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清辉（三十）完结
第三十章 夫君
花无谢还未踏上最后一个台阶，身后已经传来兵器碰撞的声音。他捏着拳不去想傅红雪的伤口。走到台下，他没有转身，背向着擂台问，“你的人靠谱吗？”
“那当然。我和傅大哥相交多年，他的招式我很熟悉，已经都教给云川了。不过真没想到你居然会找我帮忙。”拔也萧一声素衣，抱臂而立。
“你不是恨我吗？我也没想到你居然会帮我。”
“那倒不是。”拔也萧摇了摇头，“毕竟老太太保住我这条命。虽然没了武功，但是我还没活够呢！想那沈美人让你受了些罪，他就......啧啧啧。不管怎样，我现在也是一国之君，怎么会为了向你报复，而得罪大梁的皇帝。”
“那你为什么主动来信？”
“这要怪他自己了。说什么如果你需要帮助，即使有一天你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也要我全力以赴的帮忙。我这不是谨遵圣命吗？！”
“你是，要向傅红雪报复？”花无谢没想到此人对傅红雪仍然念念不忘。心中一惊，不觉地左手握紧了剑。
“也不算报复吧。我就是想让他也尝尝被人抛弃的感觉。”如果不是洛云川在信中早已表明自己曾是哥哥的手下，花无谢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和萧萧合作此事的。
“云川他，不是我哥派去保护你的吗？怎么后来......”
“你还是关心一下你自己的人吧！”萧萧下巴轻点，身后随机传来一声闷响。无谢回头吃惊地发现，虽然倒地的是洛云川，但是站在他身后的傅红雪红衣上，已经满是剑伤。虽然血流得不多，但是透过被剑刃划开的衣物，可以清晰地看到他身上的新旧伤痕。台下的众人也被眼前的骇人一幕吓得惊呼连连。
“天哪，皇上身上那是？”
“那是什么伤口？怎么满身都是！？”
“皇上的身子不要紧吧？怎么会满身是伤，简直说是体无完肤也不过分那！”
“傅红雪！”花无谢也被那些伤口吓到不知所措。他记得最后一次见他的身体，是在寒潭。那时候他虽然身上的伤口很多，还不至于如此骇人啊，说是满身没有一寸完好也不过分。难道是那以毒攻毒的法子！？
“你想干什么去？”萧萧已经在花无谢自己之前，看出他的变化，“该不会这样就原谅他了吧？别忘了，他是怎么伤你的心的！”
花无谢皱着眉，看着萧萧死死抓着自己手臂的样子。“放手吧。”
擂台上，自扳倒白羽之后，傅红雪就以勤勉恭谦扬名天下。这样嗜血暴怒的样子，他身边除了暮云和成勋等人之外，其他人皆是头一回看到。别说惠州的官员，就是花满天这样的武将也被已经快要失去理智，一身伤疤的皇帝惊得连连咂舌。
“说！你到底想做什么？”傅红雪不顾洛云川已经倒地，似乎根本没想过停手。
“傅红雪！”花无谢几步向前，来到擂台边。此时他只要伸手就可以碰到洛云川，抬头望去，那个双眼猩红的人，满脸的愤恨此时却掺杂了一些害怕和不安。花无谢伸手探了探洛云川的脉象，看来只是皮肉之伤，并无内伤。花无谢总算放下心来。他低头在洛云川耳边说，“洛大哥，对不起。大恩无以为报，日后你开口，花无谢一定全力以赴。”
洛云川嘴角已经挂了血丝，嘴唇翻动正要说什么。头顶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无谢，你真的对他......无谢，我......”原本横刀怒目的男人，此时好像被抽走了所有气力，无力的将双手垂立两侧，手中的嗜血魔鬼也没了威武，血刃的荧光不再，看上去只是一把笨重的死物。
花无谢悄悄伸手，四指捏住血刃，见傅红雪没有反抗，顺势一抽，刀背一甩，暮云应声稳稳将刀接住。两人一个对视，暮云连忙躲进人群，以防傅红雪反悔。
“无谢......你真的不要我了吗？”台上人低头自语。旁人听不清，花无谢却每个字听了个清晰。他闭上眼睛，深呼吸了良久。然后才整理好眼中的闪烁。当他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那个天真无虞的少年又回来了。他一个翻身上台，轻巧的站在赤着上身的男人身边。
“傅红雪。”
“无谢？”傅红雪的目光渐渐回笼，一脸不安地等待他的宣判。
“以前的事不是你多求几次婚，或者多送些礼物就可以一笔勾销的。即使你身上有再多的伤痕，也不能抵消那些我承受过的伤心难过。”
花无谢每说一句，傅红雪眼中的光芒就黯淡下去一些。
“今天我本意就是想让你尝尝那些日子我受过的委屈。无视也好、不安也好，嫉妒也好，这些都是......”
“我明白，这些都是我欠你的。我不怪你。可是这个男人......”
“傅红雪。”
“我听着。”傅红雪回忆自己看到的那一幕，他没有想到自己最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即便他反复在心底劝说过，也许花无谢离开自己才可能获得解脱，也许世界上还有一人也会一心一意的爱他的瓷娃娃。也许吧，不过他看到洛云川的时候，心底仿佛瞬间燃烧的怒火烧毁了一切，所有理智和退让化为乌有。此时傅红雪的心仿佛大火之后的一片焦土。他不想再让无谢为难了。只要他的娃娃说一声再见，傅红雪就会放下一切，让自己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因为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
傅红雪上前一步，趴跪在擂台边。明明是俯视的角度，可是这个画面谁看了都知道，此时的主动权掌握在台下扬首之人的口中。
“傅红雪，以前的事情，就这样吧。今日我们便两清了。”
原来被你抛弃是这样的疼痛，我已经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傅红雪咬了咬牙，点头的时候眼眶里的清凉终于顺着鼻翼落下。
“以后......”
傅成勋的手臂突然吃痛，他回头一看，半倚靠在自己肩膀的齐衡已经是泪流满面。四周的围观人群少说也有两三百，可是此时却静的出奇，连重一点的呼吸声都听不到。
“以后，你还要做个好人。不要再让我难过了。”
几秒钟的宁静之后，人群中响起炮仗一样的欢呼声。除了当地官员，围观者多是此次南巡的镇北营士兵。这些习惯了上阵杀敌的行伍之辈，此时不知该如何宣泄这份欢喜，欢喜拍掌之后，竟然有人将台下的花无谢打横抱起扔向空中。
所有的人都沉浸在重获新生的狂喜中。直到台上的男人大喝一声，他们才回过神。这是皇后，是皇帝的老婆，和他们本没有什么关系。被小心放回地面的花无谢，贝齿咬着嘴唇看着傅红雪一步一步走进。
“无谢？你刚才的意思是？”傅红雪认真地表情让周围的人都是一惊。
“成勋，该不会？”齐衡忍不住发声。
“嗯，估计是。”傅成勋想了想，突然憋笑，“没想到咱们圣上还有如此迟钝的时候。”
几乎就在同时，花无谢也明白过来，傅红雪一直静立不语，并不是大喜过望，而是真的没有听懂。
笨！花无谢无奈，只能走近了在他耳边说，“你又赢了擂台，不能反悔哦。”
“呵呵，呵呵，呵呵呵......”傅红雪想了一下，突然开始......傻笑起来。没错围观的众人皆是一脸尴尬。看着刚才武神俯身的皇帝露出嗜血的一面，此时忽然换上一副傻笑的面孔，所有人都有点不适应。
“成勋，你说今日之后，他会不会杀了咱们灭口啊？”齐衡此言一出，身边的人皆是一颤。
“他敢！”花无谢没有转身，看着面前的‘傻子’说，“皇上，您说呢？”
“你说是就是。”很明显，傅红雪根本没听到齐衡的大逆不道。
“折腾了一天，我累了。”花无谢揉了揉肩膀。傅红雪闻言一声口哨，踏雪不知从哪里疾驰而来，稳稳地停在人群外。
看着远处的背影，两个人似乎低头说着什么。即使隔了这么远，花满天也能感觉到那两个人相视一笑时眼中的幸福。
“多谢王爷。”花满天转身对着擂台上的两人恭恭敬敬的一拜。
“不必了。我这是看在花老太太的面子上。今日咱们的恩怨也算是清了。”拔也萧眼中的关怀丝毫不加掩饰，“以后洛云川也和你花家没有任何关系了。希望你们不要打扰。”
“花某明白。只希望王爷大喜之日，记得赏咱们一杯喜酒，也不枉我们相识一场了。”
拔也萧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了看洛云川。后者点了点头，他才勉强地说，“到时候再说吧。”
目送皇帝夫夫离开后，广场上的人群太过兴奋，久久无人离开。刚才发生的一切太过曲折，大家都还沉浸在劝说自己接受现实的心里活动中。不过如果大家听到马背上的对话，可能还要多站一会儿。
“无谢。你真的原谅我了？”
“你已经问了十几遍了。再问，我就下马了。”
“那我不问了。”
“无谢。”
“嗯？”
“你可不可以叫我一声，夫君？”
“不要！”
“为什么？”
“这个称呼别人用过了，我才不要。”
“别人？没有，没有的。哦，我想起来了，你是说......你放心，就那天在婚礼上，那女人用过一次。之后她再也没有用过了。无谢，就一声，叫我一声吧？”
“不要！”
“那好吧~~”
“哎，你把耳朵凑过来！”
“无谢。”
“又有什么事？”
“这皇位......咱们回了京，我就还给你好不好？”
“不要。路大嘴什么都说，我可不想连吃饭的时候，都在看折子。既然你是夫君，这辛苦的差事当然是你代劳了！”
“好。你说不想做我就替你。等你想要了再拿去。”
“我是不想要皇位，不过我想要别的。”
“你说，你想要的我一定给！”
花无谢侧头在身后人的耳边悄声说了一句。傅红雪的脸色瞬间比闻到血气的血刃还要红。
“我查了奶奶留下的医书，这件事就交给你啦！夫君！”
三个月后，南巡的队伍安全地返回京城。在群臣庆贺皇帝仁爱，百姓乐业的宴会上。上位端坐的皇后成了众人的焦点。看着台下欢喜融融的样子，皇后侧身对身边的皇帝悄声说了什么。之间皇帝的脸色红白相间的变换了半天，突然站起身，一边搂着皇后，一边命人将酒换成了茶。
“无谢，又要你受疼了。”
“怎么会，这可是我们的孩子。”
“那...我想要三个孩子。”
“想都不要想！”
花无谢还未踏上最后一个台阶，身后已经传来兵器碰撞的声音。他捏着拳不去想傅红雪的伤口。走到台下，他没有转身，背向着擂台问，“你的人靠谱吗？”
“那当然。我和傅大哥相交多年，他的招式我很熟悉，已经都教给云川了。不过真没想到你居然会找我帮忙。”拔也萧一声素衣，抱臂而立。
“你不是恨我吗？我也没想到你居然会帮我。”
“那倒不是。”拔也萧摇了摇头，“毕竟老太太保住我这条命。虽然没了武功，但是我还没活够呢！想那沈美人让你受了些罪，他就......啧啧啧。不管怎样，我现在也是一国之君，怎么会为了向你报复，而得罪大梁的皇帝。”
“那你为什么主动来信？”
“这要怪他自己了。说什么如果你需要帮助，即使有一天你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也要我全力以赴的帮忙。我这不是谨遵圣命吗？！”
“你是，要向傅红雪报复？”花无谢没想到此人对傅红雪仍然念念不忘。心中一惊，不觉地左手握紧了剑。
“也不算报复吧。我就是想让他也尝尝被人抛弃的感觉。”如果不是洛云川在信中早已表明自己曾是哥哥的手下，花无谢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和萧萧合作此事的。
“云川他，不是我哥派去保护你的吗？怎么后来......”
“你还是关心一下你自己的人吧！”萧萧下巴轻点，身后随机传来一声闷响。无谢回头吃惊地发现，虽然倒地的是洛云川，但是站在他身后的傅红雪红衣上，已经满是剑伤。虽然血流得不多，但是透过被剑刃划开的衣物，可以清晰地看到他身上的新旧伤痕。台下的众人也被眼前的骇人一幕吓得惊呼连连。
“天哪，皇上身上那是？”
“那是什么伤口？怎么满身都是！？”
“皇上的身子不要紧吧？怎么会满身是伤，简直说是体无完肤也不过分那！”
“傅红雪！”花无谢也被那些伤口吓到不知所措。他记得最后一次见他的身体，是在寒潭。那时候他虽然身上的伤口很多，还不至于如此骇人啊，说是满身没有一寸完好也不过分。难道是那以毒攻毒的法子！？
“你想干什么去？”萧萧已经在花无谢自己之前，看出他的变化，“该不会这样就原谅他了吧？别忘了，他是怎么伤你的心的！”
花无谢皱着眉，看着萧萧死死抓着自己手臂的样子。“放手吧。”
擂台上，自扳倒白羽之后，傅红雪就以勤勉恭谦扬名天下。这样嗜血暴怒的样子，他身边除了暮云和成勋等人之外，其他人皆是头一回看到。别说惠州的官员，就是花满天这样的武将也被已经快要失去理智，一身伤疤的皇帝惊得连连咂舌。
“说！你到底想做什么？”傅红雪不顾洛云川已经倒地，似乎根本没想过停手。
“傅红雪！”花无谢几步向前，来到擂台边。此时他只要伸手就可以碰到洛云川，抬头望去，那个双眼猩红的人，满脸的愤恨此时却掺杂了一些害怕和不安。花无谢伸手探了探洛云川的脉象，看来只是皮肉之伤，并无内伤。花无谢总算放下心来。他低头在洛云川耳边说，“洛大哥，对不起。大恩无以为报，日后你开口，花无谢一定全力以赴。”
洛云川嘴角已经挂了血丝，嘴唇翻动正要说什么。头顶传来一个虚弱的声音，“无谢，你真的对他......无谢，我......”原本横刀怒目的男人，此时好像被抽走了所有气力，无力的将双手垂立两侧，手中的嗜血魔鬼也没了威武，血刃的荧光不再，看上去只是一把笨重的死物。
花无谢悄悄伸手，四指捏住血刃，见傅红雪没有反抗，顺势一抽，刀背一甩，暮云应声稳稳将刀接住。两人一个对视，暮云连忙躲进人群，以防傅红雪反悔。
“无谢......你真的不要我了吗？”台上人低头自语。旁人听不清，花无谢却每个字听了个清晰。他闭上眼睛，深呼吸了良久。然后才整理好眼中的闪烁。当他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那个天真无虞的少年又回来了。他一个翻身上台，轻巧的站在赤着上身的男人身边。
“傅红雪。”
“无谢？”傅红雪的目光渐渐回笼，一脸不安地等待他的宣判。
“以前的事不是你多求几次婚，或者多送些礼物就可以一笔勾销的。即使你身上有再多的伤痕，也不能抵消那些我承受过的伤心难过。”
花无谢每说一句，傅红雪眼中的光芒就黯淡下去一些。
“今天我本意就是想让你尝尝那些日子我受过的委屈。无视也好、不安也好，嫉妒也好，这些都是......”
“我明白，这些都是我欠你的。我不怪你。可是这个男人......”
“傅红雪。”
“我听着。”傅红雪回忆自己看到的那一幕，他没有想到自己最害怕的事还是发生了。即便他反复在心底劝说过，也许花无谢离开自己才可能获得解脱，也许世界上还有一人也会一心一意的爱他的瓷娃娃。也许吧，不过他看到洛云川的时候，心底仿佛瞬间燃烧的怒火烧毁了一切，所有理智和退让化为乌有。此时傅红雪的心仿佛大火之后的一片焦土。他不想再让无谢为难了。只要他的娃娃说一声再见，傅红雪就会放下一切，让自己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因为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
傅红雪上前一步，趴跪在擂台边。明明是俯视的角度，可是这个画面谁看了都知道，此时的主动权掌握在台下扬首之人的口中。
“傅红雪，以前的事情，就这样吧。今日我们便两清了。”
原来被你抛弃是这样的疼痛，我已经什么都感觉不到了。傅红雪咬了咬牙，点头的时候眼眶里的清凉终于顺着鼻翼落下。
“以后......”
傅成勋的手臂突然吃痛，他回头一看，半倚靠在自己肩膀的齐衡已经是泪流满面。四周的围观人群少说也有两三百，可是此时却静的出奇，连重一点的呼吸声都听不到。
“以后，你还要做个好人。不要再让我难过了。”
几秒钟的宁静之后，人群中响起炮仗一样的欢呼声。除了当地官员，围观者多是此次南巡的镇北营士兵。这些习惯了上阵杀敌的行伍之辈，此时不知该如何宣泄这份欢喜，欢喜拍掌之后，竟然有人将台下的花无谢打横抱起扔向空中。
所有的人都沉浸在重获新生的狂喜中。直到台上的男人大喝一声，他们才回过神。这是皇后，是皇帝的老婆，和他们本没有什么关系。被小心放回地面的花无谢，贝齿咬着嘴唇看着傅红雪一步一步走进。
“无谢？你刚才的意思是？”傅红雪认真地表情让周围的人都是一惊。
“成勋，该不会？”齐衡忍不住发声。
“嗯，估计是。”傅成勋想了想，突然憋笑，“没想到咱们圣上还有如此迟钝的时候。”
几乎就在同时，花无谢也明白过来，傅红雪一直静立不语，并不是大喜过望，而是真的没有听懂。
笨！花无谢无奈，只能走近了在他耳边说，“你又赢了擂台，不能反悔哦。”
“呵呵，呵呵，呵呵呵......”傅红雪想了一下，突然开始......傻笑起来。没错围观的众人皆是一脸尴尬。看着刚才武神俯身的皇帝露出嗜血的一面，此时忽然换上一副傻笑的面孔，所有人都有点不适应。
“成勋，你说今日之后，他会不会杀了咱们灭口啊？”齐衡此言一出，身边的人皆是一颤。
“他敢！”花无谢没有转身，看着面前的‘傻子’说，“皇上，您说呢？”
“你说是就是。”很明显，傅红雪根本没听到齐衡的大逆不道。
“折腾了一天，我累了。”花无谢揉了揉肩膀。傅红雪闻言一声口哨，踏雪不知从哪里疾驰而来，稳稳地停在人群外。
看着远处的背影，两个人似乎低头说着什么。即使隔了这么远，花满天也能感觉到那两个人相视一笑时眼中的幸福。
“多谢王爷。”花满天转身对着擂台上的两人恭恭敬敬的一拜。
“不必了。我这是看在花老太太的面子上。今日咱们的恩怨也算是清了。”拔也萧眼中的关怀丝毫不加掩饰，“以后洛云川也和你花家没有任何关系了。希望你们不要打扰。”
“花某明白。只希望王爷大喜之日，记得赏咱们一杯喜酒，也不枉我们相识一场了。”
拔也萧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了看洛云川。后者点了点头，他才勉强地说，“到时候再说吧。”
目送皇帝夫夫离开后，广场上的人群太过兴奋，久久无人离开。刚才发生的一切太过曲折，大家都还沉浸在劝说自己接受现实的心里活动中。不过如果大家听到马背上的对话，可能还要多站一会儿。
“无谢。你真的原谅我了？”
“你已经问了十几遍了。再问，我就下马了。”
“那我不问了。”
“无谢。”
“嗯？”
“你可不可以叫我一声，夫君？”
“不要！”
“为什么？”
“这个称呼别人用过了，我才不要。”
“别人？没有，没有的。哦，我想起来了，你是说......你放心，就那天在婚礼上，那女人用过一次。之后她再也没有用过了。无谢，就一声，叫我一声吧？”
“不要！”
“那好吧~~”
“哎，你把耳朵凑过来！”
“无谢。”
“又有什么事？”
“这皇位......咱们回了京，我就还给你好不好？”
“不要。路大嘴什么都说，我可不想连吃饭的时候，都在看折子。既然你是夫君，这辛苦的差事当然是你代劳了！”
“好。你说不想做我就替你。等你想要了再拿去。”
“我是不想要皇位，不过我想要别的。”
“你说，你想要的我一定给！”
花无谢侧头在身后人的耳边悄声说了一句。傅红雪的脸色瞬间比闻到血气的血刃还要红。
“我查了奶奶留下的医书，这件事就交给你啦！夫君！”
三个月后，南巡的队伍安全地返回京城。在群臣庆贺皇帝仁爱，百姓乐业的宴会上。上位端坐的皇后成了众人的焦点。看着台下欢喜融融的样子，皇后侧身对身边的皇帝悄声说了什么。之间皇帝的脸色红白相间的变换了半天，突然站起身，一边搂着皇后，一边命人将酒换成了茶。
“无谢，又要你受疼了。”
“怎么会，这可是我们的孩子。”
“那...我想要三个孩子。”
“想都不要想！”
碧蓝航线光辉百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