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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野》:告诉自己,你明明很优秀。

从8月25号的火车上翻开电子书,到9月8号,刚好用了两周,把《撒野》这本小说啃完了。
给我最直观的感受是,难受,心里堵得慌,即便最后的结局是美好的。
我也看过不少原耽作品,从爆红后一夜间销声匿迹的《上瘾》,根本没火起来的《势不可挡》,到后来为了看懂《镇魂》电视剧而恶补小说,再到现在买了结果根本打不开的《魔道》。《撒野》其实已经是我看的第五本小说了。
说实话,若不是微博b站纷纷安利,声称白月光,我也不会特别注意。毕竟校园文对我真的没什么吸引力。上瘾就是校园,然而小说后面写的稀烂。于是对于这本小说我也就是在坐火车回家无聊的时候试看了一下。
讲真,在火车上看的几章,我还真的提不起兴趣,朴实无华,甚至有些啰嗦,蒋丞啊顾飞啊潘智啊,连名字都起得非常普通,感觉故事展开得好慢好慢。各种对周边环境的阐述,大段的心理描写。
然而在看下去之后,这些细腻的描写反倒是最吸引人的地方。或者说,这是最不可或缺的地方。如果刨开这些,就只剩了单纯的相识,恋爱,分手复合这些大部分青春文学里都会有的东西,也就毫无亮点。
这也是为什么大家都说,《撒野》刚第一眼看不进去,一旦看进去了,仿佛被人物拉着陷进去了出不来。
会让读者触动的作品,往往是让人身临其境,让人感受到现实的冰冷和黑暗,让人体会到温情柔意,让读者的心跟着故事里人物的心跳动。虽然可能文中为了让更多读者能听懂省略了很多特色的方言,但并不影响情绪的代入感。
我之前还吐槽过两个男孩的相遇是不是刻意被“安排”了,怎么那么巧,碰到了妹妹迷路,又那么巧的晕倒在店门口,又成了同桌。不过,在往后看下去的时候,就会发现,他们的相识是必然的。
即使再伪装,也改变不了自己散发出来的气质。大城市来的,真的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而困境下想挣脱的少年,再收敛气息也能被挑出来。蒋丞和顾飞确实有一见钟情的存在,但更多的是人品的契合。天真和成熟的碰撞,勇气和忧虑的冲突,美好的理想和生活的羁绊使两个孤独的灵魂相互扶持,相互依赖。
但顾飞让人心碎。
看似前半段顾飞帮助蒋丞重回生活的正轨,成为一个“贤内助”,但细看下来,他才是作品中悲剧色彩最浓的角色。可以说,在仅出版的两本小说里,在前三分之二的章节里,他都让人心疼。
“天妒英才”让人心有不甘。
从始至终,尽管玩过乐队,写过歌,会摄影,能织能焊,但顾飞从来没有提及过自己的未来。李炎曾经说理想是开飞机,刘立也想自己开一个饭馆,蒋丞也早就锁定了自己想去的学校。
谁年轻时没点天真的幻想。
但他的遭遇让他早就失去了希望,变得过于成熟和理性。“我早就熟透了”
人不可能完美,天赋点在了音乐、摄影、手工上,但并没点在学习上,看的时候我恨他不是一个能吃进去书本的人,哪怕他试着读一读心理学的书,即使不能帮助妹妹也能开始反思自己。
但他给自己的命运判了一笔。
过于理性就会变得心狠,心狠的人不会给自己异想天开的时间。
心狠的人甚至可以放弃。
看到分开的时候,顾飞的那几句话“算了吧”真的让人恼火,但细想想,其实时候刚好。聊天时间和内容的减少、对爱人的愧疚、相机摔坏、高昂的治疗费不予退还,妹妹没有进步,经济来源也几乎中断……想起来都让人窒息。如果是蒋丞,可能痛哭一场,然后坚信自己可以涅槃重生。而隐忍克制的顾飞硬生生吃掉了这一切,彻底崩溃。广播剧的演员也说了,录完挂电话那段哭得停不下来,被绝望的情绪所包裹。
他跟着光接受了学霸的爱,但理性告诉他他不能一直跟着光,因为他跟不上,就会被折磨,或者说,他本不该让自己得到光。
当过于理性的人提出分开,就说明已经思考充分,几乎没有挽回的余地。
但正因为有黑暗,光才会特别明亮。
蒋丞带着心理学学长许行之回来,带着光回来,并留在钢厂一起过年,用无条件的给予唤醒了顾飞,最终顾飞挣脱了黑暗,拥抱了光明,冲出了钢厂展翅高飞,变得像对方一样勇敢。
有人说,文章太过清水,看得不过瘾。
而我认为,如果介入了太多意外事件,介入了肉体色欲,水面就会变得浑浊,作品就失了格,代入感就会变淡。
所以,我们到底代入了什么?顾飞的生活其实看起来离我们大多数人的生活太过遥远。
感到心痛,是因为我们大多数人都过着和顾飞一样的生活。换句话说,我们由天真烂漫逐渐变得开始理性,逐渐冷漠、心狠,尽管我们不会像顾飞那样成熟得太早。
我们都曾是少年,都曾经憧憬着未来。直到被现实泼了一盆冷水,浇头而下,曾经炙热的身体浑身冰冷。我们也曾经相信这只是暂时的,直到发现自己好像陷入了无解局,无法改变。
我们开始妥协于现状,变得麻木,合上眼睛睡着了。“谁谁谁展翅高飞了也不是没有,就是离咱们特别远。”
“大飞好暖啊,好撩啊”是评论和弹幕里经常出现的一句话,但谁也不愿意变成顾飞那样,因为我们知道,他爱得有多累。他努力地去讨好对方,想得太周全了,以至于他给的付出让人看不出任何瑕疵,仿佛一切都被他安排好,点亮了别人的生活,还给自己一片灰烬。
背后的孤独,都一个人吞着咽着。
我们又何尝不是。
并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幸运,能有一个“蒋学霸”,主动拉着拽着,不许你沉沦,不许你随波逐流,不许你沉睡不醒。我们大多数人,都不满足自己的现状,生活的疲惫和劳顿,生活条件的限制,我们也都忍耐着,有些人忍到承认自己失败,承认了自己对自己失望,忍到放弃,说出一句“算了吧”。
有些人忍了一时,鼓起勇气又试了试其他的路,还是不行,无奈堕落。
这也是为什么那些失败了一次又一次最后成功的人可以被称为传奇。
当我们没有那个一直说“你明明很优秀”的人时,我们就要有一颗强大的内心。
拥有一颗强大的内心,怎么也打不倒的那种。
除此之外,顾飞还有一点在于,他即使努力地考了大学,但还是认为自己追不上,于是停下步伐了。这就牵扯出一点:在麻木的生活下,是否还应该继续往前进步。书里蒋丞的一句我特别喜欢:
“书看了一定会有用,不一定非要有什么具体的改变,人往前走的时候未必会一直数着一二三,但无论多少步,都是一二三累积起来的。”
另一半把我落得太远了,我永远追不上。那我还要追吗?我努力追赶又有什么用。
就像有句假鸡汤:比你优秀的人比你还努力,那你努力还有屁用。
人是要往前看的,即使未来再缥缈不定,也不能就此止步。有些人天赋异禀,有些人笨鸟先飞,差距必然存在。但如果他们都不看向前方,不怀揣希望,前者变成方仲永,后者可能沦落为“钢厂特产”。
“无论什么时候,都要看着前方,满怀希望就会所向披靡。”
好在作者没有接着喂刀子,并没有说顾飞到了大城市生活之后受到了多少冷眼和鄙视。不过我想,即使有的话,爱人的肯定可以粉碎一切流言和定论。
希望我们都能拥有梦想,实现梦想,看向前方,做自己的光。
也祝天下每一对有情人终成眷属,得到祝福,在彼此的眼里撒野奔跑。
大大开原创
(封面图出自猪蹄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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