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源】我对你，是开不了口的爱（四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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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里，再次传来一声惨叫，刺激了在场所有人的灵魂。一些刚来没多久的小警察在听了几声惨叫后，纷纷捂住耳朵从外面的观察室跑了出去。
王俊凯冷着一张脸，透过单面玻璃，看着里面正在被江舟审讯的聂风。
三天前，当他回到家里发现王源不在了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出事了。他打电话给陈启明，得知江舟和渡星也都联系不上的时候，那份不安感越来越重。
他开车去了警局和陈启明汇合，又从定位的显示上知道了王源的下落后，跟着他们一起来到了聂风躲藏的地方。
但是，当他们攻进去的时候，却只看见满地的尸体以及被绑在椅子上的江舟和另一个房间里身上帮着炸药的渡星，却怎么也没有王源的下落。
后来，在搜索中在一个存放废弃物的角落他们找到了中弹了聂风和在他身边的余喃。当他们询问王源的下落的时候，受伤的聂风只是一味的笑着说，“他死，也要王源陪他一起死。”
这三天来，无论警方怎么搜索那片区域，始终都是无功而返，这三天来无论他们怎么审问聂风，聂风一直是闭口不言。
整整三天，王源存活的概率正在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一点的变小。
王俊凯不敢再想下去，他紧握的拳头，砸在了控制台上。
审讯室的门从里面打开，江舟一片疲惫的从里面出来，对着怀着期翼王俊凯，摇了摇头。
他审了聂风三天，可是对方就是不告诉他王源的下落。甚至连他自己，也根本想不起来当时王源到底被他们带去了什么地方。王源就这么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带走他却想不起来，江舟心底的愧疚越来越大。
“你，先回去休息休息吧。这里有我们。”走到王俊凯身边，江舟想了一会，缓慢的开口。
“不，我要在这里等。”王俊凯摇摇头，不知道王源的下落，让他怎么能安心呢。
“唉”江舟叹了口气，摸出一根烟想要点起来，又想起这里是禁烟的。只要打开审讯室的门来到走廊，默默地蹲在走廊上。
白色的烟雾从他口中出来，带着呛鼻的味道逐渐升空然后和空气融合在了一起。走廊上空空荡荡的，除了身后的审讯室里不时传出一些声音，就再也没有别的声音了。就连风吹动窗户的声音，也没有。
快入冬了。江舟看着外面不刺眼的太阳想到。
拿着厚厚的一叠资料的陈启明从远处走来。这三天他们破译了那份资料上的文件，也知道了有谁在做违法的事情。奈何这件事牵扯的太深，跟上头打了招呼后，他们能动的人也是有限的。更何况还有很多上流社会的人物牵扯在里面，一时半会儿的也只能盯着他们。
陈启明因为要和上面沟通，还要写很多报告，这今天几乎是不眠不休的待在办公室里，要不就是在电脑上敲打着什么，要不就是拿着手机在和谁打电话。
此时，眼下多了一圈黑眼圈的他，看见走廊上正在抽烟的江舟，默默的合上了手里的资料。走到江舟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渡星醒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那天，虽然把渡星安全的救了出来，但是他被人注射了什么东西一直昏迷不醒，这几天一直待在医院。陈启明也是不久前接到医院的电话，才知道渡星醒了的。他想，或许知道这么消息能让江舟振作一点吧。
“嗯，我等会儿去”江舟点着头，踩灭了烟蒂上残留的火花。
“只要王源一天没找到，我们的人就一天不会放弃寻找。可，你们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啊。否则要是找到王源了，让他看到你们这样，他不会难受吗？”陈启明这话除了说给江舟，还有说给刚打开审讯室大门的王俊凯听的。
他虽然一直在忙着别的事情，但是从同事的口中也是对王俊凯和江舟这几天的行为有所了解的。两个人，不吃不喝的审了聂风三天，在这么下去怕是没多久陈启明就要去医院看他们了。
“陈队，我们知道的。”江舟看着陈启明说道，“可，在王源没有消息之前，我实在是没有心思吃东西。”
“你们”陈启明看着他俩，无奈的叹了口气。“随你们吧。”
说完，他拿着那叠资料往局长的办公室走去。
“渡星醒了，你去看看他吧。”王俊凯走到江舟身边，眺望的窗外的远方。
“我知道。只是，我现在不知道面对他该说什么。毕竟，他是因为我才被牵扯进来的。”江舟摇着头苦笑着。如果不是因为他，或许他们根本不会把渡星放在眼里，更不会想到用他来威胁王源了。
“去吧，或许他就是想你呢。我也回家去看看，或许王源回来了呢。”王俊凯转身拍了拍江舟的肩膀，迈着虚伐的步子消失在楼梯的转角。
“可我，根本不知道要和他说什么？”江舟低着头，微微叹气。
即便是面对渡星不知道该说什么，江舟也还是在抽完那只最后的烟后，从警局开车去了医院。
熟悉的住院部，熟悉的楼层，打开那扇熟悉的白色房门，正靠坐在床上的渡星一转头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来的江舟。
“江舟”渡星开口，“你来啦”
“嗯，我来了。”江舟扯了扯嘴角，尴尬的笑着走进病房，“怎么样，恢复的还行吗？”
“还行，医生说只要醒了就没事了。你们呢？怎么样？”
“就，那样吧。”
“听说，王源到现在还没找到？”渡星说着，看着在椅子上坐下来的江舟。
“嗯，还没有下落。”听见“王源”这两个字，江舟的神色再次淡漠了。他有些痛苦的闭上双眼，不愿去想此时此刻王源会处在什么样的处境。
“其实，那天在我昏迷之前，我是听到了一些动静的。”渡星安抚的拍了拍江舟的肩膀，再三犹豫后才缓缓开口，“那个时候，我处于一种似梦非梦的境界，耳边一直有声音出现，但是我不确定那是不是我的幻觉。后来，我想听清楚一点的时候，我就晕过去了。等我醒来的时候，知道王源不见了，我觉得有必要把这件事告诉你。”
“你是说，在你被关的那间房间里，在你昏迷前，你听到过一点声音？是什么样的声音，你还记得吗？”似乎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江舟抓着渡星的手臂，死死地盯着他。
“我记不太清楚，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打开的声音，然后是一种重物落地的声音。就这两种感觉。其他的我也记不起来了。”
“声音，声音”江舟自言自语的念叨着，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眼里发着光的看着渡星，“我知道了，我知道王源在哪儿了。谢谢你，谢谢你渡星。”
说着，他便激动的站起来，在渡星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把他抱住了。随后，又说了好几声的感谢，便跌跌撞撞的往外跑去。边走，边拿出手机给王俊凯打电话。
王俊凯会到王源的家，看着空空荡荡的房间，看着毫无人气的摆设，心再次不知缘由的绞痛起来。虽然是知道王源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是不可能回来的，但是王俊凯总是以为只要凡事抱着一点希望，就会实现。
他换了拖鞋，全身无力的走到餐桌附近，在椅子上坐下来。桌子上的塑料袋里，还放着他前几天出门时买回来的新鲜食材，只是这些食材经过这几天的氧化，已经不再新鲜罢了。
袋子的最上层，放着王源最喜欢的薯片和可乐。可是，现在却没有人来临幸他们。
似乎是想告诉自己不能再这么颓废下去了，王俊凯站起身，把袋子里还能吃的食材挑拣出来，放进了冰箱，把不能吃的全部扔进了垃圾桶，买的那些零食全部放在了客厅茶几上那个王源专门用来放置零食的小篮子里。
他似乎想用这样的方式告诉自己，王源很快就会回来的。
江舟的电话，打断了王俊凯的动作，电话那头江舟气喘吁吁的告诉他，有王源的下落了，让他在当时发现自己的地方会面。
握住手机的手，微微的颤抖着，仿佛一个不小心手机就会从手上掉落下来。王俊凯很想稳住自己现在的心情，甚至不惜告诉自己不能报太大的希望，万一不是呢。可是，难以掩饰激动的表情却把他出卖了。因为，这是三天来王俊凯认为自己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开车，前往江舟所说的地方。那是，三天前把江舟带出来的地方，也是王源最后消失的地方。这三天，即便是警方把那里的每一寸土地都翻烂了，却也还是没有找到王源。如今，再次前往那个地方，王俊凯的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忐忑。
等到王俊凯赶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江舟比他先到一步，开着车灯等着他的到来。
“你真的确定王源还在这里吗？”王俊凯几乎是一停好车，就飞奔似的下来，抓住江舟的衣袖问道。
“我不确定。但是刚刚我去见了渡星，他告诉我在他还没有完全昏迷的时候听到过一阵响动。所以我想或许他们把王源关在了渡星之前被绑的地方。或许，是有什么密室，暗道什么的。”
“那，我们快去找。”难掩激动的王俊凯松开抓着渡星衣袖的手，跌跌拌拌的走进那个地下通道。
黑暗中，用手机打着手电的两人，小心的在这个地下空间探索着。沿途到处都是一些残余下来没处理干净的血迹，打空的弹壳以及一些还未散去的硝烟的味道。
因为当时江舟是被绑在椅子上的，所以他并不知道渡星具体在哪个房间，所以指路的工作自然地就交给了王俊凯。
只见王俊凯举着手电，小心的穿过空荡荡的走廊，在转了几个转角后，钻进了最角落的一间屋子。
“就是这里？”江舟用手电扫视着房间的概貌，企图想和自己当时的记忆对上号。
“对，我们当时进来的时候，就是在这里找到渡星的。”
“那找找吧。”两束手电的光亮，在黑暗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的耀眼，他们沿着墙壁，顺着墙根，摸索了好半天却也没有发现任何存有机关的痕迹。
“没有”摸索了一圈下来，王俊凯心底的那点希望也被消耗的差不多了。他神色黯然的摇着头。
“我也没有”江舟叹了口气，回到着。随后视线看向了房间里最突出的那根柱子。
“不对啊”他边说，边走上前围着柱子转了几圈。“不对，不对，不是这里。”
“你说什么？”见着江舟似乎发现了什么，王俊凯也走了过来，上上下下的把柱子看了个遍却也没发现什么不同之处。“你发现了什么？”他问。
江舟指着柱子道，“不对，这里不对。你看这个柱子是圆的，可是当时聂风给我们看渡星的时候我记得他身后的珠子的正方体的样子。所以，这里绝对不是他被绑的地方。”
“不可能啊。当时我们进来的时候，看到渡星就是被绑在这儿的啊。”这下子连王俊凯也糊涂了。虽然当时他心里除了王源没有别人，但是用余光扫视的他还是看见陈启明他们把渡星从这间房间里抬出来的，这一点是绝对没有错的。
“如果你没有说错，而我也没有记错，那只有一个可能了。”江舟说着，看了眼王俊凯。
“渡星是后来才被人绑在那间房间的。”王俊凯和江舟同时开口。
“这就能解释为什么渡星被绑的房间和我记忆中的房间不太一样了。”江舟说着，和王俊凯一起从房间里退出来，重新寻找着那间记忆中的房间。
终于，他们在第三个转弯口的第四个房间里，找到了那间渡星原本被绑起来的房间。
“是这里吗？”王俊凯的手电照着那根柱子，确确实实是江舟所说的形状。
“是了吧。毕竟这么多房间里，也就这个形状不一样了。”江舟点着头。随后两人再次开始了一次探寻。
房间里存放着很多箱子，堆满了大大小小的角落。他们沿着箱子一边找一边观察，最后在箱子最密集的角落发现了一点不对劲的地方。
“王俊凯，你过来看？”江舟挥动着手，让王俊凯过来。在他面前，一个被他挪了一个小脚的箱子下面，有很明显的不一样的重量感。
“这是”王俊凯的手电和江舟的重叠在一起，照在了地面上。他蹲下身去用手拍了拍那块地面，发现是空心的。
“就是这里了。”江舟看了眼王俊凯。接着，两人便合力把箱子搬开，露出了下面原有的地面。接着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摸索了几下，便找到了缺口，打开了那个隐藏的更深的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