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巍生素：《我有一壶酒，可以慰风尘》28

好了，感觉自己拖拖沓沓的剧情这么久了，一点也不紧凑，但差不多快结束了，预期应该写到30、31的样子就结束了，然后再加两到三个番外吧？就结束了，完全没有写出自己构思的样子出来，还有我自己倾注在人物的感情上，都不能体现出来，太伤心了……
罗浮生基本现在是夜不能寐，完全变成了一台没有感情的工作机器，用最麻木的眼神看待这个五彩斑斓的世界，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扳倒许家那些滚犊子。时间慢慢积淀，就像细微灰尘最终堆积成了岩石一样，抱着没有时间打磨不出来的东西的念头，罗浮生终于可以冷静的看待自己已有的证据，找到了一个可靠的申诉的地方，终于也等到了清明将近的时节。
第五个节气的时候，已经完全是春的气息了，罗浮生终于有了要出门好好欣赏一番的心情。走在无人陪伴的乡野小路上，罗浮生不由终于舍得伸手取出了那一块一直小心珍藏在自己胸口的小布头。自从沈巍走后，罗浮生就把原本缝在里衣的布拆了下来，就是为了方便随时随地可以看看那两个遒劲漂亮的大字。记得在帮沈巍整理遗容的时候，鬼使神差地去找了沈巍身上的布头，沈巍也没有缝在衣服上，被穿胸口而过的血染红的布头上是他最初写的最丑的那三个字，那晚沈巍把着他手写字的场景仍历历在目。是不是就是《葬花吟》里说的“花落人亡两不知”？
手上的戒指折射着只属于这个春季独特的温婉的光芒，像极了一个人的笑靥。放心好了，我会去找你的。罗浮生去墓地看了看，折了几枝新开的花放在了墓前，相当满意地离开了。小巍一直都是个很讲究的人，既然来看他了，就一定要送他最新鲜，最美丽的花。
真的很快啦！清明那天就是许家人覆灭的那天。
清明那天是罗浮生强行带着洪帮的人攻进了警局的。
洪正葆很支持罗浮生做这件事，就把帮里的弟兄任他支配地借出去，是到了一个给许家人颜色看看的时候。作威作福了这么久，应该让她们知道，这个东江不是他们的天下。
弟兄们都派去对付警局的小喽啰了，罗浮生一个人单枪匹马杀到了许星程的办公室，两脚就放到了门口的警卫，踹烂那看着还很华丽的大门。罗浮生知道许星程就那点水，三脚猫的功夫，看着拿着把枪，打得一点也不准，先下手为强，直接一枪打在他右手上，全是废了他的右手，就算死不了这辈子也别想再用这只手，至于左手嘛，他又不是左撇子，笨的像脚一样，算了还是直接一枪废了省事。
看着疼得死去活来还不忘骂骂咧咧的许星程，越发觉得欠揍，杀害小巍这件事居然还真他妈是这个猪狗不如的人策划出来的，想想就气不打一出处，罗浮生咬牙切齿的想着，还不能是一枪崩了他这么简单就结束了，慢慢折磨他，折磨一阵让他痛苦够了才算回事。想着就向许星程四肢上各开了一枪，他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去折腾人的方法，手里也就这一把枪，还得留着子弹供他一会杀出去，他现在可是落单的状态。不过从警局蠢货身上还抢来了不少好的武器，想想还是稳赚不赔。
罗浮生不想和他多废话，站起身对着他的胸口就是精准的一枪，不过是偏过头开的，喉头还有些酸涩。他自己也不清楚在开出这一枪的时候自己心里是种什么感觉，兄弟了这么多年，还是他害死了自己最爱的人，还是自己亲手杀了自己曾经也算是最好的兄弟。中间多少微妙的关系他也没有这个精力去管了，尽管有句老话说冤冤相报何时了，可在某些事情上，不能咽下这口气，原则性问题上，决不能姑息。这段感情早就结束了，他们两之间早就没有了什么兄弟情，只有阶级立场完全相对立的仇人，既然曾经在一起的时候也快乐过，那也就不玩再执着了。
一时间分不出可悲的是自己还是许星程。
开心吗？并不见得。或许本以为的仰天大笑出门去，浑身血脉被重新洗练了之后的舒爽之劲，也就是想想而已。颇为无力地踹了一脚许星程的尸体，嘴角是克制不住的苦笑。
警局的人只能是堆养尊处优的草包，不像他洪帮的弟兄们，摔打出了水平，平日里也还真多亏了许星程这个草包的上司，每次警局的活都要洪帮去搭把手，所以洪帮的人并没有损失太多的人，就比较顺利地拿下来了。然后林启凯、洪澜就带着罗诚协助罗浮生干起了似曾相识的一件事——翻找档案馆、以及警局各高管的办公室。
只能说警局这些人都是些“文人”，玩的都不是他们这些武夫的门道，查了不少的秘密记录才发现这群人从很早开始就被外侵实力安插进了东江，从事相关策反、暗杀的活动，为他们进一步蚕食东江根部打下基础。不看不知道，一看下一跳，从哪些陈旧的案卷里，发现了自己父亲姓名的罗浮生终于知道了自己父亲死去的真相，知道了当年那把大火里的真相，和当初沈巍告诉他的八九不离十。然而现在的沈巍，只不过又重复了一遍当年罗勤耕的选择。
所以从一开始和沈巍重逢，就已经注定了今天的结局。
翻阅资料的洪澜突然住了手，转头紧张得询问罗浮生：“浮生哥，你有没有看到许瑞安那个狗腿子？刚刚看到弟兄们封锁了警局清点尸体的时候，我怎么也没看到许瑞安那个老东西？”罗浮生眼皮一跳，听得罗诚和林启凯也说没看见的时候，心里瞬间崩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么简单的道理，这老家伙现在是被困在警局里插翅难逃，一定还潜伏在哪个不为人知的密室暗道里，要真的背地里放一冷枪，可就什么都来不及了！一时间心急如焚。
其余人还是该干嘛干嘛，罗浮生和林启凯分头去搜。不过说实在的，恨是恨到骨子里了，可当林启凯在警卫训练场上看到许星程的尸体的瞬间，还是心疼了。毕竟十二年的感情，也不是说断就断的，明明曾经那么好的三个人，现在居然走到了这个水火不容的地步，居然是如愿迎娶洪澜、其实各项水平最弱的他，成了最幸运的那个。
罗浮生绷得头皮发麻，知道无论是哪一方，下一个目标肯定是他，所以必须千万小心，但猝不及防身后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是真正成熟而稳重的声音：“浮生哥。”就像不起一丝波澜的清澈秋水。
罗浮生惊讶的回过身，直接上前按住他的肩：“面面？你怎么……”沈面轻轻点头，眼直接对上他的灼灼目光，声音有点飘但又不失干脆：“我回来了，也不会离开了。毕竟我舍不得走，我哥还在这里，他的仇还没报，他最喜欢的媳妇儿没人替他照顾。”不过罗浮生并不太赞同自己是沈面嫂子这一事实。
“放心吧，许瑞安走了，去我们下关区的政府报到去了。哥哥一直不喜欢豆子我知道，因为豆子总是口无遮拦、满脑袋胡思乱想，显得很粗俗不像知识分子的朋友；但是哥哥也不得不承认，豆子是个工作能力特别强的人。明天或者后天我就要去临近租界区那块的伪政府里工作了，豆子全帮我安排好了，从我接到工作的通知开始，我们就真的变成敌人了。”说这些的时候，沈面一直在笑，好像在体会这些事残余的温度。
下关区的政府……也就是说，沈面抓到了活的许瑞安，许瑞安将会被正法了？想着这个罗浮生心里一阵激动，不过，听这话后面的意思，沈面是准备当间谍潜伏进伪政府的高层了，直接接触更多机密事情了？这样，会相当危险！沈面并不担心的样子，让罗浮生突然害怕了，现在沈面也是走到了那一步了吗？亲手把自己送上一条永夜的不归路？就像是沈巍，就像他爹，也同样像他？
沈巍一定不会允许沈面这么做的！
沈面知道他要说什么，摇了摇头：“这些事也只有我来做了，嫂子不能这么不相信我。以后我每次行动都会给你们传递消息，你们控制我外界条件允不允许这项行动的实施。当然，你们的行动也会受到我得到情报的牵制。相信我，我不会比别人差，就那些学校里三脚猫的特务，和我绝对不是一个等级的。”
好吧，暂且相信他会好好照顾自己，罗浮生对着空气胡乱点了点头，其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干什么，还是有点懵。不过，事态在往预想中的发展就好了，还会是个晴天的！沈面跟着罗浮生往他们翻阅资料的地方走着，知道罗浮生现在心情放下来很多，也算是舒了一口气，他们所有人到现在都不能对沈巍的死释怀……
他不易察觉的叹了一口气，眼神变得悲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