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源】我对你，是开不了口爱（三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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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源，王源，王源，你没事吧。”
“王源，醒醒，王源。”
“醒醒，是我，我是王俊凯。”
嘈杂的声音打破了沉寂的黑暗。王源感受到有什么人冲了进来，有谁抱起了他，然后就是一片萦绕在耳边的说话声。
“好吵啊”王源想着，随后再次不省人事。
等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市中心医院的病房里。
王源微微的转动着眼珠，睁开了眼睛。如墨的月色沉寂在安静的病房里，微弱的灯光正在努力的撕破黑暗。刺进手背的针孔，正往身体里输送着什么液体，冰凉且令人惊慌。
一瞬间，王源分不清自己这是在那个昏暗无人的地下室，还是自己存活的现实世界。他挣扎的动了几下，却吵醒了身侧的人。
感受到王源动作的王俊凯，一秒从睡梦中醒来。直起身子后，看到了睁着眼不知所措的王源。意识瞬间清醒，按下了护士铃后，他看着王源，问道，“怎么样？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没有”王源开口，声音却不如往日那般脆亮，低沉沙哑的如同一个八旬的老丈。
“先喝口水吧”感受到王源嗓子的状态，王俊凯赶紧从一边的床头柜倒了杯水，托起王源的后背，小心的给他顺下去。
“我，怎么会在这里。”重新躺下的王源，再次开口，这次他的声音好多了。
“你被关在道具箱里。锁孔被弄怀里。大家都很着急，怎么开就是打不开。最后叫了消防员，切割掉了一块铁皮，才把你弄出来的。”王俊凯坐下，平淡的说着。可他知道当时的情况远不止他说的那么轻巧。
当他和渡星赶到现场时，距离王源关在里面已经过了二十分钟了。那是个全密闭的空间，不知道氧气什么时候会耗尽。
王俊凯发疯似的用了很多东西去砸，去割，去打，却一直都是以卵击石，没有丝毫的用处。最后，还是江舟找的消防员，才把王源从里面带出来。
箱子打开后，王俊凯是第一个冲进去的。借着身后的光线，他看见王源无力的倒在箱子的一个角落，他的脸上全是泪痕，身上的衣服也全脏了，衣角的地方还有点滴的血迹。那一刻，王俊凯感觉自己的呼吸停止了，绝望席卷着巨大的哀痛在心头弥漫开来。
他靠近王源，在感受到他微弱的呼吸后，那刻濒临死亡的心，才又重新活了过来。救护车也在同一时间赶到，看着被台上担架的王源，王俊凯这才发现，王源的指尖已经变得不堪入目了。
“这样啊”王源转过头，看着熟悉的天花板，“我睡了多久啊。”
“三天”王俊凯回答，三天里他就看着王源这么躺在这儿，时不时眉头紧锁，时不时泪水从眼角滑落，时不时又挣扎着浑身颤抖。他很的很想问，他到底梦见了什么，或者说，他消失的那几年里，经历了什么。
“三天啊，那怪我这么饿”王源浅笑着说道，视线又转过来看着王俊凯，“我饿了。想吃东西。”
“你想吃什么，我现在给你去买”王俊凯焦急的说着，他现在才想起来，王源这三天来滴水未进。
“想吃，好吃的”王源回答。“比如鸡腿啊。可乐啊。薯片啊。”
“那你等我。”没等王源说完，王俊凯就跑了出去。
见着王俊凯跑出去了，王源渐渐的收起了笑容。他从床头柜拿下手机，打电话给江舟，“喂，是我。”
江舟：“你醒了？没事吧？我刚收工，正想去看你来着”
王源：“我没事。王俊凯现在给我去买吃的了。你快过来接我出院。”
江舟：“出院？你疯啦，你现在这样子怎么能出院啊”
王源：“别管那么多了。我想起了一些事，必须要告诉陈队。快来接我。”
王源说完，二话不说的挂了电话。
他撑起身子，用缠着绷带的手指把手背上的针头拔了出去。然后，笨拙的解开自己的上衣，准备换会自己的衣服。
动作刚做到一半，王俊凯就开门进来了。王源吓得停住了手上的动作，呆呆的盯着房门。
王俊凯进门后，就看见香肩半露的王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随后，顺着视线扫过去，就看到王源裸露的皮肤上，那些大大小小，布满视线的伤口。
“你，你怎么回来了？”反应过来的王源手忙角落的穿着衣服，企图在王俊凯发现之前遮住身上的伤口。
“别动”王俊凯喊道。被王俊凯吓到的王源，停下了动作，看着他。
“这些是，怎么回事？”王俊凯走上前，指尖颤抖的在伤口上落下。他轻抚着那些疤痕，生怕自己一个用力，伤口就会再次流血。
“没事，都是小伤。”王源笑着，想把王俊凯躲避王俊凯的手，却被他一把抓住肩膀，动弹不得。
“你到现在还不肯和我说实话吗？现在这样，也不肯和我说当年你发生了什么吗？”王俊凯红着眼，死死地盯着王源。他的眼里除了悲愤只剩下心疼和无助。那些伤口就像是一把把的刀，扎在王俊凯的心头。
“就是因为我知道告诉你了也改变不了过去，那为什么还要让你去替我分担那份痛苦呢。”王源看着王俊凯，缓慢的说着，眼里慢慢积蓄着泪水，嘴角牵强的扯出一个笑容。
抓着肩膀的手臂越收越紧，王源吃痛却没有发出声音。
王俊凯看着他，泪水随着他的动作一起落下。
他粗鲁的贴上了王源的双唇，敲开了他的牙关，勾着他的舌尖一起纠缠。泪水滑落下来被勾进嘴里，咸涩的味道在味蕾上炸裂开来。
王源顺着他的动作，配合着他。手臂攀上他的肩膀，混合着他的呼吸。
这个吻来的太突然，又太激烈。像是压抑在心头多时的情愫被一下子迸发了出来，灼热的令人难以接受。
王俊凯的虎牙刺破了王源的下唇，鲜血进入却也没能阻止这个已经不能停下的吻。
许久，逐渐恢复理智的王俊凯，才慢慢的放开王源。他抵着王源的额头，闭上了眼。
“过去了，没事的。”王源红肿的双唇，安慰性的亲了一下王俊凯。王俊凯的呼吸打落在自己脸上，扰乱了心头的那片宁静的湖水。
“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良久，王俊凯才缓缓开口。他努力的把情绪压抑下来，睁开眼看着王源璀璨的双眼。
“好”王源回答他。
王俊凯松开王源，蹲下身子，把他半解的衣服一点一点的扣回去。然后把王源重新放回到床上，给他盖好被子，抓着他的手，和他一起躺在狭小的双人床上。
他抱着王源，闭上了眼睛。
当江舟火急火燎的从片场跑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和谐且温馨的画面。
“你，你们”站在门口的他，瞪大了双眼，看着床上的两个人。
听见声音的王俊凯，睁开了眼，从床上下来。他穿好鞋子，摸了摸王源的脑袋说道，“我去买吃的，你在这儿等我。要是我回来发现你不见了”
王俊凯没说完，王源就抢着说，“你去吧，我不会走的。”
王俊凯这才收回了手，和江舟擦身离开了病房。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江舟一脸惊讶的走到病床旁坐了下来。
“事情太复杂，等有时间我再告诉你吧。”王源半撑起身子，靠在床头。“你也看见了，我现在不能出去。所以，你可能得想办法把陈队带过来了。”
“哦，我来就是和你说这事的。”江舟这才想起来自己来是干什么的，“我和陈队联系过了，他说你现在不方便出面，所以他会亲自过来找你的。具体什么时候不知道，但是就在这几天了。还有，余喃的金主是谁查到了，他就是聂松烟，我们这部戏的导演。”
“原来是这样”王源若有所思的点着头，“我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了。”
虽然江舟进行了无底的追问，但是王源还是不打算把他所知到的事情告诉他，只是一味的说着，等到陈队来了，再一起说明比较快。磨了王源大概有二十分钟，却还是被拒绝后，江舟也放弃了继续打探的下落。毕竟，反正他最后都会知道的。
因为第二天还有戏，所以江舟并没有呆很久，很快的就在渡星的夺命连环call下走了。
病房因为少了江舟的声音，显得一下子安静了许多。王源靠在床头，心里是一片安宁。
他打开手机，翻出相册里唯一的一张和父亲的合影，看着照片上笑的很开心的自己和勉强扯动嘴角的父亲，不禁热泪夺眶。
“我，好像知道了当初你为什么最后才告诉我你在乎我的原因了。原来，很多事埋在心里久了，就真的说不出口了。可是，我不会像你一样最后才告诉我，你是爱我的。爸，等一切都结束了以后，我带一个给你看好不好。”
王源说着，眼角又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