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超x苏笑禾 《共赴时光》 76-89
第七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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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灵超犟嘴犟到凌晨5点，浑身疲惫不堪，我俩就好像卯足劲施展浑身解数为了昨晚那场斗嘴做了十足的准备，一直处于蓄势待发状态的我们终于在一个火花中迸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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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瞥了一眼手机，从80%的电转瞬到了25%。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我一直走一直走，在那漫天烟火的世界孤寂地行走，我在黑暗里看不见一切，我所能看见的，只有愈行愈远的他，可我看不清他的脸庞，我一直在后面追逐，他便一直逃亡，我一直没有赶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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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梦醒了。我揉了揉凌乱的头发从床上翻滚下来，看到梳妆镜前的自己，妈呀，这哪是学习舞蹈的有素养的艺术生啊，一头鸡窝，衣衫凌乱，还顶着两只黑乎乎的黑眼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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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笑禾你简直是鬼，我拍了拍自己的脸庞，感觉肥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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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心里咒骂了一顿灵超，都怪他害得我昨晚那么晚睡，大冬天的皮肤干裂发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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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灵超。”我大口咬下一口油条，灌了一口豆浆，眼神中流露出源源不断的杀气，老板倒是一边炸着油条一边以一种“吃完快走”的神情看着我，我便也不好意思说什么，甩了钱，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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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疏的人群，天空连半只鸟都没有，大街上只有我孤单地走着，我把嘴巴埋进围巾里，不一会儿探出来吐出一口白气，我的手还没有换药，现在看来是是时候去医院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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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家拿了病历卡，随手丢进包里就打算离开。只是我看到手机的短信才迟疑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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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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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黄明昊发来的短信，我愣了愣不知道该回什么，我现在是真猜不透他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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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彼此都挺冲动的，其实我挺不喜欢男人分手后还这样子的，但是我其实内心还是舍不得他的，我就简单地回一句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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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灵超来电显示却突然弹了出来，我吓了一跳，突如其来的震动声吓得我差点没有握住手机，我接起电话，没好气地回应他，他倒是嬉皮笑脸，总是以有没有吃饭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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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吃了吃了！！！！！吃死我吧！”我一把将自己甩在沙发上，灵超这人也真是烦，我跟黄明昊真搁那儿撂着，现在中间还得夹杂着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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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今天没有跟我吵，看来今天心情不错，也不知道是跟哪个美女又挂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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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陪哥哥去个医院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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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灵超生病了？我一个精神从沙发上坐起来，感觉浑身的细胞都紧紧聚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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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就有点感冒。”他回答得挺淡定的，虽然我难能听出他喉咙间带着沙哑与不安。那去呗，反正我也正好要去医院，到时候各走天涯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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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翘起二郎腿，随便应了一声，告诉他那我就近选择去二院好了。他跟个好好先生似的应得开心，“没事没事，我宾馆离这里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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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在二院门口等你吧，结果还没等我说完灵超就挂了。我闷哧了一声，这么精神样哪是病了。我把手机揣进口袋，便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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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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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雪白的天花板变成了我视线的聚集点，灵超大概是烧得特别厉害，靠在我肩膀上的他我总能感受到他的东蹭西蹭，无法入眠，明明沉重的黑眼圈已经压得他眼皮无法再多挣扎一秒，可是他就是愣是睡不着，只可惜大冬天我冰冷的手摸不出他额头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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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他睡着，所以我也不敢乱动，这人易惊醒，以前坐同桌的时候，每次午休我掉一支笔在地上就可以把他吵醒，骂骂咧咧就跟我吵一个中午，所以我不敢得罪他，我怕他现在生着病，一会儿一发火可能烧得更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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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苏笑禾，你就忍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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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心里安慰自己灵超是病人，不要介意他的鲁莽和冲动，但是我实在是愣着无聊，看灵超那盐水还有大半瓶以龟速前进着，我不由自主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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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想着玩一局什么游戏的，结果黄明昊短信的屏幕却映入了我的眼帘，对了，只记得跟灵超打那个电话，没有回黄明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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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明昊倒也乖乖没有再发来什么，大抵是觉得我还没有气消，他也不想碰在枪口上，他说得对，我们彼此需要冷静，尤其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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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这样愣在那里，早上的短信，现在应该已经没有回得必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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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回他？”我一愣神，才发现灵超的脑袋已经从我肩膀上移开了，我看到的是略微有些凌乱的额前碎发以及那一双没有神疲惫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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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来就白，生病的他倒是给他的脸色添了些红红的起色，话说灵超没有睡着，他生着病这眼神倒是尖锐，一下就看到些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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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好回的，时间都错过了。”我揉了揉略微酸疼的肩膀，将脑袋扭向另一方，不去看灵超的表情。说句实话我内心倒是揣测，灵超这人喜欢愤世嫉俗，总喜欢往人心眼里扎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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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敏感话题，我总是喜欢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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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超整了整头发，瞥了一眼我的后脑勺，不禁苦笑一声，“说不定人家只是想你了。”他这句话声音挺轻的，但是我却听到了，我不知道他说这句话的用意是什么，讽刺？亦或是随口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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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理灵超。我快速按下几个键后，按下了发送键。还能回什么，也不就是吃了两个字，没有标点，没有表情，没有感情的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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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不代表什么，更不会表示原谅以及宽容。黄明昊回得挺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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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看着灵超已经黑了的脸，我也不想点开看那条未读信息了，倒是悠闲自在地玩起了消消乐。虽然我心里有些牵挂，黄明昊究竟会说些什么。我把这个思考的问题放在了游戏的过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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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嚯，你竟然玩消消乐了。”他神情倒是缓和了许多，眯起眼睛凑到了我身边，看着我的手机屏幕，我也不搭理他，自顾自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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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超微眯双眼，瞥了一眼我的最高纪录，不由得开始嗤笑我，“你这智商果然能玩到这么高也是不容易了。”他用他弯弯的月牙瞅着我几乎要将他看穿的眼神，发觉有些不对，倒是乖乖退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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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超是消消乐高手，以前班里有好多女生为了跟他套近乎都以请教消消乐的方式和捷径来接近他，那种时候他简直是比数学考了年级第一还要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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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他这得意样，虽然我也不会做我手头的题目，但是看着他那副神经的样子，我就更做不出来了，女孩子哪里是在听技巧，明明就是在看他那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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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也是不知道灵超那丑恶的内心了。我摇摇头，又再次投入我的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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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嘿嘿一笑，这倒是吓到了一旁的灵超，他不知道我在那里抽什么疯，我只是捂着嘴巴开始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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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你应该去精神科一趟，我在挂盐水你还有很多时间的，一起看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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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妹！信不信我拔了你的针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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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瞬间冷了脸，灵超生着病都要跟我作对，我到底是受什么罪非得陪着这个小.婊.砸在这里看病吊盐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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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侧过身，打算看看黄明昊回了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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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恨过我吗？”他的声音带着略微沙哑，我知道他其实病得很厉害，也得亏我背着他，因为这种时候，无论如何我也做不到要去看他的表情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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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个问题本该是我问他的，我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问题，无非是毕业表演，我没有跟他一起完成那个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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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安静地让我窒息，我仿佛可以听见他在我背后略微有些哽咽的呼吸声，他稍稍咳嗽了一声，我知道这个问题他问我，我们彼此都会很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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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不是应该我问你吗？”我能回答他的无非只有这句，我哪有资格去恨他，他教会了我那么多，帮助我考上了大学，用自己的前途去赌一场跟我的毕业表演，他陪我喝了多少次学校后门摊位的酒，安慰了多少次为黄明昊哭泣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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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在我身边的，永远都是灵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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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以为，他会一直以那种我爱的身份，留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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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灵超并不是永远的暖男，我记得他为了毕业表演对我怒吼的表情，我记得那一次我哭着离开的时候，他也没有追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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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走得太快吗？不是的，是我以为，他一定会追上来的。我们不是经常在舞蹈排练结束后，比赛谁先到楼底层吗？那时候，赢得都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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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以为，不管我离开得多决绝，多快，只要你愿意，你都可以追得上我，只要你愿意，你都是可以挽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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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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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你做什么，没有你，我不是照样进了公司。”他说得很随便，语气也有些懒散，这话不好听，但是是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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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必须接受这个现实，我也终于有勇气扭过头，看他一副昂然得意的表情了。我低着头，轻声问他，“那你为什么又退出了，明星多好，前程似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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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超顿了顿，看了一眼头顶的吊瓶，瓶口已经吐露着泡泡，他便坐起身，整了整大衣，继续摆出一副轻松的态度，指着我说：“要吊完了，你去找护士吧。”我叹了一口气，将麻木的屁股从椅子上挪起来，朝离我最近的护士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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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灵超两个人沉默地走在寂静的大道上，我们各怀鬼胎，灵超大抵是真的恨过我的，这一点我心里最清楚，他的不告而别就很清楚地说明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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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口头给我面子，但是里子我比谁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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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头，才发现灵超已经走得比我快了10几米，他正扭过头看着我，却也不叫我，我抿了抿嘴唇，快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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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不叫我？自己就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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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不是等你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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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白了他一眼，就这样跟在他身后。他也不说话，脸上没有笑意，倒全是少有的严肃和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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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灵超的腿长差了挺多，所以就算一起走，我也不一定能跟上他，何况我这人走路慢悠慢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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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以前总是偶尔就小跑，我也不好意思跟他叫走慢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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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笑禾，你跟紧点，一会儿跟丢了。”我点点头，便紧紧跟在他身后，灵超虽然放慢了脚步，但是我还是有点吃力，他时不时回头看我，他原来真的怕我走丢，毕竟他一直觉得我很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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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你可以自己先走的，我一会儿就可以跟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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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的，你都以这种速度走了二十几年了。如果我以平时的脚步走，你一会儿就看不到我了。”灵超冲我翻了个白眼，对气喘吁吁的我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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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过了一会儿，他叹了一口气，一只大手就这样盖在了我的头顶，我抬起头，他的眼神里已经没有了刚刚的严肃和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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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我会等你，你走多慢都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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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等了你那么久，也不怕再多这几分钟了。
-第七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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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并不太能明白灵超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只是反思着我自己走得慢的问题，按常理说灵超这富家公子的暴脾气早就发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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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还有对我这么迁就这么温柔的时候，简直就是天上掉下的馅饼，只是幸福来得太突然，我不敢去捡起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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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去喝酒？”淡然的话语不带着任何感情，只是盘旋在我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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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头，对上他那张毫无生机甚至有点苍白的脸蛋，他的眼神以前不是这样的，眼里对我的不屑对我的嘲笑以及对我的笨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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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一次，我感受得到，他的眼神里是祈求，到底这些年，灵超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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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毛病么？还想再戳一针我可以回家拿绣花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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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僵持在这片尴尬中，能够说出口的，只有以吵架拌嘴般的关心和担忧。可是，灵超却没有挑衅我，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失落，抿了抿嘴唇，“不愿意，就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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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灵超，让我好害怕，好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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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扭过头，呼啸而来的北风吹起他衣服的边角，他就这样踉跄地走在我眼前，其实高烧成这样，那么难过也是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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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装了多少时间，才实在装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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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街那个酒吧比较好。”他顿住脚步，眼神带着略微的迷茫，我看着他，蹦了几步赶上他，走在他身边，给他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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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也没有说话，知足却沉默地走在我身边，老天爷也算天公作美，洒了几缕温暖的阳光下来，也能够晒晒灵超，给这老病菌杀杀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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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在这大冬天的也没有什么人，我带着这个病菌顺利找到一个靠近角落的位置，大清早的人家也没有什么生意，见到我们来，他们也没有什么接客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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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着这样也好，灵超最好什么也别喝，就这身子，一杯酒下去要是被酒精毒死了我背都背不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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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一杯血腥玛丽。”灵超把脑袋牢牢缩在衣服宽大的领子里面，他瞥了一眼菜单，带着连续不断的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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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想一杯白开水泼过去，这人怎么就这么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呢？我一把抢过他的菜单，“喝你的血去吧！来一杯牛奶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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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看着我，来酒吧喝牛奶的第一人，就要诞生了。他把拇指放在嘴唇边，做出一个嘘的动作，“苏笑禾，其实我不认识你，你太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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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冲他翻了个白眼，才发现他的眼睛早就笑成了一个弯弯的月牙，只有这一点，他永远也改变不了。我看着他一笑，一看就是好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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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超你不要笑，你一笑就变*丝。”我假装翻看着我的菜单，趁机嘲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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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服务员！这位小姐要一杯热牛奶。”说着他扭过头，冲在吧台擦着酒杯的服务生嬉皮笑脸地回应着，我赶紧用菜单捂住自己的脸，我能够想象服务生一脸要吐血的表情看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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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话都没有说，过了几分钟以后，只见服务生，给我递来了一杯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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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灵超盯着这杯牛奶片刻的沉默以后，灵超还是打破了沉默：“怪不得你说这家酒吧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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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我的脸就快要烧起来了，跟着灵超我永远要受一些可怕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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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喝了酒醉了可别做什么奇怪的事，这里不是你家。”我喝着牛奶，嘟嘟囔囔地对着灵超训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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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吧，你喝酒我才怕。”我又回想起那一次，我吐了灵超全身，可是，那是挺久以前的事了，我原本以为，我这辈子再也无法跟他一起喝老酒什么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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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黄明昊，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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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头，看了看他，说不好又能怎么样呢？他意识到自己问的问题不妥当，便开始转移话题，“酒有点苦。”说着砸吧砸吧嘴，眼睛看向了窗外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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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叹了一口气，“酒是苦，跟爱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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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扭过头，下巴支撑着，却不说话。我双手捧着牛奶的杯子，看着里面乳白色的液体。如果感情，也跟牛奶一样纯粹，这样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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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了他那么多年，不都忍了么？”灵超晃了晃杯子，眼神飘忽不定，现在想想，我也的确很伟大，我一忍，就是那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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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她的再次出现让我一下子坠入崩溃的地狱。其实我不打算一跟灵超见面，就谈论黄明昊，我不想我们的关系，只是以黄明昊一个话题为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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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你的女朋友吧。你到现在为止大学泡了多少小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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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混久了，已经找不到女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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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超这句玩笑话我还真是承受不起，我们也不过混了三年不到。照你这个道理来说，什么事都还赖给我了？我一口灌下杯子里的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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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不到女朋友也怪我？！你什么都怪我好了！”我在气头上，未免说了很重的话，也希望他不要往心里去才好，对待一个病人，我这样也算是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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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混一辈子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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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他眼里的氤氲，哎哟，时隔多年，灵超倒是变成了玻璃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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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一辈子？我一辈子难道还要受你这倒霉蛋的气了？我可能气得生不出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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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瞥了他一眼，他只是低着头，什么话也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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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好安慰他，“那是便宜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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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仓价不好吗？新品的迪奥是迪奥，清仓价的香奈儿就不是香奈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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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你只是喜欢迪奥这个牌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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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底哪一点，比不过黄明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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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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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超的脸色不大好看，我似乎也看出一点端倪，看着已经空了的杯子，我瞥了一眼脸色有点泛红的灵超，“回去吧，你似乎有点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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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理我，只是自顾自喝完了剩下的酒，我完全无法理解灵超在生什么闷气，他不喜欢黄明昊这号人物我知道，毕竟两个人在高中的时候就水火不容，但要说是因为我而水火不容的也显得我太自恋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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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体不好，我们第一次见面，现在竟然变成了这样的结局，灵超，我是真的越来越无法理解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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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让我再陪她喝一杯，我拒绝了他，因为他身体不好，这样放纵自己难免又得去医院戳针，这么看来今天在医院的费用又全部流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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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招手付了钱，算了，这个病怏怏的病人今天我真是败给他了，就当做这顿我请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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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笑禾，我不要回家。”我辛辛苦苦拽着他来到大门口，寒风呼啸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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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超的咳嗽声源源不断，我解下自己的围巾围在他的脖子上，哎哟这病人，要是又发了高烧这不得赖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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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着头，看着我把围巾给他围上，他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我抬眸对上他的眼神，那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眼神，焦躁、无奈、悲伤，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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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这样，为黄明昊围过围巾吧。”我愣了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其实我没有，黄明昊没有给我这个机会，我们还没亲近到那个份上的时候，我们就被分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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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脑海中浮现的，是苏倾为黄明昊围上围巾的场面，那个大风雪天，他们在公司小树林间幽会，取暖的场景，我永远都不会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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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我只是觉得唇间一暖，我转过神，才发现灵超那张放大的脸，他长长的睫毛在微弱的阳光下闪烁着，他细腻却又充满侵略性的唇正亲吻着我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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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慌了神，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只是觉得脸烧得厉害，耳根子都快烫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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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我没有推开他，便更加放肆了起来，开始侵入我的嘴巴，挑逗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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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踩到了我的雷区，我才毫不犹豫地将他推开，他浑身无力地坐倒在水泥地上，眼神中带着难过，我站在一旁，却不敢看他，反倒是他，一直看着我，看得我都心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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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等他给我一个解释，可是他只是沉默，什么话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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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地上凉。”我说话声音很轻，走到他身边将他从冰冷的地面上拉起来，他一个踉跄扑到我怀里，却将我禁锢地好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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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超，你真是疯了，别对着我撒酒疯呀！”我一边挣扎着想要推开他，没想到他却抱得更加紧，一边在我耳边轻声细语着，他说，他是疯了，的确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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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我当成了谁，我究竟成了他爱过的哪个女孩，还是，哪个他爱过的女孩，让他因为我，想起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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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我就抱一会儿。”我的身体因为他有些微弱的祈求而停止了挣扎，就这样乖乖地被他抱着，他没有说一句话，只是这样抱着，抱得我都难以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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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终归是不爱我的。所以这点时间，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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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灵超斗了那么多年，他身边的莺莺燕燕多得我都看不清，每一个都比我优秀，他最终却对我说了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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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超真的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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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笑禾，那么多年，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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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听错，灵超叫了我的名字，这么多年，我跟灵超之间，除了争吵，就是酒肉朋友的关系，我该怎么告诉你，我也喜欢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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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怕你是逗我的，我已经没有丢脸的勇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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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静静抱着他，让他不要因为酒而迷乱了神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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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想你，苏笑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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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我说，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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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超，我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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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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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在沙发上辗转反侧的我，想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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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空调吹得我脸色泛红，干燥的空气让我有点无法呼吸，我掀开被子，就这样打坐在沙发上，迎着昏暗的四周，我几乎看不见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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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过头，看向我的房间，门静静合拢着，灵超应该睡得很香。担心他半夜高烧复发，我还是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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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轻穿上拖鞋，把棉被披在自己的身上，看过去跟小偷似的，大冬天背着个棉被不知道的以为我是要去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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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着沉重的身躯，我轻轻握下了我房间的门柄，从虚掩的门缝中悄悄注入了我的视线，昏暗的房间里我看不清，也看不清床上的人是否安睡了。我回头看了看，安静的四周，我便悄然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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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超这人，都发着烧睡觉还这么作，竟然还踢被子。我猫着步子走过去，想替他盖上被子，刚刚触及到被子的瞬间，我不由得滑了滑我的被单，靠.！人呢！人死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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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单上的温存感早就已经消失殆尽，我又大范围的滑动着，证实了他真的不在床上。我把头从我身上的棉被上露出来，挠了挠脑袋，这小子大半夜的能死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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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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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短促的呼声，吓得我哇一声就尖叫了出来，连身带棉被摔在了我的床上，脑袋立马缩进了棉被里，我苏笑禾这辈子简直就是活脱脱一只乌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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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着棉被外透过微弱的光芒，我把脑袋露出被子，我知道我现在的发型简直乱得像原始人，刺眼的光线照的我很难完全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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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超手里拿着我可爱的水杯，穿着一身小鹿的睡衣就这样站在我的眼前，这人怎么连睡觉的时候发型都不会变，看来他是没有大碍，倒是我这一摔，我屁股倒是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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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超就像看杂耍似的一脸好戏看着我，一边喝着水，从水杯上那一双弯弯的月牙我便可以看出这小子铁定一会儿要嘲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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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怎么的，大半夜来抢床睡啦？”灵超这一副抓奸正着的表情，看得我怪不舒服，我只是拢紧了被子，我说，我就怕你晚上不舒服，吐我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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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笑一声，将瓷杯子重重放在我的书桌上，一屁股就坐到了我的床上，也不迁就，就直愣愣地拉过我这么一坨棉被，我死死拽着棉被，被他当成粽子似的东摇西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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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坏笑着，我越是躲他抓得越是牢，这怎么的大晚上还要行色不成！我在那边哀求着：“灵超你敢对我做坏事你明天就给我搬出去！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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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是只是看着我，微微勾起眉毛，对我邪邪一笑，突然那张脸就扑了下来，我赶紧侧过我的脑袋，才发现他早就已经停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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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的浅笑的唇离我的耳畔如此之近，以至于我可以听见他均匀的呼吸，这阵气息弄得我酥麻，我不由得抖了抖，灵超没有离开的意思，只是在我耳畔轻声诉说：“苏笑禾，你这么想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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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超你也忒自恋了，我只是出于一个对病人的担心罢了。可是，我却没有勇气推开他，他现在是病人，按常理，以我平时吃那么多的能力，推倒生病中的他算是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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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怕把他推出毛病，只能用我的恶劣语气吓吓他：“灵超你再不放手我就把你推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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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超皱了皱眉，随即笑得更是开心，我知道他的意思了，我感觉我的羞气快烧红我的耳根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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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也顾不得什么灵超能不能好了，我一把将他推开，不料他死死拽着我，他倒向另一边的同时硬生生扯着我倒在了他的胸前，疼得我哇哇直叫，感觉我的棉被都快被我拽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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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就是这么神奇，有些东西本来就很清楚，可是却非得将其模糊了是非，还笑着捂住尚未痊愈的伤口说，我其实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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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抓着他的手臂，抓得那么重，似乎快要硌着他的骨头，硌着他的灵魂深处，还有我们止不住的眼泪，没有理由的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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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另一只手紧紧抓住我的手，就像我抓着他那么紧，我们都哭得那么难过，就像两个吵架的孩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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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一吵，真的过了好几年，现在才发现，原来当初，该有多痛多难受，才会在今晚这样毫不休止地宣泄着自己心里真正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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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笑禾……”我身后灵超尚未平息的声音传来，他依旧没有放开我的意思，“你爱过我吗？只有一点也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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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忆里的灵超，万人敬仰，高高在上，现在的他，是我从未见过的脆弱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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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该告诉他吗？我能好好珍惜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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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我应该放手，他这么优秀，不应该活在黄明昊的影子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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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过身，只是埋着头，不敢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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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超，如果我负了你，你会不会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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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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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回答，而我只能感受到他细密的吻，还有他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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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没关系，只要是你，我都会选择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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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超看不到我在黑暗里忍着泪水，委屈般却微微弯起的嘴角，他从来不知道，我有多庆幸，他还会能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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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次一哭，身边只有他会安慰我，就算不会喝酒还逞强陪我宿醉，就算是骗我，似乎嫌弃我，但最后也会尽力逗我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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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超在的时候，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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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我是爱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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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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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第二天，我睡了好久，在酸疼和迷蒙中醒来的时候，我瞥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闹钟，时针已经指向了十一点，我虽然不是一个特别勤劳的人，但是由于舞蹈生常年晨练的习惯，我已经很少有睡到这么晚的精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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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侧过身，瞥了一眼身旁的空缺，床单上已无余温，灵超已经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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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两个人都过于冲动，导致了现在这样的局面，我拿出手机，却也不敢给他打电话。看见灵超字眼的短信，我点开了阅读的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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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会给你时间考虑。”这每一个字眼，都提醒着我，我跟灵超越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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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次都是这样，永远没有给人考虑的时间，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把我搂在怀里，跟混混说，我是他的女朋友；毕业表演的搭档，也没有给我选择的机会，把我直接拖进了练习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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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先斩后奏的个性，我原以为他总会安排好一切，昨晚可能成为他人生的一次败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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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吸了吸鼻子，叹了一口气，算了，这种事情，给多少时间考虑都改变不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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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超这个霸王，把我们俩生活的平行线，硬生生掰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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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灵超晚上还会不会回来，我懒散地走到客厅，立马又瘫痪在沙发上，就算十几个小时的紧急训练，我也从来没有这么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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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见桌上的面包和牛奶，我凑近，发现牛奶已经微凉，我抿了一小口，把一块面包叼在嘴里，有气无力地回房间开始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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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懒散的生活该画一个句号了，下学期就要实习的我，也该去实习场地观测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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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瞥了一眼手机，现在没有短信了，灵超大概也是到消失的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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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我们都冷静一下吧，有时候趁事情还没有太糟，收手总比顺其自然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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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头发扎起来，露出一个光洁的额头，在这大冬天，风吹得它有点凉。我把脑袋缩在毛领里面，微眯着双眼走在冬季冷清的大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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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大楼下的时候，我抬头望了望那略微宏伟的大厦，“朝盛娱乐经济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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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艺人这块料，这公司名气也不大，培养不了什么大腕，最后渐渐沦落为培养三线小明星以及群众演员或者艺术教师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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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选这种地方实习，也是给我们混口饭吃的机会，要知道现在学习艺术这行，以后毕业可是很少能混到饭吃的，艺人就不说了，混得不好可能沦落到封杀的局面，真正大红大紫的又有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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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基础好点的，说不定以后当当老师什么，养家糊口尚且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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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里冷清的可以，站在这片冰凉的土地上，身在异乡，我便可以想象到，多少人，憧憬着进来，垂头丧气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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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超是不是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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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抿了抿嘴唇，想到灵超，不由得就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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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身想要离开的时候，却发现一辆黑色的宝马朝这边缓缓驶来，看着跟黑社会似的，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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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竟然朝大厅里面跑，真是奇怪！我为什么要跑！我只是来看看我下学期的实习场地而已，我假装站在电梯前，按下了上去的按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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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碰到哪个明星，我觉得我每到完全没有必要使用幸运的时候，幸运值都会猛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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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您是要换成我们的经纪公司的时候我们真是受宠若惊。”听着后面的脚步声接近的时候，我不由得心里一紧，到底是谁，看来是大咖要换成这家小公司当经济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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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什么，就是有朋友在这里读书，以后见面方便也互相有个照应。”女子柔腻的声音愈来愈近，我眉心微皱，这声音听着有点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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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又不是很确定，妈.蛋老.子不会这么倒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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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善雅你可是现在当红的舞蹈演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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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心里狠狠捅了自己一把，我干嘛要往回逃，还要碰见这样不受待见的老同学。只是现在扭过头跑，才会更加引起她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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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他俩站在我身旁的时候，我低着头瞥了一眼一身西装革履的男子，看来他差不多是这里的主管人物了，倒是我不知道现在申善雅的级别已经这么高了！以前还在一个教室里读书我真的还真是倍感荣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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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新来的？”男子看向我，我没有抬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是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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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我想好要怎么回答他他一句话劈头盖脸已经骂了下来：“你知不知道这个公司的规矩！前辈跟上级先乘电梯的规矩！”他顶了顶眼镜，随即便点头哈腰跟一旁的申善雅赔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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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主管的脑子是不是被驴亲过？都说了是新来的那怎么可能知道这个公司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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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笑禾，是你啊！”甜腻的声音听得我胆战心惊，我看着她那张笑得似乎都快扭曲了的脸，她走过来亲昵地牵起我的手，拥抱我说寒暄着什么，真是让我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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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一旁的主管看着形式不对便立马冲我开始尴尬地微笑，随即便轻声细语道：“哎哟，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是善雅小姐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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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我高中的好姐妹呢！章主管，我倒是不知道她在这里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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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她，善雅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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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他俩这一唱一和的样子，说白了善雅会签这家公司，还不是因为灵超在本地读书的原因，她随便想签一个公司，不过是方便跟灵超来往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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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撑起一个笑脸：“好久不见，善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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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声音很轻，我越来越看不懂善雅的眼色，到底是藏匿在何种情绪之下，但是我知道她不喜欢我，很巧，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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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主管，你先上去吧，我跟我老朋友聊会儿。”她冲那个男人微微一笑，男子便识趣地先上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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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电梯门关闭，申善雅看我的眼神似乎早就变了，我早就知道这是在做戏了，所以我也没有觉得有什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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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真是恬不知耻，灵超去了哪里你就跟到哪里！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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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脸色真的不太好看，粉底略微有些干，只是善良的眼影让我觉得她现在的雍容华贵让我难以跟其对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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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的话很难听，什么叫我不放过灵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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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讨厌我，我很清楚，她是灵超自小的玩伴，她是把灵超放在心尖上的女人，岂容她人占有她这二十年的青梅竹马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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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占有欲极强，我在高中的时候就已经感受到了，我不想惹她，所以我尽量不跟她争，她优秀的程度我也不敢觊觎，因为她的意思是周围所有人都不配觊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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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爱你，自然就会去找你。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直勾勾盯着她，反正都愿意撕破脸皮了，那就对着干吧！大不了被她的**粉撕.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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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一时语塞，但是看我的眼神似乎已经在心里将我千刀万剐，我知道她忍着，因为她是艺人，一举一动都在无数双眼睛的监视下，一时的放纵可能会断送她的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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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抿了抿嘴唇，鲜艳的红色刺目而耀眼：“你这样不三不四缠着他的女人，我从小见多了，我劝你迟早打消对他的念头，他对你的一丝丝温暖你可别当做是他给你终生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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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不知道，还不知道我跟灵超昨晚发生的事，只是她说的对，我不能觊觎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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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咽了一口唾沫，我从来没有奢求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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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想在这里混，最好不要得罪我。”她冲语塞的我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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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只是真的觉得她又可怜又可恨，她那么优秀，却钟情于一个对她没有感情的男人多年，却还欺骗着自己只要自己够优秀总有一天他会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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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对于深爱，每个人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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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识趣地响起来了，灵超的字眼出现在了屏幕上，好吧如果这是天意，我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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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通电话，却盯着申善雅，她一直都是高冷的一副态度，直到我说出灵超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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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神突然充满了厌恶，悲伤，还有气愤。我是故意说这个名字的。我今天非气死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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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是天意，我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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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嘛突然叫我名字。”灵超在电话那边传来疑惑的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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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超，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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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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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说我爱你你听不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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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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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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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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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人落寞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回想起善雅恶狠狠的眼神，我就不由得瘆的慌，现在这个公司把她当个宝似的捧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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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又碰巧得罪了她，下学期的实习看来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了，是不是我真的太过冲动，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感受着丝丝寒意，拢了拢围巾，捏紧了手里的手机，快步往家里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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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当我进门发现那双鞋的时候，我的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快速拽下围巾，朝我房间里跑去，只见他挺拔的身姿就这样坐在我的书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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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凝视着窗外，眼睛里布满了苍白的风景，我在玻璃中看见他呆滞的神情，还有他依旧如孩童般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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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明昊……”我嘴唇微抿，倒退了几步，他缓缓站起来，一身藏青色的针织毛衣，他转过身，朝**近，我倒退了几步，他便驻足不动，只是伸出手，摸了摸我被风吹乱的刘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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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黄明昊最亲密的行为大概莫过于此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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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好吗？”他的语气很温和，跟曾经一模一样，总是温润如水，像冬日的阳光一般，让人安心，给予人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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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他，他带着笑意，曾经多少次希望的场景，我却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我低下头，叹了一口气：“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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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禾，我要搬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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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头，看向他的双眼，不！要走也是我走，为什么是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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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儿？”他绕过我，打算离开的时候，我才发现，他的手里拿着一个皮质的行李箱，我推开他，奔向他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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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没有了，一床的被子以外，衣柜也是空的，就像当初我们离开这里的时候一样。他拎着行李，看着我的举动，我就这样静静站在他房间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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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立刻走，似乎是在等我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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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理由吗？难道理由还不够明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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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明昊，你有爱过我吗？”
-
可是，为什么等到的，却是他的沉默，沉默越是深沉，我越是能够体会到，他有多爱苏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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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以前告诉我说，苏倾回来的话，你不会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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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泪止不住，我却咬牙忍着我的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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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以为我们还能回去，就像以前做不出题目被他羞辱，就像以前我总是跟着他偷偷看几眼，就像刚刚去他家的时候他对我的辱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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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以为，不管事情怎么发展，我们都是可以回去的。可是，这次，我们真的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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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来，跟我说再见的吗？”所以他才等到我出现，才离开。你总是这样，表示对我很尊重，其实，我根本不需要这样让人揪心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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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沉默，我才能够体会到他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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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倾学姐，她还好吗？”我忍痛扭过头，看他无奈的侧脸，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向我。我看见他摇摇头，他说，她一点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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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我们都是，我们一点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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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去照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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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笑禾，该跟你将近十年的初恋，说再见了。那么多年了，他终究爱得还是她。他永远是她避风的港湾，我却只是他港湾暂时停泊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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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再见，笑禾。”他看着我，抿着嘴唇，我知道他也笑不出来，终于，他看着我哭，可还是离开了这个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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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他最后一句对不起，都是那么轻微，轻微地结束了我们短暂的感情，彻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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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我的精神已经无力到无法支撑我的身体，我就这样坐在冰凉的地板上，看着窗外光秃秃的树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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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的，苏笑禾，一点都不冷，春天快要来了。我的眼泪犹如跑步一般，这温暖我等的好累，我等得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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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头埋进我的臂膀，呜咽声传递在整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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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一只大手，熟悉的手，在我的头顶轻轻拂过，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陪我蹲在身边，看着窗外的树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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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记得那年，黄明昊冲上台跟苏倾表白的那天，我蹲在台下哭的时候，他也是这样轻抚我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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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感觉，那么多年了，依旧熟悉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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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笑禾，为什么过了那么多年，你还是那么爱哭。”
第八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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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冬季萧索的岁月，大雪和寂寒渐渐随着时间的流逝，以及那不紧不慢的新生命的到来慢慢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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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入初春的上海，渐渐才开始有了一丝暖意，枯压压的树枝上也渐渐流露出新的姿态，人们总在沉闷无奈的冬季里迎接着新的一年，我也是，新的一年有了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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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灵超并排压过冷涩的柏油马路，我搓着带着手套的手，他时不时回过头来等走得缓慢的我，脸上倒也没有什么怨言，他呵着气，替我推开了咖啡屋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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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女服务员的脸上立马绽放出红润生机的微笑，捋了捋头发，朝着走向柜台的灵超展露出自己的朝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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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超掏出钱包，标准的笑脸，我才发现服务员的脸色早已挂上一丝羞涩，灵超熟悉这边，快速报出了自己想要的饮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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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拿铁。”弯弯的月牙，却让人百看不腻。我紧接着跟上，不太清楚咖啡系列的我，无奈地瞥了一眼灵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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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一样好了。”我冲他苦笑着。我第一次去实习，他硬是要送我。推脱了半天，我还是屈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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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我来这里说这是他常来的咖啡店，我们便简单的吃了早餐，急急忙忙跟周围来来往往的人一般去向了自己的归属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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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让灵超送我的理由，无非是不想让善雅看到我跟他在一起的样子，在善雅眼里我就是倒贴，这样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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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离公司偏远的地方，我就赶走了灵超，飞也似的逃走了，我大概可以想象得到他在我身后那委屈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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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这个冷清的公司，又是这个我不想来的地方，走到大厅的时候，我看见我同班的朋友冲我招了招手，我便急急忙忙先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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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她们早就已经集合，类似一个主管身着标准西装的高冷女子，拿着一份文件，开始念着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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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的无关我事业，大概重要的，我也只是听到了，只要优秀的人，可以留下来被选为经纪人、舞蹈老师之类的角色在公司进行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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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搞错，我一个学舞蹈的，最后变成一个经纪人？”我在心里暗骂着这个安排。不过也没有关系，我也只是来打个酱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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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陆陆续续被安排到了不同的地方进行实习，舞蹈好一些的大概先去做了专业舞蹈老师的助理伴舞什么的，而作为我这种混着的，跟发配边疆似的，跟在一些经纪人身边任凭她们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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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着证件，在这个公司里游荡，大概也可以看到几个偶尔在电视剧里客串的小明星，可偏生她们一脸高傲的样子，也难以让人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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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瞥几眼，就抱着我手里成堆的文件快速朝化妆办公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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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不会干事啊！连个化妆盘都端不稳是怎么被选过来的？”大声的辱骂声吓得我停住了脚步，差一点洒了手中的一堆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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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我的朋友就这样站在化妆间的门口，低着头，忍着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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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面前的化妆师似乎一脸无奈的样子，不屑地先一步拉出了藏在房间里的女子，再一次瞪了一眼她，“耽误了善雅的表演，你怎么担当这个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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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身后的善雅，则是叹了一口气，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便拽起裙子往电梯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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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她一个人，无助的哭。只是周围的人，也只是看看，新人第一天就得罪了自己的主子，怕是以后的日子并不会好过了，谁都不想趟这摊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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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同学，这么看着也真是好意思！仅仅是为了自己能够混下去，不得罪善雅，就变相冷落自己在生活中同甘共苦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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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吧。”我抱着文件走过去轻声询问，拍了拍她的肩膀，谁知她看见我过去，一脸惊恐的模样将我推开，只是说着：“别来别来，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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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尚未明白她意思的时候，一声尖锐的苛责从我身后传来：“你是什么东西？跑来安慰她？”我扭头，对上那一双不屑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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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低着头，捏紧了手中的文件。“犯了错就要受到责罚不然怎么记得住自己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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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很有理的样子，申善雅欺人太甚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她，连底下的人都百般讨好，结果现在在整个公司里仗势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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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不要得罪我们的善雅，不然别想在这里继续过日子了，管好应该管的事情就好了。”她话语虽云淡风轻，但是我却可以听出这话语背后对我们这样无名小辈满满的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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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似乎一把抓过我身边的同学，重重关上了化妆间的门。我一愣，看着周围那些看戏似的双眼，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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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身，却对上一个女孩的双眼，穿得甚是休闲，笔直的双腿，大大的眼睛，而一头青丝却显露出女人的妩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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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她的来意，但是总不能什么也不说就绕过她。所以我就站在那里，低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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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哪个区域的实习生？”她轻声询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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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勤化妆师的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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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点了点头，抿了抿嘴唇，轻声笑了笑：“你知不知道我？”我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是哪个三线明星，便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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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脸似乎是一僵，不过也只是一会儿，便问我愿不愿意跟着她工作。还没等我愿意，她便一经伸出了握手的手，示意我说：“我房间在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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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您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要是我呢？”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我简直就是一头雾水，我连我上头的人都不认识就被招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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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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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折腾让不适应职场生活的我们在教工寝室里怨天尤人，实习就是这样子，对上司再多的不满都在这个时候随便拉个人开始发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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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没有跟别人说我第一天就知遇伯乐的事，而是拿出手机开始搜索“陈恩熙”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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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皱了皱眉，陈恩熙并不是这个公司的人，现在也只是个二线的舞蹈演员，我吸了一口气，跟着她也好，做得好也许跟她以后至少可以养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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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安慰着自己，一边想着如何不在这所公司里跟善雅摩擦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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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熄灯，我安静地可怕，已经窝进被窝里，只是我的神经绷得厉害，想尽早结束在这里的实习，无奈我只能慢慢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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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睡意渐深之际，我却被我的手机震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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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眯着眼睛，躲在被窝里盯着微微刺眼的手机屏幕，是灵超的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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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岗位还好吗？习惯吗？有惹上司生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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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这些哭笑不得的字眼，还是灵超能够理解我一些，第一天该怎么形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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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半天，我脑子里只要想起灵超这倔脾气，跟他说不好他肯定跑来公司折腾，想想还是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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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我不是那么喜欢周遭的环境，但是只要实习可以过，忍一忍尚且不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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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好，我会照顾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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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撇过头，看着窗外，浓密的月色被灰蒙蒙的云层遮挡着，偶尔透露出一丝皎洁，初春的夜晚还是让人冷涩发抖，我塞了塞我的背角，在迷迷糊糊中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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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关于黄明昊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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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我不再跟高中的时候那样对他怀着某种少女内心懵懂的憧憬，但不能否认，看见他我依旧可以听见自己内心紊乱的心跳。这就是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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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的黄明昊，只是扭过头，无奈地看着我，眼神里，全是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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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遍又一遍地询问他原因，他却只是张了张嘴，随之，是拼命甩开我的手，他就在我面前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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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笑禾！想什么呢？”陈恩熙拿着杂志，吼了一句尚在梦游中的我，我回过神，继续帮她挑着衣服的款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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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见我有气无力的样子，不由得合起杂志，眯起那双鹰一般的双眼，直愣愣地盯着我，倒是不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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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待我拿出一件鹅黄色的小巧玲珑的裹胸短裙给她的时候，她一把夺过我手中的裙子，随之让我坐在她的前面。我低着头，抠着自己的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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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跟你们公司的人合作进行一个舞蹈表演而已，直至表演顺利结束我就会回我自己的公司，你确定你这个状态以后遇到**一样的上司你不会死得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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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表情一直都很淡定，我瞥了她一眼，她精巧的脸蛋摆出一副无奈的表情。我知道她的意思，她说的是公司的霸主，申善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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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略微思索下她那天对于我同学的态度，就算是同岁，我死也不要给她做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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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恩熙的化妆师给他结束化妆后，她站起来，照着镜子抹了抹脸色的粉底，直至均匀满意为止，倒是不像命令下级似的，她便娓娓道来：“小苏，你认不认识灵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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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地抬起头，皱了皱眉，倒是吓着了她，看我的反应她大概也是明白了，不过是贼贼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红唇微微一勾，只是在我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便拿着我给她挑的衣服进了试衣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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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更应该跟着我而不是那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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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想着陈恩熙的话，在资料室里发呆，灵超究竟在我不在的时间里，跟申善雅发生了什么事，我越想越觉得奇怪，在这种时候女人的想象力永远是旺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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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陈恩熙跟灵超又是什么奇妙的关系。一把掌就拍在了无辜的资料上，心烦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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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苏笑禾，又见面了。”我推开资料室的门的时候，碰巧在走廊里碰到了表演完毕卸了妆的善雅，我亦不好意思回避她，都直接指名道姓了，我也就只能接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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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脸高傲的表情居高临下，加上那双水晶色的高跟鞋，足足高了我一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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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雅，好久不见。”我低着头，努力不去看她的眼睛。她只是冷笑一声，“昨晚我跟灵超去吃饭了。”不就吃个饭么，您老是多久没有吃饭了。这也能甩出来嘚瑟，我白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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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这么说，只是我内心依旧是紊乱的，灵超这个老不死的竟然背着我跟申善雅去吃饭。我捏紧了手中的资料，淡淡地应和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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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真正爱你的男人，为何会在背地里跟别的女人去吃饭呢？”她妩媚一笑，撩动着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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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一时语塞，其实她说得对，不过只是一餐饭，我明白我不应该胡思乱想，何况他们是青梅竹马。我的心里堵得慌，跟别的女孩就算了，偏偏是申善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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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善雅摇了摇头，装出一副无奈的表情，其实我不想相信她的片面之词，但是她总归是有了完全的理由才会来我地方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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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去问灵超，可能就正中下怀，爱情里最忌讳的是怀疑。善雅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可是我却可以感受到那个力度简直就是活脱脱想要捏碎我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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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说过的吧，他看过去在意的，其实根本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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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他，你就少费点心吧。”我觉得这是我人生中最没有把握的一句话，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说得如此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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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笃定了这个决心一般。我没有一点点的把握，却也不是要面子。我也不知道，我为何如此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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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怕善雅说的话是实话还来得及么，我开始这样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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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有你们未完待续的青梅竹马，我们也有我们想要走的好几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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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善雅，我爱灵超，一点都不会比你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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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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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蹲在公司楼下的楼梯上，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刺耳的鸣笛声跟闪耀的夜间霓虹贯穿了我的神经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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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拢了拢围巾，瞥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后，微微蹙眉，继而继续看向灰蒙蒙的天色，嘈杂的夜晚，寒风凉透了一个人的心，幽暗枯黄的灯光微微照亮这里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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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这样一个人孤独地坐在大门口的阶梯上，也就在这个时候，我对灵超迟到的抱怨溢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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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很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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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撇过头，看向他气喘吁吁的身影，只是拢了拢额前的碎发，昏暗的灯光将他的五官微微明晰起来，风吹得我双眼干涩，我微眯双眼，留给他一个无奈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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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抿嘴一笑，但不易让我察觉，走到我身边，把我从阶梯上拉了起来，掸掸我屁股上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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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连忙躲开他，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灵超先是一脸惊讶，继而就是笑话我，他总说我是个敏感奇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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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白了他一眼，开始自己掸裤子上的灰，他倒是没有发表什么怨言，只是走过来摸摸我的头发：“地上凉，以后不要在大门口等我，风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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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叹了一口气，冲他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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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我看见他那俊秀的五官以及脸庞，我却突然感觉到，也许善雅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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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为什么我自己要不断说服自己说灵超的确是爱我的，我在此刻，也开始怀疑我自己，就好比如果他是一只海鸥，他的航向就应该是大海，而不是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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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我突然认真地看着他，倒也有点怕意，眯起眼睛，却不敢问我什么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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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吗？我们在一起是真的吗？”我轻声呢喃着，倒是引发了眼前人的笑意，他伸出拇指点了点我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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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尚未反应过来时已被他一把拥入怀抱，很温暖的怀抱，灵超拨开我挡在耳边的长发，戏谑着问我是不是想他想得发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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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句玩笑话也没什么，以前听来不过是他打发女孩子的一句话而已，而进不知怎么的却让我红了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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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没有什么反应，灵超也只是静静抱着我，不做任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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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想快点回家，不想在公司待了。”可能是最近的压力大了，也可能是因为我们彼此的话题最近少得可怜，不像其他情侣你侬我侬的，我开始跟灵超抱怨我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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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拍拍我的背，跟父亲哄撒娇的女儿似的，“哎哟我的笑禾怎么的谁欺负你了，哥哥替你揍他！”我躲在他怀里笑他，虽然是句没有实质性意义的话，但是听着总是让人感觉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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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该怎么告诉你，让我不快的，是近似你亲人的申善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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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见过善雅了吗？”他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我心一紧，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我缩在他怀里，微微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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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为何，明明灯红酒绿的城市，纷扰的车道，我在这时却觉得周围静得可怕，只有路灯将我们重叠的影子拉得好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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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超说：“她脾气不好，性子也高傲，你多让着点。”我眼睛一酸，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只是直愣愣地看着他。可是我看到的却是灵超避闪不及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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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的关系会不会太过了？”我只是看着他冷笑。灵超你这人真的不需要找什么女朋友，现成的就有，还来招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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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气得疯了，才一把拽住灵超的围巾，灵超倒是吓了一跳，“苏笑禾你谋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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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世勋！你究竟要招惹到多少个女人？才会收收心安安心心只爱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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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我们近在咫尺的距离，灵超盯着我那张委屈的脸，只是瞬间他突然用手托住我的后脑，那熟悉的的温热感再次降临于我的唇上，只留我傻傻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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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何必，我何必这么生气，何必这么委屈，比当时眼睁睁看着黄明昊跟苏倾在一起时还难过？仅仅只是因为你包容了另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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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看着灵超那戏谑的表情，我竟然一时忍不住眼泪哭了出来，倒是灵超一脸淡定，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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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我的笑禾你那么爱我告诉我就好了啊，你不要嫉妒善雅啊。”说着苦笑着来擦我的眼泪，被我一巴掌挥开后倒是也没有冷脸，只是继续笑着来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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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法理解眼前这个男子，每次硬生生把我气哭后，都以奇怪的形式来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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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还皱着眉头，泪眼迷蒙之际，却被灵超一把拎起扛在了肩膀上，吓得我在他肩膀上哇一声没有形象地叫了起来，看着周围人奇怪的反应，我才捂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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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超笑得异常开心，就这样扛着我跑向了另一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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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凭我怎么捶打他的臂膀他就是不放，我只能在寒风的气息跟他的颠簸声中对他呼号着：“灵超你他.妈不嫌我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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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嫌重才是真爱！”他一路气喘吁吁奔跑着，我在他肩膀上垂死挣扎着，但是就是无法摆脱他手掌的禁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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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超你带我去哪啊！”我被他颠得感觉肠胃都在翻滚，没料到他说出了令我这辈子最难以用羞耻来形容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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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你回家生孩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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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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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灵超犟嘴犟到凌晨5点，浑身疲惫不堪，我俩就好像卯足劲施展浑身解数为了昨晚那场斗嘴做了十足的准备，一直处于蓄势待发状态的我们终于在一个火花中迸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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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瞥了一眼手机，从80%的电转瞬到了25%。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我一直走一直走，在那漫天烟火的世界孤寂地行走，我在黑暗里看不见一切，我所能看见的，只有愈行愈远的他，可我看不清他的脸庞，我一直在后面追逐，他便一直逃亡，我一直没有赶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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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梦醒了。我揉了揉凌乱的头发从床上翻滚下来，看到梳妆镜前的自己，妈呀，这哪是学习舞蹈的有素养的艺术生啊，一头鸡窝，衣衫凌乱，还顶着两只黑乎乎的黑眼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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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笑禾你简直是鬼，我拍了拍自己的脸庞，感觉肥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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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心里咒骂了一顿灵超，都怪他害得我昨晚那么晚睡，大冬天的皮肤干裂发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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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灵超。”我大口咬下一口油条，灌了一口豆浆，眼神中流露出源源不断的杀气，老板倒是一边炸着油条一边以一种“吃完快走”的神情看着我，我便也不好意思说什么，甩了钱，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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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疏的人群，天空连半只鸟都没有，大街上只有我孤单地走着，我把嘴巴埋进围巾里，不一会儿探出来吐出一口白气，我的手还没有换药，现在看来是是时候去医院看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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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家拿了病历卡，随手丢进包里就打算离开。只是我看到手机的短信才迟疑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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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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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黄明昊发来的短信，我愣了愣不知道该回什么，我现在是真猜不透他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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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彼此都挺冲动的，其实我挺不喜欢男人分手后还这样子的，但是我其实内心还是舍不得他的，我就简单地回一句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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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灵超来电显示却突然弹了出来，我吓了一跳，突如其来的震动声吓得我差点没有握住手机，我接起电话，没好气地回应他，他倒是嬉皮笑脸，总是以有没有吃饭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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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吃了吃了！！！！！吃死我吧！”我一把将自己甩在沙发上，灵超这人也真是烦，我跟黄明昊真搁那儿撂着，现在中间还得夹杂着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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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今天没有跟我吵，看来今天心情不错，也不知道是跟哪个美女又挂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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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陪哥哥去个医院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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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灵超生病了？我一个精神从沙发上坐起来，感觉浑身的细胞都紧紧聚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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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就有点感冒。”他回答得挺淡定的，虽然我难能听出他喉咙间带着沙哑与不安。那去呗，反正我也正好要去医院，到时候各走天涯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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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翘起二郎腿，随便应了一声，告诉他那我就近选择去二院好了。他跟个好好先生似的应得开心，“没事没事，我宾馆离这里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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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在二院门口等你吧，结果还没等我说完灵超就挂了。我闷哧了一声，这么精神样哪是病了。我把手机揣进口袋，便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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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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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雪白的天花板变成了我视线的聚集点，灵超大概是烧得特别厉害，靠在我肩膀上的他我总能感受到他的东蹭西蹭，无法入眠，明明沉重的黑眼圈已经压得他眼皮无法再多挣扎一秒，可是他就是愣是睡不着，只可惜大冬天我冰冷的手摸不出他额头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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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他睡着，所以我也不敢乱动，这人易惊醒，以前坐同桌的时候，每次午休我掉一支笔在地上就可以把他吵醒，骂骂咧咧就跟我吵一个中午，所以我不敢得罪他，我怕他现在生着病，一会儿一发火可能烧得更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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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苏笑禾，你就忍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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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心里安慰自己灵超是病人，不要介意他的鲁莽和冲动，但是我实在是愣着无聊，看灵超那盐水还有大半瓶以龟速前进着，我不由自主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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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想着玩一局什么游戏的，结果黄明昊短信的屏幕却映入了我的眼帘，对了，只记得跟灵超打那个电话，没有回黄明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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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明昊倒也乖乖没有再发来什么，大抵是觉得我还没有气消，他也不想碰在枪口上，他说得对，我们彼此需要冷静，尤其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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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这样愣在那里，早上的短信，现在应该已经没有回得必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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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回他？”我一愣神，才发现灵超的脑袋已经从我肩膀上移开了，我看到的是略微有些凌乱的额前碎发以及那一双没有神疲惫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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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来就白，生病的他倒是给他的脸色添了些红红的起色，话说灵超没有睡着，他生着病这眼神倒是尖锐，一下就看到些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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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好回的，时间都错过了。”我揉了揉略微酸疼的肩膀，将脑袋扭向另一方，不去看灵超的表情。说句实话我内心倒是揣测，灵超这人喜欢愤世嫉俗，总喜欢往人心眼里扎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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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敏感话题，我总是喜欢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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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超整了整头发，瞥了一眼我的后脑勺，不禁苦笑一声，“说不定人家只是想你了。”他这句话声音挺轻的，但是我却听到了，我不知道他说这句话的用意是什么，讽刺？亦或是随口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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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理灵超。我快速按下几个键后，按下了发送键。还能回什么，也不就是吃了两个字，没有标点，没有表情，没有感情的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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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不代表什么，更不会表示原谅以及宽容。黄明昊回得挺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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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看着灵超已经黑了的脸，我也不想点开看那条未读信息了，倒是悠闲自在地玩起了消消乐。虽然我心里有些牵挂，黄明昊究竟会说些什么。我把这个思考的问题放在了游戏的过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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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嚯，你竟然玩消消乐了。”他神情倒是缓和了许多，眯起眼睛凑到了我身边，看着我的手机屏幕，我也不搭理他，自顾自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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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超微眯双眼，瞥了一眼我的最高纪录，不由得开始嗤笑我，“你这智商果然能玩到这么高也是不容易了。”他用他弯弯的月牙瞅着我几乎要将他看穿的眼神，发觉有些不对，倒是乖乖退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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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超是消消乐高手，以前班里有好多女生为了跟他套近乎都以请教消消乐的方式和捷径来接近他，那种时候他简直是比数学考了年级第一还要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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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他这得意样，虽然我也不会做我手头的题目，但是看着他那副神经的样子，我就更做不出来了，女孩子哪里是在听技巧，明明就是在看他那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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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也是不知道灵超那丑恶的内心了。我摇摇头，又再次投入我的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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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嘿嘿一笑，这倒是吓到了一旁的灵超，他不知道我在那里抽什么疯，我只是捂着嘴巴开始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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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你应该去精神科一趟，我在挂盐水你还有很多时间的，一起看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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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妹！信不信我拔了你的针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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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瞬间冷了脸，灵超生着病都要跟我作对，我到底是受什么罪非得陪着这个小.婊.砸在这里看病吊盐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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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侧过身，打算看看黄明昊回了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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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恨过我吗？”他的声音带着略微沙哑，我知道他其实病得很厉害，也得亏我背着他，因为这种时候，无论如何我也做不到要去看他的表情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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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个问题本该是我问他的，我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问题，无非是毕业表演，我没有跟他一起完成那个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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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安静地让我窒息，我仿佛可以听见他在我背后略微有些哽咽的呼吸声，他稍稍咳嗽了一声，我知道这个问题他问我，我们彼此都会很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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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不是应该我问你吗？”我能回答他的无非只有这句，我哪有资格去恨他，他教会了我那么多，帮助我考上了大学，用自己的前途去赌一场跟我的毕业表演，他陪我喝了多少次学校后门摊位的酒，安慰了多少次为黄明昊哭泣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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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在我身边的，永远都是灵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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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以为，他会一直以那种我爱的身份，留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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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灵超并不是永远的暖男，我记得他为了毕业表演对我怒吼的表情，我记得那一次我哭着离开的时候，他也没有追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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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走得太快吗？不是的，是我以为，他一定会追上来的。我们不是经常在舞蹈排练结束后，比赛谁先到楼底层吗？那时候，赢得都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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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以为，不管我离开得多决绝，多快，只要你愿意，你都可以追得上我，只要你愿意，你都是可以挽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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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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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你做什么，没有你，我不是照样进了公司。”他说得很随便，语气也有些懒散，这话不好听，但是是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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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必须接受这个现实，我也终于有勇气扭过头，看他一副昂然得意的表情了。我低着头，轻声问他，“那你为什么又退出了，明星多好，前程似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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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超顿了顿，看了一眼头顶的吊瓶，瓶口已经吐露着泡泡，他便坐起身，整了整大衣，继续摆出一副轻松的态度，指着我说：“要吊完了，你去找护士吧。”我叹了一口气，将麻木的屁股从椅子上挪起来，朝离我最近的护士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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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灵超两个人沉默地走在寂静的大道上，我们各怀鬼胎，灵超大抵是真的恨过我的，这一点我心里最清楚，他的不告而别就很清楚地说明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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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口头给我面子，但是里子我比谁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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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头，才发现灵超已经走得比我快了10几米，他正扭过头看着我，却也不叫我，我抿了抿嘴唇，快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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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不叫我？自己就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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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不是等你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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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白了他一眼，就这样跟在他身后。他也不说话，脸上没有笑意，倒全是少有的严肃和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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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灵超的腿长差了挺多，所以就算一起走，我也不一定能跟上他，何况我这人走路慢悠慢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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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以前总是偶尔就小跑，我也不好意思跟他叫走慢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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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笑禾，你跟紧点，一会儿跟丢了。”我点点头，便紧紧跟在他身后，灵超虽然放慢了脚步，但是我还是有点吃力，他时不时回头看我，他原来真的怕我走丢，毕竟他一直觉得我很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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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你可以自己先走的，我一会儿就可以跟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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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的，你都以这种速度走了二十几年了。如果我以平时的脚步走，你一会儿就看不到我了。”灵超冲我翻了个白眼，对气喘吁吁的我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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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过了一会儿，他叹了一口气，一只大手就这样盖在了我的头顶，我抬起头，他的眼神里已经没有了刚刚的严肃和无奈。
-
“没关系，我会等你，你走多慢都没关系。”
-
我已经等了你那么久，也不怕再多这几分钟了。
-第七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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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并不太能明白灵超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只是反思着我自己走得慢的问题，按常理说灵超这富家公子的暴脾气早就发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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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还有对我这么迁就这么温柔的时候，简直就是天上掉下的馅饼，只是幸福来得太突然，我不敢去捡起来罢了。
-
“要不要去喝酒？”淡然的话语不带着任何感情，只是盘旋在我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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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头，对上他那张毫无生机甚至有点苍白的脸蛋，他的眼神以前不是这样的，眼里对我的不屑对我的嘲笑以及对我的笨无话可说。
-
可是这一次，我感受得到，他的眼神里是祈求，到底这些年，灵超怎么了？
-
“你有毛病么？还想再戳一针我可以回家拿绣花针。”
-
我不想僵持在这片尴尬中，能够说出口的，只有以吵架拌嘴般的关心和担忧。可是，灵超却没有挑衅我，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失落，抿了抿嘴唇，“不愿意，就算了吧。”
-
这样的灵超，让我好害怕，好陌生。
-
他扭过头，呼啸而来的北风吹起他衣服的边角，他就这样踉跄地走在我眼前，其实高烧成这样，那么难过也是正常。
-
到底装了多少时间，才实在装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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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街那个酒吧比较好。”他顿住脚步，眼神带着略微的迷茫，我看着他，蹦了几步赶上他，走在他身边，给他支撑。
-
他倒也没有说话，知足却沉默地走在我身边，老天爷也算天公作美，洒了几缕温暖的阳光下来，也能够晒晒灵超，给这老病菌杀杀菌。
-
酒吧在这大冬天的也没有什么人，我带着这个病菌顺利找到一个靠近角落的位置，大清早的人家也没有什么生意，见到我们来，他们也没有什么接客的欲望。
-
我想着这样也好，灵超最好什么也别喝，就这身子，一杯酒下去要是被酒精毒死了我背都背不动他。
-
“来一杯血腥玛丽。”灵超把脑袋牢牢缩在衣服宽大的领子里面，他瞥了一眼菜单，带着连续不断的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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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想一杯白开水泼过去，这人怎么就这么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呢？我一把抢过他的菜单，“喝你的血去吧！来一杯牛奶就可以了。”
-
他倒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看着我，来酒吧喝牛奶的第一人，就要诞生了。他把拇指放在嘴唇边，做出一个嘘的动作，“苏笑禾，其实我不认识你，你太丢人了。”
-
我冲他翻了个白眼，才发现他的眼睛早就笑成了一个弯弯的月牙，只有这一点，他永远也改变不了。我看着他一笑，一看就是好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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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超你不要笑，你一笑就变*丝。”我假装翻看着我的菜单，趁机嘲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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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服务员！这位小姐要一杯热牛奶。”说着他扭过头，冲在吧台擦着酒杯的服务生嬉皮笑脸地回应着，我赶紧用菜单捂住自己的脸，我能够想象服务生一脸要吐血的表情看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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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话都没有说，过了几分钟以后，只见服务生，给我递来了一杯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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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灵超盯着这杯牛奶片刻的沉默以后，灵超还是打破了沉默：“怪不得你说这家酒吧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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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我的脸就快要烧起来了，跟着灵超我永远要受一些可怕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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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喝了酒醉了可别做什么奇怪的事，这里不是你家。”我喝着牛奶，嘟嘟囔囔地对着灵超训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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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吧，你喝酒我才怕。”我又回想起那一次，我吐了灵超全身，可是，那是挺久以前的事了，我原本以为，我这辈子再也无法跟他一起喝老酒什么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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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黄明昊，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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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头，看了看他，说不好又能怎么样呢？他意识到自己问的问题不妥当，便开始转移话题，“酒有点苦。”说着砸吧砸吧嘴，眼睛看向了窗外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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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叹了一口气，“酒是苦，跟爱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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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扭过头，下巴支撑着，却不说话。我双手捧着牛奶的杯子，看着里面乳白色的液体。如果感情，也跟牛奶一样纯粹，这样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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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了他那么多年，不都忍了么？”灵超晃了晃杯子，眼神飘忽不定，现在想想，我也的确很伟大，我一忍，就是那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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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她的再次出现让我一下子坠入崩溃的地狱。其实我不打算一跟灵超见面，就谈论黄明昊，我不想我们的关系，只是以黄明昊一个话题为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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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你的女朋友吧。你到现在为止大学泡了多少小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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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混久了，已经找不到女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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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超这句玩笑话我还真是承受不起，我们也不过混了三年不到。照你这个道理来说，什么事都还赖给我了？我一口灌下杯子里的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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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不到女朋友也怪我？！你什么都怪我好了！”我在气头上，未免说了很重的话，也希望他不要往心里去才好，对待一个病人，我这样也算是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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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混一辈子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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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他眼里的氤氲，哎哟，时隔多年，灵超倒是变成了玻璃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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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一辈子？我一辈子难道还要受你这倒霉蛋的气了？我可能气得生不出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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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瞥了他一眼，他只是低着头，什么话也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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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好安慰他，“那是便宜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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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仓价不好吗？新品的迪奥是迪奥，清仓价的香奈儿就不是香奈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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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你只是喜欢迪奥这个牌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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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底哪一点，比不过黄明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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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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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超的脸色不大好看，我似乎也看出一点端倪，看着已经空了的杯子，我瞥了一眼脸色有点泛红的灵超，“回去吧，你似乎有点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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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理我，只是自顾自喝完了剩下的酒，我完全无法理解灵超在生什么闷气，他不喜欢黄明昊这号人物我知道，毕竟两个人在高中的时候就水火不容，但要说是因为我而水火不容的也显得我太自恋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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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体不好，我们第一次见面，现在竟然变成了这样的结局，灵超，我是真的越来越无法理解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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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让我再陪她喝一杯，我拒绝了他，因为他身体不好，这样放纵自己难免又得去医院戳针，这么看来今天在医院的费用又全部流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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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招手付了钱，算了，这个病怏怏的病人今天我真是败给他了，就当做这顿我请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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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笑禾，我不要回家。”我辛辛苦苦拽着他来到大门口，寒风呼啸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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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超的咳嗽声源源不断，我解下自己的围巾围在他的脖子上，哎哟这病人，要是又发了高烧这不得赖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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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着头，看着我把围巾给他围上，他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我抬眸对上他的眼神，那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眼神，焦躁、无奈、悲伤，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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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这样，为黄明昊围过围巾吧。”我愣了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其实我没有，黄明昊没有给我这个机会，我们还没亲近到那个份上的时候，我们就被分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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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脑海中浮现的，是苏倾为黄明昊围上围巾的场面，那个大风雪天，他们在公司小树林间幽会，取暖的场景，我永远都不会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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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我只是觉得唇间一暖，我转过神，才发现灵超那张放大的脸，他长长的睫毛在微弱的阳光下闪烁着，他细腻却又充满侵略性的唇正亲吻着我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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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慌了神，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只是觉得脸烧得厉害，耳根子都快烫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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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我没有推开他，便更加放肆了起来，开始侵入我的嘴巴，挑逗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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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踩到了我的雷区，我才毫不犹豫地将他推开，他浑身无力地坐倒在水泥地上，眼神中带着难过，我站在一旁，却不敢看他，反倒是他，一直看着我，看得我都心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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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等他给我一个解释，可是他只是沉默，什么话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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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地上凉。”我说话声音很轻，走到他身边将他从冰冷的地面上拉起来，他一个踉跄扑到我怀里，却将我禁锢地好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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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超，你真是疯了，别对着我撒酒疯呀！”我一边挣扎着想要推开他，没想到他却抱得更加紧，一边在我耳边轻声细语着，他说，他是疯了，的确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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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我当成了谁，我究竟成了他爱过的哪个女孩，还是，哪个他爱过的女孩，让他因为我，想起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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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我就抱一会儿。”我的身体因为他有些微弱的祈求而停止了挣扎，就这样乖乖地被他抱着，他没有说一句话，只是这样抱着，抱得我都难以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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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终归是不爱我的。所以这点时间，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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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灵超斗了那么多年，他身边的莺莺燕燕多得我都看不清，每一个都比我优秀，他最终却对我说了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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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超真的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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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笑禾，那么多年，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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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听错，灵超叫了我的名字，这么多年，我跟灵超之间，除了争吵，就是酒肉朋友的关系，我该怎么告诉你，我也喜欢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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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怕你是逗我的，我已经没有丢脸的勇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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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静静抱着他，让他不要因为酒而迷乱了神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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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想你，苏笑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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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点头，我说，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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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超，我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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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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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在沙发上辗转反侧的我，想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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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空调吹得我脸色泛红，干燥的空气让我有点无法呼吸，我掀开被子，就这样打坐在沙发上，迎着昏暗的四周，我几乎看不见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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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过头，看向我的房间，门静静合拢着，灵超应该睡得很香。担心他半夜高烧复发，我还是去看看吧。
-
我轻轻穿上拖鞋，把棉被披在自己的身上，看过去跟小偷似的，大冬天背着个棉被不知道的以为我是要去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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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着沉重的身躯，我轻轻握下了我房间的门柄，从虚掩的门缝中悄悄注入了我的视线，昏暗的房间里我看不清，也看不清床上的人是否安睡了。我回头看了看，安静的四周，我便悄然推门而入。
-
灵超这人，都发着烧睡觉还这么作，竟然还踢被子。我猫着步子走过去，想替他盖上被子，刚刚触及到被子的瞬间，我不由得滑了滑我的被单，靠.！人呢！人死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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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单上的温存感早就已经消失殆尽，我又大范围的滑动着，证实了他真的不在床上。我把头从我身上的棉被上露出来，挠了挠脑袋，这小子大半夜的能死哪里去？
-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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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短促的呼声，吓得我哇一声就尖叫了出来，连身带棉被摔在了我的床上，脑袋立马缩进了棉被里，我苏笑禾这辈子简直就是活脱脱一只乌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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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着棉被外透过微弱的光芒，我把脑袋露出被子，我知道我现在的发型简直乱得像原始人，刺眼的光线照的我很难完全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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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超手里拿着我可爱的水杯，穿着一身小鹿的睡衣就这样站在我的眼前，这人怎么连睡觉的时候发型都不会变，看来他是没有大碍，倒是我这一摔，我屁股倒是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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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超就像看杂耍似的一脸好戏看着我，一边喝着水，从水杯上那一双弯弯的月牙我便可以看出这小子铁定一会儿要嘲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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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怎么的，大半夜来抢床睡啦？”灵超这一副抓奸正着的表情，看得我怪不舒服，我只是拢紧了被子，我说，我就怕你晚上不舒服，吐我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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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笑一声，将瓷杯子重重放在我的书桌上，一屁股就坐到了我的床上，也不迁就，就直愣愣地拉过我这么一坨棉被，我死死拽着棉被，被他当成粽子似的东摇西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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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坏笑着，我越是躲他抓得越是牢，这怎么的大晚上还要行色不成！我在那边哀求着：“灵超你敢对我做坏事你明天就给我搬出去！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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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是只是看着我，微微勾起眉毛，对我邪邪一笑，突然那张脸就扑了下来，我赶紧侧过我的脑袋，才发现他早就已经停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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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的浅笑的唇离我的耳畔如此之近，以至于我可以听见他均匀的呼吸，这阵气息弄得我酥麻，我不由得抖了抖，灵超没有离开的意思，只是在我耳畔轻声诉说：“苏笑禾，你这么想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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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超你也忒自恋了，我只是出于一个对病人的担心罢了。可是，我却没有勇气推开他，他现在是病人，按常理，以我平时吃那么多的能力，推倒生病中的他算是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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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怕把他推出毛病，只能用我的恶劣语气吓吓他：“灵超你再不放手我就把你推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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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超皱了皱眉，随即笑得更是开心，我知道他的意思了，我感觉我的羞气快烧红我的耳根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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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也顾不得什么灵超能不能好了，我一把将他推开，不料他死死拽着我，他倒向另一边的同时硬生生扯着我倒在了他的胸前，疼得我哇哇直叫，感觉我的棉被都快被我拽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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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情就是这么神奇，有些东西本来就很清楚，可是却非得将其模糊了是非，还笑着捂住尚未痊愈的伤口说，我其实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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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抓着他的手臂，抓得那么重，似乎快要硌着他的骨头，硌着他的灵魂深处，还有我们止不住的眼泪，没有理由的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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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另一只手紧紧抓住我的手，就像我抓着他那么紧，我们都哭得那么难过，就像两个吵架的孩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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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一吵，真的过了好几年，现在才发现，原来当初，该有多痛多难受，才会在今晚这样毫不休止地宣泄着自己心里真正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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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笑禾……”我身后灵超尚未平息的声音传来，他依旧没有放开我的意思，“你爱过我吗？只有一点也没有关系。”
-
我记忆里的灵超，万人敬仰，高高在上，现在的他，是我从未见过的脆弱的模样。
-
我该告诉他吗？我能好好珍惜他吗？
-
还是我应该放手，他这么优秀，不应该活在黄明昊的影子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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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过身，只是埋着头，不敢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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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超，如果我负了你，你会不会恨我？”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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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回答，而我只能感受到他细密的吻，还有他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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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没关系，只要是你，我都会选择原谅。
-
灵超看不到我在黑暗里忍着泪水，委屈般却微微弯起的嘴角，他从来不知道，我有多庆幸，他还会能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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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次一哭，身边只有他会安慰我，就算不会喝酒还逞强陪我宿醉，就算是骗我，似乎嫌弃我，但最后也会尽力逗我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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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超在的时候，真好。
-
原来，我是爱你的。
-
第八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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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第二天，我睡了好久，在酸疼和迷蒙中醒来的时候，我瞥了一眼床头柜上的闹钟，时针已经指向了十一点，我虽然不是一个特别勤劳的人，但是由于舞蹈生常年晨练的习惯，我已经很少有睡到这么晚的精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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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侧过身，瞥了一眼身旁的空缺，床单上已无余温，灵超已经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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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两个人都过于冲动，导致了现在这样的局面，我拿出手机，却也不敢给他打电话。看见灵超字眼的短信，我点开了阅读的字眼。
-
“对不起，我会给你时间考虑。”这每一个字眼，都提醒着我，我跟灵超越界了。
-
他每次都是这样，永远没有给人考虑的时间，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把我搂在怀里，跟混混说，我是他的女朋友；毕业表演的搭档，也没有给我选择的机会，把我直接拖进了练习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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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先斩后奏的个性，我原以为他总会安排好一切，昨晚可能成为他人生的一次败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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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吸了吸鼻子，叹了一口气，算了，这种事情，给多少时间考虑都改变不了什么。
-
灵超这个霸王，把我们俩生活的平行线，硬生生掰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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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灵超晚上还会不会回来，我懒散地走到客厅，立马又瘫痪在沙发上，就算十几个小时的紧急训练，我也从来没有这么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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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见桌上的面包和牛奶，我凑近，发现牛奶已经微凉，我抿了一小口，把一块面包叼在嘴里，有气无力地回房间开始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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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懒散的生活该画一个句号了，下学期就要实习的我，也该去实习场地观测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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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瞥了一眼手机，现在没有短信了，灵超大概也是到消失的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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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我们都冷静一下吧，有时候趁事情还没有太糟，收手总比顺其自然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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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头发扎起来，露出一个光洁的额头，在这大冬天，风吹得它有点凉。我把脑袋缩在毛领里面，微眯着双眼走在冬季冷清的大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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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大楼下的时候，我抬头望了望那略微宏伟的大厦，“朝盛娱乐经济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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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艺人这块料，这公司名气也不大，培养不了什么大腕，最后渐渐沦落为培养三线小明星以及群众演员或者艺术教师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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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选这种地方实习，也是给我们混口饭吃的机会，要知道现在学习艺术这行，以后毕业可是很少能混到饭吃的，艺人就不说了，混得不好可能沦落到封杀的局面，真正大红大紫的又有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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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基础好点的，说不定以后当当老师什么，养家糊口尚且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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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里冷清的可以，站在这片冰凉的土地上，身在异乡，我便可以想象到，多少人，憧憬着进来，垂头丧气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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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超是不是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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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抿了抿嘴唇，想到灵超，不由得就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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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身想要离开的时候，却发现一辆黑色的宝马朝这边缓缓驶来，看着跟黑社会似的，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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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竟然朝大厅里面跑，真是奇怪！我为什么要跑！我只是来看看我下学期的实习场地而已，我假装站在电梯前，按下了上去的按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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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碰到哪个明星，我觉得我每到完全没有必要使用幸运的时候，幸运值都会猛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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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您是要换成我们的经纪公司的时候我们真是受宠若惊。”听着后面的脚步声接近的时候，我不由得心里一紧，到底是谁，看来是大咖要换成这家小公司当经济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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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什么，就是有朋友在这里读书，以后见面方便也互相有个照应。”女子柔腻的声音愈来愈近，我眉心微皱，这声音听着有点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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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又不是很确定，妈.蛋老.子不会这么倒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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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善雅你可是现在当红的舞蹈演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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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心里狠狠捅了自己一把，我干嘛要往回逃，还要碰见这样不受待见的老同学。只是现在扭过头跑，才会更加引起她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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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他俩站在我身旁的时候，我低着头瞥了一眼一身西装革履的男子，看来他差不多是这里的主管人物了，倒是我不知道现在申善雅的级别已经这么高了！以前还在一个教室里读书我真的还真是倍感荣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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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新来的？”男子看向我，我没有抬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是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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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我想好要怎么回答他他一句话劈头盖脸已经骂了下来：“你知不知道这个公司的规矩！前辈跟上级先乘电梯的规矩！”他顶了顶眼镜，随即便点头哈腰跟一旁的申善雅赔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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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主管的脑子是不是被驴亲过？都说了是新来的那怎么可能知道这个公司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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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笑禾，是你啊！”甜腻的声音听得我胆战心惊，我看着她那张笑得似乎都快扭曲了的脸，她走过来亲昵地牵起我的手，拥抱我说寒暄着什么，真是让我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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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一旁的主管看着形式不对便立马冲我开始尴尬地微笑，随即便轻声细语道：“哎哟，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是善雅小姐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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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我高中的好姐妹呢！章主管，我倒是不知道她在这里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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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她，善雅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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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他俩这一唱一和的样子，说白了善雅会签这家公司，还不是因为灵超在本地读书的原因，她随便想签一个公司，不过是方便跟灵超来往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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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撑起一个笑脸：“好久不见，善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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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声音很轻，我越来越看不懂善雅的眼色，到底是藏匿在何种情绪之下，但是我知道她不喜欢我，很巧，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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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主管，你先上去吧，我跟我老朋友聊会儿。”她冲那个男人微微一笑，男子便识趣地先上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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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电梯门关闭，申善雅看我的眼神似乎早就变了，我早就知道这是在做戏了，所以我也没有觉得有什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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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真是恬不知耻，灵超去了哪里你就跟到哪里！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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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脸色真的不太好看，粉底略微有些干，只是善良的眼影让我觉得她现在的雍容华贵让我难以跟其对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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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的话很难听，什么叫我不放过灵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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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讨厌我，我很清楚，她是灵超自小的玩伴，她是把灵超放在心尖上的女人，岂容她人占有她这二十年的青梅竹马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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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占有欲极强，我在高中的时候就已经感受到了，我不想惹她，所以我尽量不跟她争，她优秀的程度我也不敢觊觎，因为她的意思是周围所有人都不配觊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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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爱你，自然就会去找你。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直勾勾盯着她，反正都愿意撕破脸皮了，那就对着干吧！大不了被她的**粉撕.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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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一时语塞，但是看我的眼神似乎已经在心里将我千刀万剐，我知道她忍着，因为她是艺人，一举一动都在无数双眼睛的监视下，一时的放纵可能会断送她的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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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抿了抿嘴唇，鲜艳的红色刺目而耀眼：“你这样不三不四缠着他的女人，我从小见多了，我劝你迟早打消对他的念头，他对你的一丝丝温暖你可别当做是他给你终生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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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不知道，还不知道我跟灵超昨晚发生的事，只是她说的对，我不能觊觎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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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咽了一口唾沫，我从来没有奢求那么多。
-
“你要是想在这里混，最好不要得罪我。”她冲语塞的我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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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只是真的觉得她又可怜又可恨，她那么优秀，却钟情于一个对她没有感情的男人多年，却还欺骗着自己只要自己够优秀总有一天他会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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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对于深爱，每个人都是一样的。
-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识趣地响起来了，灵超的字眼出现在了屏幕上，好吧如果这是天意，我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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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通电话，却盯着申善雅，她一直都是高冷的一副态度，直到我说出灵超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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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神突然充满了厌恶，悲伤，还有气愤。我是故意说这个名字的。我今天非气死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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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是天意，我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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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嘛突然叫我名字。”灵超在电话那边传来疑惑的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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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超，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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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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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说我爱你你听不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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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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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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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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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人落寞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回想起善雅恶狠狠的眼神，我就不由得瘆的慌，现在这个公司把她当个宝似的捧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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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又碰巧得罪了她，下学期的实习看来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了，是不是我真的太过冲动，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感受着丝丝寒意，拢了拢围巾，捏紧了手里的手机，快步往家里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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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当我进门发现那双鞋的时候，我的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快速拽下围巾，朝我房间里跑去，只见他挺拔的身姿就这样坐在我的书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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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凝视着窗外，眼睛里布满了苍白的风景，我在玻璃中看见他呆滞的神情，还有他依旧如孩童般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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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明昊……”我嘴唇微抿，倒退了几步，他缓缓站起来，一身藏青色的针织毛衣，他转过身，朝**近，我倒退了几步，他便驻足不动，只是伸出手，摸了摸我被风吹乱的刘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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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黄明昊最亲密的行为大概莫过于此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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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好吗？”他的语气很温和，跟曾经一模一样，总是温润如水，像冬日的阳光一般，让人安心，给予人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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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他，他带着笑意，曾经多少次希望的场景，我却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我低下头，叹了一口气：“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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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禾，我要搬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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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头，看向他的双眼，不！要走也是我走，为什么是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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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儿？”他绕过我，打算离开的时候，我才发现，他的手里拿着一个皮质的行李箱，我推开他，奔向他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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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没有了，一床的被子以外，衣柜也是空的，就像当初我们离开这里的时候一样。他拎着行李，看着我的举动，我就这样静静站在他房间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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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立刻走，似乎是在等我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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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理由吗？难道理由还不够明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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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明昊，你有爱过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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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为什么等到的，却是他的沉默，沉默越是深沉，我越是能够体会到，他有多爱苏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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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以前告诉我说，苏倾回来的话，你不会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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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泪止不住，我却咬牙忍着我的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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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以为我们还能回去，就像以前做不出题目被他羞辱，就像以前我总是跟着他偷偷看几眼，就像刚刚去他家的时候他对我的辱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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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以为，不管事情怎么发展，我们都是可以回去的。可是，这次，我们真的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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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来，跟我说再见的吗？”所以他才等到我出现，才离开。你总是这样，表示对我很尊重，其实，我根本不需要这样让人揪心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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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沉默，我才能够体会到他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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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倾学姐，她还好吗？”我忍痛扭过头，看他无奈的侧脸，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向我。我看见他摇摇头，他说，她一点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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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我们都是，我们一点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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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去照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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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笑禾，该跟你将近十年的初恋，说再见了。那么多年了，他终究爱得还是她。他永远是她避风的港湾，我却只是他港湾暂时停泊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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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再见，笑禾。”他看着我，抿着嘴唇，我知道他也笑不出来，终于，他看着我哭，可还是离开了这个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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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他最后一句对不起，都是那么轻微，轻微地结束了我们短暂的感情，彻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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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觉我的精神已经无力到无法支撑我的身体，我就这样坐在冰凉的地板上，看着窗外光秃秃的树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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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的，苏笑禾，一点都不冷，春天快要来了。我的眼泪犹如跑步一般，这温暖我等的好累，我等得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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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头埋进我的臂膀，呜咽声传递在整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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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一只大手，熟悉的手，在我的头顶轻轻拂过，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陪我蹲在身边，看着窗外的树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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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记得那年，黄明昊冲上台跟苏倾表白的那天，我蹲在台下哭的时候，他也是这样轻抚我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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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感觉，那么多年了，依旧熟悉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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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笑禾，为什么过了那么多年，你还是那么爱哭。”
第八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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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冬季萧索的岁月，大雪和寂寒渐渐随着时间的流逝，以及那不紧不慢的新生命的到来慢慢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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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入初春的上海，渐渐才开始有了一丝暖意，枯压压的树枝上也渐渐流露出新的姿态，人们总在沉闷无奈的冬季里迎接着新的一年，我也是，新的一年有了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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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灵超并排压过冷涩的柏油马路，我搓着带着手套的手，他时不时回过头来等走得缓慢的我，脸上倒也没有什么怨言，他呵着气，替我推开了咖啡屋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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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女服务员的脸上立马绽放出红润生机的微笑，捋了捋头发，朝着走向柜台的灵超展露出自己的朝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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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超掏出钱包，标准的笑脸，我才发现服务员的脸色早已挂上一丝羞涩，灵超熟悉这边，快速报出了自己想要的饮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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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拿铁。”弯弯的月牙，却让人百看不腻。我紧接着跟上，不太清楚咖啡系列的我，无奈地瞥了一眼灵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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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一样好了。”我冲他苦笑着。我第一次去实习，他硬是要送我。推脱了半天，我还是屈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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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带我来这里说这是他常来的咖啡店，我们便简单的吃了早餐，急急忙忙跟周围来来往往的人一般去向了自己的归属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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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让灵超送我的理由，无非是不想让善雅看到我跟他在一起的样子，在善雅眼里我就是倒贴，这样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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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离公司偏远的地方，我就赶走了灵超，飞也似的逃走了，我大概可以想象得到他在我身后那委屈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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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这个冷清的公司，又是这个我不想来的地方，走到大厅的时候，我看见我同班的朋友冲我招了招手，我便急急忙忙先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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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她们早就已经集合，类似一个主管身着标准西装的高冷女子，拿着一份文件，开始念着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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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的无关我事业，大概重要的，我也只是听到了，只要优秀的人，可以留下来被选为经纪人、舞蹈老师之类的角色在公司进行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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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搞错，我一个学舞蹈的，最后变成一个经纪人？”我在心里暗骂着这个安排。不过也没有关系，我也只是来打个酱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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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陆陆续续被安排到了不同的地方进行实习，舞蹈好一些的大概先去做了专业舞蹈老师的助理伴舞什么的，而作为我这种混着的，跟发配边疆似的，跟在一些经纪人身边任凭她们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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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着证件，在这个公司里游荡，大概也可以看到几个偶尔在电视剧里客串的小明星，可偏生她们一脸高傲的样子，也难以让人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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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瞥几眼，就抱着我手里成堆的文件快速朝化妆办公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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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不会干事啊！连个化妆盘都端不稳是怎么被选过来的？”大声的辱骂声吓得我停住了脚步，差一点洒了手中的一堆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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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我的朋友就这样站在化妆间的门口，低着头，忍着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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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面前的化妆师似乎一脸无奈的样子，不屑地先一步拉出了藏在房间里的女子，再一次瞪了一眼她，“耽误了善雅的表演，你怎么担当这个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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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身后的善雅，则是叹了一口气，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便拽起裙子往电梯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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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她一个人，无助的哭。只是周围的人，也只是看看，新人第一天就得罪了自己的主子，怕是以后的日子并不会好过了，谁都不想趟这摊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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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同学，这么看着也真是好意思！仅仅是为了自己能够混下去，不得罪善雅，就变相冷落自己在生活中同甘共苦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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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吧。”我抱着文件走过去轻声询问，拍了拍她的肩膀，谁知她看见我过去，一脸惊恐的模样将我推开，只是说着：“别来别来，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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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尚未明白她意思的时候，一声尖锐的苛责从我身后传来：“你是什么东西？跑来安慰她？”我扭头，对上那一双不屑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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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低着头，捏紧了手中的文件。“犯了错就要受到责罚不然怎么记得住自己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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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很有理的样子，申善雅欺人太甚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她，连底下的人都百般讨好，结果现在在整个公司里仗势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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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不要得罪我们的善雅，不然别想在这里继续过日子了，管好应该管的事情就好了。”她话语虽云淡风轻，但是我却可以听出这话语背后对我们这样无名小辈满满的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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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似乎一把抓过我身边的同学，重重关上了化妆间的门。我一愣，看着周围那些看戏似的双眼，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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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身，却对上一个女孩的双眼，穿得甚是休闲，笔直的双腿，大大的眼睛，而一头青丝却显露出女人的妩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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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她的来意，但是总不能什么也不说就绕过她。所以我就站在那里，低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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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哪个区域的实习生？”她轻声询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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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勤化妆师的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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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点了点头，抿了抿嘴唇，轻声笑了笑：“你知不知道我？”我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是哪个三线明星，便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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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脸似乎是一僵，不过也只是一会儿，便问我愿不愿意跟着她工作。还没等我愿意，她便一经伸出了握手的手，示意我说：“我房间在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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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您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要是我呢？”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我简直就是一头雾水，我连我上头的人都不认识就被招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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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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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折腾让不适应职场生活的我们在教工寝室里怨天尤人，实习就是这样子，对上司再多的不满都在这个时候随便拉个人开始发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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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没有跟别人说我第一天就知遇伯乐的事，而是拿出手机开始搜索“陈恩熙”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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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皱了皱眉，陈恩熙并不是这个公司的人，现在也只是个二线的舞蹈演员，我吸了一口气，跟着她也好，做得好也许跟她以后至少可以养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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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安慰着自己，一边想着如何不在这所公司里跟善雅摩擦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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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熄灯，我安静地可怕，已经窝进被窝里，只是我的神经绷得厉害，想尽早结束在这里的实习，无奈我只能慢慢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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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睡意渐深之际，我却被我的手机震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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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眯着眼睛，躲在被窝里盯着微微刺眼的手机屏幕，是灵超的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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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岗位还好吗？习惯吗？有惹上司生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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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这些哭笑不得的字眼，还是灵超能够理解我一些，第一天该怎么形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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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半天，我脑子里只要想起灵超这倔脾气，跟他说不好他肯定跑来公司折腾，想想还是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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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我不是那么喜欢周遭的环境，但是只要实习可以过，忍一忍尚且不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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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好，我会照顾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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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撇过头，看着窗外，浓密的月色被灰蒙蒙的云层遮挡着，偶尔透露出一丝皎洁，初春的夜晚还是让人冷涩发抖，我塞了塞我的背角，在迷迷糊糊中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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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关于黄明昊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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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我不再跟高中的时候那样对他怀着某种少女内心懵懂的憧憬，但不能否认，看见他我依旧可以听见自己内心紊乱的心跳。这就是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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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的黄明昊，只是扭过头，无奈地看着我，眼神里，全是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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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遍又一遍地询问他原因，他却只是张了张嘴，随之，是拼命甩开我的手，他就在我面前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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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笑禾！想什么呢？”陈恩熙拿着杂志，吼了一句尚在梦游中的我，我回过神，继续帮她挑着衣服的款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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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见我有气无力的样子，不由得合起杂志，眯起那双鹰一般的双眼，直愣愣地盯着我，倒是不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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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待我拿出一件鹅黄色的小巧玲珑的裹胸短裙给她的时候，她一把夺过我手中的裙子，随之让我坐在她的前面。我低着头，抠着自己的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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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跟你们公司的人合作进行一个舞蹈表演而已，直至表演顺利结束我就会回我自己的公司，你确定你这个状态以后遇到**一样的上司你不会死得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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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表情一直都很淡定，我瞥了她一眼，她精巧的脸蛋摆出一副无奈的表情。我知道她的意思，她说的是公司的霸主，申善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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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略微思索下她那天对于我同学的态度，就算是同岁，我死也不要给她做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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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恩熙的化妆师给他结束化妆后，她站起来，照着镜子抹了抹脸色的粉底，直至均匀满意为止，倒是不像命令下级似的，她便娓娓道来：“小苏，你认不认识灵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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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地抬起头，皱了皱眉，倒是吓着了她，看我的反应她大概也是明白了，不过是贼贼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红唇微微一勾，只是在我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便拿着我给她挑的衣服进了试衣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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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更应该跟着我而不是那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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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想着陈恩熙的话，在资料室里发呆，灵超究竟在我不在的时间里，跟申善雅发生了什么事，我越想越觉得奇怪，在这种时候女人的想象力永远是旺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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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陈恩熙跟灵超又是什么奇妙的关系。一把掌就拍在了无辜的资料上，心烦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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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苏笑禾，又见面了。”我推开资料室的门的时候，碰巧在走廊里碰到了表演完毕卸了妆的善雅，我亦不好意思回避她，都直接指名道姓了，我也就只能接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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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脸高傲的表情居高临下，加上那双水晶色的高跟鞋，足足高了我一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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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雅，好久不见。”我低着头，努力不去看她的眼睛。她只是冷笑一声，“昨晚我跟灵超去吃饭了。”不就吃个饭么，您老是多久没有吃饭了。这也能甩出来嘚瑟，我白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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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这么说，只是我内心依旧是紊乱的，灵超这个老不死的竟然背着我跟申善雅去吃饭。我捏紧了手中的资料，淡淡地应和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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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真正爱你的男人，为何会在背地里跟别的女人去吃饭呢？”她妩媚一笑，撩动着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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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一时语塞，其实她说得对，不过只是一餐饭，我明白我不应该胡思乱想，何况他们是青梅竹马。我的心里堵得慌，跟别的女孩就算了，偏偏是申善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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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善雅摇了摇头，装出一副无奈的表情，其实我不想相信她的片面之词，但是她总归是有了完全的理由才会来我地方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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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去问灵超，可能就正中下怀，爱情里最忌讳的是怀疑。善雅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可是我却可以感受到那个力度简直就是活脱脱想要捏碎我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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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说过的吧，他看过去在意的，其实根本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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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他，你就少费点心吧。”我觉得这是我人生中最没有把握的一句话，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说得如此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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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笃定了这个决心一般。我没有一点点的把握，却也不是要面子。我也不知道，我为何如此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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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怕善雅说的话是实话还来得及么，我开始这样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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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有你们未完待续的青梅竹马，我们也有我们想要走的好几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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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善雅，我爱灵超，一点都不会比你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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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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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蹲在公司楼下的楼梯上，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刺耳的鸣笛声跟闪耀的夜间霓虹贯穿了我的神经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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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拢了拢围巾，瞥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后，微微蹙眉，继而继续看向灰蒙蒙的天色，嘈杂的夜晚，寒风凉透了一个人的心，幽暗枯黄的灯光微微照亮这里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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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这样一个人孤独地坐在大门口的阶梯上，也就在这个时候，我对灵超迟到的抱怨溢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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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很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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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撇过头，看向他气喘吁吁的身影，只是拢了拢额前的碎发，昏暗的灯光将他的五官微微明晰起来，风吹得我双眼干涩，我微眯双眼，留给他一个无奈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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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抿嘴一笑，但不易让我察觉，走到我身边，把我从阶梯上拉了起来，掸掸我屁股上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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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连忙躲开他，我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灵超先是一脸惊讶，继而就是笑话我，他总说我是个敏感奇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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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白了他一眼，开始自己掸裤子上的灰，他倒是没有发表什么怨言，只是走过来摸摸我的头发：“地上凉，以后不要在大门口等我，风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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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叹了一口气，冲他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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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我看见他那俊秀的五官以及脸庞，我却突然感觉到，也许善雅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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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为什么我自己要不断说服自己说灵超的确是爱我的，我在此刻，也开始怀疑我自己，就好比如果他是一只海鸥，他的航向就应该是大海，而不是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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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我突然认真地看着他，倒也有点怕意，眯起眼睛，却不敢问我什么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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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吗？我们在一起是真的吗？”我轻声呢喃着，倒是引发了眼前人的笑意，他伸出拇指点了点我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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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尚未反应过来时已被他一把拥入怀抱，很温暖的怀抱，灵超拨开我挡在耳边的长发，戏谑着问我是不是想他想得发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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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句玩笑话也没什么，以前听来不过是他打发女孩子的一句话而已，而进不知怎么的却让我红了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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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没有什么反应，灵超也只是静静抱着我，不做任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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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想快点回家，不想在公司待了。”可能是最近的压力大了，也可能是因为我们彼此的话题最近少得可怜，不像其他情侣你侬我侬的，我开始跟灵超抱怨我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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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拍拍我的背，跟父亲哄撒娇的女儿似的，“哎哟我的笑禾怎么的谁欺负你了，哥哥替你揍他！”我躲在他怀里笑他，虽然是句没有实质性意义的话，但是听着总是让人感觉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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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该怎么告诉你，让我不快的，是近似你亲人的申善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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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见过善雅了吗？”他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我心一紧，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我缩在他怀里，微微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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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为何，明明灯红酒绿的城市，纷扰的车道，我在这时却觉得周围静得可怕，只有路灯将我们重叠的影子拉得好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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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超说：“她脾气不好，性子也高傲，你多让着点。”我眼睛一酸，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只是直愣愣地看着他。可是我看到的却是灵超避闪不及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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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的关系会不会太过了？”我只是看着他冷笑。灵超你这人真的不需要找什么女朋友，现成的就有，还来招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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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气得疯了，才一把拽住灵超的围巾，灵超倒是吓了一跳，“苏笑禾你谋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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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世勋！你究竟要招惹到多少个女人？才会收收心安安心心只爱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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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我们近在咫尺的距离，灵超盯着我那张委屈的脸，只是瞬间他突然用手托住我的后脑，那熟悉的的温热感再次降临于我的唇上，只留我傻傻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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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何必，我何必这么生气，何必这么委屈，比当时眼睁睁看着黄明昊跟苏倾在一起时还难过？仅仅只是因为你包容了另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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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看着灵超那戏谑的表情，我竟然一时忍不住眼泪哭了出来，倒是灵超一脸淡定，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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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我的笑禾你那么爱我告诉我就好了啊，你不要嫉妒善雅啊。”说着苦笑着来擦我的眼泪，被我一巴掌挥开后倒是也没有冷脸，只是继续笑着来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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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法理解眼前这个男子，每次硬生生把我气哭后，都以奇怪的形式来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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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还皱着眉头，泪眼迷蒙之际，却被灵超一把拎起扛在了肩膀上，吓得我在他肩膀上哇一声没有形象地叫了起来，看着周围人奇怪的反应，我才捂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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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超笑得异常开心，就这样扛着我跑向了另一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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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凭我怎么捶打他的臂膀他就是不放，我只能在寒风的气息跟他的颠簸声中对他呼号着：“灵超你他.妈不嫌我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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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嫌重才是真爱！”他一路气喘吁吁奔跑着，我在他肩膀上垂死挣扎着，但是就是无法摆脱他手掌的禁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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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超你带我去哪啊！”我被他颠得感觉肠胃都在翻滚，没料到他说出了令我这辈子最难以用羞耻来形容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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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你回家生孩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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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苏辙×苏轼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