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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唐】叹风流(六)

◇注意:本篇走唐毒线,变态▪炮x偏执▪毒,另类速撩(?)大法,剧情需要千万别学,顶锅盖逃跑。小软喵不出意外下篇正式上线,或者下下篇,总之快了,黑化进入倒计时,渣炮在线翻车准备!
◇一坑未平,何以平天下!这篇确实时隔太久了,曾看过前四篇的小伙伴们或许已经剧情都记不清了,小艾在这里诚恳表态,在这篇填完之前不会再开新坑,所以放心大胆地跳进来叭!(我在底下接你鸭)
◇以及,如果对剧情感到茫然,可以点击文末tag下方文件夹里的“目录”,看一看前几篇的内容,不长真的。最后,可以给这个浪子回头、勤奋填坑的小透明留个言吗?提提意见也行啊!宛如单机的强颜欢笑.jpg

苗疆。
近日,五仙教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怪事,如一粒石子忽地跌落水面荡起阵阵涟漪,顿时打破了教内凝结已久的沉闷之气,以至于迅速沦为百无聊赖的教众茶余饭后间的闲谈与消遣。
细究其源头,其实仅仅只是教内一名高层于数日前先是急召了一众菁英弟子至自己的居所时刻巡逻,尔后不过片刻又陡然变卦,将其悉数遣走。
这原是一桩不足挂齿的小事,虽略有反复无常之嫌,论起来却并不出奇,但当这位大人乃是祭司曲赫时,此事便非同寻常了。
因着那段讳莫如深的不豫过往,曲赫性子孤僻,一贯独来独往,极是排斥他人。自他击败上一任五仙祭司之徒曲篱夺得祭司之位始,更是弃原祭司大殿并一众侍者于不顾,独自离群索居,严禁任何人靠近他的住处。
纵是面对五仙教主的一番谆谆劝诫,他亦神色冷淡,毫不讳言地嗤笑道:“劳教主操心,我意已决,凡妄自接近之人,都要做好永久留下的准备,我总归不会嫌弃送上门来的药人。”
曲赫素来的乖僻不逊尽人皆知。是以,此前他一反多年习性,主动将教众唤至眼前的破天荒之举,尽管只有短短半日,于熟知其性情的五仙之人亦可堪称奇闻。
对于众人私底下的议论纷纷,曲赫心知肚明,面上依旧置若罔闻,左不过一些汲汲小人出于嫉恨的经年呓语罢了,这数十年里他早就听腻了,也听厌了,除此之外他们又能如何?
倒是那天的黑衣杀手,这段时间几次三番出现在他身边,分明下手毫不留情,却又不曾真正取他性命,此人心思诡谲莫测实难摸透,甚至言语间还曾几度提及那人之名,似亦深知过往之事,更是令他心旌摇曳。
念及此处,他思绪一转,不由忆起数日前,与那黑衣杀手的第一面......
那时他万不曾料到,有朝一日,心心念念已有十数年之久的九阳绝脉之体竟会自投罗网,让他能有机会一解心中那份根深蒂固的执念。
至于这背后隐藏的阴私勾当与他何干,他自是全然不在意的。思及另一人眼底的深切憎恨与微薄悲悯,他漠然勾唇,不过一颗涅槃蛊罢了,无非几年心血而已,日后还可再炼,这个交易代价他出得起。
然而,许是多年心愿即将达成以致心生躁动,即使这个珍贵的药人体内还残存着那人的蛊物遗留,一连半月里他却始终一无所获。久违的挫败感令他心中倍感愤懑与羞耻,一时之间恍如深陷过往的泥潭难以自拔,这不可能,他不容许自己输给那人,还是多年前的那个人,决不!
正当他心神不定之际,一股沉重的力道猛地袭来,不待他反击已将他贯倒在地锁住四肢,腰间的蛇影迷蝶也被一剑挑飞,而后来人俯身一手扼住了他的脖子,不发一语地缓缓加重力道。
笼罩在这片噬人的阴影之下,颈间渐渐收紧的桎梏令曲赫感到窒息,他无力地挣扎着,试图伸手去掰开那只令他无法呼吸的枷锁,却又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感受着自己的意识一点一点涣散,涨红的脸色已褪为惨白,喉间溢出破碎的嘶哑气声。
骤然瞪大的瞳孔中映出了来人黑罩蒙面的模样,只有那双乌沉沉的墨眸,仿佛深海的漩涡,静静湮没了他所有的痛苦和绝望,只余一丝欲要将他吞噬殆尽的暴虐。
在这段短暂又漫长的灰暗时刻中,像是完全失去控制一般,他的身体越来越僵硬,那颗生机勃勃的心脏跳动也开始缓慢起来,他想说话,他愿付出一切深重代价只求活下去,大张的口中却无法挤出丁点儿求饶之语,只有肌肉仍在轻微地颤抖着。
他这一生从不曾这般张皇过,年少时在深渊中几经沉浮,无用的畏惧早已被他所抛却,他并不畏惧死亡,但却不甘至极。
过往的仇恨皆已被他亲手了断,唯有先一步逃脱的那人成了他斩不断的执念。为了赢过那人,这些年里他付出了太多太多,眼见只差最后一步就能将其彻底碾作脚下尘埃,他绝不能就此功亏一篑!
他不能死!!!
他还没有......不能......活......
眼见刺目的光华慢慢从那双怒张的眼睛里熄灭,即将归于死寂,来人挑眉,微微一笑,陡然松开了手,温柔地抚摸着身下之人几无起伏的胸膛,嘴里吐出甜蜜的话语:“来,慢慢呼吸,不急......吓坏了吧,别怕,我怎么会舍得杀你呢?活着的小祭司才更美味呀!”
轻若无声的喘息渐渐粗重起来,曲赫自浑浑噩噩中醒来,还来不及多想,耳畔已传入方才将他逼入绝境之人轻柔的安慰,他控制不住地颤抖着,恶心得几乎快要呕出酸水。但他不能,因他尚未脱困。他看着来人,用尽全力张了张口,却连一句含糊不清的话也说不出。
那人却似明了他未曾说出口的话语,低低地笑了起来,眼里分明带着明晃晃的恶意,半点也不曾收敛:“我只是想看看蛊师唯一的弟子到底学到了他的几分,可惜,这世间终究只有一个德罗。”
“不过没关系,”那人声音轻慢又戏谑,“能有小祭司这个意外收获,倒也还算不错。只是今日怕是有些过于刺激了,小祭司且安心歇息吧,我们来日方长......”
话音未落,来人已站起身来逐步远去,只留刚刚死里逃生尚且无力的曲赫软躺在原地。
然而,此刻他却心神动荡,已无力分心计较消失的杀手了。
德罗!
自他任祭司之后,有多久不曾亲耳听见这原该已经湮没的两个字了,这个他早已镌刻在每一寸骨血中至死难忘的名字。
他是一名普通苗女被汉人男子玩弄负心后诞生的杂种,母亲更是因他难产而死,生来便带着赎不清的罪孽,全因被邻舍施舍了零星善心得以勉强存活下来,然而这点少得可怜的关怀也在他孩提之后消耗殆尽。
在其后的那段岁月里,成人无视他,孩童欺辱他,稚弱的他无数次徘徊于生死边缘,偏生老天不屑收下他这条贱命,任他磕磕绊绊、苟延残喘地活到了指数之年。他时常想着,这样难过的日子,或许明天就会立时走到尽头,他百般挣扎地活着,究竟是在期望些什么呢,难道还妄想有所改变吗?
他心内的困惑无人能诉,直到五仙祭司迦纳选徒之日,那个改变了他一生的转折点的来临。
在那次盛大的典礼中,苗族所有适龄孩童皆被带至祭祀大殿,竟是连他也不曾例外。他原不曾对此抱有任何希望,毕竟他不过只是一个卑贱的杂种,何德何能被选作下任祭司候选呢?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他似乎在蛊道上天赋异禀,竟在历经层层选拔后同另一名孩童一并留了下来,这结果如此荒谬,以至于令他内心生出了不该有的期待。而这份脆弱的期待也果然并不长久,就在其后便被人轻易地击碎了。
那人名叫德罗,是迦纳的双生弟弟,与专修补天诀的祭司不同,德罗乃是双修,但在毒经一道上堪称出神入化,一手毒蛊江湖闻名,有着蛊师之称。
德罗的视线略过曲赫的身影,转头含笑望着哥哥,口气异常平淡,吐出的话语却犹胜利刃:“哥哥,祭司须要心思纯澈,此子心存杂念,过于偏执,不堪候选之位,择另一人吧。”
一旁面色苍白、弱不胜衣的迦纳对着德罗状似无奈地摇了摇头,却也不甚在意,眸中尽是一片宠溺,漫不经心地应了下来。
祭司候选便在这短暂的交谈中定了下来,大典业已落幕,二人随即携手离去,行至曲赫身边时,德罗亦未曾停滞,只轻飘飘地扔下了一句话:“我尚缺一药人。”
犹跪在殿中的曲赫垂下头,一语不发,惟有轻轻颤动的眼睫彰显着他内心的不平静。
三日后,奄奄一息、狼狈不堪的曲赫挣扎着爬至德罗门前,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出声:“我愿为药人,求大人怜悯!”
话音刚落,他便昏了过去。
待他再次醒来时,一切都已不同了。
对于高高在上的蛊师而言,他不过是只蝼蚁,可以随意践踏蹂躏,丝毫不必顾及他的感受,所以德罗只一言便圈定了他的人生。当曲篱在宽敞明亮的大殿里安然接受祭司的殷殷教导时,他独自蜷缩在阴暗狭小的偏僻角落里,被种入体内的各种蛊虫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在更久远的后来,这段痛入骨髓的记忆已被他深深尘封于内心最深处。所幸凭借着自己的天赋,除了连绵不绝的痛楚之外,他亦贪婪地从中榨取到了一切他所能得到的东西。既然命运不肯宽待于他,那便去争,去抢吧!他终将夺取所有!
此后,无论是夺得祭司之位,还是炼出各种奇蛊,甚至于是有近乎起死回生之效的涅槃蛊,都令他为自己取的曲赫一名在江湖上日益闻名,但德罗以及迦纳早已魂断于他人之手无法亲眼得见此景,这确成了他心中无解的的遗憾。
既已错过亲手了结的机会,那便斩去那人的存在吧。当初德罗能做到的,如今他不仅一样可以甚至还能远胜于他,只需破解最后的九阳绝脉之蛊,他将彻底将其碾于足下。而后他会一点一点抹去德罗留在世上的所有痕迹,世人将只知曲赫,再无蛊师其人。
望着那座无名之碑,一如当年的蛊师,他亦于回身之际扔下了一句话:“德罗,这是我回报与你的一份大礼,不知九泉之下的你是否满意?可惜我已听不见你的回答了......”
事到如今,这一切原该已尽数埋葬,为何竟会有人知晓这段往事?那人究竟是谁?!
无论如何,他万分痛恨有人将曲赫之名与德罗联系在一起,更不提此人竟妄言他不如德罗,那么说出这种话的人必将永远缄默才能稍稍平息他的怒火。为此,他不惜破了自己曾经的誓言,动用此前被封存多年的祭司之令,即刻召来一众守卫。
背对着众人,他的脸上露出了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神色:“......格杀勿论!”
隐在暗处之人遥望着这一幕,缓缓阖眼匿去自身气息。心如顽石者不可破,但人皆有私欲,一旦被欲念所迷惑,便会失去清醒。
曲赫的心,乱了。

◇悄悄剧透一下,其实本篇里小喵是有偷偷出过场的,虽然存在感极其微小,可能就算我提了都不会有人发现。另外,本篇是以曲赫的视角来讲述,他不仅与唐御、陆玺(默迩罕)存在纠葛,还将牵绊与唐宁,这里交代一下他的前半生故事,且他的师父德罗其实与唐陆二人也存在着不浅的关联,这篇里有暗示,后面也会慢慢揭开。当然这里得强调一下,绝无黑五毒或其他的意思,这些设定包括文里的部分用词都纯属剧情需要,而且每个门派都会有这样的人存在。怎么说呢,已出场的明唐毒三人之所以掉落命运的深渊,其实或多或少都有他人的推动。
◇此处略提一嘴,其实从本篇也可以看出,渣炮前期是真的强,只是我文笔太差描述不好打斗场景,只好大致略过。作为一个只是被冠以唐姓的外姓之人,能够在一众唐氏子弟中脱颖而出并悍然干翻逆斩堂前任堂主(也即他的师父,篇五中有一笔带过,可以说此人一手颠覆了唐御的人生),足以反映唐御的武力之高,毕竟他孤身一人并无任何依靠。而他在篇一与喵争斗中的弱势,一半源自于他惨遭翻车后大幅变弱,另一半原因这里就先卖个关子,后文再讲。
◇以及,容我解释一哈:虽然很想按时更新,但社畜真的做不到哇!且不提工作日的忙碌,就连美好的周末也终结于公益性加班,实在是分身乏术,到最后只能强行压榨自己的休息时间来码字了。作为一个时速两三百的手残,我每篇都有更新三千字以上,并且在上传之前会一字一句通读再反复修改,在能力范围之内尽量保证文字的质量,现在的更新速度以我目前的状态来说已经是极限了。生活不易,一点咕咕之处还请见谅啦:)
◇最后,如果对这个故事还算喜欢,希望能留下一点走过的痕迹,你的每一点回应都是对我莫大的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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