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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同人】『岐山温氏』留白第二卷第十七章—小试牛刀,四座皆惊

留白第二卷第十七章—小试牛刀,四座皆惊
温若寒听白不染说完很长一段话,才道,“这就是我想跟你说的话。后来我才知道,当初被人泼脏水的时候,西岐这边是把自己完完全全摘出去的。可是当时就只有两种可能,因为那个看守人是被人用毒药药死的,而西岐温家专攻岐黄之术,我母亲又是出身于此,还是酷爱看书。”
白不染心道,这不摆明了是陷害吗?
温若寒道,“说来可能不怎么尊重长辈,但我觉得,宁德公是在卖女儿。”
宁德公就是温若寒外祖父的称号,听他提到外祖父的语气如此之生疏,白不染心下觉得有点熟悉。
说来她自己,提起自己的外公,态度也是如此之冷淡呢……
白不染见他深邃的眼里就像是打翻了砚台,乌压压一片漆黑,她摇摇头,轻叹道,“所以你才不想去和你的外祖父打交道是吗?”
温若寒点点头,不想再提往事,只道,“但是这次长安白虎楼的人来的突然,为了自保,也只能求助了。”
白不染用脚踢了一下地上的乱石,道,“好憋屈。”
温若寒抬头看了一下四周,现在西岐那边找不到人,已经开始变得乱糟糟的了,他的外祖父宁德哄又是一个极为刻板古怪的老头,最不能容忍别人染指他的地盘,如今温若寒在西岐遇险,估计他已经是暴跳如雷。
温若寒心里冷笑一声,然后收了这些陈年旧事,他抬头望天,天上一轮皓月,他道,“这月亮还挺好看的。”
白不染仰头也看着天,心情渐渐平复下来,月色清辉一片,没有乌云的遮挡,真的是美极了。
她有感而发,说了一句,“屋中天井一泓月,千载谁能亘古不变。”
温若寒奇了,心里还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他道,“这是什么诗?我总觉得在哪里听过。”
白不染道,“一本书的名句吧,好像是这本书的主角最后说的。我以前总听樱桃念叨,如今你看皓月当空,群山环绕,这句话还挺应景的。”
白不染见他眉头微皱,解释道,“不是什么四书五经之流,乃是一本市井小说,你应该没看过。”
“哦,确实没看过。”温若寒点点头,他生在岐山温氏,从小接受的教育,自然是些圣贤之道、齐家之法,再来就是家族的修炼法门、绝技心法,他私下里爱看的也不是什么诗集词册,觉得有些熟悉,想来是过年过节时串门的哪个人随口念叨过吧。
他问白不染,“你看过这本书吗?”
白不染摇摇头,她的情况和温若寒差不多,唯一多翻的也是什么名家画集啊,山人丹青选集啊,芥子图集啊,她看过的小说就那么几本,都是因为里面有精致的插画才去看的。
“听人说是个悲剧,我才不看呢。”白不染晃晃脑袋,心里想起郑樱桃对着这本书嗟叹的模样,这位少女还为此写了洋洋洒洒几千字的评价,白不染看过,这篇文章写的还颇为文采斐然,脑中对这本书的印象也加深了不少。
“相传一千人读这本书,能得到一千种不同的感受,倒是一本奇书。”白不染扳着手指头,道,“什么少年励志,什么青梅竹马,什么权谋之术,什么兄弟相争,什么家国情怀,什么民生大业……”
温若寒听完,忍不住吐槽一下,道,“这是本百科全书吗?这么包罗万象的?”
白不染也笑了,道,“因为主角是个皇帝啊。从小还不受宠之类的,青梅竹马,忍辱负重,开拓盛世,所以才有那么多东西吧。”
“还真是奇书一本。这本书叫什么名字?”温若寒被说的有些好奇,问道。
“名字也很奇怪,特别长,叫做‘屋井一天心’”。
温若寒:“还真的很奇怪,这是什么意思?”
白不染摇摇头,道,“我没看过这本书,我也不晓得啊?可能是和书的内容有关吧?”
温若寒把那句诗在心里念叨几遍,越发觉得熟悉,他道,“屋中天井一泓月,千载谁能亘古不变。倒是一股悲凉,像是经历了很多大起大落,最终归于平淡的人才会写出来的。”
白不染点点头,也学着温若寒的样子,躺在大石头上,凉凉的感觉让打了一晚上的她放松不少,她道,“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后来这本书的主角,虽然功成名就,开拓万世太平,但是也免不了受发妻亡故、子孙相争之苦,所以才会有这种感想吧。”
少年人嘴上感慨,也不过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的生硬理解,大抵是不大懂这种感伤岁月不饶人、一切天注定的想法,他们大多觉得,我命由我不由天,无论如何也要和这天地斗一斗,才算不枉此生。温若寒轻笑道,“什么只有月亮亘古不灭,只是自己登上权力巅峰,失去本心罢了。”
“一个悲剧,所以我才不看啊。”白不染道,她从身上的乾坤袋里又掏出几块点心,还问道,“打了这么久,你要吃点东西吗?”
温若寒看了一眼白不染手里褐色的一块块糕点,挑了挑眉,心道,别人的乾坤袋里装的不是修炼秘籍,就是丹药药草或者是符咒符纸,怎么到了白不染这就是蜜橘、糖果和点心。
“这是什么?我看着怎么像药膏?”温若寒接过去,问道。
他好像在长安的时候,白家人也给他上了这么一道点心。
“齐云山南酸枣糕,渡江特产。尝尝吧,一点都不苦,酸酸甜甜的。”白不染道。
说罢她就转过头,一双亮晶晶的桃花眼就看着温若寒,温若寒被她看的浑身不自在,咳了一下,故作淡定,把酸枣糕给吃了。
“怎么样?”
温若寒点点头,道,“外面有一层糯米做的膜,膜划开后,就是酸酸的味道,但是也不是酸到让人无法接受,反而觉得很开胃,咀嚼起来也算蛮有嚼劲的,可以。”
白不染坐起来,双手啪的合上,道,“同道中人啊,我也这么觉得。”
温若寒不动声色地问她,“别人的乾坤袋里估计都没有你这么多吃的,你平时都带着这些吗?”
结果白不染听了,身形竟有些僵,许久才道,“嗯,怎么说呢?这些东西都是我很喜欢吃的,而且我觉得味道非常之好,所以会忍不住把它们带着,遇到几个玩的好的,给一点尝尝,同乐同乐。”
温若寒闻言,心里想着,所以说,她给我带东西,是因为她觉得那是非常好吃的东西。
温若寒心里想了想,脑中灵光一闪,嘴角上扬。
他要送给白不染他很喜欢的东西。



温如修坐在西岐温家的大堂内,浑身不自在。
温若寒据说人是找到了,他放下心中的大石头,呼出一大口气,谁知大堂里传来一声刻意的咳嗽,他一个机灵赶紧坐了起来,有些尴尬。
温若寒得外祖父端坐在一旁,神色端庄,气势犹如一只高傲的鹅,虽然方才失去温若寒得音讯之时,他的脸色绯红,急切愤怒地犹如一只煮熟的大虾。
温如修心里暗暗叫苦,他才从厮杀中逃脱,正想着找块地给躺下睡觉,结果西岐的人拉着等人。
他回忆起方才救人的女子,脑海里全是她抱着琵琶,眉目低垂,神色专注,手指拨动,众鬼哀嚎的场景。
他想到,原来总听人说什么女修不行,如今遇到的两位,却都是修为很高,足以与同龄的男性修士媲美,大有巾帼不让须眉之势。
温如修看她灵力运转的方式,想来是和风有关,拨动琴弦,灵力带动空气,数道锋利的风刃和着高昂的乐曲,一路向前。
于岚于岚,他把这个名字在心头念了好几遍,想到,这是山里的风的意思吗?看她潇洒的样子,倒是人如其名。
身旁的老人见温如修在发呆,脸色微微发红,他怒了,狠狠地瞪了他一下。
温如修后知后觉,老人家把脸转过去,似乎不想和这个年轻人讲话。
要不是看在这厮和温若寒一同猎杀了百年妖兽的份上,他就要开口骂人了。
这时有人进来通报,说是大公子已经回来了。
温如修也不顾这位外祖父怎么看他了,立刻站了起来,眼睛看向门外。
温若寒先白不染一步,走入堂内,算准时机,在宁德公起身后前就躬身给他行了一个礼,而宁德公也是起身回礼,因为温若寒在岐山温氏已经是官至上卿,宁德公又是个格外看重这些虚物的人,所以他这位旁支家主该有的礼节是一点都少不了的。
温若寒冠冕堂皇地和他的这位外祖父嘴上过招,嘴上很是尊敬他,全用敬称“您、您老”,开口就是自贬,说着什么“小子莽撞,害得您老殚精竭虑”,可是一点实处都没有露出来。
但是宁德公很满意于后辈的这些虚礼客套,他满面红光,伸手拍着温若寒得肩膀,夸道,“年纪轻轻就能组织他人猎下百岁妖兽,实在是我岐山温氏家门之幸啊。”
说罢,他又把目光转向站在温若寒身后的白不染,他眯着眼睛,把这个姑娘从头到尾给打量了一遍。
白不染来的路上就想好了怎么对付这种老人家,也是给他行了一个大礼,脸上带笑而不轻浮,手上动作稳重,表现得落落大方。
宁德公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道,“早闻渡江白氏大名,如今一见白家后人,真的不负贵家先尊一夜悟道之名。”
白不染心里有点紧张,她把脑海里李然的形象给过了一遍,反复告诉自己淡定淡定,这些长辈们不就是爱这些个虚名吗?陪着他过一遍就好了……
全程宁德公说了很多话,白不染一一对应,也没有出什么差错。
温若寒就默默在一旁看着,看着白不染落落大方的应答,以及脸上那一点不易察觉的绯红,他自己一双深邃的眼睛里,微光在层层乌云里闪动。


岐山,淳风山,扶摇殿。
岐山温氏的左使大人才结束一天的工作,放下象牙杆毛笔,喝了一口茶,就被从西岐传来的两个消息给轰炸得失去了大半品香茗的兴趣。
他把雪白的瓷盏放在桌上,用手揉了揉太阳穴。
一旁的心腹属下看着白南子的反应,还以为他是在烦恼温若寒这次带着他人一战成名,恼怒云老的不守信用,谁知白南子脸上带笑,一双混浊的眼里泛起得意的光,道,“时刻留意着云老的动静,他要是去找温若寒,你们必须把他们接触的一切证据给留下来。”
心腹属下问道,“云老,他,他这是要叛逃的意思吗?”
白南子冷笑道,“他什么德行,我们和他打交道这么多年,还不知道?只怪我前些日子装的太过,他当真以为我失势了,急忙去找一个可以傍身的树。”
“可是,长安白虎楼的实力,虽说我们已经不再依傍,但是……”属下还是纠结着,他害怕温若寒得了这么一个好帮手,会如虎傅翼。
白南子摇摇头,还是把事情解释给这些傻蛋清楚,省的底下人摸不着头脑,不好办事,他道,“白虎楼就是一个鸡肋,但是要我扔掉它,总得再榨取一些利益。明远,你知道,从古至今,皇帝最忌讳太子什么吗?”
刘明远好歹是给白南子做了这么多年心腹的人,自然脑子转的快,他道,“太子手里有兵权,会逼宫。”
白南子看了他一眼,道,“尤其是对于一个靠着类似手段的上位者来说,这种底下人军权在握的东西简直无法忍受,是一片逆鳞。白虎楼再不济,也是一个组织严密且不择手段的杀手组织,算是一个敢死队了。”
刘明远脸上摆出恰到好处的佩服,赞道,“大人好计谋。”
白南子摇摇头,又扬起下巴,眼里有些得意,他继续拿起杯子,用杯盖推开漂浮着的茶叶,小嘬一口,一股草木清香直入脑中,他享受地闭上了眼。
他算准了云老怕死还记挂兄弟义气的性格,知道他有着极大的可能临阵倒戈;而他有权调阅小明台的一切档案,自然是清楚温若寒得行踪以及他们所猎之物的实力;他更知道家主温燧的心中逆鳞在哪,他自己就是靠着逼宫上位,就算最近不知为何,对长子大发愧疚之情,但是面对同样手握兵权的儿子,白南子就不信他还真的坐的住。
到时候,等到温燧发觉自己的儿子比自己更得人心之时,白南子就可以顺水推舟,抛出一个鱼钩,勾出一片大浪来。
他闭着眼睛,想着温若寒还自以为聪明,接了白虎楼这么一个麻烦,忍俊不禁。
他没有注意到的是,身旁一直毕恭毕敬的刘明远,看他的眼神里,夹带了一点轻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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