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权谋天下-容齐谈及灭门案，宇文护深夜捞灯（七）

前情提要：
（七）
天变愈发冷了，灯市人群渐渐散去，因着今日并不宵禁，所以很多不回家的文人墨客便都涌进了红街楼里，听着小曲，喝着酒，与友人畅谈，继续节日的狂欢，直到酒力不支，困意上涌。
容齐和宇文护漫步在回宫的街上，边走边聊。
“阿护，我近日时常做噩梦，梦到两年前的事，梦到我浑身无力的倒在火海，看着婵儿他们送命……”容齐憋了一晚上，还是决定和宇文护提及此事，他想看看他会如何反应，想试试，宇文护会不会……会不会与他坦白……
宇文护脚步忽然顿住，拉过容齐，将他抱在怀里，他能察觉到，手心里的人在颤抖，似是恐惧又或是害怕，“容齐……这不是你的错，救不了人也并非是你之过，你莫要将担子抗在自己身上，忘了这事好吗？”
容齐将头埋在宇文护肩窝，闷声说道：“王府上下百来口人，我忘不掉……我又如何能忘掉这些在我眼前死去的人……他们，他们都是我的亲人……你说究竟是谁做的这事，到底是何人如此大胆！”说到最后，容齐慢慢抬头看着宇文护的眼睛，恨恨的说道。
宇文护听到容齐的问话，抓着他的手突然紧了一下，又似叹气般说道：“此事早已了结，系多年前彦亲王亲手所斩逆臣之子所为，我也已经将此人处置。”
“你快回去吧，很晚了。”容齐听了这话，松开手，转身说道。
“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又不是一个人，太晚，宫门要下钥你如何出去。”容齐摇摇头，拒绝道。
夜风吹过，冷的容齐收紧了披风，宇文护看着便脱下了身上的披风，裹在容齐身上。
“不用了，没那么冷，夜里太凉，你不穿会冻着的。”容齐推开他系带子的手。
“无妨，我很快就回府，没事的，你走吧……”宇文护微笑道，给他系紧带子，看着容齐离开后便转身走向河边，边走边吩咐一直跟在几十米外的侍从。
容齐转身一瞬，身上寒气外涉，眼里满是狠厉，走了一段路，突然停下，对一旁的风生衣说道：“你看到了吗……他紧张了，朕感觉到了，在问道凶手时，他紧张了……呵……”他紧张了，容齐只觉身子更冷了，这多裹的一层披风似是无用一般，他的心更是凉的透彻。
“主子……”风生衣看容齐此时的样子，也不敢多话，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影一，去察看他的行踪回禀。”容齐转头朝着房顶暗处发号施令，声音冷的在这条空旷大街上令人一抖，说完便朝着宫门方向走去。
“是！”影一接到旨令便迅速隐没黑暗朝反方向奔去。
“主子您这是……”风生衣紧跟着上前。
容齐头也不回，冷笑一声道：“没什么，只是看看这狮子上钩与否？”
“属下明白了……”风生衣点点头，察觉到身后跟踪的人又窥探了过来，瞬间转过脸，看了一下。
“不用理会，回宫吧……”容齐听到他行进步子停了一下，便知道是何事。
“是……”
河水下游，宇文府的几个侍从拿着长杆渔网拦截着顺流过来的花灯，水声叮叮咚咚的砸在岸上响着，飞溅上来的水珠也挂在岸边草上结成晶莹剔透的珠子。
“怎么样，完事了吗？”站在稍远地方的侍从探着身子问道。
“快了，还有几个。”前面拿着杆子的人应道。
“哎，你说主子也是够怪的，大半夜叫人来捞灯……”
……
宇文护看着捞上的灯，找到了他与容齐所用的几个灯，长相怪异，颇为好找，将这些都挑了出来，“好了，其余的放回去吧。”
放好灯盏，小心翼翼的从中取出纸条，又满怀期待的打开，连翻几个笑道：“呵，天长地久，一生平安，安居乐业……三灯占其二，也算不错吧……”
身后的易轩之看到这里的热闹，轻功快步走了过来，“深更半夜这是在做什么？”
宇文护将手里的灯重新放好点燃，心满意足的推入水流中，起身应道：“没什么，倒是你，怎么来了？”
“自然是有事与表哥说，方才去你府上无人，知晓你在这，便赶来了。今日在醉清楼我被拦下后，发现，似乎有人在暗处跟踪陛下。”易轩之收起玩笑的表情，严肃道。
宇文护拍拍手上不小心沾上的泥土，转身示意易轩之回府，“我看到了……陛下他似乎也知道，自从几个月前，我便觉得他有些古怪，今日他又提到两年前的事，此案已结，如今提及，我有种不详的感觉……”
易轩之听及此，瞳孔一缩，低声道：“难道是有人与陛下说了什么？”
宇文护摇头，“不清楚，但我直觉有事要发生，你多留意一下陛下身边，有任何事都及时向我汇报。”
易轩之慎重的点头回应，低头走着思索着其中关系利害，突然记起一事忘了说，“今日有信传来，北昭已派使臣携带贺礼前来，欲参与新帝登基大殿。”
宇文护皱眉，“恭贺，只怕是一探西启虚实，加强皇城布防，以免有人趁机作乱。”
“嗯。”易轩之点头。
容齐与风生衣刚进承晖殿大门，便有一小太监快步走上前来，恭敬地跪下说：“陛下，太后娘娘请您过去。”
容齐径直走过此人，冷淡地说道：“回禀太后，待朕整理衣着便前去。”
“果然是太后娘娘……”风生衣眯着眼看着那小太监离开，语气里有些怒气。
“在外莫要多嘴，进殿……”容齐待风生衣推开殿门，边进边说。
待容齐换好衣服，前往慈懿殿时，太后南枯明仪正在画画，虽是深夜，慈懿殿却是灯火通明，内如白昼。
进了殿，便听到太后与太监赵进忠在交谈。
南枯明仪虽年近四十，却保养极好，妆容精致，穿着是后宫最尊贵的，金丝线由秀女一针一针绘制出凤凰图案，加上牡丹花滚边，背对着容齐的背上，展翅欲高飞的凤凰栩栩如生。
她此时正提着画笔描绘着面前的画板，正在上色，看着雍容华贵的花，南枯明仪笑着问一旁的赵进忠，“进忠，你看看哀家这花画的可美？”
赵进忠看了一眼，说道：“娘娘心中有花，自是将此牡丹画的灿若真品”。
南枯明仪冷笑一声，将黑墨涂上纸面，硬生生将一株开的灿烂的花给毁了去，“可是哀家并不喜牡丹。”
赵进忠看了未再言语，转头看到容齐来时，便赶忙跪下请安。
南枯明仪听到后，便转过身来吩咐道，“把这些撤下去吧。”
赵进忠便带着小太监下去了，留下殿内母子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