羡为何大哭嘶吼，也没有知道那夜，对于他们到底发生了的什么，他们只缅怀着逝去的英雄，惋惜聂明玦的遭遇，唾骂金光瑶的卑鄙与恶心，这世间终是负了魏无羡和蓝忘机
“碰”的一声，不净世大门轰然倒塌，声音之大，震惊了所有人
“魏无羡，你好大的胆子”
白袍俊逸，缓步踏来，一身素白，腰间的那只黑漆漆的竹笛和那鲜红的穗子十分的扎眼
“陈情，为何会在魏无羡哪儿”
“不是在江宗主哪儿吗？”
魏无羡哂笑的看着议论纷纷的人，所有人都惧怕他们的力量，可是何人悲叹过他们的过去
他魏无羡今生怨恨的事情真的不多，但是他今生最怨恨过的事情，就是自己的一身白袍，前世唯一的一次白袍，他送走金子轩，他发誓再也不穿了
可是，再来一世，他却又不得不穿上了，蓝湛火化的那一刻，他不知道该为他换上什么衣服，他不知道蓝湛是白衣时的决绝，还是红衣时的无悔
最后他为他换上了一袭黑袍，至少在他眼中，蓝湛在伏魔洞中和他修习魔道的时候，他是辛福的，因为他看到了蓝湛那个时候眼中的希冀
他换上了白袍，蓝湛去了，终其一生，做了这么多，却没有亲人能为他守孝，那么他就来吧
众修士看着那大殿中央的三个人影，手不自觉的按上了剑鞘，温宁，温羽，魏无羡都是他们所惧怕了
聂怀桑见如此情形，作为主家他不可能不站出来说什么“魏……魏兄，不知有何贵干啊”
魏无羡看着那似乎无害的人，苦涩一笑，真的是无害啊，最后在众人中收搜了一圈，终是找到了那抹素白，神情哀漠，一副心死的表现
魏无羡知道，蓝曦臣不过是为金光瑶失落而已，蓝湛吗？他不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蓝曦臣会不会为蓝湛流一滴泪，爱上一个不爱之人，永远的在追逐，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不得不停下来【蓝湛，你还无悔吗？】
魏无羡向后伸出一只手“温羽”
温羽解下了背负着的无心，拆掉了外面的包布，轻抚着——无心，凶尸本是无泪，但是那双白眸下却滑过涓涓细流，那是血
魏无羡接过无心，轻抚着琴弦，恍惚又看到了蓝忘机临风抚琴的样子，倾尽一生，却什么都没有
白刃剑光，无心凡器一件，“噗通”一声跌落在大殿之上，所有人都震惊了，无心，乃是蓝忘机纵尸之琴，魏无羡如此究竟是何意
蓝启仁看见那挥剑斩琴的人，心里的不安感越来越大，观音庙那一夜冲忙赶去的时候，他只知蓝忘机负伤，魏无羡带他离去了，金光瑶一事他终究错怪了蓝忘机，当魏无羡进门的那一刻他就想问，奈何门第与道义阻止了他，这一刻他忍不住了，蓝启仁立马起身，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声音颤抖了“魏婴，忘机呢”
魏无羡看了蓝启仁，苦涩一笑，现在还有何用，他扔掉了温羽的佩剑，清脆的声音在大殿之上，无限的放大“我今日就是来为蓝湛讨回公道的”
本来蓝启仁一起身，蓝曦臣就觉得隐约不安，魏无羡如此一说，他也忍不住了，同样起身站在了蓝启仁身旁“你什么意思”
魏无羡看着蓝曦臣那慌张的模样，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整个人显得十分邪魅，开口如淬毒的刀子一般“蓝宗主，你是不是亲眼见到了蓝忘机，斩杀了你们的恩师蓝煜啊”
于蓝曦臣和蓝忘机而言，童年除了蓝启仁，恩师蓝煜是他们的一缕阳光，给他们的爱不比蓝启仁少，因此蓝忘机斩杀蓝煜一事，是蓝曦臣心中的一块痛，他竟不知自己的亲弟弟可以心狠到这一步，蓝曦臣拳头捏的咯咯响“永世难忘”
“哈哈哈……，好一个永世难忘”魏无羡眼神阴戻的看着蓝曦臣，咬牙切齿道“我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永世难忘，温羽”
一份包裹，几榻文书，断送了蓝忘机的一生，随着魏无羡一声令下，温羽似乎用尽了全力，将公子今生所做全都扔给蓝曦臣，一些纸片飘荡在大殿之上，纷纷扬扬，好轻，如蓝忘机一生一般“蓝宗主，自己看看吧”
蓝曦臣看着那脚边的包裹，不知为何他不敢捡起来看，魏无羡看见如此，开口道“怎么了，不敢看吗？怕了吗？”
迟来的真相，被掩埋的事实，血淋淋的事实究竟有谁能承受，蓝曦臣双手颤抖着，看着那书信旁边的落款印章，即便印章可以偷，那字迹，他一辈子都忘不了，那是恩师的字迹
人总是一遍遍的自欺欺人，他不信，不信，蓝曦臣一张张的拿起来看，可是越看他的心越痛，无力的跌坐在地上
蓝启仁抢过蓝曦臣手中的文书，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突然间老了
魏无羡看着蓝曦臣如此甚是满意“你的恩师对你不错吧，连你死后的去处都给你想好了，当真是恩重如山啊”
蓝曦臣抬起眼眸看着魏无羡“为……为什么，忘机不说”
“你让他怎么说，是说你狠错了人，还是说你的说你恩师蓝煜，即便是说，蓝曦臣，你信吗？”
你信吗？蓝曦臣的脑海中，浮现出了那匍匐在地的人【兄长，你为什么不信我】“忘机”
魏无羡看着那失落之人，若是以前他会心痛万分，可是蓝湛再也回不来了“蓝宗主觉得蓝湛为何要走上魔道之路吗？”
“不夜天城，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吗？蓝湛每天忍受着自己金丹裂碎之痛，你懂吗？”
“他的金丹……”
魏无羡大吼道“是，他就是为了保住它，可是最后还是碎了，你们谁可怜过他”当年温若寒的灵力萦绕金丹，一寸寸的撕裂，唯有与之抗衡，才可保丹，正道无丹不可走，那只有魔道，那种嘶吼声魏无羡两世难忘
蓝曦臣上前拽着魏无羡的衣袖，颤抖的开口“忘机呢，他人呢”
魏无羡掰开那人的手，抽出腰间的陈情，当着所有人的面，折断了那只竹笛，断笛滑落，叩击着在座每一个人的心脏
魏无羡明明声音很小，可是在座的所有人都听清了“他死了，我把他一把火给烧了”
蓝曦臣抡起拳头就要向魏无羡袭去，最后却被温宁给拦了下来“啊，魏无羡”
魏无羡看着那疯癫之人，清泪滑过“至此世间再无鬼道双魔了，你们可以安心了”
白袍离去，大殿之上“噗”的一声，传来众人的担忧之声“先生，先生……”
“蓝先生，你醒醒啊”
“……”只是所有的一切都跟他魏无羡无关了
残阳如血，染红了大地，无声的等待最是折磨人，夕阳之下，那跌跌撞撞的人儿，是全部的希冀
江澄看着那提着酒坛子摇摇晃晃的人，心痛万分，立马上前去扶他“魏无羡，别喝了”
魏无羡甩了甩脑子，看清楚了来人，靠在一块大石头上，讽刺道“哟，这不是蓝宗主和江宗主吗？到我们这魔窟来，是打算再来一次围剿不成”
江澄一把抢过魏无羡的酒坛子“魏婴，跟我回莲花坞好吗？”
魏无羡嘟嚷着嘴“为什么要回莲花坞啊，这儿才是我的家啊”
蓝曦臣现在一心想要回蓝忘机，抢先于江澄开口“魏公子，忘机呢”
“咦”魏无羡斜着脑袋看着蓝曦臣“不是告诉你，蓝忘机被我给烧了吗？”
蓝曦臣即便已做好一切准备，再次听到，他还是不由得踉跄了“那……，那忘机的骨灰呢”
魏无羡抿嘴一笑“找了个地方，全撒了”
江澄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魏无羡的话，躯体对于修仙之人何其重要，来世轮回……，即便火化，那也该保留骨灰，魏无羡既然撒了
蓝曦臣先江澄一步，一拳打在了魏无羡的脸上“魏无羡”
蓝曦臣拽着魏无羡的领子，江澄拽着蓝曦臣的臂膀“冷静，蓝曦臣”
魏无羡仰起脸看着蓝曦臣，嘴角渗出的血丝，染红魏无羡的唇，微微一笑，邪魅无双“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蓝湛他说……他活够了，蓝曦臣你知道他为什么活够了吗？”
追逐于永远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独行一生，终会累的，不想再有来世，人生太苦了
领子上的手慢慢的松开了，魏无羡拍了拍蓝曦臣抓过的地方“真晦气”，再次抬头来看着那低着脑袋的人“蓝曦臣，立马滚下夷陵，我不想见到你”
江澄跟着魏无羡一步步的走着，前面的那人，他好像从未看透过，他到底要什么
当魏无羡停下来的时候，江澄才发现他们来到了一片田地，土里面还种着萝卜，一个个的比拳头还大
魏无羡蹲了下来，拔了一个萝卜，在衣服上擦了擦，递给江澄“蓝湛种的，吃不吃啊”
江澄没有接过那萝卜，魏无羡也不强求，收了回去自己咬着吃，很水“嗯，真好吃”
江澄看着那一边吃一边念叨的人“蓝湛说，萝卜好种，等我们解决完所有，我们就归隐，一起养兔子，我还说要收养个小孩，我当爹，他当干爹，可是……呜呜呜……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江澄看着那撕心痛哭的人，缓缓开口“你跟他……”
魏无羡摸了一把泪“蓝湛，是我今生挚友，我的恩人，我们从未有过越矩之为， 我跟他……”
江澄一把拽起地上的人，直向那人的粉唇袭去，酒的凌冽，萝卜的清甜，他们都醉了，恨不得将对方揉入骨血，难舍难分
江澄看着那呼吸急促的人“魏婴，我收回观音庙的话，跟我回家，我娶你，我保护你”
魏无羡抬起一只手，抚上了江澄的脸，恍惚要将他刻在脑海一般“阿澄，谢谢你，有你的话，我知足了”
江澄将魏无羡抱进了自己的胸膛，开口道“跟我走”
清泪滑过，打湿了江澄的紫袍“阿澄，答应我一件事情好吗？”
头上的那人允诺“好，你说”
魏无羡离开了那令他怀恋的怀抱“下山后，忘了我，找个好人家的姑娘成亲吧”
江澄瞪大一双眼睛看着那人“你说什么”
魏无羡转过头去，咽下苦果“虞夫人和江叔叔会高兴的”
“那我呢”
夕阳余晖，爱的决绝，不是不爱，只是我不敢再爱，你还有你的责任，爱了两世，放手真的难，但是我又不得不放手，不是所有的人，都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夷陵之下，蓝曦臣看着眼前的人，他认识，温羽，忘机的凶尸
温羽握紧手里的盒子，看着那狼狈不堪的人，他的娘亲从小就教他要善，他记住了，可是结局呢，他死了，他遇到了公子，公子很好，给了他新生，教会了他习剑，给了他弟弟般的疼爱，可是他知道公子从未开心过，眼前这个人他想狠，可是公子会难过吗？
温羽将盒子递给了蓝曦臣“这是公子看得比命还重的东西，如今还给你”
盒子打开的那一刻，蓝曦臣感到了蚀骨之痛，为什么忘机，兄长真的错了，你能回来吗？这条抹额他不会忘记，那年它随忘机一起堕入了涛涛江水，忘机十几年的守护，他的无情，这段时间，他无数次的问过自己，为什么这么心狠，那是他的血亲，正真爱他护他的人，他却一次次的伤害“忘机”
温羽看见那失魂落魄的人，和曾经他和公子偷看过的那人相差甚远“曾经，我和公子生活拮据，公子画过一些画，落款——无心”
我本有心，奈何总被无情给伤，最后忘却有心，变为无心
温羽回了山头，就看见那坐在山口的魏无羡“老祖”
魏无羡一笑“办好了”
温羽低下头“我我……”
“进去吧”
温羽看了一眼那坐着的人“老祖，回去啦”
魏无羡摆了摆手“你先回吧，我等等”
魏无羡抬起头来看着浩瀚星空“蓝湛，你会怪我吗？你要我和江澄好好的，而我却……”
魏无羡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没关系，你等等我啊，我来找你”
有的感情它可以跨越一切，没有爱情般甜蜜，却比爱情更可靠，友情，有时候真的是两肋插刀
蓝曦臣抱着怀中的盒子，一路御剑回了云深不知处，越往回走，他的心越来越痛，家，他现在真的还有家吗？
“泽芜君”
刚到山门，蓝思追就跑了出来，看着两手空空的人，心里很失落，不净世大殿之上，那只竹笛，所有的一切他都想起来了，羡哥哥，有钱哥哥，夷陵山头的欢声笑语，一切的一切他都想起来了
蓝曦臣明显看见了蓝思追的失落“对不起，我没要回忘机骨灰”
蓝思追抬头一笑，“没关系，我还有回忆”
蓝曦臣摸了摸思追的头“好”
蓝思追才想起在这儿等人的目的，擦了擦眼泪“泽芜君，你快去后山看看吧”
明月之下，石桌之旁，夜晚的清风，吹起了那人的衣袂，那人正是蓝启仁
“叔父”蓝曦臣快步跑去，当他走进的时候，他才看清全貌
蓝启仁怀里紧紧的抱着一只小木马，那是蓝忘机儿时时，蓝启仁请手为他雕刻的，后来蓝忘机长大了，这小木马也不知去了何处，原来一只在蓝启仁这儿
蓝曦臣伸出一只手，对蓝启仁说道“叔父，我们回去吧”
蓝启仁推开那只手“你走，我要等湛儿，这么晚了，湛儿一个人会害怕的”
蓝曦臣泪水滑落，原来叔父一直记得
蓝忘机儿时喜欢往后山跑，总说要摘最美的花给母亲，云深不知处总是找不到人，每次都是蓝启仁背回来，蓝曦臣总好奇，为何蓝启仁每次都知道蓝忘机在哪儿
“叔父，我是曦臣啊”
蓝启仁呆呆的看着他，立马拽着蓝曦臣的衣袖“涣儿，湛儿呢，你弟弟呢”
蓝曦臣咽下苦泪，拍着蓝启仁的手背安慰道“湛儿和父亲去了兰陵，要过些时日才回来呢”
蓝启仁一听，摸了摸怀里的小木马“这样啊”
蓝曦臣扶起蓝启仁“叔父，涣儿，陪你好不好”
“好啊，那涣儿记得写信给你父亲，让他早点带湛儿回来”
前生罪孽深重，余生我该如何偿还“好”
夜晚的后山，如蓝家宵禁一般，清冷异常，寒风刮过蓝曦臣的脸颊，他不知道明天又要以何种谎言来欺骗叔父，他只有这唯一的亲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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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尝过了刀子，才知道甜，相信我会甜回来的，真的，真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