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第十八章 责任与义务

两个半月后，青木所在学校
“丁零零——”熟悉下课的铃声响起，课任老师在宣布下课之后，班主任没等课任老师离开教室就走了进来，看样子似乎是有什么要事通知。
班主任在讲台上清了清嗓子，严肃道：“马上就是三天的端午节假期，现在你们急着放学回家浪我是能体会到的，不过在那之前，我有几个重要事情通知，请各位一定要听仔细了。”
“端午节收假三周之后就是高一下半学期的期末考试，在那之前年级要进行文理志愿分班调查，所以你们趁这三天假期好好想想文理分科。”
坐在台下的青木不禁撅了撅嘴，想道：估计不用多想，我肯定是要去学理科的。
“我们年级的文理分科是随机分班的，也就是说我们班的同学们以后是不可能全在一个班上课。按人数来说，应该是三个班级里分出一个文科班和两个理科班，但人员是随机分配的。”
台下有几个学生开始议论起来，青木知道这些噪音是源于什么：自己熟悉的人不跟自己在一起，分班后还得另外开拓朋友圈。
对于青木而言，自己的确不想失去这个班级的大部分朋友，但有几个人是例外，他根本不想继续见面，尤其是后面至关重要的两年。
班主任说道：“好啦，事情就说这么些，有疑问的可以来办公室找我。放学吧，回家浪去。”
班级里散发出一阵欢呼声，有些人则是迫不及待地提着书包就冲了出去。青木和林玖和往常一样慢慢地收拾书包。
林玖对青木说道：“文理分班啊，我估计我八成是要读文科了，化学倒是还好，但是物理真的是会把我劝退的。”
身后的张赫隆也插话道：“差不多，我文科都还可以，物理和化学是真的搞不懂，更何况理科数学还难得一批，真的是劝退文科生。”
还没等青木发言，林玖就说道：“青木君就不用考虑了吧，你一直都是班级前三名，学文学理，你应该选择会很自由。”
青木点了点头，道：“不过还得考虑。”
虽然他不知道还需要考虑些什么，但他总是有种自己不能过早地定下结论的感觉。
放学后，张赫隆带着林玖出去外面吃完饭。前久排球赛和运动会都举办成功之后，青木班级拿下了年级的排球赛冠军，而整体班级的运动会成绩也名列前茅，也是在那之后，张赫隆和林玖正式确定了情侣关系，开始进一步交往。
这一个半月以来，两人的关系发展得非常迅速。听林玖私底下透露说，她跟张赫隆都见过双方的家长了，这不禁令青木瞠目结舌，而且按照林玖的说法，双方的家长都挺开明，如果两个人交往不大幅度影响学业，他们是支持两人交往的。
然而更令青木惊讶的是，张赫隆中午跟青木说：今天晚上林玖去他家里过夜，而且张赫隆的家人都因事外出，两天之内还回不来。
听到这句话的青木直接一口饭喷了出来，最后等他冷静下来，他只好说道：“注意安全。”
结果张赫隆给了他一个更雷击的回答：“我家里人知道，而且东西我也都备着呢。”
青木愣了许久，说道：“真是服了你了，下手别太重。”说完，他都觉得自己是在开车。
“放心，我有分寸……大概吧。”
就是以上那些对话，让青木倍感无奈。现在还只是一个端午节，等七夕节来临，估计这两个人又得浪，而且那时候可能会更凶。
不过这也是两个人的私事，我做红娘已经把该做的事情做了，剩下的就是他们安排去了。
青木这样想着，不知不觉就已经来到春叶的学校门口。接完春叶之后，青木跟她聊了聊端午节的一些安排，春叶也表示想跟哥哥出去约会。
计划都是好的，结果回到家就被南雄破坏了。
“嗯？你们两个想出去玩儿？”南雄吃惊地道。
青木讷然，问道：“有不妥的地方吗？”
“没有，但是我已经安排好了。”南雄说道。
春叶问道：“什么安排？”
南雄拿出三张类似于门票的东西，说道：“我本来想着一家人去泡泡温泉，住住温泉旅馆。不过如果你们不想去的话，我倒也可以退回去。”
“门票还能退？”青木不禁问道。
“本来不是给我的，”南雄补充道，“你叶叔给的门票，说是公司多余的发给他，他家里也用不完这些，我回来的时候塞给我的。”
“叶叔？那意思是他们家也要去？”青木问道。
南雄点了点头，道：“他们也要去，所以他现在正在等我消息呢，如果去的话明天早上我们就跟他们一起去，不去的话就算了。”
叶家也要一起去……
那就意味着，要见到叶琴织。
青木犹豫了一会儿，身旁的春叶说道：“泡温泉我倒是挺想去的，毕竟这种旅行真的挺少，而且也难得一家人可以去……”
南雄看向青木，似乎是在等他的回复。
一家人好不容易能一起旅行……
自从母亲去世后，绯谷家就没怎么有一起出门的时候，而如今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难道还能因为我个人的恩怨毁了一家人的旅行吗？
而且逃避永远解决不了问题，我要做的不是躲避叶琴织，而是应该勇敢面对她。
再者，我有什么亏欠她的？
“去吧。”青木淡淡地说道。
南雄扬起了嘴角，笑道：“那我去跟你叶叔说，你们去准备准备行李，明天早上就出发了。”
“哦！”兄妹俩一起呼了一声。
没过多久就到了晚饭的时候，春叶因为兴奋一直在聊着最近发生的事情，而青木向来沉默寡言，在饭桌上基本上安静地吃着饭。
在青木即将吃完的时候，南雄突然问他最近有没有什么新鲜事情，青木略微想了一下，就把同桌林玖和张赫隆的恋爱稍微谈了一下。
结果这个“稍微”，在春叶的鼓动下无限延长。
最后青木也被春叶成功带起了节奏，就开始聊起班里的一些八卦事情，比如哪个跟哪个在一起，又有哪个暗恋哪个之类的话。
青木倒是毫不客气地讽刺那些把恋爱当游戏娱乐的那些人，但他并没有明确说出是谁，主要也是因为不想把叶琴织的形象在他这里抹黑。
南雄听完青木的发言后，不禁嗤笑道：“现在的小孩儿啊，我见到的都是那种不知天高地厚，且没有责任感和担当的，做事前不想后果，做事后不愿承担，这种人以后进了社会，不是废人，就是那些棱角全部都要被磨平。”
南雄顿了一下，看了看他妻子的照片，语重心长地说道：“一个人，在什么样的位置，是什么样的身份，就要承担什么样的责任，履行什么样的义务，而不是去享受什么样的权力和地位。权力地位，只是用来激励你更好地履行职责罢了，而不是你所应得并且一直应得的东西。”
“当学生，就好好学习；当老师，就好好教书；当男朋友，就好好照顾另一半；当男人，就好好撑起整个家。”南雄说完，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点燃，然后淡淡地抽了几口。
春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青木接话道：“想要做烂一件事很简单，但做好就很难。”
南雄吐了一口烟，道：“就看有没有心。”
兄妹俩坐在南雄的对面一直沉默着，南雄抽了几口烟，道：“你们两个我现在是不用担心，因为你们都有敢作敢当的责任心。只是我说啊，以后不要去接触那些翻脸比翻书还快的人。”
“不会。”兄妹俩异口同声说道。
南雄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你们两个玩儿吧，不过今天要早点儿睡觉了，明天早起。”
“好。”说完，春叶带着青木上楼打游戏去了。
春叶坐在青木房间的地毯上，打开游戏。青木则是坐在床上，拿出手柄之类的准备工具。
春叶开启游戏界面后不禁惊呼了一声，没等青木反应，春叶就说道：“哇！七海姐姐好厉害啊！我的号等级怎么这么高了？！”
青木莞尔道：“那天她来我家后觉得这个游戏很好玩，回家后她发现要花很多钱买，就借你的号玩了，不过没想到她这么能肝啊。”
“我算算……唔嗯，她的游戏时间，大概有一百多个小时了吧。”春叶在计算简七海的游戏时间。
青木扶额苦笑道：“游戏一旦中毒真的无法自拔啊，怪不得七海现在的技术这么好。”
春叶进入游戏后，随口说了一句：“哥，我觉得七海姐姐挺喜欢你的啊，你没察觉到吗？”
青木稍稍愣了一下，道：“有点儿感觉吧。”
春叶回过头来看着他，说道：“那你怎么不追她呢？还是说你想让她来追你？”
“我不确定她的感情到底怎么样，所以为了避免尴尬，我没有十足的把握不会轻举妄动。而且，七海她也不一定跟我在一起就合适。”
“是嘛。但是，哥你不想交女朋友吗？”
“不知道了。就算是交往，我也要十足的把握。如果只是因为身边的人脱单，我眼红心热，从众心理去交个女朋友，在我看来相当智障。”
“诶？没想到你对感情这么认真啊。”
“我对什么事情，尤其是精神层面，绝不玩忽。认真是最必要的精神。”
“感情这东西，你认真就输了啊。”
“那就输一辈子。”青木略微倔强地说道。
我无法决定世界和我靠拢，但我可以决定我不与世俗共线，不祈求所有人和我一样，可是至少能决定自己去成为心中想成为的人。
春叶撅了撅嘴，道：“还惦记着琴织姐姐呢。”
“嗯。”青木并不反对。
“吊死在一棵树上好吗？天涯何处无芳草？”
青木抿了抿嘴，道：“至少我现在只看到她这一棵树，这一株芳草。芳草处处都有，有些不堪摘取，一摘就蔫，图意个表面噱头。”
“那你怎么就知道她不是会蔫的芳草？”
“因为这颗芳草不属于我。”
春叶手上的动作停下来，转过头来疑惑道：“这是什么奇怪的比喻？”
“因为她不属于我，所以在我看来她一直都很美丽动人，至少我没去摘她，只能去看她，所以在我的认知中她永远不会蔫。”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啊啊啊，算了，干嘛要在打游戏这么开心的事情讨论这个？来，哥，我带你去狩猎灭尽龙，看我……”
青木将手柄放下，盯着屏幕说道：“老妹儿，你已经三猫了，你是叫我看你猫车吗？”
“诶诶诶？！”
青木不禁叹气道：“而且这个还是咩咩子，不是王灭尽，七海她都单刷王灭尽了。”
春叶抿了抿嘴，一脸哭状地说道：“哥，要不我重开个存档开荒吧，七海她把我的号练得这么高超我都不会玩儿了。”
“随你便咯。”说完青木就接了个王灭尽的任务，而且他要求自己单刷，不带春叶。
于是那天晚上春叶在百般折磨后，选择了另开新存档开荒，原号就送给七海继续刷了。青木发了微信给简七海，结果让简七海兴奋得那天晚上都在通宵刷游戏，当然青木不知道就是。
祝愿明天一切顺利吧。
青木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