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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丸论破:zero 第二卷 第一章/P2【搬运】

“呐,刚才你说了‘变得健忘了’吧?”无法抑制住兴奋心情的我飞快地滔滔不绝地说着。“那即是知道变得健忘前的我的事情的意思吧?苗木君也是这样吗?你知道变得健忘前的我吗?呐,到底是怎么样?”
“冷、冷静下来!”他拼命地劝解着那样的我。“虽然知道的不是很清楚……总之现在的情况大概就像是生病一样,我觉得别太过在意这样的事会比较好……呃、虽然我这么说可能很不合适……”
“好了,快点告诉我啦!你是知道变得健忘前的我的事情的吧?是这样的吧?”
“那个……所以说,那是……”
“到底是怎样!”
于是他终于——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嗯、嗯”
“果然……是这样啊……”
这样就完全清楚了。
在这所学校里的人,都知道变得健忘前的我的事——即是说我变健忘了,是在来到这所学校之后所发生的事。
如果是这样的话,江之岛盾子在威胁信里所写到的<过去的记忆>是?
我真的,拥有着如此大量的<记忆笔记>吗?
不,说不定——那不过是为了把我卷进来而设置的陷阱。
也即是说,是谎话。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所说的其他的话呢?
说在中央广场杀了人也是,要杀掉松田君的话也是,说到头就算她的存在本身也——
就这样,一边进行着这样的思考一边将意识集中在笔记上,<谎言>和<江之岛盾子>这两个关键字开始慢慢地浮了上来。
浮上来的那些文字在纸上咕噜咕噜开始回转。然后速度渐渐地增加,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地,相互混杂在一起回转着。于是——不知为何头脑深处刺痒痒了起来。那种瘙痒感给我带来了一种不思议的预感。
这种感觉是——
哎呀?好像要想起些——
“呐……”
正在这个时候被打搅了。这是苗木君的声音。但现在不是管他的时候。必须得集中于笔记。因为,还差一点就要想起些什——
“呐……”
——啊,真是的!让我集中啊!
“那个……”
“所以说很吵啊!”
这样,一边把脸从笔记处抬起来一边叫着的我——就在此时凝固住了。
是因为看到在脸色完全青了的苗木君的背后,有个不认识的男人站在那里吗。
——诶,是谁?
猛抓着苗木君两肩的他,是有着全黑长发身缠全黑的学生服的男人。只是黑色的影子中,浮现出了一张对比之下显得异常苍白的脸,上面雕刻着能让人联想到爬虫类的锐利的眼睛。
在和那个对上视线的时候——我的身体中通报紧急情况的警报响了起来,心脏如同心律不齐一般一边跳动着一边加剧了鼓动的速度。
“呐、呐……”
脸色完全青了的苗木君一边强挺着身子一边说道。
“我、我身后的人是你认得的人吗?如果是认识的人的话……如果你能让他放开我就帮大忙了……”
“很、很遗憾似乎我并不认识他……”
这样,我正这么回答时,
“喂,等等。”男人低吼般的声音响起了。“你不会忘记了吧?这也有点……太过分了吧?”
“……果、果然是认识的人吗?”
对着有些困惑地这样说的苗木君,男人用可怕的目光俯视着他。
“该说是认识还是说一些因缘……嘛,不管怎样都和你没关系。你只不过是被卷进来了而已哦。真是完全不走运啊。”
我慌慌张张地将视线落在笔记上,马上开始寻找关于这个男人的记忆。
于是——能够想到的对的上号的人似乎只有一个。
“莫非是……斑井先生?”
“……就是这样。就是在深夜的中央广场袭击你却反被你打了个七零八落的斑井。”
“袭击我……然后被我打得七零八落?”
虽然是这样说着,不过看起来完全没有受伤啊——
“我是不死之身。”
“……诶?”
他就像察觉到了我的疑问一般,一边不怀好意地笑着一边说道。
——不死之身?
——这是富士见流的小说吗?
“那个……你不是认真的吧?”
“当然啊。”
“那个……是哪边的意思?”
“我是真正的不死身。不然的话,我是不可能这样毫发无伤的站在这里进行说明的吧……”
“确、确实好像是这样没错,但就算这样突然一个人过来单方面地跳过形式直接要求参战我也感到很困扰啊……”
“那个,稍微打搅一下可以吗?”
苗木君的声音插了进来。
“我、我身后的人……是叫斑井先生吗?那个……莫非斑井先生是,那个学生会的斑井先生?”
“诶,学生会?”
我不由得发出了惊讶的声音。这样全身上下漆黑一片的令人不舒服的男人是学生会成员什么的……这形象也相差的太远了吧!
“唔——嗯,这样啊。少年你知道啊……”
斑井歪斜着脸闭上了眼睛,然后用着令人生厌的声音轻声道。
“……是的。我是学生会的幸存者。”
“幸、幸存?”
“……现在反而呆住了?”
再次张开眼睛的斑井,那锐利的射线一般的视线贯穿了我。
“当然是因为《那个事件》吧。那个事件把学生会弄得惨不忍睹了,除了运气好而幸存的我以外的大家都——”
不 不对啊——这样,斑井自己像是要否定自己的言语一般摇了摇头。
“……不是因为运气好幸存。不如说是被残留下来了。是的,我只不过是运气太糟了而被残留下来了。连战斗的机会都不留给我……是我最无法原谅的事情。从我这里夺走了保护学生会的机会是比什么都让我感到不可原谅的。是谁?这是谁干的好事?”
这样倾吐着的斑井在两手中加入了力气。因为肩上的疼痛,苗木的脸不由得扭曲了,然而即便如此仍尝试着反驳。
“那、那个……虽然确切的情况我不清楚……学生会被弄得乱七八糟而非常愤怒的心情我是能够理解的……所以现在比起去憎恨着谁,我觉得去思考如何重振学生会会更好来着……”
“重振?我来?”
斑井用鼻子哼了一声。
“你什么都不知道啊。说起来,你为什么觉得像我这样的人会在学生会里面?”
“……诶?”
“我从最开始就只是在被期待着施展身体方面的能力而被选入学生会的。所以我才是<超高校级的保镖>。我能够为学生会做的事,现在也从前也将来也都只有‘保护’件事。只有这样而已啊……”
咯叽,听到了狠狠地咬牙齿的声音。斑井就这样在紧咬的牙齿之间,挤出了充满着憎恶的话语。
“明明只有这样而已……事到关头时,却没有给我以施展拳脚的机会。我根本就没有被放入此次事件的目标中去。对于犯人来说,我根本没被当作学生会的一员吧?呐,你能想象得到这是多么令人屈辱的一件事么?不仅没有给予我充分使用自己才能的机会,自己的才能还被这样践踏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喂,用你们的想象力来给我好好想想啊……”
抓住苗木君的肩膀的手更进一步地注入了力量。向他袭来的疼痛和恐惧更厉害了,他的嘴角漏出了悲鸣似的声音。
“……现在的我保护的不过是学生会的尊严。学生会不是被击溃了就到此为止的……我要让他们见识一下。这只是为此而进行的复仇。现在我能够靠自己的才能效力的地方除此以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要是为了它……我什么都做的出来。”
被浸染的血红的他的眼睛,已经好像完全对不准焦距了——看样子他似乎已经完全地失去理智了。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哦”
我很自然的开始辩解。总之我竭尽全力地想从面前排山倒海般的恐怖中逃出来。
“我、我和学生会之类的、或是什么事件啥的……那样危险的事情没关系……总、总之和我完全没有关系!”
“怎么可能没有关系……”
这样否定着的斑井的话,可怕地仅用声音就能让对手趴下。
“好了,快给我说。把关于事件所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诉我!”
“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你要怀疑的话……给,看看这本笔记!”
我把<音无凉子的记忆笔记>向着斑井大大敞开。
“呐,这里什么都没有写吧?这就是证据!我关于事件既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是和它有关系的人!”
“你在开玩笑吗?”
孕育着怒气的声音向着我和笔记直射过来。
“那种笔记啥的怎么可能成为证据……喂,你为什么要隐瞒?是想包庇犯人?是被封口了吗?还是说你就是——”
“所、所以我都说过和我没关系了!”
像这样,我不禁尖叫起来。
但是尖叫的那一瞬间我就后悔了。这是火上添油。反而肯定会激怒犯人——虽然这么想着,但是与我的预想相反斑井反倒保持着平淡的表情。
“……”
他像是舍弃了全部感情一般毫无表情,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简直像是,他周边的时间已经完全停止了一样。
感觉到了斑井的异变的苗木君,正抖抖索索准备回头时——
“说来,还没有问过少年的名字吧。”
斑井保持着无表情的样子只是动了嘴这样问道。
“我、我是……苗木诚。”
听到了那句话的斑井,似乎在笑一般,就用着那种令人不舒服的态度,将脸凑到了苗木的耳根处——
“哪,苗木君,刚才我说的话你听到了吧?”
“……哈?”
然后突然,斑井放开了苗木君的肩膀。但是下一个瞬间——那两只手像是要夹进他的头里一样抓住了他。
“啊……!”
苗木君的脸瞬间被恐怖扭曲了。
“我有说过吧?‘为了复仇什么都能做’。”
斑井的嘴巴象恶魔一般裂开了——用满溢着毒气的笑容笑着。
不妙。这个人太不妙了!
对于象胆小的兔子一样发着抖的我来说,残余的手段——只有逃了。行了,得赶快逃!
“你没有打算逃吧?”
“……诶?”
牵制一般的话语不由让我停住了脚步。
“如果你这么做的话……你知道这家伙会被怎么样吗?”
……诶?……诶?
听到那句话的苗木君,脸色已经不止是发青而接近惨白了。
“这是最后的警告……乖乖地告诉我。如果你不这么做的话,我就会让你见到这家伙脑袋被凄惨地压碎的样子的。”
“你、你在说什么……”
向着困惑的我,两人的视线齐齐看过来。
快点说——斑井威逼般的视线正这样催促着。
救救我——苗木君哀求般的视线正这样求助着。
威压的视线和,哀求的视线。
被那样的两人的视线浴满全身的我——
——很困扰。
向我这种人要求些什么我也只会困扰而已。
我什么都做不到,也什么都不想做。
因为,这种事情跟我——
“无关……”
是的,无关。
而且说到头我只不过是被卷入了而已,与这个状况的一切都毫无关系。
这种东西我根本就不可能知道,所以我——
“无关无关无关无关无关无关……”
我只管这样嘟囔着。像是要说给自己,以及周围的其他人听一般,我正全力继续喃喃着那个魔法的咒文。
“哈?”
“哈?”
听到那些的苗木君和斑井,同时愣了一下变幻了脸色。
“无关是什么意思……”
最先发出困惑的声音的人是斑井。
“没可能没关系的吧……这家伙可是因为你而被卷进来的”
“才不是。”这句话被我干脆地否定了。“说到头来,作为你胡搅蛮缠的原因的事件跟我没有关系,苗木君在这里被卷进来,也和我无关而只是因为他自己的运气问题……所以,果然一切都跟我无关。”
“等、等等——”
像这样,如同为了遮挡提高声音的苗木君一般,
“虽然很抱歉,苗木君还真是不走运呢。”
我用着非常冷静的口吻这样说道。
“被这种疯子掌握住了生杀大权苗木君真是不走运呢。所以,我想你只能放弃了。”
而且,反正就算不管发生什么我也马上就会忘记了。松田君以外的事情我什么都不会记得。所以发生什么都与我无关——像这样,一边这样持续念叨着一边好像真的全部事情都变得跟我没关系了。
我立刻全部都忘记了。
转瞬之间和苗木君的交谈呀,他所怀抱的情绪之类的东西呀,全部都完整地忘记了。我已经没有任何对他抱有内疚呀罪恶感的理由了。
所以果然——这些都是与我无关的事情。
“……你是以为我不会这么做吗?”
“我才不管。因为那种事情与我无关嘛。”
我这样轻松地回答道——
“这样,我明白了。”
斑井露出了牙齿,用着吼叫一般的声音低喃到。
“那么就让你看看我的觉悟吧。”
在我面前,有一个只是为了让我看看觉悟就可以杀人的精神异常。现在的他似乎已经快,连去考虑杀掉苗木君的意义的冷静都没有了。
——果然苗木君很不走运。
——被那种脑子有问题的疯子抓住了什么的。
“这样就结束了。”
然后斑井,将全身的力气灌入抓住苗木君头盖骨的双手——
“……你错了。”
那个人影滑行一般接近了斑井的眼前,鞭子一般用里拳(注:一种格斗技)打入了毫无防备的他的鼻梁。斑井不禁闭上了眼睛,同时陷入了头晕眼花的状态,完全丧失了攻击而来的人物的身影。
趁着那个空隙潜入斑井怀中的人影,将他抓住苗木君脑袋的双手,用从下突进的掌底同时弹飞。把终于解放了的苗木君丢入床中后,那里的人影骨碌地一边回转——一边飞了起来。
然后再次发出的后回旋踢打中了斑井的下颚。这向人体要害处打出的一击,让斑井的脑子激烈地摇晃起来,从根本处夺走了他的意识。
顺便说一句——这些都是我一眨眼间发生的事情。
让我们看到了那样华丽过头的动作的人影,在后回旋踢的余韵还残留着的时候,就连声音都没发出地艳丽地着地,稍显迟了些的裙子轻飘飘地舞动着——诶是女孩子?
“战、战刃小姐!”
倒在床上的苗木诚,发出了欢呼一般的声音。
战刃小姐——那似乎就是她的名字。
当然这也是第一次听说的名字。
苗木君慌慌忙忙地跑到她身边去,然后“谢、谢谢!真的非常感谢!”这样,非常兴奋地不停地向她道谢。
但是,对比之下她本人却表现的非常冷静。不与其说是冷静,说不定只不过是没有感情。
“我只是救下了同班同学而已……”
只是干巴巴地自言自语一般地嘟囔着,她并没有迎上苗木君顽固的视线。虽然也不是非常的,但不让人觉得她是刚才让人看到了一场华丽战斗的人物。
“啊,但是,为什么战刃小姐会在这种地方?”
这确实很令人在意,因为一直以来在这里的只有松田君一个人——明明我的笔记上是这样写的,为什么偏偏是松田君不在的今天,来了这么多的来访者呢。有什么巨大的力量正在推动这一切之类的吗?
“那个……这是因为……”
我也认真倾听着那个极端之小的声音。
“……偶尔经过?”
“……诶,为什么是疑问句式?”
不由得这样吐槽到。
“……战刃小姐,真是一点都没变呢。”
而且还一点都没变。
“……那么就是,战刃小姐偶尔经过了这里时察觉到了这里发生的异变,然后过来帮助我们了是吧?”
战刃小姐对着苗木君的话点了下头。
“是这样……不过还真是帮大忙了。一瞬间我还在想着会被怎么样呢……谢谢,战刃小姐。真的非常感谢。”
苗木君一边放心了般向下抚了抚胸口,一边以会让战刃困扰的程度不停地不停的持续道谢。
“说起来还真是走大运了呢……战刃小姐居然偶然的经过了这里……真的很走运啊……”
因为走运——看来,这就是我们得救了的原因的样子。
但是,确实似乎也就只能这样说了。多亏了这样强的人偶然在这个研究所附近路过,我们才能从那种穷途末路中逃了出来——
这已经,可说是好的过头了的运气了
反过来,对于斑井先生来说则是糟到极致的厄运了。
——啊,所以才说是超高校级的幸运吗?
但是如果是真正的幸运的话,我也觉得开始就不该会被卷入这样的事情中来吧——
“那个”
“……诶?”
回过神来时,不知何时战刃小姐已经站在面前了。
“哇哇哇!”
不由得飞快地向后退。说来,到底是什么时候站到这里来的?她是瞬间移动了吗?
“……”
而且,明明是自己过来搭话的她却一直保持沉默。
无论等多久她似乎都没有开口的意思,没办法我只好自己开始搭话了。
“那个,初次见面……刚才的事情非常感谢。”
“诶?”
这样,非常惊讶的叫出来的人是苗木君。他一边眨着眼,一边来回用视线在我和战刃小姐之间扫来扫去——但是那么惊讶是怎么回事?
“……我是,战刃骸。”
我小小地歪了下脑袋,这次是战刃小姐小声地说话了
“我是第七十八期生的<超高校级军人>……初次、见面。”
像这样,她表情完全没有变化仅是最小限度地活动着嘴唇做着自我介绍,完了之后——又陷入了沉默。
“…………”
似乎是个有点,应该说,是相当沉默寡言的女性的样子。但是,那样的她是超高校级的军人什么的,该说是和外表以及态度完全不相符呢——莫非军人们都是这样的么?当然一个军人都不认识的我是不知道的。有点不明白呢——
“…………”
我也陷入了沉默。
“…………”
被这阵沉默困惑住了的苗木君也在沉默
“……”
斑井还在冒着泡也理所当然地在沉默。
全员沉默。
令人不舒服的无言。
但是,那种不舒服并没有持续多久。一会儿,我便把那种不舒服本身都忘掉了——做为替代的,想起来了某件事情。
——啊,说起来松田君不在啊。
是的。我能想起来的东西,一直以来就只有松田君一个人的事情而已。
——松田君出去了吗?
——好想早点见到他啊。会不会早点回来啊。
这样,发呆般地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
“……唔!”
是突然弯下身子的战刃小姐发出的声音。
“怎、怎么了?”
苗木君这样问道后,她用着警戒一般的声音回答道。
“……有人藏起来了。”
那句话,让研究所内的空气绷紧了。
“诶?藏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
“真失礼啊。我可没有藏起来。别说那种传出去不好听的事情!”
突然有声音扬起,我们一同反射性地在研究所中来回扫视着。
“……诶?“
但是,不管怎么来回寻找——也谁都不在这里。
“不,有的!你看你看,就在这里!”
“诶?在、在哪……?”
我惊慌失措着,一边四下来回张望。
"啊,在那里!"
苗木君手指的地方是,战刃乱入时打开着的研究所的大门前面。
"啊!"
虽然稍微迟了点但我也发现了。那扇门的前面,一个有着天真无邪面孔的少年正伫立在那里。
“喔,看来终于察觉到了呢?”
那名少年有着什么特征都没有的脸,他的声音也果然什么特征都没有。
“实话说虽然我是觉得你们发现的太迟了……嘛,不过那是因为我才能的关系所以也没办法。就原谅你们吧。”
“为、为什么小孩子会待在这种地方?”
这样说着,苗木君对着突然出现的少年惊慌失措着。
“喂喂,别把我当作小孩对待好么。虽然好象确实是不常见的童颜,就算这样我也确凿的是希望之峰学园的学生啊!看,我会使用‘确凿的’这样困难的词汇哦……呃,耶耶耶耶?!”
少年的视线被倒下的斑井吸引过去了。
“啊呀呀……看上去好像发生了什么很厉害的事情了呢……“
"啊!不、不是这样!苗木君像是要遮住少年的视线一般把身体插入了他们间。“这、这该怎么说呢……就像是稍微发生了点事故一样……“
于是,少年一边把手放在那样的苗木君肩上,
“啊啊,没关系的。也没有什么跟我解释的必要。因为关于这件事我也是关系者……是吧,大姐姐?”
“诶?”
突然象理所当然一样把话题转向不记得的我身上,“……是这样么?”我也只是稍微歪了一下头而已。
“诶?难道,又把我的事情忘记了吗?”
少年“嗯”地,一边念叨着一边抱着胳膊摆出一张不快的脸。
“嘛,反正被忘掉这种事我已经习惯了也无所谓了。毕竟这也是我的能力的副产物呢。看,我完全没有存在感的吧?所以不被人注意,或是被忘记了都是经常的事呢……但是啊,姐姐。”
少年在那里将抱在胸前的双手放开,一边来回将双手挥舞着一边大声说道。
“至少把委托了任务的对象的名字之类的记住啊!好了,我是神代优兔!第七十七期生的<超高校级的间谍>!”
“稍、稍等……一下……”
正在被少年进行猛烈抗议的我,慌慌张张地打开了<音无凉子的记忆笔记>,从那里开始寻找和少年有关的记忆。
“啊,我知道了!是神代君吧!是不起眼体质的神代君吧!”
“不起眼体质……”这样,带着能乐面具般表情的战刃小姐嘟囔着。“感觉好像座敷童子一样真令人不舒服……”她意外的是会把想着的东西直接说出来的类型。
神代君用有点敌意的眼神瞥了一眼那样的战刃小姐后,马上又把视线回到了我身上——然后像是故意一般的大声说道。
“哎呀!不过说起来,姐姐的健忘体质还真是严重呢!都到了快能让人笑出来的程度了哦,这个!”
“等、等下……在本人的面前你在说些什么啊……!”
听到这句话的苗木君虽然都快要飞奔过来了,即使如此神代君还是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
“啊哈哈,没什么在意的必要啦。不如说,如果在意的话我觉得会更加恼火的呢。虽然我觉得,大哥哥一定没有这样的经验……但是我可是知道的啊”
神代君纵身灵巧地从苗木君腋下钻了过去,站在了我的面前。然后对着我的脸这样说到。
“哎呀,还真是厉害的健忘症呢。已经到了无法用天然等词汇来形容的程度了。但是我不讨厌哦。不如说,已经超过了度的天然型女孩子,‘居然有啊——’这样想着……实际上,我股间的侦查员小儿也在活蹦乱跳呢!”
我们一起朝他翻白眼。当然,不是对着话的内容而是里面唐突地插入的黄色笑话。
“嘛,总之作为我的委托人的姐姐安然无事,我也就打心底里完全安心了。不过,果然……”
这样,在那里的神代君的视线又投向了斑井。
“就算再怎么说这不是太过分了吗。到底还是觉得有点不正常啊。这已经到了就算是对于经常被人说性格温暖的仿佛能融化便利商店里全部冰淇淋的我来说,都有点不开心的程度了。”
“不、不是、确实可能有点做过头了……”于是,苗木君又开始辩解了。“这个该怎么说呢……该说是像正当防卫一样的东西吗……”
“不是这种事情吧。”
砰地一声推开苗木君后——神代君一边慢慢地走到斑井跟前去,一边呆住了一般嘟囔着。
“真是的,真是个草率的解决方法啊……不,不如说根本完全没有解决吧。这家伙醒来后一定又会乱动起来哦?呐、那要怎么做?不能就这样放着不管吧,这个。”
“所以……如果大家一起去警备部说明一下的话……”
“那再糟不过了,哥哥。”
仿佛要把他冻住一般的视线向苗木君射来。
“我说啊,我是为了和作为委托人的姐姐说重要的事情而特意到这里来的哦?知道吗?是重要的事情哦?也就是说,我们很忙的!”
“那、那个……但是……”
苗木君,似乎完全被神代君冷淡的压力压制住了一样。
但,就在这个时候。
突然间,轻轻地呢喃一般的声音响起了。
“我会去想些办法的……”
在场的所有人的视线都一齐转向了战刃小姐。
于是她慌忙低下眼睛,像是重复一遍般又嘟囔了一次。
“我、我会去想些办法的……”
“去想些办法是指你一个人吗?
神代君逼问般地这样说后,她点了点头。
“什么啊——,这不是很明白事理吗!”
然后,神代君的眼睛闪闪发光。
“是这样,是这样。就是这样!自己做出的事情的后果能靠自己收拾的吧?嗯嗯,听到这句话终于安心了!啊,顺便说一句去警备部后不用说我们的事情也可以的。因为很麻烦。”
“稍、稍等一下啊!”
在那里,苗木君又插进来了。
“但是,如果不好好的说明的话,不是反而会有战刃小姐被人怀疑的可能性——”
“哈?”
神代君的视线贯穿了苗木君。那具有着几乎无法从神代君稚嫩的脸上想象出的热量,已经足以让苗木君乖乖闭嘴了。
“所以说到底我要说几遍你才明白?我和大姐姐都很忙。没有去收拾残局的时间。那种事情主要登场人物以外的人自己去做就好了呢。而且,说到头错的还不是用这种乱暴方式来解决问题的你们吗。因为,如果是我的话就应该能用更好的手段去解决的。”
对着单方面指手画脚自私任性过头的话语,苗木君无话可说,只是慌慌张张地站着。
于是——那里又响起了战刃小姐一个人轻轻的声音。
“没关系……我会一个人想些办法的……”
“战、战刃小姐?”
“……没关系。”
她用那一句话制止了担心着的苗木君,然后转向我和神代君,“你们已经可以走了哦……”这样,又呢喃般地说到。
“那么,这样就决定了!”
神代君一边浮现出无邪气的笑容,一边满足地啪啪地拍着手。
“那么,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这件事就交给那边的姐姐了……我和这个脑力不足的姐姐就到别的地方去了哦!”
然后,他抓住我的手,“好了,走吧。走吧”这样,像是想要被买玩具的小孩子一样强硬地拉着我。
“等……等下——”
“好啦,好啦!大姐姐想回到原来的和平的日常中去的吧?那么只要闭上嘴乖乖地跟我过来就可以了唷!”
被神代君强硬地拉着的我,被缓慢地向着研究所的大门拖过去时——突然回过头来。
那里站着毫无表情的战刃小姐和,一脸担心的苗木君。
那个时候,苗木君踏出了一步。那是只有充满决意的目光。那双眼睛不由让我咯噔了一下——然后战刃小姐的手放上了他的肩。
苗木君回过头去,她像是要说明什么一般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看见了那个的苗木君像放弃般的一边放松了肩膀,一边再次向我投以视线时——两个人的身姿从我的视界里消失了。
“接下来,努力开始转换心情吧!”
刚一出到走廊上,神代君就精神百倍般地“嘿嘿喔——(エイエイオー)”地喊着。(大概随便查了下,エイエイオー这句话似乎出自战国时代的武田军经常使用的一句话【“好了,要战斗了”“喔!”】的简写……总之就是战场上的应援声吧(大概))
“然后,赶紧把麻烦解决掉——!“
神代君就这样专断地往前走着。
“……啊,等一下啊”
我一边慌慌张张地追着他——但是,脑子中却完全在考虑着其他的事情。那是苗木君最后向我投来的视线。
我对于那双眼睛抱有着猛烈的违和感。
苗木诚这个人物,明明应该是给人感觉很靠不住,言谈非常弱势的印象——那个时候的那双眼睛深处,却有着可以将对他的印象从根本处颠覆的强劲的力量,那是迸发出来的令人眩目的闪耀光芒。
那是一种显示着不论遇到怎样的苦境,不论遇到怎样的强敌,都绝不会放弃的强力的意志的东西。
被完全没有想过的人物投以了那样的眼神——不如说一种莫名而又令人不舒服的不安侵袭了我。
为什么我会这么感觉,这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但是——一定,没有知道的必要。
因为,这果然和我完全无关啊。
这并不只是指我将会马上忘掉这种单纯的原因,而是愈发的觉得我们从根本的源头上就是无关的。
举例而言,就像是不同的次元发生的事情一样——一定,是因为现在的我的这个物语和苗木君的世界肯定不会交错,也就说我们之间没有决定性的关系。
不知为何有着这样的感觉。
所以我已经可以忘掉他的事情了,一边在生物学大楼的走廊里走着,一边达成了那样的结论。
战刃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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