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文库
首页 > 网文

《默读》舟渡主线整理

2023-04-02纯爱priest默读舟渡 来源:百合文库
『我心里有一簇迎着烈日而生的花
比一切美酒都要芬芳
滚烫的馨香淹没过稻草人的胸膛
草扎的精神
从此
万寿无疆』
有《以沫》和《星港》歌词掉落~
人设来源于priest原著《默读》
“一杯低因的香草拿铁,谢谢。”
费渡是位身材修长的青年男子,留着几乎及肩的长发,穿着一身熨帖又严肃的正装,戴着金属框的眼镜,细细的镜框压在他高挺的鼻梁上,他低头摸钱夹,勾在下巴上的长发挡住了小半张脸,鼻梁和嘴唇在灯光下恍若刷了一层苍白的釉。
费渡极爱吃甜,他一直觉得在心情低落或者烦躁时,遇到一点儿甜味,会舒服很多。
这样的习惯以致于之后他也不肯放过骆闻舟,比如:
在给骆闻舟做的中秋月饼中,用了整整一袋糖,以至于差点没齁死满怀期待的骆闻舟。
费渡像是个住在封闭城堡里的人,四周都是铜墙铁壁,只留了一扇透明的窗户,从后面默默地窥探外面的人,而外人必须得非常不动声色才能让他小心翼翼地把窗户推开一条缝。
只是可惜,对于骆闻舟的妄图一探究竟,尝试着剥开他冰冷的外表而使他敞开心扉这样的举动,每次都宛如飞蛾扑火一样的渺小与转瞬即逝。
朝夕如昨,你眼中飞蛾扑火。
他似乎对外界建立不了绝对的信任,这导致你不会知道他吐出的话语究竟是真还是假。
这就好像整个人都在散发着冰冷且尖锐的气息。不留情面地将你冷漠地推拒在外。
他藏在精致的眼镜之后的桃花眼似乎时时刻刻都有一层透明的膜,冷漠的霜,一直倒映着这冷冷的城市以及匆匆而过的世间。
但只要有人和他对视,他扫过来的目光立刻就会盛上两碗笑意,无差别似地放送。各种普通的甜言蜜语从他嘴里说出来就自动带上了一种不可言说的味道。
啧,真是一个纨绔子弟。
毕竟费渡是个“性别男,爱好人类”的衣冠禽兽富二代。
不愧是“男女不忌,到处撩闲。”
但是当费渡在陶然和骆闻舟面前所展现的无奈恼火、恼羞成怒甚至是被骆闻舟的“痞子气”扒拉脑袋时被瞬间毁形象的时候,他的情绪却是让人看到了一点超乎寻常地年轻鲜活。但他每每在牵动嘴角不过一秒之后,马上就下意识地扯了回来。
这样的情绪永远都只是一闪而过。
流光溢彩的景,破碎之前绚丽。
时间追溯回七年前,
小费渡看见房间里妈妈的尸体报了案,而面对办案民警“这就是毫无疑问的自杀”的分析,小费渡却是不大相信了,他仍坚持认为是他杀。同时,还是中学生的他便开始追查他的父亲费承宇,并且持续了两年,顺利地继承了费家的万贯家产。
而当七年匆匆而过后,
费渡似乎是曾在何忠义的母亲身上看见了自己妈妈的身影,因此为了救何母,这才在花式东区的LED天幕,不动声色地打开了自己心里隐藏的一扇极其微小的布满铁锈的门。
“有一天,我满怀期待地回到家,却发现门口的花瓶里只有一堆枯枝败叶,所有的窗帘都拉着,屋里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味道,等我战战兢兢地来到她的房间里,发现等着我的不是晒好的被子,而是她的尸体。”
“当时办案的民警告诉我,她是在我回来的前一晚死于自杀——我每周都是固定的时间回家,她一直都知道。”
“我一直很想问妈妈一个问题,什么样的妈妈会掐着时间,特意把自己的尸体留给她的孩子呢?我每天都在想,怎么样讨你喜欢,怎么样能让你高兴一点儿——怎么样攒够给你治病的钱,还清当年人家借给我的手术费.......”
“你们如果都这么狠心,为什么以前还要表现出好像很在乎我们的样子?”
“您能不能......再给我一次假装看见妈妈的机会?”
夜风猎猎作响,费渡在自己本人与何忠义的角色转换的同时,也在用刀子一点一点的瓦解自己坚不可摧的冰冷外表。
接着便有了骆闻舟的评价:我突然觉得,为了救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肯在大庭广众之下剖开自己胸口的人,不应该是个危险的人。
可是活在阳光下的人,大概永远也想象不出,旁边磕牙打屁的伙伴正遭受着无法挣脱并习以为常的折磨;抑郁深重的人,也恐怕不能理解,那些呼啸而过的朋友竟真的不是强颜欢笑。
但在残酷的真实之下,妈妈只是怕就这么死在费渡的手上,她怕费渡一辈子……也洗不干净手了……
妈妈并不是怕死,死亡其实是费渡妈妈最渴望的归宿,就算她在加深费渡的痛苦,但她更担心他像费承宇希望的那样,伤口上长出麻木的老茧和增生。
于是她选择用更锋利的刀子不断加深他的痛苦,透过血肉,一直刻在骨头上,刮骨疗毒。
这样隐晦的表白,费渡究竟收到了吗?
单曲循环的一首《You raise me up》,还原七年前妈妈自杀时别墅的样子,以及脖子上那臆想过的金属环一直都像是一把刀在切割费渡的肌肤。
等伤口快长好之时,再在曾经划过的地方再补上一刀。
这就是没有止境地折磨和痛苦。
这导致了费渡有了让骆闻舟难以接受的对自己的评价:
“我确实属于‘那种人’——天生大脑有缺陷,道德感和责任感低于正常水平,多巴胺和苯乙胺分泌异常,无法感知正常的喜怒哀乐……也没法和人建立长期稳定的关系,说不定连别人所谓的‘爱情’都感知不到。”
但“费渡”这一叶孤舟,最后终于尘埃落定,停泊在了布满星光闪烁的港湾,在此托付了自己的一生。
费渡面临骆闻舟一点一点地试探,艰难地斟酌着心里的铁门哪一扇能推开,哪一扇不能,哪一扇要推开到什么程度。
“有时候我发现,一个人是很难挣脱自身血统和成长环境的。观念、习惯、性格、气质、道德水平、文化修养……这些可以后天改变的东西,就像是植物的枝叶,只要你愿意,你可以把你自己往任何方向修剪。但是更深层次、更本质的东西却很难改变,就是在你对这个世界还没有什么概念时,最早从成长环境里接触过的东西,因为这些东西会沉淀在你的潜意识里,你心里每一个通过母语获得的抽象概念里,都藏着它们的蛛丝马迹,你自己意识不到,但他会笼罩你的一生。”
“我没有……创伤”
“我不存在精神上的创伤问题……”
“勒死对方是一种细水长流、享受式的杀人方式……”
“困住我的不是她的死因……”
“我不是凝视深渊的人,我就是深渊。”
“虐待狂首先要潜移默化地斩断施虐目标的社会关系——例如她的父母、亲戚、朋友……让她变得孤助无援,同时对外抹黑她的形象,即使她求助,也没人相信她,这是第一步,这样你才能肆无忌惮地不断打压她的自尊、破坏她的人格,把目标牢牢控制在手里。”
“我的共情能力很差,同理心和同情心几乎没有,缺乏羞惭感,恐惧感也比一般人迟钝,和焦虑有关的自主神经反应活动微弱——如果再加上高攻击性,那就和费承宇没什么区别了,我并不太想像他,所以后来我借助电击强行矫正了。”
……
费渡本可以改变自己的状态,但是深埋在自己的骨子里的记忆和曾经接受过的“教育”正阴郁不散地笼罩着他,他只是太善于伪装自己,太善于封闭自己了,而已吧?
另外,费渡很聪明,也过于敏锐,因此被认为有一个特殊的天赋——犯罪。
虽然骆闻舟曾一度表示他要是办一个“无痕杀人培训中心”,那么市局刑侦队的朋友们就不会拥有假期这一类东西。
但骆闻舟却很清楚,费渡不会这么做。
仅仅是因为他无条件地相信费渡。
但可惜,费渡就是不领情,总喜欢往自己身上做些犯罪嫌疑人假设。
当然,
这些几乎都是用来撩闲的。
从另一方面而论,
费渡熟知各种社会潜规则,别人对于“暧昧”这个词只是模糊的概念,他却能把不同程度的暧昧切分成一百份,并能精确地呈现出每一个尺度的暧昧。
他就像一颗色泽诱人的毒苹果,明知道一口下去可能得穿肠烂肚,可是闻着看着,还是叫人下意识流口水。
在逮到骆闻舟给他送游戏机,送黏牙的奶糖,偷看成绩单,以及在费母忌日前后定期送小白花的行为之后,费渡开始无声无息地接近他,似乎是“想过界”。
这便迎合了陶然对骆闻舟说的话:“你对费渡好一分,他能默不作声地给你十分,虽然偶尔嘴欠了一点,但很多事他不会真的跟你计较。”
再之后,费渡作为特研小组与市局的联络人,便理直气壮地被安排到了骆闻舟的办公室,现磨咖啡机,空气清新剂什么的全给搬了过来,实在不像是就呆几天的样子。
但这样平淡无味的日子依然被打破了。
骆闻舟的一句“你招了我,这就是个‘仪式’,现在想退货也晚了。”便把费渡拉向了一个更深更温暖的温柔乡。
但两人之间却依然是暧昧难缠的气氛。
当逮捕郑凯风之时,由于一个炸弹的引爆,一切自以为隐藏得很好的决堤似的感情,就这样撕破了骆闻舟和费渡中间那层将破不破的隔离膜,被无遗地暴露在了两人面前。
出院后的费渡住进了骆闻舟的家里。
这件“琐事”让费渡两难——他今天莫名其妙地在骆闻舟家里住下了,明天又该怎么办?他是要稀里糊涂地在这住下?还是快刀斩乱麻地走人?
他一时说不出话,分明是他先动手动脚地撩拨,是他先在雷池边上里出外进地试探,可真被人一把拖进去时,他又不知所措,本能地想逃跑。
可是本能想跑,心却不想跑。
可惜世事并不如人意,骆闻舟的一声嗤笑掐灭了他欲逃跑的道路。
在骆闻舟的眼里,他总是三番五次无视别人的警告,装出一副十分真心实意的样子往人跟前凑,凑到别人都要拿他当真、快要把他放进心里了……他却只是消遣着玩,往回一缩就缩回他无窗无门的铜墙铁壁里,冷冷地拒人千里。
他宁可孤独地把自己绑在电椅上,拿小命开玩笑,也不肯跟谁透露一星半点的真心话。
这样糟蹋自己。
这样糟蹋别人的心意。
对付坏人,需要机智、勇气和力量,而对付费渡,则需要巨额的毅力和耐心。
“是我爱人……”
“你是我打算共度一生的人……”
“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我?”
“当时我觉得,你虽然常年皮痒欠揍,但有时候又挺可人疼,万一走歪了,真是非常让人惋惜。”
“所以我对你一直很严厉,跟谁都没有跟你一起的时候气急败坏的次数多。”
“你告诉我,‘创伤后应激障碍’是什么概念,会有什么症状?”
“我真恨不得……挖出你的贼心烂肺看看……”
“你说你第一次闯进费承宇地下室的时候,是你妈妈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你趁机逃出去之后,为什么不敢看他是怎么对待她的?”
“你没有救她,心里愧疚吗?难受吗?你一直难受到现在,对吗?所以从来不去想,几乎以为自己忘了,费渡,你是真忘了吗?”
“你第一次告诉我,你是直觉你妈妈的死和费承宇有关,并且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直觉,所以想要回忆追溯自己小时候的事。第二次告诉我,你其实知道你妈妈是自杀,也知道她为什么自杀,还隐约推测得出费承宇私下里在干什么勾当。第三次我们追捕卢国胜的时候,你在你家地下室里,跟我复述了当年听见过的费承宇的话,十三年前的事你记得清清楚楚,根本不用追溯。”
……
骆闻舟的每一句话都仿佛在剜着费渡的心,让费渡下意识的挣扎了起来。
不仅是肉体上的挣扎,还有精神上的挣扎。
而这一切也迷醉在了红酒的醇香之中。
“你其实就是喜欢我,以前没别的念想,以后就想跟着我,敢承认吗?”
“嗯,我喜欢你。”
“未经允许,擅自特别喜欢你,不好意思了。”
“我想要你。”
这本来只是一句信口而至的调情,可是在说出口的瞬间,却突然在费渡的心里掀起了轩然大波,像莽莽雪原中惊破了冻土的不速春风,无中生有,席卷而至,巨大的回响在他肺腑中激荡,震颤不休。
就好像他不经意间吐出了一块带血的真心似的。
他这一生不断地挥别、不断地挣扎,也不断地摆脱,他从未留念过任何人、任何东西。
他就像走在无边沙漠中的旅人,而骆闻舟和这小小的宅子,就像是从天而降的半瓶水,哪怕内有**,哪怕冰冷的理智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他也不舍得放弃。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被陌生的渴望攥住,平静的胸口在不动声色中掀起了看不见的波澜,轰然淹没了他灵敏的五官六感。
他甚至短暂地忘记了自己一贯的套路和技巧,满嘴的甜言蜜语归于哑然,只能凭着本能去靠近肖想过许久的猎物。
骆闻舟不想要费渡疼,但费渡却是大相径庭——他热爱病痛,对于他来说,身上的痛苦,有时就像一针强效镇定剂,他在专心对抗痛苦的时候往往能摒除杂念,甚至让他产生某种满足感,控制欲得到最大程度的释放,是件很上瘾的事。
这大概就说得通了,为什么费渡每隔一段时间便要回别墅进行“充电”。
那么浅的胸口,那么深的心。
这样的他在挖掘出“朗诵者”的幕后集体之后,为了换取一个完美的结局,以自己为诱饵,独自一人踏上了深渊的路,让整个“朗诵者”拔地而起,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等待着法律的制裁。
他没有欺骗其他人,但他却欺骗了骆闻舟。
我未经允诺,告别沙丘远离荒漠,只为那一瞬星火。
曾经差点夺走他生命的金属环,这一次再次虚扣在了他的脖子上,而这次,金属环的另一端并不是他曾经被“训练”用的小猫小狗,而是他的生父——已成为植物人的费承宇。
随着金属环的收紧,无边的黑暗随着熟悉的窒息感席卷一切,记忆朝他张开了血盆大口,地下室、冰冷的尸体、带血的皮毛、女人的尖叫……轰然炸开,那个致命的握环近在眼前。
他只要按下中间的握环,他就可以为自己争取一口喘息的机会。
但另一端的金属环便会同时收紧。
费承宇无数次用这东西训练费渡扼住他母亲的喉咙,费渡也无数次的、做梦都想杀死眼前躺在病床上的男人,但阴差阳错的,费渡靠仅有的但仍在不断飘远的意识控制住了自己按下握环的冲动。
这个原因只有费渡自己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选择。
他就像琉璃,天衣无缝的脆弱无暇着。
终究是骆闻舟护住了费渡。
“勒死对方,是一种细水长流、享受式的杀人方式。”
“您能不能……再给我一次假装看见妈妈的机会?”
“困住我的不是她的死因。”
“世界上有成千上万座高楼,她为什么只选择了这里?”
“我没有……创伤”
冰冷潮湿的地下室,藏着无边秘密的回忆,他每每提到时不由自主的呛咳,永远单曲循环的歌……难以想象的黑暗真相猝不及防的朝着骆闻舟冲撞过来,一瞬间把骆闻舟的胸口掏空了。
他想起那年夏天,背靠孤独的别墅,仿佛无法融入世界的少年,想起那双清透、偏执,仿佛隐藏着无数秘密的眼睛。
“对不起……我来晚了……”
“没有了……怪物都清理干净了……我是最后一个……你可不可以……把我关在……你家里……”
你去那远方,没有黎明不见曙光,也无悔,深渊,同往。
——这人间万家灯火闪动
值不值得
靠岸停泊
——万家灯火闪动
值得此生
那叶无岸漂浪的小舟,终究是窥见了天光,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一片充满无限可能性的星港。
从此,骆闻舟对费渡的探寻,也终究不再是“默读”。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