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短篇集]愿你历尽千帆，归来仍是少年(上)

不是香炉o 
有原著
字数3800
我太难了，小学生文笔，大家凑合看吧，我水平真不咋滴……
蓝忘机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在静室里，心里一阵疑惑:他昨日明明还与魏婴一起夜猎今日怎么就回到静室了？
蓝忘机向一旁看去，床榻上空空如也，没有一丝余温，人定是走了许久了。魏婴平日里都起的十分晚，今日怎起的比他还早？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想到这里，蓝忘机立马翻身下床，穿戴完毕后准备去找蓝曦臣。这时门生来了，说道:“泽芜君请您过去议事。”蓝忘机颔首示意，与门生来到大厅。蓝曦臣转过身，微笑道:“忘机，你来了。”
蓝忘机有些吃惊，蓝曦臣分明是十多年前的模样。
蓝曦臣让门生先退下，又对蓝忘机说道:“今日有些来听学的人，你若无事，便去接待一下吧。”
蓝忘机愣了愣，明白了这是魏无羡刚来云深不知处求学的那段时间。
蓝曦臣见蓝忘机没说话，以为他不愿，便让他先回去，不用接待了。
到了傍晚，蓝忘机算好时间，到云深不知处境内巡夜。果然不出他所料，他那心心念念的人正在翻墙，手里还抱了两坛天子笑。
蓝忘机轻飘飘地飞了上来，与那人对视着。大约对视了有一分钟，那人左思右想，举起了一坛天子笑，笑道:“天子笑，分你一坛！当做没看见我行不行？”那人一身青衣，与这月色正好照应着，脸上的笑容十分灿烂，如天上的太阳般闪耀，一时间竟让人挪不开眼。
蓝忘机知道他这是回到了过去的某个时间点，轻轻叹了口气，道“不下为例。”顿了顿，又道:“豪饮伤身。”
魏无羡道:“谢啦！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下次再见！”
蓝忘机一直注视着那人的身影，直到消失在这月色之中。
次日清晨，聂怀桑挥着一把扇子，一本正经地说:“魏兄，这云深不知处可不比莲花坞，你听我一句劝，你次来云深不知处，千万不要去招惹一个人。”
“谁啊？蓝启仁？”
“诶呀，不是，是他那个得意门生，被称为双壁之一的蓝湛蓝忘机！”
“蓝忘机？不认识！”
“天哪，魏兄，你竟然连蓝忘机都不认识！”
魏无羡奇道:“我为什么要认识他？”
“唉，算了算了，总之你听我的就没错了。那个蓝忘机与你我一般大，却半点活气都没有，像死了老婆一样，还古板得很！不过，他近几日正在闭关，你应该是……”聂怀桑等人一同进入兰室，突听聂怀桑叫了一声“啊！”就立马噤声了。
“诶？怎么了怎么了？”魏无羡不解地问道。
江澄也不解地看着聂怀桑。
“魏兄，你小声些小声些。”聂怀桑用扇子遮住半张脸，说道:“看见那个穿白衣服的，坐在前面的人了吗，他就是蓝忘机！”
魏无羡顺着聂怀桑的目光看去，正巧，蓝忘机也转过头，魏无羡便对上了一双琥珀色的眼睛。
“他，他吗？”魏无羡结巴了一下。
“对啊，蓝忘机这是这群弟子里掌罚的，可严了，和蓝老先生一个样。对了，魏兄，你昨晚去喝酒，没被巡夜的人抓着吗？”
“抓到啦，怎么了？”
“你遇到的谁啊？居然没罚你！” 
“咦，这还要罚吗？我昨晚遇到的是那个蓝忘机啊！”
“啪”地一声，聂怀桑的扇子掉到了地上“你，你说谁？蓝忘机？他没罚你？”
“嗯，他还说什么下不为例。”魏无羡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人惊讶的表情，自顾自地说道:“他最后对我说豪饮伤身，就放我走了。”
“他没追你？”
“没有。”
“不可能，你确定你没认错人？”
“当然没有，他长得那么俊，我怎么会认错人呢？”
……
即使他们再怎么小声，蓝忘机还是将他们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听到了。此次回来，蓝忘机那一身颇高的修为也还在，听他们谈话自然十分简单。
“咳，你们都在干什么？”蓝启仁怒道。
少年们纷纷坐好，但都不约而同地在蓝忘机那一片留出了空位，也就只有魏无羡一个天不怕地不怕地坐到了蓝忘机旁边，支着手看着蓝忘机，心里正在思索如何称呼他。
这边蓝启仁已经打开了厚厚的家规，说道:“今天我们来讲讲家规，云深不知处不可淫乱，不可境内杀生，不可……”
魏无羡打小就对这种家规很反感，听着听着，脑子就一阵昏沉，睡过去了。奈何他坐的位置实在是太显眼了，很快就被蓝启仁发现了。
“既然有人对家规不感兴趣，那我们就讲些别的。魏婴！” 
无人应答。
“魏婴！”
还是无人应答。
 “魏无羡！” 
三遍过后，仍旧无人应答。蓝启仁在一旁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众少年在一旁捂着嘴偷笑。
蓝忘机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正欲去叫他时，魏无羡突然一个激灵醒了，见所有人都在盯着他，尤其是蓝启仁，都快把他身上盯出两个洞来了。
“怎么了？”魏无羡似有些没睡醒，揉了揉眼睛。
“魏无羡我问你，妖魔鬼怪，是不是同一种东西？”
“不是。”
“为何不是？如何区分？”
“妖者非人之活物所化；魔者生人所化；鬼者死者所化；怪者非人之死物所化。”
 “‘妖’与‘怪’极易混淆，举例区分？”
 “好说。”魏无羡指兰室外的郁郁碧树，道：“臂如一颗活树，沾染书香之气百年，修炼成精，化出意识，作祟扰人，此为‘妖’。若我拿了一把板斧，拦腰砍断只剩个死树墩儿，它再修炼成精，此为‘怪’。”
 “清河聂氏先祖所操何业？”
 “屠夫。”
 “兰陵金氏家徽为白牡丹，是哪一品白牡丹？”
 “金星雪浪。”
 “修真界兴家族而衰门派第一人为何者？”
 “岐山温氏先祖，温卯。”
他这厢对答如流，在座其他人听得心头跌宕起伏，心有侥幸的同时祈祷他千万别犯难，请务必一直答下去，千万不要让蓝启仁有机会抽点其他人。蓝启仁却道：“身为云梦江氏子弟，这些早都该耳熟能详倒背如流，答对了也没什么好得意的。我再问你，今有一刽子手，父母妻儿俱全，生前斩首者逾百人。横死市井，曝尸七日，怨气郁结，作祟行凶。何如？”
这次，魏无羡却没有立刻答出，旁人只当他犯了难，均有些坐立不安，蓝启仁呵斥道：“看他干什么，你们也给我想。不准翻书！”
众人连忙把手从准备临时翻找的书上拿开，也跟着犯难：横死市井，曝尸七日，妥妥的大厉鬼、大凶尸，难办得很，这蓝老头千万不要抽点自己回答才好。蓝启仁见魏无羡半晌不答，只是若有所思，道：“忘机，你告诉他，何如。”
蓝忘机颔首示礼，淡淡地说道:“度化第一，镇压第二，灭绝第三。先以父母妻儿感之念之，了其生前所愿，化去执念；不灵，则镇压；罪大恶极，怨气不散，则斩草除根，不容其存。玄门行事，当谨遵此序，不得有误。”
他虽表面平静，但心里已经乱成一团麻，他知道魏无羡接下来会说什么。
众人长吁一口气，心内谢天谢地，还好这老头点了蓝忘机，不然轮到他们，难免漏一两个或者顺序有误。蓝启仁满意点头，道：“一字不差。”顿了顿，他又道：“无论是修行还是为人，都需得这般扎扎实实。若是因为在自家降过几只不入流的山精鬼怪、有些虚名就自满骄傲、顽劣跳脱，迟早会自取其辱。”
魏无羡挑了挑眉，看了一眼蓝忘机的侧脸，心道：“原来这老头冲我来的。叫他的好学生一起听学，是要我好看来着。”
他道：“我有疑。”
蓝启仁道：“讲。”
 魏无羡道：“虽说是以‘度化’为第一，但‘度化’往往是不可能的。‘了其生前所愿，化去执念’，说来容易，若这执念是得一件新衣裳倒也好说，但若是要杀人满门报仇雪恨，该怎么办？”
蓝忘机道：“故以度化为主，镇压为辅，必要则灭绝。”
魏无羡微微一笑，道：“暴殄天物。”顿了顿，方道：“我方才并非不知道这个答案，只是在考虑第四条道路。”
蓝启仁道：“从未听说过有什么第四条。”指环王小说
魏无羡道：“这名刽子手横死，化为凶尸这是必然。既然他生前斩首者逾百人，不若掘此百人坟墓，激其怨气，结百颗头颅，与该凶尸相斗……”
蓝忘机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很吃惊，相比之下蓝启仁已经胡子都气得抖了起来，喝道:“不知天高地厚！”
兰室内除蓝忘机，众人大惊，蓝启仁霍然起身：“伏魔降妖、除鬼歼邪，为的就是度化！你不但不思度化之道，反而还要激其怨气？本末倒置，罔顾人伦！”
魏无羡道：“横竖有些东西度化无用，何不加以利用？大禹治水亦知，堵为下策，疏为上策。镇压即为堵，岂非下策……”蓝启仁一本书摔过来，他一闪错身躲开，面不改色，口里继续胡说八道：“灵气也是气，怨气也是气。灵气储于丹府，可以劈山填海为人所用。怨气又为何不能为人所用？”
蓝启仁又是一本书飞来，厉声道：“那我再问你！你如何保证这些怨气为你所用而不是戕害他人？”
魏无羡边躲边道：“尚未想到！”
蓝启仁大怒：“你若是想到了，仙门百家就留你不得了。滚！”
魏无羡求之不得，连忙滚了。
众人听完了学，好不容易才在一处高高的墙檐上找着他。魏无羡正坐在墙头的青瓦上，叼着一根兰草，右手撑腮，一腿支起，另一条腿垂下来，轻轻晃荡。下边人指他道：“魏兄啊！佩服佩服，他让你滚，你竟然真的滚啦！哈哈哈哈……”
“你出去之后好一会儿他都没明白过来，脸铁青铁青的！”
魏无羡咬着草，冲下面喊道：“有问必答，让滚便滚，他还要我怎样？”
聂怀桑道：“蓝老头怎么好像对你格外严厉啊，点着你骂。”
江澄哼道：“他活该。答的那是什么话。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自己在家里说说也就罢了，居然敢在蓝启仁面前说。找死！”
魏无羡道：“反正怎么答他都不喜欢我，索性说个痛快。而且我又没骂他，老实答而已。”
众少年讨论许久，临别前，江澄道:“够了。你说归说，可别走这种邪路子。”
魏无羡笑道：“我放着好好的阳关大道不走，走这阴沟里的独木桥干什么。真这么好走早就有人走了。放心，他就这么一问，我只这么一说。喂，你们来不来？趁着没宵禁，跟我出去打山鸡。”
江澄斥道：“打什么山鸡，这里哪来的山鸡！你先去抄《雅正集》吧。蓝启仁让我转告你，把《雅正集》的《上义篇》抄三遍，让你好好学学什么叫天道人伦。”
魏无羡吐出叼的那根草，拍拍靴子上的灰，道：“抄三遍？一遍我就能飞升了。我又不是蓝家人，也不打算入赘蓝家，抄他家家训干什么。不抄。”
江澄又道：“他让你每日不得外出，去蓝家的藏书阁抄，顺便面壁思过一个月。自然有人盯着你，至于是谁，不用我多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