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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辫儿-张云雷杨九郎】生而陌路(二十二)

昨日我还能握着你的双手和你倾吐尼采诗中的奇妙,乍忆之下我还记得你那双熠熠生辉的眸子。你知道我爱你,你知道我能用毕生气力去爱你。如今听到你远走他乡的消息,只有一腔的感慨。我被你留下了,留在了无尽的孤独之中。
2月,是旅游的淡季,张云雷在新天鹅堡上从德意志的高山上望着远方的雪景,不由地拉了拉灰色的绒线帽。
听着背景里传来的匈牙利舞曲第五号,自由 然而 孤独,德国最后的古典主义,演绎出一种纯粹的没有结果的迷恋。就像romantic这个单词一般,实际上的意义是无法到达的爱恋。大约是我和九郎的感情吧,生而陌路,像是磁铁的同一极,天生不能够在一起相聚。
张云雷在国王湖里荡着,因为是独身出来散心,所以又和其他不认识的一对情侣和一起旅行的一对好友一起坐上了一条船。
在这之后便去了柏林,花了两个星期,在博物馆岛上,把几乎一大半的博物馆都转了一遍,这样的消耗精力的方式,让他可以把自己的体内每一处都用事务填满,直到溢出来。
波兰,火车的背景音乐放的是肖邦,老城广场的长凳上设计了可以播放肖邦音乐的按钮。在华沙圣十字教堂的一根柱子里,安放着这位钢琴诗人的心脏,柱子上铭刻着他的墓志铭“你最珍视的东西在哪里,你的心就在哪里”
我的心,应该还在那里。
我的宿命分为两段,未遇见你时,和遇见你以后。你治好我的忧郁,而后赐我悲伤。忧郁和悲伤之间的片刻欢喜,透支了我生命全部的热情储蓄。想饮一些酒,让灵魂失重,好被风吹走。可一想到终将是你的路人,便觉得,沦为整个世界的路人。风虽大,都绕过我的灵魂。
张云雷在叹息桥上看着对面的贡多拉上的游人慢悠悠地随着水流钻过一个个桥洞,在布拉格的老城区里在夜色里走动,在庞贝的废墟上漫步,企图把那个人赶出脑海,却做不到。
阿姆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地方,有着世界上最多的自行车,随地便是,weed合法化,红灯区合法,有着高度的自由化,就像它是第一个同性结婚合法的国家一样。
在这里张云雷有一种放松的感觉,下午在图书馆里闲逛,看着人体模型,原来人体的脂肪有这么多,那胖一点的人在火化的时候会有助于助燃吗。
荷兰的平均身高很高,甚至普遍女性都与他差不多,张云雷感觉自己不再是那个比别人稍微高那么一点了,可以把自己湮没在人群中,这样大概他就找不到我了吧。
也不知道你的眼睛是不是像水晶一样,闪闪发光,也不知道我爱的你还爱我么,我只知道我爱你,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在骗我,反正直觉告诉我,他骗了我,我可能会有点神经质,会什么都怀疑,会因为一点点疏远而撒泼,真正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我太在乎你了,太想把你据为己有。
张云雷看着自己失神打碎的杯子,看着它跌下来的时候,慌忙想用手去接,却被已经碎掉的玻璃锋利的边缘划开,皮肉分离开,透过手指关节处,一下子还没有来得及出血的地方,看着透明的肉的断面,张云雷却没有感受到疼痛,看着如同玉雕一般完美的手指被破坏的样子,没有第一时间处理,盯着那块地方出神。
直到滴下来的大粒血珠顺着自己的手流下来,显得狰狞可怖,张云雷忍着连心的疼痛下楼问service要了单独包装的碘酒棉签和创口贴。
在碘酒覆盖伤口的瞬间,不知是酒精带来的钻心疼痛还是自己心里的疼痛感,张云雷的泪顺着眼角肆意滑落,视线被眼泪遮挡着,他抬起手臂,重重地蹭掉,把鼻子都蹭红了。
张云雷曲起双腿坐在床上,头轻轻地靠在膝盖上,虽然房间里空调打的很足,他像是怕冷的孩子一样,紧紧地抱着自己,泣不成声,
一抽一抽地在眼泪几乎流干了之后,倒了下去。张云雷的梦里,出现的仍是自己和那个他不愿但是必须要忘记的人。
我带着酒精和烟雾 披荆斩棘
脚上长满水泡 衣衫褴褛
手里紧握玫瑰的刺
逃过了孤狼和恐怖的黑色森林
踏过了鱼腥和野草的绿色沼泽
越过了冷嘲和热讽的灰色人群
终于在一棵没有根的枯树下找到了你
你回过头皱着眉看着我的玫瑰
说 你来干嘛
没有你,我的世界的色彩将没有意义可言。
在结束这一段一个人的旅程后,张云雷在加州暂时歇了下来。他开始喜欢塞着耳机然后一直走在夜色里,看灯火阑珊,看街边卖的烧烤小吃,看来来往往的人群,低下头不断的换着歌,不觉得孤独,我可以一直这样走下去,多晚回家都没关系,反正家里也没有人催促,洗个澡躺在床上又是一天,很孤单,却说着一个人真好。
张爱玲说过,忘记一个人有两种方法,时间和新欢。走的久了,总会觉得心如磐石,有时回头却也发现自己被温柔相待。
张云雷身子虚,在国内的时候杨九郎会经常给他煲汤做粥,现在独自一人的时候,便没有那么好过,一般不会去医院,不想让杨九郎找到自己,也不想出现在别人面前。
最近肠胃不舒服得厉害,在医院等候叫号的时候,护士突然跑出来说有产妇失血过多,但是是Rh阴性血,一般很难找到匹配的类型,就是她一起来的哥哥也配不上,在询问等候的人群里有没有匹配的。
张云雷突然想起自己在国内体检时候,随意扫了一眼报告单,好像是Rh阴性,便与护士说“我应该是,请检测一下我能不能捐献”
护士急忙带张云雷去检测了一下还真是,张云雷献了500cc,最后有点头晕犯恶心,嘴唇的颜色都变了,胳膊肘内侧绑着绷带,躺在床上,恢复着体力。
献完血恢复一点之后,张云雷还到病房里去看了产妇,是个长得很贵气的女生,五官深邃,淡棕色的眸子很像是以前见过一般。
抱着新生的孩子坐在床上,有点虚弱,但是幸福的光芒像是笼罩着一样,让人觉得有些晃眼。
“你怎么样了!”从走廊咋咋呼呼跑来的一个男人,看着像是孩子的父亲,张云雷刚想离开,觉得这音色有点莫名的熟悉,抬头一看,这不是Jeo吗,张云雷突然想起来那女生的眼眸和谁像了,看着乔因为奔跑头上柔软的头发被汗水贴在额头上,张云雷轻笑了一下,作为父亲,你还是很认真的嘛。
护士长不满地强调“Jeo先生,这里是医院,这是产妇的病房,需要安静!”
“好,好,护士长大人,我知道了”Jeo又是鞠躬又是赔礼,看上去很是有趣,张云雷不禁笑了出来。
Jeo一回头,“怎么是你”又惊又喜,在异地见到张云雷真是不一般的缘分。
“你都有孩子啦,祝贺你啦,有了一个小公主”
Jeo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不是我的孩子,这是我妹妹”
“原来你就是那个护士说的产妇哥哥啊”
两人打着趣交换了联系方式,张云雷就先行离开了。
Jeo私下问那个采血的胖胖的小护士,有没有血样,“有啊,我们每个人献血,都会留下一部分血样的”
Jeo软磨硬泡地拿到了一点点血样,只有家里人和妹妹才能匹配的上,为什么张云雷也是Rh阴性,是巧合吗?
在医院做了DNA鉴定之后,拿着那份报告单,Jeo的泪水划过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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