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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明传奇》第二部 侠骨仁心(2019修改版)第二章 三串佛珠

2023-04-02包青天武侠展昭玄幻 来源:百合文库
修改备注:
第二章主要情节不变,前面加入了展昭通过史书对扶亥的了解。后面调整了展昭与少林僧人、吴公公之间谈话的分寸。
第二章 三串佛珠
少林寺佛珠遭毁 老忠仆悄然上京
是夜,展昭入宫轮值,次日回到府衙,见包拯已下朝回府,安排好府中防卫,便带王超马汉到万胜门、西水门一带巡视,回府之时,已是掌灯时分。
展昭听说昨日带回的老妇人又犯了疯病,不肯吃饭,于是到她房中,陪她夫妇二人用了晚膳。
展昭回到自己房中,已至戌时,他拿出《三界通史》,坐到书案前,继续研读《玉帝本纪》,无意间发现了其中对扶亥的记载。
扶亥本是人间散仙,数万年前,展昭的母亲与他结拜之后,就将他带上天庭,举荐给了玉帝。从此,他便做了玉帝的随从。他虽不通朝政,却能实心办事,向来不计得失,因此立下不少功劳,进而受封“紫辉星君”,成为了玉帝的心腹。
《玉帝本纪》对扶亥的记载虽然仅有只言片语,却足以看出他对玉帝的崇敬与忠诚。
展昭想对扶亥有更多了解,于是问身旁的小顺子道:“《三界通史》中可有扶亥的列传?”
小顺子摇头道:“少主,紫辉星君虽是公主义兄,但职位低微,天庭史官不会为他立传。”想了想又道:“《泽沛公主列传》对他倒有些记载。”说着,为展昭翻开了那一页。
这还是展昭第一次读母亲的列传。母亲作为外公唯一的女儿,天庭史官会为她撰写列传,展昭可想而知,只是这部列传展昭从未触碰过。他不想再忆起蒙冤自尽的母亲,更不想看到史官为了替天庭皇室遮丑,对母亲死因的歪曲杜撰。
《泽沛公主列传》对展昭的母亲贞儿与扶亥的相识、相交乃至结拜的经过描述得十分详细。根据其中的记载,扶亥绝非寡情弃义之人。他一向将贞儿视为好友、至亲,乃至对他有知遇之恩的大恩人。而玉帝在他心中,则是至高无上的英明圣主,是他终生不可撼动的信仰。
展昭渐渐明白,扶亥当年不肯帮他求外婆来搭救母亲,并非由于怯懦无情,而是因为他从未违背过外公的旨意,对外公的决策,更不会有丝毫质疑。
思虑之中,见张龙进门禀道:“展大人!少林达摩院首座‘法空’大师率四大护法求见!” 
“快请!”展昭心中疑惑:“四大护法向来不轻易离寺,为何会与法空大师同来京城?莫非……少林出了什么事?” 
张龙道:“大人已将几位大师请进花厅奉茶,请您即刻过去!” 
展昭听罢,直奔花厅而去,张龙紧随其后。 
包拯端坐花厅正中,对一旁落座的几位僧人道:“两年前本府到大相国寺,与方丈了然禅师对弈,曾与少林方丈明远大师有过一面之缘。今日得见各位少林高僧,亦是包拯之幸!”指向桌上的茶盏道:“谨以此香茶,聊表礼佛之心!”
“多谢包大人!”法空合十道:“久闻包大人精通佛理、深具佛性,京城之中,众生乐业、百姓安居,皆是包大人的功德!”
说话间,听到不远处展昭轻浅的脚步声,当即与四大护法向包拯一礼,起身迎了出去,双手合十,对展昭躬身施礼道:“弟子法空、法本、法寅、法丑、法尘,拜见明玨师叔!” 
“众位大师免礼。”展昭抢上几步,伸手相扶。 
张龙见了好生奇怪,问道:“展大人,您跟这几位大师论的是什么辈份?怎么他们叫您‘师叔’,您却叫他们‘大师’?” 
法空无奈道:“师叔一向甚为自谦,对寺内僧众个个礼敬有加,倒叫我们这些做弟子的不知该如何自处。” 
展昭道:“我入山门之时不过七岁,对佛法更是一窍不通,却做了明远方丈的师弟。面对众位修为高深的大师,是我不知该如何自处才是!”时至今日,明远也未曾告诉展昭,当初为何对他如此看重。
众人说罢,一同步入花厅,见过包拯之后,分宾主落座。 
展昭问道:“师兄他老人家身体可好?”
法空欠身答道:“回师叔,方丈身体十分康健。弟子等人此次正是奉方丈之命前来。” 
“不知所为何事?”展昭道。 
法空面带踌躇道:“半月前,戒律院首座法相师兄被不明身份的凶徒所伤。” 
“究竟怎么回事?”不出展昭所料,少林果然出事了。 
只听法空道:“当日,师兄做完晚课便回禅房休息,夜间并无任何异状。哪知次日早课却不见其踪影。弟子率众僧寻遍全寺,毫无所获,终在离寺不远的一个山洞中找到了他。当时他已身负重伤,昏迷不醒。” 
王朝奇道:“什么人武功这么高,竟能重伤法相大师?” 
法空道:“此人武功之高恐怕不只于此,连云性太师叔也不是他的对手。” 
“云性师叔也与他交过手?”展昭问道。 
“不只是交手。”法空道:“就在法相师兄受伤的第三日,到达摩洞送斋饭的小沙弥发现云性太师叔也被人以同样的手法打成重伤,如今尚在昏迷之中。” 
展昭与王、马、张、赵四人闻听,无不骇然。 
包拯却不明就理,问道:“你们为何如此惊诧?” 
展昭道:“云性师叔的武功早在二十年前已然达到登峰造极、炉火纯青的境界,堪称当世第一高手,只是近十年来,独自在达摩洞参禅,未在江湖上走动,知道的人便越来越少了。”问法空道:“不知行凶之人所用的究竟是哪门哪派的武功?” 
法空满面踌躇道:“从太师叔和师兄的伤势来看,那人的武功毫无章法,似乎只是胡乱出招,不属于任何门派。” 
“什么?”赵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胡乱出招也能重伤云性大师?”心想,这未免太不可思议了。 
包拯叹道:“看来要捉拿此人归案,恐非易事。” 
法空向包拯合十道:“包大人无需为此事烦忧,贫僧此来并非为了请开封府办理此案。此乃少林内务,我等理当自行处理。” 
展昭不解道:“既然如此,师兄为何让各位大师前来见我?”转念又道:“师兄可是要我速回少林,助云性师叔和法相大师疗伤?” 
“不!”法空摆手道:“他二人伤势虽重,却不难医治,方丈与各位师兄每日轮流以真气相助,虽然他们至今尚未苏醒,但伤势已大见起色,想必不久便可痊愈。” 
展昭一直担心他二人有性命之忧,听得法空之言,才稍稍放心:“如此便是万幸了。可是,师兄命各位大师来此,难道只是将此事告知于我,对我没有任何吩咐?” 
法空面色凝重道:“方丈的确有事交代师叔。”从怀中掏出一个杏黄布包,起身递向展昭道:“师叔可认得这是何物?” 
展昭接过布包,打开一看,惊道:“这是师叔和法相大师腕上的两串佛珠?”但见佛珠已然断线,其中许多珠子竟已粉碎。 
“正是!”法空道:“他二人被发现之时,佛珠并不在腕上,而是散落身旁。据方丈推测,凶徒并非为了伤人,而是为了抢夺‘无量菩提佛珠’。至于夺珠之后,为何又要毁去,就不得而知了。” 
“这两串断珠便是少林至宝‘无量菩提佛珠’?”数年前,包拯曾听相国寺了然方丈提起过此物。 
法空点了点头,解释道:“十六年前,方丈师叔闭关九九八十一日,出关之时,说蒙佛祖恩赐了三串‘无量菩提佛珠’。当即将其中一串献于太师叔,另一串赐予法相师兄,而第三串……” 
展昭打断他的话道:“大师的来意我已经明白了。” 
包拯料想此事定与展昭有关,追问道:“第三串佛珠究竟在何人身上?” 
法空深知此事关系重大,不该隐瞒包拯,于是不顾展昭阻止的眼神,坦言道:“在明玨师叔身上。”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不约而同看向展昭。
展昭见无法再隐瞒,于是掀起左臂衣袖,露出一串金色佛珠道:“就是这一串。” 
众人见了,都觉得展昭处境堪舆,可一时间也无计可施。 
片刻沉寂之后,只听公孙策道:“既然凶徒乃是为佛珠而来,只要展护卫将此珠安置在妥善之处,不把它戴在身上,便可安全许多。” 
众人闻听,连连附和,展昭却摇头道:“先生此计虽妙,我却不能这样做。当年师兄赠珠之时,曾要我承诺,终生佩戴此珠,片刻不可离身。” 
马汉劝道:“如今事态危急,暂且取下珠子,也是权宜之计。” 
展昭道:“各位的好意,展昭明白,只是我既已答应师兄,岂能自毁承诺?” 
赵虎突然眼睛一亮道:“不是说这珠子是少林至宝吗?而且还是佛祖赐的。在危急关头,说不定能显灵!”
法空叹道:“此珠若真有法力,云性太师叔和法相师兄就不会被凶徒所伤了。”众人闻听,大为失望。 
法空对展昭道:“方丈师叔此次命弟子前来,一则是将此事告知师叔,望师叔务必小心。”扬手向少林四大护法道:“二则,是命法本、法寅、法丑、法尘四位师弟自今日起,留在师叔身边。”
四大护法当即起身合十道:“弟子定当誓死保护师叔!” 
展昭深知凶徒的厉害,岂肯连累他人,何况他自己便是护卫,哪有护卫身边再跟护卫的道理?于是对众僧道:“师兄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无需各位保护,各位还是回少林去吧。”四大护法万万不肯。 
包拯劝道:“这也是方丈大师的一片关切之情,展护卫何必拒绝?”展昭若有少林高僧保护,他便可放心多了。 
展昭拱手道:“大人有所不知,少林四大护法身负护寺重任,岂能为保护属下这个俗家弟子,置少林安危于不顾?”包拯听他说的也有道理,一时不好再劝。 
展昭对众僧道:“其实此事未必如各位所想的那般严重。既然凶徒能够重伤云性师叔和法相大师,倘若有心置他二人于死地,岂不轻而易举?但他并未这样做,可见他并非穷凶极恶之人。他日此人若当真来夺我的念珠,纵然我不是他的对手,想必也不会有性命之忧。至于他对三串佛珠的图谋,只是师兄的推测。其真正目的,我们并不清楚。或许,他正想借此将各位大师引离寺院,伺机危害少林。”
法空点头道:“师叔所言甚是。”回想当日情景,觉得凶徒若真为佛珠而来,毁珠之举着实毫无道理。 
展昭道:“各位还是回寺去吧!少林数百年基业,可容不得半点闪失!” 
“可师叔这里……”法空虽记挂少林,却也不放心展昭的安危。 
展昭笑道:“大师不要忘了,这里可是开封府,除了皇宫,这里是京城最安全的地方。”他对府中的防卫一向很有信心,却不知道在京城百姓眼中,开封府虽是最安全的地方,也是最危险的地方。包拯铁面无私、刚正不阿,自掌理开封以来,不知惩治了多少恶徒,得罪了多少权贵,京城各处衙门,就数开封府遭遇的刺客最多。 
法空心想:“师叔毕竟是朝廷官员,我等即使留在京城,也无法时刻跟随他左右,如此一来,恐难尽到保护之责,倒不如回去坚守少林。”于是对展昭道:“既然如此,弟子等人遵命回去便是。还望师叔自己多加小心!”指向厅外的四口大箱子道:“这几箱经书是方丈命弟子带来的,请师叔查收。” 
展昭向外望了一眼,问道:“这些便是师兄要我日后抄写的经书?”法空等人点头称是。 
展昭拱手道:“有劳各位大师了。去年的经书已然抄好,明日我让小顺子整理一下,立即派人送往少林,请师兄验看!”
这时,一名衙役进来通报,八贤王府的吴公公求见包拯。法空等人见有客到来,当即告辞离去。 
包拯迎出花厅,见吴公公已走了过来,未及问其来意,便听吴公公道:“包大人,王爷请您即刻过府一叙。”包拯闻听,躬身领命。
公孙策心中思忖:“八王爷星夜传召,不知有何要事?”
展昭正要随包拯出府,却被吴公公拦住道:“王爷已派了八名侍卫随行,展护卫就不必送包大人去王府了。” 
吴公公见展昭满面疑惑,笑道:“王爷知道展护卫昨夜入宫供职,今日又要忙于府中公务,必定十分辛苦。这才将王府侍卫派来,代展护卫护送包大人。”见四大校尉想要跟随包拯前去,对他们道:“各位也不必去了!”又对展昭道:“奴婢一定亲自将包大人送回府衙,展护卫放心便是!”
展昭拱手道:“多谢公公!”
目送包拯的轿子渐渐远去,展昭与公孙策等人转身入府。
回到花厅门前,赵虎围着地上的四箱经书转了一圈,当即起了好奇之心,问道:“展大人,我能不能打开看看?” 
“当然!”展昭道。 
赵虎打开箱子,见里面的经书码放得严严实实、满满当当,不禁咋舌道:“这么多经书啊!” 
展昭笑道:“如果兄弟喜欢,就拿去看好了。” 
赵虎刚拿起一本经书,翻了两页,听展昭这么一说,赶忙乖乖放了回去,向展昭深深一揖道:“展大人,您还是饶了我吧!这些经书,我一看就头疼。要是天天对着它,还不得闷死?” 
公孙策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拿起一本经书随口念道:“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抬头问展昭道:“如果我没有记错,这部《金刚经》展护卫两年前就已抄写过了。” 
“先生有过目不忘之能,怎会记错?”展昭走过去,轻按箱盖道:“这些经书都是师兄亲自在藏经阁挑选的,这本《金刚经》我已抄过不只一遍。”他至今也不知道师兄为何要让他抄写经书。 
适时,小顺子已快步来到近前,向公孙策拱手一礼,将一张字条交给展昭道:“少主,展靖的飞鸽传书!”展靖是展昭在常州家中的心腹家仆。 
展昭接过一看,脸色登时一变。 
马汉见展昭方才得知自己有性命之忧,也未曾有半点动容,此刻却如此惊讶,心中大为不解,忍不住问道:“展大人,出什么事了?” 
“忠伯要来京城了。”展昭无奈道。
张龙不解道:“忠伯?不是您的管家吗?”心想,他来了又怎样? 
展昭苦笑道:“你们可不知道他老人家的厉害!” 
“少主!”小顺子道:“依展靖信中所说,忠伯早在一个多月前就已启程上京,只是当时家中没人知道他老人家的真正去向,所以这么迟才向少主禀报。照时间推算,忠伯如今恐怕已然入京。” 
话音未落,便有衙役来报:“启禀展大人,展大管家求见!” 
“来得这么快!”赵虎瞠目道。 
展昭看了看小顺子道:“果然被你言中了。”对衙役道:“快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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