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 第一章 跟踪

对于罗德城平凡生活的居民来说，眼前这个不起眼的矮子没有任何特别之处，身着棕色的麻布衣，头顶着鸭羽的草帽让自己看起来更高一些。只不过他的笑容非常的灿烂，让人不由心生好感。
矮子柯西看着商店老板，笑着向对方道别，余光却反复观察了周围的情况，挤出拥挤人群的一瞬间，他迈着轻快的脚步，闪躲着居民的视线，在他们不注意间，他进入了一个阴暗的小巷。
柯西咽了一下口水，每次他进入这样的小巷，他总会不免的紧张，这样阴暗的角落是他最熟悉的地方，也是最危险的地方，没有人会知道这里有什么样的人、会发生什么样的事，即使再英勇的战士进入这样的区域，就如同一滴水落入深海中会被瞬间吞没，无影无踪。
柯西靠在湿灰的墙壁上，把手伸进粗糙布衣的内袋，掏出了一枚小小的凸透镜，通过它柯西捕捉到了一点不起眼的小光斑，移动数步后，他再度寻找，第二次他凑上去闻了闻气味，眼睛望向巷子深处。
屋内，厚重的马靴不停地踱步，男人深吸了一口气停下，粗犷声音显得有些愤怒：“这还不够吗？”
细腻的女声叹了一口气：“大人，我们并不想冒犯您，只是海上的进港特权以及限制物的交易特权只不过是一纸文书，而罗德城的法律由您们几个古老的家族垄断着，所以我们提出联姻的请求……”
沉默片刻，女声补充道：“当然我们给与计划支持的资金一分钱都不会少。”
男人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痛饮了几口壶中的液体，展开了手中的羊皮纸，仔细盯着看了很久之后，说道：“不行，坚决不行！”
听到坚决的反对，女性也并没有着急，平静地说：“我们普布利家族来到罗德城也不过数十年，长久以来做着贸易商人的工作，后来在一次对外远征中贡献人力和资金才获得这样的地位，但我们始终受到其他家族的排挤，先是海上酒类进出口关税的增加，接着是几大禁品的出台，我们长期的几个事业受到重创，所以我们一直期待着有位明事理的家族之长和我们结成战略同盟，而此时您出现了……”
“我并不在乎你们家族的死活！”男人毫不留情的打断了对方，“如果不是你们的钱和人脉，谁会与你们这些外乡人商谈？谈判对象还是个女人！”
女性并没有因此而生气，平静地指出一个事实：“但是您需要我们的钱和人脉，而特权文书需要担保，这就是莉娅小姐。”
“不行！她才10岁！”男人强硬地说道。
“暂时只是寄养在我们家族中，等来了月事之后我们才会举办婚礼，这点我们可以保证。”女性的声音依旧平静。
“你们家族还有适龄的男性吗？”男人的声音出离地愤怒了。
“不错，我们家族剩下的要么太老要么太年轻，不过决定权在您们手中，我想在这座城市中没有家族能负担起您的计划了，我们唯一的要求就是以联姻作担保。”
男人不说话了，默默地站起来，准备出房门的前一刻说道：“一周后等我们的答复，具体地点我会派人通知你们。”
男人出门的那一刻，女性起身长吐出一口气。
而屋外的窗下，柯西小心翼翼地蹲伏着，屏着呼吸倾听屋内的一切动静，注意到屋内的人开始准备离开，他立刻消除了自己的踪迹，并轻巧地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