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莫】她渐渐忘了我（三十五）

在等待莫寒时，戴萌便想办法要到了主治医师张医生的电话。
张医生秉承着医生职业操守并没有告诉戴萌具体情况，但出于莫寒方面的好友，提醒了一句，“希望戴小姐能把莫莫这几年日思夜想的东西，全都给她，让她安稳的活的更好。”
给她想要的，全都给她。
在外面吃随意的吃了晚饭，莫寒便说着要回家。
回去的路上，两人的兴致都不高，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一路，从工作进度到生活琐碎，却默契般的只字未提刚刚的看病情况。
一个不想说，一个不敢问。
开了近半小时的车，两人终于回到了小区。
戴萌把东西收收好便下车，小碎步的跑到另一边帮莫寒开车门，领着莫寒便往电梯口走。
起了个大早忙到现在的莫寒机械般的下车，看着戴萌修长的脖颈处有些微的汗痕。
有想过未来吗？
莫寒一路上心不在焉的思考着这个问题。
大学时，莫寒曾想过，就这么毕业，二人都寻一个安稳的工作，有一个小房子，养一个宠物，这一生也算值了。
不过是过去了几年光阴，以前的日子却仿佛蒙上了一层灰暗色的膜，再难让人产生天然共鸣。
到家之后，戴萌便转身对莫寒说着要处理下周推广方面的文件，一头钻进了书房。
莫寒则先去洗漱准备休息。
不知不觉便过了九点，戴萌将文件做了加密保存后回到了房间。
此时的莫寒正捧着一本插画书兴致缺缺的翻着，抬头便看见了刚进屋的戴萌。
“哼，还以为你今天住在书房呢。” 
戴萌摸了摸头，尴尬的说，“没有，这不是下周工作太多了吗，我先去洗漱啊。” 说完便拿着睡衣进了浴室。
洗漱完出来，莫寒已经收了画本，钻进了被窝。
看着床一侧的角落小小的隆起了一块，莫寒连睡觉时都是窝成小小的一团。
戴萌简单收拾了一下便也爬进了被子里。
刚盖好被子，便有小小的一团转身钻进了自己的怀抱。
“到你这取取暖。” 莫寒闷声说着，又往怀抱里蹭了蹭。
“来来来，让我摸摸你智慧的小脑袋。”
说着戴萌便抬手理了理莫寒的头发，轻揉了两下。
“戴萌啊…” 
正闭眼想事情的戴萌眉毛微蹙，“嗯？怎么啦。”
“没…没什么，就叫一下你。”
“嗯……行。”
“戴萌啊……我问你个问题噢。”
没过多一会儿，怀里的人又发声。
“嗯，你问啊。”
“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回来以后，我已经没在等你了，我们会怎样？”
“诶呀，你又乱想了。” 戴萌将怀里的人往里面带了带，闻到了熟悉的香。
“你怎么会不等我呢？早点睡吧早点睡，要保证充足的睡眠不是吗？” 说着便轻拍莫寒的背哄她睡觉。
“嗯……”
但万一，
我一直在等你，你一直不回来，我们会怎样。
将莫寒哄睡着了的戴萌却怎么也睡不着。
心里一团乱。
当初回国戴萌是抱有九成把握的，笃定着自己和莫寒的缘分没有尽，甚至不敢想，万一这都是自己的过度自信该怎么办，万一这几年光阴自己早已被当成一个普通的人生过客而渐渐忘记该怎么办。
很庆幸，兜兜转转还是没错过。
一大早的戴萌便回了家，准备趁着这个周末将东西全搬回来。
进了家门后，戴萌意外的觉得家里是有温度的，没有因为自己回国后任性的进入墨兰担任总监而受到指责。
吃完午饭后，戴爸便拎着鸟笼出门找朋友下棋了，退休后的生活倒也别有一番乐趣。
戴萌则窝在客厅的沙发里和母亲聊着天。
张心兰看着坐在对面的女儿，提前修完四年学业，自己何尝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妈妈…” 戴萌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开了口。
“我这次回来…是想把东西收拾一下搬到我现在的住所…我……”
说一半便被张心兰打断，“行了，萌萌，我都知道了。”
“以你爸爸退休前的关系，想知道你近况还是很容易的。”
张心兰看着自己的女儿已出落的亭亭玉立，恍惚间与二十年前总爱窝在自己腿边的小个子有些许重合。“做你想做的事吧。”
原本低着头的戴萌听了惊讶的瞪大眼睛抬头看着妈妈，眼中便蒙了一团雾气，咽喉有些梗住，“妈妈…”
“妈妈也是知道这几年你是怎么过来的，说不心疼是假的。”
“你回国后便想办法进了那公司，我和你爸爸就知道，硬拦是拦不住的。”
“放心吧，你爸爸那儿也算是默认了。我和他已经商量好了，只要你觉得开心，不后悔，我们开明点也无妨。”
“但有一条，尽量多回来看看 我和你爸爸退休后的日子无聊的很哩。”
低着头的戴萌一一应下，“好，妈妈，我有时间就回来陪你们。”
“嗯…把她带着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