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鲁格未曾让人知晓的往事（6）
玛莎……
我好想你……我好想向你道歉
玛莎你真美，真漂亮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你有没有为这个家庭考虑！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最先听到的是某种水泡在脑子里爆开的声音
冰冷的液体包裹着自己的身体，大脑失去了对四肢的控制权
血腥味和粘稠的苦涩刺激着鼻腔
透过眼皮可以感受到一些微弱的光线，但是眼皮很重，只能轻微的眨眼
意识犹如从泥潭中脱出，对于自己仍然活着这一点，就足以让克鲁格惊讶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阴暗惨淡的天空朦朦胧胧的出现，全身的剧痛让克鲁格清醒过来
能感觉到疼痛说明自己还活着，能感觉出来
视野中出现了那个人形，她叫什么来着，伊尔达？
淡黄色的长发，像蓝水晶一样剔透的眼眸，清秀的的面庞，就像……
“玛莎……”
从嘴里挤出这个名字
“克鲁格中尉，你终于醒了”
人形依旧是没什么感情的腔调，也许她并不想要这样，但是她被设计出来就是这种说话方式
“我昏迷了多久”
“十六个小时”
克鲁格挣扎着想要坐起上半身，但是现在的他连抬起一个胳膊都费劲，浑身的剧痛让他放弃了
“现在几点了？”
“大概上午九点”
“我是怎么活下来的？”
克鲁格发现自身的身上湿透了，头昏昏沉沉的
“我背着昏迷的你从战场上逃了出来，为了躲避追杀的敌人不得不跳入河里，后来顺着水流飘到了这里，我为你做了一个简单的手术，把弹头取了出来血止住”
这时候克鲁格才发现人形的袖子被故意扯了下来，露出来机械的手臂
“你会做手术？”
“我比较擅长精密操作，如果把人的身体当做机器的话我还是可以维修的”
克鲁格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自己正躺在岸边，离脚边不远就是湍急的水流，小肚子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用衣服做成的绷带
抬起头确认了一下自己的四肢是否健全，失去了激素的缓解，疼痛让克鲁格无法安下心来
就好像被扔进了一个绞肉机内，那种从表皮到深入骨髓的疼痛
如果就这么放着不管的话自己在饿死之前就会被冻死
“你会现在能发出求救信号吗？”
“因为浸水，我的通信模组发生了短路，暂时无法发出信息”
无法求援的事实让克鲁格打消了依靠外力获救的想法
抵抗队伍被打散了，现在想要重新纠集起力量几乎是不可能的，绝望的静谧笼罩了两个人
“你会生火吗？”
“会一点……”
让克鲁格惊讶的是人形竟然会生火，原本他只是想开个玩笑缓解一下沉默的氛围，但是没想到人形竟然做出了肯定的回答
“事实上，在俄罗斯的冬天，为机械取暖是一项必要的事情”
按照克鲁格的指示，，人形把他扶到了一颗大树旁，克鲁格艰难地直立起上半身，靠在树干上
人形开始准备生火，准备干柴，用木棒在树上取易燃的火绒，取下自己的一段衣服
看着这个人形忙碌的身影，克鲁格意识中的一个部分将其与她重合在了一起，不由自主的伸出手，疼痛在一瞬间荡然无存，只剩下一片发光的世界和两个对视的恋人
玛莎……
“克鲁格中尉，你现在很虚弱，还不能起来”
人形马上冲上来扶住了将要倒下的克鲁格
克鲁格苦笑，自己现在竟然需要一个机械人去伺候
“不用管我了，你去忙吧”
“……可是……”
“我稍微缓一缓就可以了……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
“让我睡一会儿……我现在很累”
“好吧……”
人形继续生火，很快一个熊熊燃烧的火堆让周围变得温暖起来
周围温度升高的同时，克鲁格的眼皮也越来越沉，其思想再一次堕入了一个恍惚的境地
你确定要参与这一次行动吗？
没错，我这不仅是为了我自己，更是为了他
他知道这件事情吗？
不知道，但是如果能成功他一定会很高兴的，我希望他有一个优秀的妻子
………………
这是什么？防空导弹阵列？
咳啊！被击中了!
我……我不想死……
克鲁格猛地睁开了眼睛，他不敢相信他做的这个格外真实的梦
突然间，一股很不好的预感让克鲁格不由得四处张望，四周被黑暗所笼罩，很明显已经入夜了
篝火跳动着，越来越微弱，越来越微弱
那个人形不见踪影
恶寒爬上了脊梁
“玛莎！你在哪里？！”
头一次克鲁格感受到了恐惧，是一种被黑暗笼罩的无助也是一种不愿意再次失去的担忧
耳边传来树叶被踩碎的声音
“克鲁格中尉，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你去哪里了？！”
克鲁格近乎歇斯底里的吼道
“我……我只是……去找一些能吃的东西”
这时候克鲁格才看到人形手里面拿着的红薯
为什么我会这样？我再一次的把自己凌驾到他人身上，我的自负，我的骄傲……
一股重蹈覆辙的情绪让克鲁格羞愧难当，克鲁格也发现了，自从妻子死后，自己总是会莫名的焦虑，精神不算特别稳定
“额……额……这样啊……”
人形把红薯丢进了炭火里后便隔着火堆抱着腿坐在克鲁格的对面
机械的手臂全部裸露出来，因为设计上只有脸部拥有人造皮肤所以透过破损的衣服可以看见人形拥有金属光泽的躯体
野外的寒风侵袭着克鲁格的神经，抬起手，冻伤让指甲盖松动，手背开始龟裂，血丝渗了出来
后背因为没有被火烤，所以还是湿乎乎的
“克鲁格中尉，克鲁格中尉？”
“额啊？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看到你没有反应很害怕”
“害怕什么？你们人形难道会恐惧死亡？”
“嗯……我无法解释你的问题，我只知道如果我无法达到设计出来的目的我就会被以废弃品的身份处理掉，我很害怕那样”
“你的思维没有上传进区域网？”
“没有，我的思维模组是城市ai计划的刻板，也就是说{我}曾经活在网络里”
“我说你怎么和一般的ai不一样啊，原来是军转民的产物”
“既然你这么的与众不同，你会像人类一样有自己的喜好吗？”
人工智能的自主意识一直是克鲁格所好奇的方向
“有是有……不过现在没机会了”
“嗯？”
“我的指令不允许我在任务中有个人事务，只允许我用通用语气进行信息表达，一切以任务优先”
那你就不要说出来啊！话说谁定的通用语气是这个样子的！
“咳咳……现在并不是任务中，我允许你表达更多的个性”
总是用没有起伏的声调说出本应富有情绪的话语总是那么的奇怪
人形低头沉思了一番，然后静静地——开口
“这样……可以吗？”
什么情况？！那种情绪甚至反映到了表情上，这真的只是模仿吗？克鲁格一时被噎住了
就好像换了一个人，气质完全不同了
“你这是模仿吗？现在的模仿水平这么夸张吗？”
如果她没有把衣服撕成这样，任何人都会认为她是一个人类
“这并不是模仿，而是我作为一个前ai共同体所演变来的{个性}”
这时候克鲁格才发现自己为什么对这个人形拥有莫名的排斥，因为她一直在遮盖自己本来的面目
那种怪异的不真实感让克鲁格很心烦，克鲁格不仅厌恶随便窥伺别人内心的人，还会厌恶不真诚的人
虽然自己这么要求别人但是克鲁格明白自己从来没有遵从过自己的规则
“克鲁格中尉”
“你不用一直加称谓了，那样显得我太刻薄了，你就叫我克鲁格好了”
‘话说……你叫伊尔达是吧？’
人形摇了摇头
“我的全称是【 ильдаbбайерос 】是制造我的机床主机的名字，我只是借用一下”
“这样啊……”
远处传来了炮火的声音，近处则是溪流冲刷岸边的声音
“我们的任务是什么……是被伏击然后沦落到这种境地吗？”
“作为先锋协助格鲁乌捣毁叛军的防空导弹阵列，为右方的下一步行动建立隐蔽据点”
“如果不那么苛求环境的话，现在我们所处的环境不就是隐蔽据点嘛，也算完成了一半了”
克鲁格自嘲到
“可是我们还未到指定位置就遭到伏击，损失惨重，可怜了那些第四师的兄弟啊”
想到这里，克鲁格用拳头猛地砸了一下地面
我怎么就那么没用……如果说我能更好的指挥的话……
不过，单纯自责也没有什么用
“你试过用无线电与大部队联系吗？”
“试过，无论是无线电还是我的个人通信系统都没法用”
“那徒步呢”
“我在找吃的的过程中搜索了一下附近的区域，有不少非政府军的哨卡，而且顺着越顺着这条河流往上就越密集”
“我记得……上游有一个水坝”
克鲁格用手抵住下巴，稍微想了一下
目前有两个选择，一是顺着这条河流往上游走，搏一把，看一下能不能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另一个则是往下游走，想办法寻找沿岸的城镇
考虑到这条河流最终会汇入黑海，离着感染区非常近，两种方式风险都比较高
不过两种方式都有一个大前提，就是先调整好自己的状态，现在这种状态下风险太高了
克鲁格抬头仰望天空，深邃的黑暗将天空涂抹的不留缝隙
夜晚寒冷的空气灌进胸腔后又被大口呼出来，内脏因为受伤所以每一次呼吸都能感觉到胸口微微的疼痛并带给口腔甜甜的感觉，就像呼吸的空气里带着糖一样
我难道又要逃避？那帮叛徒还在亵渎玛莎的灵魂，唯有复仇……
“我认为我们需要在休息一晚上，明天早晨向上游靠近”
人形点了点头，并没有对这个想法进行反驳
“嗯？你没有意见吗？”
“在这种环境下，经验往往比知识更为重要，我选择信任你”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人形将捡来的枯木枝扔进火堆里，火势重新变大，兴奋地火焰在这个寒冷的夜晚挥洒着橘色的光芒
“你觉得我们能活下来吗？”
“为什么不能呢？我认为我们的存活率还是挺高的”
“你在说谎……”
克鲁格用手指着自己的眼睛
“当人预谋说谎的时候会强迫自己注视对方的眼睛，而人们常说的眼神游移通常是因为害羞，烦躁等其他原因”
“在军营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多么的了解人类，是我搞错了吗？”
克鲁格的语调像是在宣泄情绪，将其挥洒进空气中
“你觉得我这样很刻薄吗？我不止一次的让你难堪”
克鲁格把手放到了腿上
人形摇了摇头
“不……没有……”我觉得这样的你才是最完整的
克鲁格顿时觉得自己的一切试探是多么的愚蠢……
“额，你真的这样想？”
“嗯，你是我的指挥官，我无论从作战指令上还是我本身的情感上都会认可你的”
被人这么信任着克鲁格感受到了一种奇妙的挫败感
克鲁格将自己身边的树枝一分为二丢入火堆，因为被水浸湿了所以这一次火苗跳的很旺
那个人形呆呆的看着火堆，双手抱紧膝盖，像是很冷的样子
克鲁格知道人形作为由钢铁和导线制造的产物是不会怕冷的，但是看到一个少女外形的人形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怎么说也不能坐视不管
“坐到这里来吧……”
克鲁格拍了拍自己的右边
人形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目光，被火光照亮的眼眸在眼窝里乱窜着
“如果不愿意的话我也不会强求……”
“不是不是！我很愿意！”
人形急忙站了起来，跑到了克鲁格身边，把湿掉的叶子抱走，换上干燥的树叶，然后和克鲁格并排靠在大树下
肩膀传来了的坚硬触感让克鲁格因伤痛而烦躁的心沉静下来
火苗在眼前跳动，暖风一遍又一遍的吹着克鲁格的脸，疲惫和困意开始袭击克鲁格的神经
朦胧的感觉到手里抓着什么东西，与自己的十指紧密的贴合在一起
玛莎……
我好想你……我好想向你道歉
玛莎你真美，真漂亮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你有没有为这个家庭考虑！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最先听到的是某种水泡在脑子里爆开的声音
冰冷的液体包裹着自己的身体，大脑失去了对四肢的控制权
血腥味和粘稠的苦涩刺激着鼻腔
透过眼皮可以感受到一些微弱的光线，但是眼皮很重，只能轻微的眨眼
意识犹如从泥潭中脱出，对于自己仍然活着这一点，就足以让克鲁格惊讶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阴暗惨淡的天空朦朦胧胧的出现，全身的剧痛让克鲁格清醒过来
能感觉到疼痛说明自己还活着，能感觉出来
视野中出现了那个人形，她叫什么来着，伊尔达？
淡黄色的长发，像蓝水晶一样剔透的眼眸，清秀的的面庞，就像……
“玛莎……”
从嘴里挤出这个名字
“克鲁格中尉，你终于醒了”
人形依旧是没什么感情的腔调，也许她并不想要这样，但是她被设计出来就是这种说话方式
“我昏迷了多久”
“十六个小时”
克鲁格挣扎着想要坐起上半身，但是现在的他连抬起一个胳膊都费劲，浑身的剧痛让他放弃了
“现在几点了？”
“大概上午九点”
“我是怎么活下来的？”
克鲁格发现自身的身上湿透了，头昏昏沉沉的
“我背着昏迷的你从战场上逃了出来，为了躲避追杀的敌人不得不跳入河里，后来顺着水流飘到了这里，我为你做了一个简单的手术，把弹头取了出来血止住”
这时候克鲁格才发现人形的袖子被故意扯了下来，露出来机械的手臂
“你会做手术？”
“我比较擅长精密操作，如果把人的身体当做机器的话我还是可以维修的”
克鲁格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自己正躺在岸边，离脚边不远就是湍急的水流，小肚子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用衣服做成的绷带
抬起头确认了一下自己的四肢是否健全，失去了激素的缓解，疼痛让克鲁格无法安下心来
就好像被扔进了一个绞肉机内，那种从表皮到深入骨髓的疼痛
如果就这么放着不管的话自己在饿死之前就会被冻死
“你会现在能发出求救信号吗？”
“因为浸水，我的通信模组发生了短路，暂时无法发出信息”
无法求援的事实让克鲁格打消了依靠外力获救的想法
抵抗队伍被打散了，现在想要重新纠集起力量几乎是不可能的，绝望的静谧笼罩了两个人
“你会生火吗？”
“会一点……”
让克鲁格惊讶的是人形竟然会生火，原本他只是想开个玩笑缓解一下沉默的氛围，但是没想到人形竟然做出了肯定的回答
“事实上，在俄罗斯的冬天，为机械取暖是一项必要的事情”
按照克鲁格的指示，，人形把他扶到了一颗大树旁，克鲁格艰难地直立起上半身，靠在树干上
人形开始准备生火，准备干柴，用木棒在树上取易燃的火绒，取下自己的一段衣服
看着这个人形忙碌的身影，克鲁格意识中的一个部分将其与她重合在了一起，不由自主的伸出手，疼痛在一瞬间荡然无存，只剩下一片发光的世界和两个对视的恋人
玛莎……
“克鲁格中尉，你现在很虚弱，还不能起来”
人形马上冲上来扶住了将要倒下的克鲁格
克鲁格苦笑，自己现在竟然需要一个机械人去伺候
“不用管我了，你去忙吧”
“……可是……”
“我稍微缓一缓就可以了……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
“让我睡一会儿……我现在很累”
“好吧……”
人形继续生火，很快一个熊熊燃烧的火堆让周围变得温暖起来
周围温度升高的同时，克鲁格的眼皮也越来越沉，其思想再一次堕入了一个恍惚的境地
你确定要参与这一次行动吗？
没错，我这不仅是为了我自己，更是为了他
他知道这件事情吗？
不知道，但是如果能成功他一定会很高兴的，我希望他有一个优秀的妻子
………………
这是什么？防空导弹阵列？
咳啊！被击中了!
我……我不想死……
克鲁格猛地睁开了眼睛，他不敢相信他做的这个格外真实的梦
突然间，一股很不好的预感让克鲁格不由得四处张望，四周被黑暗所笼罩，很明显已经入夜了
篝火跳动着，越来越微弱，越来越微弱
那个人形不见踪影
恶寒爬上了脊梁
“玛莎！你在哪里？！”
头一次克鲁格感受到了恐惧，是一种被黑暗笼罩的无助也是一种不愿意再次失去的担忧
耳边传来树叶被踩碎的声音
“克鲁格中尉，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你去哪里了？！”
克鲁格近乎歇斯底里的吼道
“我……我只是……去找一些能吃的东西”
这时候克鲁格才看到人形手里面拿着的红薯
为什么我会这样？我再一次的把自己凌驾到他人身上，我的自负，我的骄傲……
一股重蹈覆辙的情绪让克鲁格羞愧难当，克鲁格也发现了，自从妻子死后，自己总是会莫名的焦虑，精神不算特别稳定
“额……额……这样啊……”
人形把红薯丢进了炭火里后便隔着火堆抱着腿坐在克鲁格的对面
机械的手臂全部裸露出来，因为设计上只有脸部拥有人造皮肤所以透过破损的衣服可以看见人形拥有金属光泽的躯体
野外的寒风侵袭着克鲁格的神经，抬起手，冻伤让指甲盖松动，手背开始龟裂，血丝渗了出来
后背因为没有被火烤，所以还是湿乎乎的
“克鲁格中尉，克鲁格中尉？”
“额啊？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看到你没有反应很害怕”
“害怕什么？你们人形难道会恐惧死亡？”
“嗯……我无法解释你的问题，我只知道如果我无法达到设计出来的目的我就会被以废弃品的身份处理掉，我很害怕那样”
“你的思维没有上传进区域网？”
“没有，我的思维模组是城市ai计划的刻板，也就是说{我}曾经活在网络里”
“我说你怎么和一般的ai不一样啊，原来是军转民的产物”
“既然你这么的与众不同，你会像人类一样有自己的喜好吗？”
人工智能的自主意识一直是克鲁格所好奇的方向
“有是有……不过现在没机会了”
“嗯？”
“我的指令不允许我在任务中有个人事务，只允许我用通用语气进行信息表达，一切以任务优先”
那你就不要说出来啊！话说谁定的通用语气是这个样子的！
“咳咳……现在并不是任务中，我允许你表达更多的个性”
总是用没有起伏的声调说出本应富有情绪的话语总是那么的奇怪
人形低头沉思了一番，然后静静地——开口
“这样……可以吗？”
什么情况？！那种情绪甚至反映到了表情上，这真的只是模仿吗？克鲁格一时被噎住了
就好像换了一个人，气质完全不同了
“你这是模仿吗？现在的模仿水平这么夸张吗？”
如果她没有把衣服撕成这样，任何人都会认为她是一个人类
“这并不是模仿，而是我作为一个前ai共同体所演变来的{个性}”
这时候克鲁格才发现自己为什么对这个人形拥有莫名的排斥，因为她一直在遮盖自己本来的面目
那种怪异的不真实感让克鲁格很心烦，克鲁格不仅厌恶随便窥伺别人内心的人，还会厌恶不真诚的人
虽然自己这么要求别人但是克鲁格明白自己从来没有遵从过自己的规则
“克鲁格中尉”
“你不用一直加称谓了，那样显得我太刻薄了，你就叫我克鲁格好了”
‘话说……你叫伊尔达是吧？’
人形摇了摇头
“我的全称是【 ильдаbбайерос 】是制造我的机床主机的名字，我只是借用一下”
“这样啊……”
远处传来了炮火的声音，近处则是溪流冲刷岸边的声音
“我们的任务是什么……是被伏击然后沦落到这种境地吗？”
“作为先锋协助格鲁乌捣毁叛军的防空导弹阵列，为右方的下一步行动建立隐蔽据点”
“如果不那么苛求环境的话，现在我们所处的环境不就是隐蔽据点嘛，也算完成了一半了”
克鲁格自嘲到
“可是我们还未到指定位置就遭到伏击，损失惨重，可怜了那些第四师的兄弟啊”
想到这里，克鲁格用拳头猛地砸了一下地面
我怎么就那么没用……如果说我能更好的指挥的话……
不过，单纯自责也没有什么用
“你试过用无线电与大部队联系吗？”
“试过，无论是无线电还是我的个人通信系统都没法用”
“那徒步呢”
“我在找吃的的过程中搜索了一下附近的区域，有不少非政府军的哨卡，而且顺着越顺着这条河流往上就越密集”
“我记得……上游有一个水坝”
克鲁格用手抵住下巴，稍微想了一下
目前有两个选择，一是顺着这条河流往上游走，搏一把，看一下能不能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另一个则是往下游走，想办法寻找沿岸的城镇
考虑到这条河流最终会汇入黑海，离着感染区非常近，两种方式风险都比较高
不过两种方式都有一个大前提，就是先调整好自己的状态，现在这种状态下风险太高了
克鲁格抬头仰望天空，深邃的黑暗将天空涂抹的不留缝隙
夜晚寒冷的空气灌进胸腔后又被大口呼出来，内脏因为受伤所以每一次呼吸都能感觉到胸口微微的疼痛并带给口腔甜甜的感觉，就像呼吸的空气里带着糖一样
我难道又要逃避？那帮叛徒还在亵渎玛莎的灵魂，唯有复仇……
“我认为我们需要在休息一晚上，明天早晨向上游靠近”
人形点了点头，并没有对这个想法进行反驳
“嗯？你没有意见吗？”
“在这种环境下，经验往往比知识更为重要，我选择信任你”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人形将捡来的枯木枝扔进火堆里，火势重新变大，兴奋地火焰在这个寒冷的夜晚挥洒着橘色的光芒
“你觉得我们能活下来吗？”
“为什么不能呢？我认为我们的存活率还是挺高的”
“你在说谎……”
克鲁格用手指着自己的眼睛
“当人预谋说谎的时候会强迫自己注视对方的眼睛，而人们常说的眼神游移通常是因为害羞，烦躁等其他原因”
“在军营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多么的了解人类，是我搞错了吗？”
克鲁格的语调像是在宣泄情绪，将其挥洒进空气中
“你觉得我这样很刻薄吗？我不止一次的让你难堪”
克鲁格把手放到了腿上
人形摇了摇头
“不……没有……”我觉得这样的你才是最完整的
克鲁格顿时觉得自己的一切试探是多么的愚蠢……
“额，你真的这样想？”
“嗯，你是我的指挥官，我无论从作战指令上还是我本身的情感上都会认可你的”
被人这么信任着克鲁格感受到了一种奇妙的挫败感
克鲁格将自己身边的树枝一分为二丢入火堆，因为被水浸湿了所以这一次火苗跳的很旺
那个人形呆呆的看着火堆，双手抱紧膝盖，像是很冷的样子
克鲁格知道人形作为由钢铁和导线制造的产物是不会怕冷的，但是看到一个少女外形的人形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怎么说也不能坐视不管
“坐到这里来吧……”
克鲁格拍了拍自己的右边
人形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目光，被火光照亮的眼眸在眼窝里乱窜着
“如果不愿意的话我也不会强求……”
“不是不是！我很愿意！”
人形急忙站了起来，跑到了克鲁格身边，把湿掉的叶子抱走，换上干燥的树叶，然后和克鲁格并排靠在大树下
肩膀传来了的坚硬触感让克鲁格因伤痛而烦躁的心沉静下来
火苗在眼前跳动，暖风一遍又一遍的吹着克鲁格的脸，疲惫和困意开始袭击克鲁格的神经
朦胧的感觉到手里抓着什么东西，与自己的十指紧密的贴合在一起
玛莎……
第五人格先知的黑袜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