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藻巫·寄我此生『10』(完结)

玉藻前×巫女
全篇私设预警
渣文笔预警
『文/椰果小笼包』
此时雪已经停住,天也已经完全暗下来,玉藻前走在归途路上,回想着方才那女娃娃的话,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不知从何谈起。就这么一路走一路想,不知不觉,他便又回到了神社。而巫女此时正站在大门内望着他,墙上挂着的灯火正巧映出那张脸上满满的笑意。
“回来了。”她说。
像极了在夜中等待丈夫回家的妻子。
玉藻前不曾想巫女会以这般姿态等自己,一时有些发愣,说起话来也有些不顺畅:“呃……嗯,已经送回去了……那我,就先告辞了。”
说罢,他更是不再敢看对方,干脆扭头就要离开。
伊妤见他要走,连忙阻止道:“雪才刚停,山路危险,你不如暂住一晚?而且,你的刀还没拿回去呢。”
玉藻前看了眼腰侧,果真未见佩刀,再向巫女身后望去,那刀果然还立在雪中,甚至能隐约看到刀身上那一层积雪。伊妤恰时做了个请的手势,玉藻前见她脸上盈盈的笑意,突然就觉得自己似乎是被人下了什么套。
而伊妤仿佛也看穿了他此时的想法,道:“公子放心,神社里从来没人敢动歪心思,还有结界保护,安全的很。”
他最是死要面子,此时被人说中心事反倒成了一出激将法,直接把他激进了神社大门。伊妤跟在他身后无声地笑着,待他走到雪人跟前收回佩刀,便立刻领了人去空房间歇着。
“你应该还没吃过晚饭,我去拿点吃的过来。”说罢,伊妤就走了出去,临走前还不忘贴心地替他关了门。一系列动作简直行云如流水,容不得人半分介越。
玉藻前望着紧闭的房门,如今很是后悔。就巫女做出来那些的东西,他能吃了才怪。果然没过多久,摆在他面前的是两个白花花的饭团。他盯着桌上还在冒着热气的团子,嘴角已经开始抽搐。他都已经恢复人形了,凭什么还要受这股子窝囊气?
于是大妖怪玉藻前决定果断提出自己的要求,但还没说出一个字,巫女便仿佛突然想起什么,说了句“等一下”就夺门而出。
等她再次回来,玉藻前的脸瞬间青了——她竟又带来一盘青果。
那鬼东西又酸又涩,吃了真能让人当场晕过去。巫女喜欢也就罢了,但她见人就送,这心眼缺的可真不只一丁点。
伊妤却仿佛从未察觉他脸色的变化,直接把盘子推到他面前,道:“饭前吃水果,强身助消化。”说完,还不忘冲他笑了一下。
玉藻前见她那弯成了半月型的眼睛,心里更是不安,大脑同时快速搜刮着各种拒绝的理由。但伊妤一动不动地看着他,那眼神实在让他发憷,没多久,玉藻前就彻底败下阵来。
算了,死就死吧。
本着大不了就此英勇就义,来生仍是绝世大妖的“乐观”心态,玉藻前终于在巫女的亲切注视下往嘴里扔了颗果子。但果皮破裂的那一刻却没有他记忆中的酸味,反倒甜甜的。
玉藻前嚼着嘴里的果渣,眼睛不禁看向那些剩下的果子,伸手便又拿起一颗往嘴里送。直到唇齿碰到果皮,他才惊觉这一幕似乎来得很不妥当。
伊妤则双手撑起自己的下巴,趴在桌前捧着脸,看着他笑道:“没关系的,喜欢的话就多吃点。”
看着巫女的笑脸,玉藻前仿佛受到了鼓舞,于是缓缓张口吞了嘴边的果子,不一会儿,便又是一股香甜的果汁在嘴里散开。他从未尝过这般滋味,一时竟真的吃上了瘾。
伊妤见他一颗颗吃得欢快,也顺势拿过一颗果子,一边在手里把玩一边说:“其实在这座山里有两种果子,刚结出来时都是青色。等到成熟的时候,其中一种就会变成红色,而另一种则不会变色。”
“麻烦的是,这两种果子总喜欢邻着长,而且模样难以区分,所以村民们每次都只会摘红果吃。但其实论味道,青果要比红果更加香甜。”
随后,伊妤把手中的果子拿到了烛火前。玉藻前也早就停了动作,不解地看着那果子,便听到巫女继续说:“不过我知道一种方法。透过光,成熟的果子几乎是透明的,可以清晰地看到果皮下的果肉纹理;而未成熟的果子就像一块石头,什么都看不到。”
“我存了点私心,并没有把这方法教给村民,每天就等着无人的时候,自己去摘点青果回来,倒也乐得自在。”
说完,伊妤将果子递到玉藻前面前。玉藻前愣愣地接过,他想起之前被巫女吃光的那一篮野果,心里顿时五味杂陈,说不出是何滋味。
他正微微出神,巫女却看着盘中所剩无几的果子继续说:“但其实大多数人根本不愿意去尝试,特别是吃过亏后,他们以为的吃一堑长一智,不过是自己胆小的借口罢了。”
玉藻前听罢,隐约觉得巫女应是话中有话。伊妤则怕惊了他一般,轻声地趴回桌前,双手继续捧着脸,面目含笑地看着他,缓缓说:“你说是不是啊,小狐狸。”
“嘭”的一声,玉藻前只觉得自己脑中像是炸了朵烟花,一阵巨响过后所有事物都被炸空了去。伊妤见他呆愣的模样,更是放大了脸上的笑容。
所幸没过多久,玉藻前便回过神,想着怎么编个说辞把巫女给糊弄过去。而伊妤显然不想再与他扯皮,干脆又扔出一记“炸药”:“别挣扎了猎户大哥,皮早就已经掉光了。”
…………
被人当面戳穿自己的把戏,这大概是玉藻前有生以来经历的最最羞耻之事。无颜再面对巫女,他只想立刻挖个地洞钻进去,了却余生。而实际上,他没顾得上打地洞,而是硬扯着自己的嘴角笑了一下,当然也立刻收到了巫女的回笑。随后玉藻前就夺门而出,跑了。
伊妤看着被撞得大开的房门,“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她起身去关了门,而后面对着被自己紧闭的房门站了许久,等到再回头时脸上却早已没了笑意。她仿佛是被抽尽了所有的力气,后背无力地抵在房门上,此时自屏风后缓缓走出一个人,竟是葛叶。
葛叶并未走近,而是站在屏风旁看了眼桌上残留的果子,转而望向巫女。巫女恰巧也看着她,两人四目相对未有丝言片语,房内顿时陷入一阵静匿。
片刻之后,伊妤才笑了笑,轻声道:“谢谢。”
伊妤打开门走向庭院,而葛叶仍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最终叹了口气,走出门外。
另一边,玉藻前跑到樱树下依旧没缓过神,今晚他是真的把脸给丢尽了。
“猎户大哥,看星星呢?”
耳边突然传来巫女的低语,玉藻前惊得从原地跳了好远,回身再看,果然见到巫女正笑眯眯地站在他方才的位置。但伊妤却突然收了笑意,看着他发起了愣。玉藻前心中不解,顺着她的目光伸手摸向自己头顶,顿时碰到一对毛茸茸的东西。
那似乎,是他的耳朵。
伊妤看着被玉藻前立刻幻回的一双人耳,急忙问道:“变回去做什么?”
而玉藻前早就恼羞成怒,吼道:“我想变就变,关你什么事!”
“可是明明很可爱啊……”
“那你去变啊!”
…………
之后过了许久,玉藻前终于恢复冷静,这时他才发觉巫女也已经很久没说过一句话。他心里担忧,忍不住便向巫女望去。这一望,当真让他不知所措。
巫女可怜巴巴地望着他,映着月光可以看到一团水光正在她眼中打转,就差一个眨眼滚落下来,任谁见了都难免心疼。玉藻前顿时有些后悔,方才的话他似乎说得有些重。
但他还没来得及出口安慰,就见伊妤低下头,说:“死狐狸,白眼狼,没良心,还往我床上扔死老鼠,凶我……”
那语气顿挫有致,情感丰富,在骂人的同时还带着满满的哭腔,时而放大的音量又将其愤怒尽数吐露 。
其实这明显是在演,但玉藻前见她如此,却真的慌了,也顾不得管她骂自己什么,急忙道:“我不是故意要凶你的,你别,你别哭啊。”
玉藻前手忙脚乱地安慰着正在“哭”的巫女,而这一幕全被身处暗中的葛叶看在眼里。葛叶只恨不能离身,否则定要去喊上这方圆几百里的妖怪兄弟们一起看这出绝世好戏。
这边正乐呵呵看着戏,另一边,玉藻前平生第一次哄人,哄来哄去,巫女依旧“哭”个不停,实在被逼得急了,他说:“那你要我怎么样?”
原本就是气话,巫女却立刻停止了“抽泣”,抬起头看着他说:“那你陪我上屋顶,看星星。”
那恢复速度之快,让玉藻前当即愣了一下,巫女自然不会给他思考的空隙,立刻拉起他就爬上了屋顶。
玉藻前抬头看了眼天空,并未见到一点星光,转头再看巫女,只见她正晃着脚双手撑在身后仰头望着天,满脸笑意,好不欢快。他又回头望了眼天际,依旧只有圆月黑云,不禁小声嘟囔:“什么都没有,还看得那么开心。”
伊妤耳尖,听到玉藻前的话便起身凑到他面前,刚巧玉藻前回头,二人对了个正着。却不知怎地,玉藻前只觉得头昏目眩,恍惚间看到巫女的嘴唇动了动,却听不到一丝声音。随后,一阵困意袭来,让他立刻晕了过去。
伊妤看着身边晕倒的人,收起了脸上的笑意。这时葛叶突然出现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道:“你若后悔,现在还来得及。”
伊妤缓缓站起身,她最后看了眼昏睡中的人,脚下向后退了几步,道:“带他走吧。”
葛叶深深看了她一眼,低身架起玉藻前,一跃跳下了屋顶。待双脚落地,她眼前瞬间闪过一道白光,一声雷鸣也从头顶传来。葛叶心道不好,立刻回头看向屋顶那人,只见巫女双手垂在身侧,正抬头看着头顶打着闪电的天。
察觉到葛叶的目光,伊妤转头看向她,嘴角露出一丝苦笑:“看来提前了,你们快走吧。”
葛叶动了动嘴唇,还未来得及说一句话,空中便劈下一道惊雷,直接打到了巫女身上。她看着那人跪倒在屋顶,身上的衣衫逐渐被血染红,顿时瞪大了双眼,想要扔了身上架着的人去帮她。
伊妤知她所想,忍着身上的剧痛抬眼望向她,硬生生挤出一张笑脸,缓缓道:“你帮不了我,快走吧。”
话音刚落,又是一道雷劈下,伊妤死死咬着唇逼自己咽下了所有的痛呼,终于在第三道雷中,吐出一口鲜血,昏死过去。
葛叶惊呼了一声巫女的名字,被她架着的人却突然有了动静。玉藻前皱起眉,想要从沉睡中醒来,搭在葛叶肩上的手也逐渐抓紧。葛叶看着他一点点睁开双眼,不知为何,眼前竟起了一层水雾。这可是足够让他睡上三天的迷药。
最终醒来,玉藻前抬头看向屋顶,在下一道惊雷劈下前,一把推开葛叶闪身跳上屋顶,抱起巫女躲开了雷击。
“玉藻前你疯了!”葛叶在下面喊道。
玉藻前看着怀中不停往外吐着血的人,早已听不进外界任何声音。他不懂治愈之术,只能抖着双手不停去堵从她身体里往外冒的鲜血,一时间,红色也染尽了他的衣衫。此时身后又是一道惊雷,他不知躲闪,葛叶便也跳上屋顶,展开结界勉强挡了一击,却也被震得踉跄了几步。
她气急,回头便又是一阵大骂:“玉藻前你以为这是什么!巫女恋妖即为渎职,这可是天罚,神明降罪!你斗得过吗?”
玉藻前似乎听到了她的话,停下手上的动作。葛叶正要带他走,却见他又抬起右手,将自己的妖力一点点输给巫女。他是不懂如何施法救人,他是斗不过神明,但若他要舍命,谁又能阻止。
葛叶没想到他竟会用最极端的方法救巫女,一时呆愣在原地。她听见玉藻前哭着说,我把你的樱花饭团扔了,你起来再与我生气好不好。
几千年了,她曾调侃过玉藻前无数次铁石心肠,不懂人情世故。如今这人哭起来,却像极了被人丢弃的小狗。头顶雷声滚动,葛叶以为又将劈下一道天雷,便又开了一层结界,但空中乌云却逐渐消失。她曾在说书人口中听过天罚,若非受者咽气,是不会停的。
葛叶立刻向巫女望去,却见到伊妤胸口微微起伏,竟还活着,而玉藻前因为失去妖力正逐渐现出耳朵和尾巴。
葛叶看着玉藻前,突然就笑了出来,但还没笑过几声,眼泪就开始不停地往外流。她就像一个疯子,一边笑一边哭,终于在玉藻前耗尽最后一丝力气前,冲着空荡荡的庭院大喊:“玉藻前!你活该比我惨!你活该!”
玉藻前应声倒下,在伊妤身旁变回了一只九尾狐狸。葛叶似乎也已经没了力气,她踉跄着转身,看着那只狐狸,终究还是哭着说出了那句话:“葛叶,你才是活该。”
——九日后——
这天,山中的一处山洞里照例传来了一声怒吼,而周围树上的鸟儿早就习以为常,依旧安心地梳理着自己的羽毛。
洞中,葛叶看着躺在自己梳妆桌上睡觉,还不停晃着九条尾巴的狐狸,嘴角不禁一阵抽搐。终于,在那尾巴不小心将一根簪子扫落之后,她破口大骂:“玉藻前!你给老娘滚下去!!”
那狐狸正是已经变回真身的玉藻前,他却只动了动头顶的耳朵,在桌上翻了个身,继续睡。葛叶见此立刻伸手去抓他的尾巴,玉藻前一个激灵从桌上起身,就跳到了她肩上,九条尾巴还不停地扫着她的脸。
葛叶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忍着怒气咬牙道:“把你的尾巴从老娘脸上拿开。”
话音刚落,玉藻前却直接跳到地上,冲着洞外跑去。葛叶知道定是那人回来了,叹了口气便也走出洞去。
洞口,伊妤怀里正钻着一只狐狸,那些尾巴偶尔会扫在她脸上,痒痒的,惹得伊妤轻笑了几声。见葛叶出来,她伸手压下在自己怀里闹腾的狐狸,道:“你真的不和我们一起吗?”
葛叶正要开口,却见玉藻前从伊妤手下抬起头,送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葛叶顿时抽了下眼角,道:“不了,人穷,吃不起狗粮。”
而后她又看着玉藻前一字一顿地说:“反倒我一个人逍遥自在快活每一天。”
伊妤顿时明白这两人又吵起了架,于是手下暗自弹了狐狸的脑门。她与葛叶告别正要离开,却又被对方喊住了脚步。
葛叶上前递给她一对镯子,道:“你因着他的妖力已经成了半个妖怪,而他在你身边也会慢慢恢复些妖力。想要过普通人的生活,就要掩盖你们是妖怪的事实。这对镯子恰巧能封锁你们的妖气,拿去用吧。”
伊妤看着眼前的镯子有些犹豫,这些天她受过葛叶不少帮助,还未有机会道谢,如今再收这么贵重的礼物,她可没那么厚的脸皮。玉藻前却在她犹豫间已经一口叼过那对镯子,给两人戴上。
“和她犯不着那么客气。”他说。
伊妤听罢立刻压下他的头,向葛叶解释道:“那个,他不是这个意思……”
葛叶却笑了笑,说:“我自然不会和一只一天到晚只会撒娇的蠢狐狸计较。”
“你说什么!?”
伊妤见这一人一狐马上就要打起来,连忙道了别,带着玉藻前离开了山洞。
六天前在葛叶的洞里醒来后,她偶然间在深山里寻到一处废弃的木屋,收拾干净后刚巧可以住人。于是这些天,在适应身体之余,她一直都在打理木屋。毕竟她觉得,人总要有自己的住处的。
没多久,伊妤抱着小狐狸站在木屋外。她仔细打量着这里的每一处角落,而后低头看着自己怀中已经睡着的玉藻前,轻声道:“我们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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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里,青行灯讲完最后一个字,便缓缓端起身前的清茶,润了口有些干涩的嗓子。
突然,一个妖怪冷哼了一声:“胡说八道。”
众妖向他望去,只见他顶着一头白色短发,后背背一把长刀,周身还不时结着些冰花,正是一向寡言少语的雪童子。
他道:“玉藻前从没有救下巫女,他火烧京都,祸及无辜才是真。”
周围的妖怪们听他说罢,便又看向青行灯,意思是求个解释。青行灯也不恼他拆自己的台,放下手中的茶具道:“我所讲的,是梦魇之下他的所愿。造梦之术其实只是给了无梦人一张白纸,至于写什么内容上去,皆因其心而生。”
雪童子正要再辩,此时却又响起另一个声音:“那照这么说的话,玉藻前其实一直都觉得你又胖又丑喽。”
讲话的是一直都在旁边认真听故事的源博雅,但这一开口就把雪童子得罪了个彻底。话刚一说完,一把长刀就向他砍去。没一会儿,两人就直接打到了屋顶上。妖怪们也都相继离去,劝架的劝架,干活的干活。
青行灯又为自己续了杯茶,她看向远处正站在樱树下的人,自言自语道:“可是当初他明明已经决定留在梦里,为何现在还活的好好的?”
一旁的小白听到她的话,连忙抖落突然飘到鼻头上的雪花,说:“那可都是因为晴明大人,他把玉藻前从梦里拉了出来。”
这时晴明走过,却笑道:“是他自己醒的。”
青行灯惊讶地看向他,晴明敞开折扇也看向樱树下的人,说:“后来他告诉我说,若自己死了,那便真的再也见不到她了。”
“所以他逼自己从那段梦中醒了过来,在人间等着一个或许已经魂灵尽碎的人。”
晴明收回目光,这时院中突然来了客人,是从冥界赶来的黑白无常。两人见了青行灯照例行了一礼,便向晴明道:“晴明大人,您拖我们找的人有下落了。”
这天,玉藻前根据晴明的消息来到一处村落,这里并不富裕,却有一棵大大的樱花树。他不禁走了过去,刚在树下站定,头上便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
玉藻前低头寻去,就见地上落了一只空的竹篮。树上依稀有些声响,他抬头望去,见到一名女子正蹲在树上,也在低头看着自己。那人一晃神,脚下突然一滑摔了下去,顺便还扯落了些许花瓣。玉藻前见此连忙上前接住,发顶也随之沾了片樱花瓣上去。
待对方站稳,玉藻前捡起地上的竹篮递给她,问道:“可曾受伤?”
那人却看着他愣了许久,她动了动唇,一阵风轻轻吹过,带给他一声低语:“我是否在何处见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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