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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H/普洪】海德薇莉小姐(九)。

2023-04-02黑塔利亚APH普洪 来源:百合文库
(九)
但最后在这天迎接他们的却是被护士小姐的一顿责骂,可这美好的八月依然与她的天空一起被留在了彼此的回忆之中,梦中依然清晰的是当时的花香与罅隙之间的阳光的柔和,昏黄的灯光从夜色降临的那一刻开始代替着太阳继续燃烧着,在房屋中彻夜不眠着,因为温暖而昏昏欲睡的环境之下的昏黄灯光摇晃着。
基尔伯特和伊丽莎白觉得没有什么人能比玛利亚小姐还能说了,她带着个人色彩的惊恐腔调与她如同私语般的祈祷在空气中弥漫着,发酵着那股朦胧的睡意。伊丽莎白将想要张开的嘴咬住,疼痛从牙齿与唇舌的接触处开始迸发,传至大脑。
如同无止尽的空话演讲般枯燥乏味的训话就像是无穷的炼狱,无法逃脱亦无法提前终结,就在那虔诚的信徒停止说出对神的宣誓之后,缄默是他们之间所存在的唯一事物。然后他们被玛利亚小姐赶进了浴室。水珠滴落在冰冷瓷砖上反射出依然昏黄的灯光,摇曳下弥漫的水雾仿佛在为伊丽莎白唱着安眠曲,可一切的睡意都消散在从温暖水雾中出来的那一刻。
寒冷在争先恐后的抚向她裸露的肌肤,留恋着白嫩肌肤的水此时如同冰寒般刺骨。简直是不能再清醒了,伊丽莎白自娱着。
玛利亚小姐擦拭的动作称不上有多么优雅,但是却轻柔并且缓慢,似是某种古老事物下的雕塑那般有着一种诡异的和谐与高贵,伊丽莎白想问一问玛利亚的出身了。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才会让这姑娘如此的忠诚于神——?但是她将话语咽下去了。
她知道那是不该问的,她不想再去揭开玛利亚的伤疤了,哪怕她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样的事,但是她明白的,能够让一个人变得如此虔诚的事物绝对不是微小能被遗忘的,它会无数次的在午夜再次回到你的身旁,惊扰着你的安眠,伊丽莎白几乎是用惊恐的语气在自己内心这么告诉着自己了。
宽大的病服并不能阻止风的离开与到来。夜晚从风离开的那一瞬间坠落,开始的只是落入净水中的繁星罢了,但如同号角一般的,繁星过后却是如同精灵最华美的宝石般耀眼的夜空在山顶之上穹顶之下呼啸着。从东方传来的风好像在吟诵着所有德/国子女所爱慕的古老诗人的歌谣,如同母亲的呼唤般亲切而又温暖。
越过阿/登/山/脉的风是多么的亲切,带着夜莺的啼叫从母亲所处的远方向她的游子所在的地方殷切的呼喊着,基尔伯特就那么凝望着东方,看着无数的星辰从他的背后来到面前,伊丽莎白轻轻地走到他的旁边,因为地板和风的冰凉,姑娘有些瑟缩的将自己裸露在外的肌肤又重新藏回了粗糙布料里,她手中的牛奶此刻在她的手中火热着,如同基尔伯特那颗无法宁静的心。
“我好像看见了我的母亲…小匈/牙/利。”基尔伯特如同梦呓般的开口,似乎与这风一起从东方到来般的不真切,那姑娘似是比她更幼嫩的孩子般的闭上了眼,在微风之中寻找着什么。
“是从德/国那边儿吹来的风吧,可真是不容易!基尔伯特,你知道那风在说什么吗?”姑娘也如同吟诗般的回应着他的问候。
“仔细听,”基尔伯特伸出了手,指尖所拥有的是无法在夏日能够想象得到的冰冷,黑暗悄悄抚上伊丽莎白的眼眶,然后她听见了似是羽毛般飘落的浅吟之声,是用德语阐述出的诗篇,在夜晚的漆黑中燃起了一团火焰,基尔伯特的声音在耳边萦绕着,与风声混杂在一起,似是在1876年的德国夜晚下所吟唱的诗篇,“你听见了吗,是海涅。”
“是没有人会不爱慕的海涅啊!”基尔伯特的手从脸庞垂下,神情激动地握住姑娘的肩膀,微微的疼痛感从肢体传入大脑,他的声音突然在一片宁静中突兀的拔高,“我多么想回去看看——看看我的弟弟,看看我的已快过中年的父母!可我只能看见德/国。”
“你可知足吧,你好歹能看见你的祖国,可我呢?我甚至感受不到匈牙利的微/风。”姑娘似是抱怨般的拖长着声调,“但是在西北,在冬日的北风所吹来的地方,那里有的是平原,而对于吉/卜/赛/人来说,有平原就够了…”
那似是夕阳般鲜红的颜色落入了一片被雨露所浸润的平原之中,如同火光倒映在青草之上。他在一片翠绿的希冀中望见了骄傲民族的火红,他望着她,在如同森林小径般幽深的眼眸中望见了生活。这一切的静谧都在被催促的话语之前落入了心底,连带着在彼此的眸子中所望见的事物一起深种于心房之上。
玛利亚小姐的催促来得突然,似是夏日傍晚的一场暴雨,将人们从美好的景色中唤回现实,然后意识到上一秒自己的所作所为究竟是怎样的无理由,耳朵的灼烧感在不断提醒着基尔伯特他刚刚究竟在伊丽莎白的眼睛里望见了什么,又想到了什么。而伊丽莎白所猜测的面颊的红晕,会显得她多么的娇羞,然后她就更羞恼了,在心底埋怨着自己。
岁月的流逝如同时间,而时间的流逝就在上一秒。月光将姑娘的身影投在隔开两人的轻薄幕帘之上,基尔伯特凝望着那幕帘,而伊丽莎白望着窗外,然后将脸深深地埋进这有着阳光气味的被褥之中,窒息的感觉有些扼住了她的喉嗓,她突兀得有些恐惧。
“基尔伯特?”就在基尔伯特觉得自己快要在浑噩之中见到海涅了的时候,姑娘家的清脆嗓音却将他的夜莺吓跑了,基尔伯特几乎是愤怒的睁开双眼,带着因为如同孩童赌气般的心理背过身去,将姑娘的身影和月光挡在了自己的背后,而他将自己的面庞深深的投入黑暗之中,宁静而又安心。
可姑娘呼唤他名字时的颤抖却如同火种一般从他心尖上的第一本书籍开始燃烧,然后就像是从天上所坠落的星火一样因为黑暗的推搡而继续扩散着,像是燎原。基尔伯特发誓——这是他最后一次应答伊丽莎白在睡前的话语了。
“怎么了?海德薇莉小姐,你可不要告诉我是因为你觉得我的名字很顺口,所以才没有任何缘由的如此急迫的在晚上呼喊我。”几乎是快意般的在语言中加上讽刺的寓意,基尔伯特竟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就是出于那孩童般的赌气。
“你知道吗…这被子一股子阳光味儿。”姑娘愉快的说着,伊丽莎白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下意识呼喊竟然能够得到回应。
“哦,得了吧,你叫我就是因为这个?为了一个可能是螨虫死亡后留下的味道?”反问的语气诉尽了基尔伯特对于伊丽莎白行为的不满以及他的抱怨。
于是话语的明显意味让伊丽莎白更愉悦了,“有人说过你非常不解风情并且无法与你带有文艺色彩的交流吗?”
“可我说的都是事实。”
“我果然无法与你进行带有文艺性以及艺术性的交流。”
“你可臆想去吧!”基尔伯特气愤的转身,闹脾气般的将力气全部都放在所行走的双脚之上,于是冰冷的光滑地板在基尔伯特的发泄下发出沉闷的声响,“倒不如说无法拥有艺术性的是你,海德薇莉小姐。我可是有着海涅和歌德的人。”
“那又如何…你又怎么能比得上亚里士多德和但丁呢?”
争论就在彼此的言语中再一次的冒出头来,空气中弥漫着的是孩童之间的硝烟,就在基尔伯特决定放弃与伊丽莎白争斗之时,姑娘颤抖着的声音在他重新倒在还残留着些许体温的柔软床铺上再次出现。
“基尔伯特?”姑娘试探性的问出声,可柔软不断安抚着基尔伯特心神,于是他再也不想思考了,可姑娘的下半句话却再次打消了他的睡意,“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还没有来得及的是基尔伯特的回应,姑娘就仿佛有着闹钟在催促般的将所有词汇挤在一起说出了口:
“如果你起的比我早的话,一定要叫我起来,叫到我醒为止。”她难得柔弱的沉默嗓音似乎是从比远方还远的家乡传来的,基尔伯特猜那是因为厚重的棉被。
于是他再一次的忘记了他刚刚立下的誓言,起身离开了温暖的床铺,夜间的冷风哪怕在夏季也称不上温暖,他有些瑟缩着自己的脖子,然后徐徐伸出手将阻挡着两人的帘子拉开,坐在伊丽莎白的床边,他唱着童年中印象最深的曲子,称不上动听的声音却因为曲调而悠扬着,基尔伯特觉得在自己的人生中绝对没有比现在更温柔的时刻了,哪怕面对自己的弟弟也绝对没有现在对这姑娘的温柔。窗外的夜莺从远方飞来,落在在月光下枯黑的枝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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