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择》（二十七）

豹子迟疑了。
“你这个畜牲，根本不配活在这个世界。”朱迪见面前的豹子眼睛中的凶光削弱，心中的愤怒压制了自己内心的恐惧。
“那么你就杀了我啊。小兔子警察，哈哈，笑话，既然你说我是畜牲，那你们为什么不去惩戒那些盗窃畜牲研究成果的动物，难道我有罪？”
有“罪的是他们！是他们！豹子半弯着腰，双爪在比划着什么。”
“致狂剂……这就是，我的成果。”豹子拿着一只针剂，豹子的眼睛里映射出针尖寒光。
“你要干什么……你疯了吗！”朱迪大叫到，因为面前的豹子要向自己注射致狂剂。
砰！朱迪开枪了，朱迪打中了豹子的手臂……针剂掉落，不过豹子只是笑笑。
“你会真正杀掉我吗？从未见过真正的血的兔子警官。”豹子咬了一下牙齿。
“不！”朱迪跺了一下地板……但也很慌张。
杰克马上就要到达朱迪开枪的地方了。
朱迪也并不打算逃避。因为面前的这种渣滓……激怒了朱迪。
拿孩子当试验品，当成自己泄愤的工具。
锈迹斑斑的铁床，角落里的残骸，绝望的眼神。
“因为你根本不配在走下一步！”朱迪放下手臂，站直身子，耳朵也不由自主的竖起。
举起拿枪的手臂……像靶场二十米速射的姿势一样。
砰！子弹打爆了向朱迪冲过来的豹子。
杰克看着朱迪的侧脸……还有眉心被击穿的豹子……
砰！
朱迪接着向面前的渣滓开枪。
直到朱迪的手枪卡壳……朱迪扔掉手枪，静静的看着面前的这只肚子都被子弹打烂的豹子缓缓的跪下。
是的，朱迪下了狠手，但也是出于愤怒。
“因为你不配。”朱迪注视着豹子的身体，也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做出的事……杰克也惊呆了……朱迪这样做，是为什么。
他不想让朱迪变成跟自己一样的兔子，哪怕是一点……或者征兆。
面无表情的朱迪让杰克非常心慌。
“萨维奇。”朱迪走到杰克面前，微微抬着头注视着杰克的眼睛，耳朵也耸拉着。
但突然朱迪耳朵突然竖起，说道……
“还有一些孩子还没受实验……快去救他们吧。”朱迪眼睛突然闪过一丝有神的光。
杰克听到后。向那只跪着的豹子走去，朱迪只是背着身子。不愿意在看自己做的事情……朱迪发现自己变了。
变得有点。
杰克从那只疯狂的研究员的肚子里找到了钥匙，因为杰克做过很多这样的事情，钥匙藏在那里，杰克当然知道……当然，鲜血液染的杰克毛茸茸的爪子有点发红。
那个研究员居然把钥匙吞进了肚子……杰克拿着血淋淋的钥匙，看着朱迪。
朱迪用手掐着钥匙环……用这里的水管冲洗了一下。
血液也染红了洗手池，但流过的水冲洗着刚刚的水所留下的血痕。
也冲刷着朱迪的心。
冲洗过后，朱迪扭过头，撞过杰克结实的肩膀，向关押那群孩子的地方前进。
杰克反应过来后，跟上了朱迪。另一只手臂也不是很痛了……杰克忍着疼痛甩了甩胳膊，确认还是有点痛，但不是痛的太狠。
杰克走在朱迪身后，回想起自己因为中了陷阱差点没被炸死……虽然后怕，但杰克的内心里还是有点侥幸的。
只不过撞到墙上，还是让杰克很丢脸，还有不甘。
不过能站起来，杰克得多亏这副躯体，还有衣服。
朱迪走在前面，回想着豹子向自己扑来的一幕，虽然是罪大恶极的罪犯，但应该交给动物法庭来审判。
而不是自己因为愤怒而……
杀了那名最大恶极的罪犯。朱迪有些后悔，因为，当时，凭自己的技术……完全有可能让这只吃了致狂剂的豹子失去。
所有的行动能力。但为什么自己没有那样做……为什么没有选择让那只豹子失去行动能力。
为什么没有这样做，朱迪……朱迪扪心自问，怀疑着自己做下的行为。
“不！不是的！”朱迪突然大叫，吓到了身边的杰克，杰克已经不止一次的见到朱迪这样了，当然，这一次也的确吓了杰克一跳。
杰克向后退两步。
但拐弯就到的关押孩子的房间……却流出了血液。朱迪见到，先是愣了一下。
杰克看见后，耳朵突然耸拉下来向前走去……一只手推开朱迪，另一只手臂略微颤抖的摸着手枪。
踩到留在地上的血迹后……杰克突然抽起手枪，双手紧握着瞄准房间。
下一秒，杰克专注的神情便消失不见，紧握的手枪也垂了下来，但没有掉落。
朱迪见杰克这样……也忍不住想要看一看，但杰克却极力阻止。
不要过来……朱迪！杰克紧盯着房子里的一幕……铁笼里的惨状，我也不过多描述了。
如果用惨形容一只动物的尸体的内脏暴露在空气里，肢体被。
那么惨状是可以形容这个大铁笼里的所有孩子目前的状况。
但朱迪还是向前走了两步。
我让你不要过来！杰克几乎是吼着说出这句话，因为自己见这样的场景无所谓。
但朱迪绝对不能。因为朱迪会吐的，朱迪会撑不住的。
很显然，倔强的朱迪并不理会杰克的阻拦，因为朱迪很担心里面的孩子的安全。
地上猩红的血液，也提高了朱迪的担忧。
杰克也是无奈……但关心里面孩子的朱迪在意他们的安全。
杰克背过身，他不想看到朱迪见到这些的表情。
但除了钥匙掉落的声音，杰克并没有听到其他的声音。
杰克转过身，看着朱迪的背影。
朱迪的身子有些颤抖……朱迪半躬着身子，双手互相搂着抱着彼此的手臂。
朱迪不敢相信面前的场景……刚刚还睡得好好的孩子们变成了这样恐怖的场景。
残骸，残缺的肢体，稚嫩的爪子。
不……朱迪晃晃头，不。
不！朱迪转过身，头部晃动的像一个受到惊吓的孩子。
不……朱迪突然跪了下来，双膝浸泡在地上的血泊中。朱迪紧抱抱住杰克的腰部，头埋在杰克柔软的腹部中，轻轻摩擦。
仿佛这样就能忘掉刚才看到的一切。
杰克真的被吓到了……他没想到自己会第二次的拥抱朱迪。
朱迪像一个孩子一样……说着一个孩子说的话。
“为什么……”朱迪说道。
“因为，他们并不孤单，毕竟我们还记着他们。”杰克脑子里突然蹦出了一句回应朱迪的话，便随口说出来。“所以……我们做的是对的。”半跪下来的杰克，搂着朱迪柔软的腰，他没想到，朱迪是那么的软，那么的柔弱。但杰克怎么也不会想到，枪杀那只豹子的动物，就是面前自己抱着的这只宛如一个喷泉的兔子。
朱迪最后哭了很久，杰克也就这样抱着朱迪，直到她不哭。杰克也不知道朱迪到底抱着自己在想什么，也许是忏悔，也许是……后悔？但那都是后话了，倘若是朱迪一只动物执行这个任务，见到这个场面恐怕都会崩溃吧。最后的那只小豹子活了下来，囚笼里的孤儿最后都被火化了。
朱迪也不知道是怎么回家的……好像是，杰克抱着自己……温暖的胸膛……坚实的臂膀，朱迪静静看着杰克的下颚……认真的表情让朱迪忍俊不禁。
自己被染红的双膝，也被杰克用水给洗干净了。自己从未这样，让一只陌生的动物这样接近自己。
但自己跟杰克的相识不算太久，也许是搭档，或者杰克弥补了自己心中缺少的一部分。总之……那个梦，让我恐惧。我始终忘不了我见到的那一幕。鲜血铺成的地板上，孩子们的鲜血和残骸。自己是多么的无能，但他们都死了，自己居然平静的看着。我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这会是真的。可是这就是真的。杰克不让自己看到的东西，果真会伤到我的心。
下一次，是不是要听杰克的？
也许是吧，就像老搭档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