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红魔馆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帕秋莉抓住留守人员的衣领大吼大叫，哪怕有了预感，但事实出现仍无法接受。
“是蕾米利亚，是她偷走了‘契约之本’，她……她还杀了老贤者”，留守人员紧张回应。
“她来过”，帕秋莉感应大厅元素反应，“这里有冈格尼尔的气息，是她盗走了石板，但她没有杀死老师”。
“我冲进来时，就只发现大贤者躺在一边，而蕾米莉亚带着‘契约之本’远遁，大贤者阻挡她盗石板，于是她就杀死大贤者，然后逃逸！”，留守者激烈辩驳，“不行，我要告诉大家，杀光那群该死的异类，为大贤者报仇！”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想起，留守者捂着脸颊，瞪大眼睛看帕秋莉。
“冷静点，蕾米莉亚不可能杀老师，因为她是，老师的私生女！”
全场寂静。
“老师感觉自己寿元将尽，他女儿很可能回来看她，于是特意告知我这件事，就是为了避免误会”
“你再冷静想想，有谁在砸屋顶时还特地放个防护罩，避免落石砸到死者”
“你看到老师胸前的花了吗？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是祭奠，若是毫无关联，一个人又怎么会祭奠死者”
“可是……可是大贤者为什么要隐瞒？”，留守者还有疑问。
“可能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有个异类女儿吧……”，帕秋莉叹道。
如果甘道夫泉下有知，必定老怀安慰，自己随便胡诌点什么，这傻徒儿就相信了。
不过，你既然把当父亲，我收你当女儿，想必你也不会反对吧~
虽然先后顺序反了下，但这种小事就不要计较了。
言归正传。
“有了这层关系，在联系我们和‘蔷薇十字’的宗旨，对于魔法，我们偏向保守，他们趋向激进，想不想一对守旧父亲和叛逆女儿？”
甘道夫保证，这句话他可没说，全是帕秋莉脑补。
“原来如此”，留守者恍然大悟。
“他们召唤恶魔，这节奏是要灭世啊，这叛逆也过头了吧？”，有和帕秋莉一起前往山谷的魔法使反驳。
“我想你们要先看看那封信，如果他们的关系如你们说的那般，也许信里面有答案”，咲夜适时说道。
帕秋莉走过去，解除防护罩，将信拿了出来，拆开查看。
“雷米利亚邀请我们前去红魔馆，为召唤恶魔以及盗取石板原因，开诚布公，做出解释”
红魔馆，大厅。
“欢迎来到红魔馆”，蕾米捏起裙角，微微欠身，行了个欢迎贵客的礼仪。
“为什么只允许我们进馆，其他人必须在馆外等待？”，帕秋莉单刀直入，进馆的人只有她、咲夜、美铃、以及被捆绑的小恶魔。
不得不说，恶魔的恢复力真是强大，遭受濒死重创却能在短短几个小时内恢复过来。
“如果让大家都进来，我妹妹的那点零食就不够分了”，蕾米微笑道，并指着中央的桌子，薯片、可乐、布丁、辣条堆在了中央。
“啊，那是我的！”，美铃突然叫道，看到零食的瞬间，她想起了关于零食的丁点记忆。
“这可是我救你的报酬哦~”，芙兰声明。
“嗯？”，美铃疑问。
“有什么疑问我们边吃边谈，可好？”，蕾米将话题掰了回来。
“那就客随主便了”，帕秋莉点头同意。
众人落座，美铃教众人零食的准确食用方法，蕾米为此才叫她来的。
“先说说我为什么只叫你们进来吧”，蕾米开口。
“我和芙兰可以代表‘蔷薇十字’，而你，帕秋莉是‘守护者’的现任领袖，十六夜咲夜是特别事故调查警察厅最高负责人，我们各自分别是异类、魔法使和异能者，是‘贤者之石’三种使用方式下的产物”
“你们魔法使想消灭魔法，于是有了‘回归’计划”
“可‘契约之本’一旦‘回归’，‘贤者之石’就会失去效用，固然你们魔法使会失去魔法，可我们异类也会失去力量，异能者会失去他们的异能”
“你们在制定这个计划的时候有没有考虑到我们，异类外表异于常人，没有力量，无法保护自己，一旦被发现，就会惨遭杀戮”
“异能者因为异能而拥有独立行事权限，这种权利别人会眼红，暗地中伤，那些人居然还跑到我这来，要我帮他们除去几位眼中钉，十六夜咲夜，他们的目标也包括你哦~”
“真是可笑，明明和你想比，我才是异类，而他们却求我这个异类去消灭他们的同类”
“如果你们失去了异能，失去了威慑，他们就会亲自动手，你们的下场可想而知，尤其是你这样的美人儿~”
“所以！”，雷米突然站起来，猛拍桌子，指着帕秋莉的鼻子骂道：“你们魔法使在做这等计划时，有没有考虑到我们！”
帕秋莉色变，向蕾米和咲夜躬身致歉：“很抱歉，我们没有考虑那么周全”。
“但是，我们有我们的坚持”，帕秋莉目光坚定。
“说说看？叫你过来就是为了此事”，蕾米坐回原处，轻抿一口可乐，切，没红茶好喝。
“‘契约之本’不属于地球，由此出现的魔法不符合人类文明发展”
”而且魔法根基太过危险，依靠石板才能维系存在，一旦石板被毁、被盗、被恶人掌控，世界就容易陷入毁灭”
帕秋莉再慢慢将甘道夫的观念详细阐述出来。
蕾米听完，轻笑一声，“果然是这么肤浅的理由啊”
“因为石板不属于地球，会干扰人类发展，这我承认，它终结了中世纪的那场黑死病，没有它，人类都有灭绝的可能”
“这种干扰是正面的，事物有利有弊，我们不应该因为它可能的坏处，而忽视它带来的好处”
“至于魔法根基问题，你们不想着解决问题，而去逃避问题，就像鸵鸟面对强敌时，将头埋在土里，只要看不到，就认为自己没危险”。
“可石板从天而降，你不能期待上天在赐予我们一块石板，‘回归’石板才是一劳永逸的方法”，帕秋莉反驳。
“为什么要期待？又没听说过来自遥远东方的一句话，天不予,我自取之！”
“我们为什么不去找找石板的来源，石板从天而降，我们就该去天上看看，不要把目光放在狭窄的地上，我们的目标是——星辰大海”，蕾米张开双臂和双翼，像是怀抱宇宙。
“老师曾经飞出过大气层，外面一片冰冷死寂，人类根本无法在太空生存，连离我们最近的月亮都到不了”，帕秋莉连连摇头。
“现在做不到，不代表以后做不到”
“当然，这种主观想法你不会承认，所以我采取了另外的行动——召唤恶魔”，蕾米指着正在叼着一根辣条的小恶魔道，她也想吃，可惜自己被绑拿不到，美铃好心地喂了她一根。
“就为这个？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差点招致世界毁灭”，帕秋莉怒道。
“你应该知道我拥有操纵命运程度的能力，我能通过观测当事人的命运线来判断某一行为是否危险”
“芙兰召唤恶魔，你一定回去，身在巴黎的大部分魔法使都可能去，甚至部分异能者也会去，我观测你们所有人的命运线，没有一个人的命运线会在那天断掉，说明召唤的行为有惊无险”，蕾米解释。
是啊，唯一的惊还是你妹妹带给我的，帕秋莉心底已经认同了这个说法。
“召唤恶魔法阵是从石板上衍化出来的，由此召唤的恶魔想必和石板同源，也许她就来自她的故乡，她能过来，我们也就能过去”，蕾米道。
“不行，这太危险，你也别迷信你的能力，一旦判断失误，谁也无法承担后果”，帕秋莉很谨慎。
“OK，OK，我们不过去，但恶魔是魔法生物，既然把她召唤到了这边，我们获取可以把她切片，研究下人类是否可以不通过‘贤者之石’而掌握魔法”，蕾米不怀好意地看着小恶魔。
“不要吃我，不要吃我……”，小恶魔猛打一寒颤，缩身退后，瑟瑟发抖。
帕秋莉蹙眉，有些不忍，“你不能危及她的生命”
“那是当然的呢，素材就只有这么一个，当然得好吃好喝地养起来，万一手滑玩死了她，你肯定不会让我有第二次召唤恶魔的机会了”
“那是当然”，帕秋莉点头。
“现在看来，我是不是找到了另一条路？”，蕾米反问，“让石板‘回归’并不是唯一的选择，魔法消失，你们对魔法的研究就如同一张废纸，想必你们魔法使也不想让自己毕生努力烟消云散吧！”
“这条路只是假设……”，帕秋莉权衡利弊，还在犹豫。
“但至少我们有了方向，不亲自走一走，有怎么会知道这条路通不通？”
“再说，‘回归’计划也不急于一时，当我们三方齐心合力费尽心思都无法走下去时，那再执行‘回归’计划也不迟，到时，谁都不会阻止你们了”，蕾米放下了最后一根稻草。
“我要回去和大家商讨”，帕秋莉仍没有给出准确答复。
“我期待你们的选择”，蕾米自信笑道，似乎已经预计到他们的选择结果。
“现在，请带我去见‘契约之本’”，帕秋莉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
“那是自然，请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