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忘羡 （博君一肖，魔道祖师·前世今生，重生文，蓝湛）

“忘机……”
“兄长。”蓝湛站了起来，朝蓝曦臣行礼。
“一年了，你还要闭关到什么时候？”
“我……”蓝忘机低头不语。
“忘机，我明日有事要下山一趟，可能要花些时日才能回来。出关吧，蓝氏百年家业，你可不能什么都不顾。”
这一年来，蓝曦臣本想把蓝家慢慢交到名正言顺的蓝忘机手里，可是他在寒潭闭关，一闭就是一年，无论他怎么劝都不愿出关。这次他得到了可靠消息，必须亲自出门一趟。
“兄长，你找位……”
“忘机！”蓝曦臣打断他的话，“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可你如果想他，就去找他吧，你这样折磨自己，根本一点用都没有。”
“找他……，找到了又如何……”蓝湛心里问道。
“明早我在雅室等你。”蓝曦臣叹了一口气，离开了寒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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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云深不知处，静室。
一曲《无羁》，时而悠扬清澈，时而低沉如诉，让这个夜显得不那么孤独。
门吱呀一声开了。
琴音戛然而止，弹琴的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
“哥……”
“你好久没这么叫过我了。”魏无羡沉默了很久，开口说道。
“你终于肯来见我了。”蓝湛脸上神色不定，又有些惊喜，又有些害怕。
“我来取避尘。”魏无羡坐到凳子上，避开了蓝湛的眼神。
蓝湛没有回答，他走到魏无羡对面坐下，倒了一杯茶，推到他面前。
良久，两人陷入了沉默。
“我来取避尘。”魏无羡再一次说道。
“你为什么不看着我。”蓝湛问道。
魏无羡捏紧了拳头，抬起头，看着这张他永远分不清的脸。
“你不敢看我，更不想面对我，可你今天为了他来找我？”蓝湛问道。
“蓝湛！”魏无羡站了起来，“你明明知道……”魏无羡无奈地捂住了嘴。
“你一直把我当成他！”蓝湛也激动地站了起来，“我为了你，可以不当自己，我可以变成另外一个人，可是你呢？还是要离开我？在你心里，我真的只是个替代品吗？”
“你不是替代品！你只是不该……”魏无羡转过身去，不忍再看他，“不该骗我！”
“对不起，我真的……”蓝湛跌坐在凳子上，千言万语，只能化作一句对不起。
“哥哥，你看看我，我和他有什么不同？我们长得一模一样，他会的我都会，他和你曾经经历过的，我也和你经历过。他和你未曾经历过的，我同样和你经历过。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他就是他，你就是你罢……”魏无羡答道。
“哥哥，你入戏太深了！你把自己当成了魏无羡，你根本不是！你忘记自己是谁了吗？那个蓝忘机，他知道你是谁吗？”
“这不重要。”魏无羡答道。
“那什么才重要？你难道不觉得你自己才是个替代品吗？你在为魏无羡而活着，值得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很显然这句话刺痛了魏无羡。
“哥哥，十三年后，那个魏无羡回来了，你要怎么办？”蓝湛苦笑一声。
“你说什么？”魏无羡转过身来，惊讶地看着蓝湛。
“这才是剧本，你以为你能逆天改命？你知不知道师姐她……”蓝湛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地平复激动的心情。
“师姐怎么了？”魏无羡着急地问道。
“没什么......可我们也失去了回去的机会。只有等到十三年后，真正的魏无羡……”
“这是谁说的？”魏无羡问道。
“你不是也见过莫玄羽吗？哥哥，跟我回去吧，我们该出戏了。就当它是一场梦……”蓝湛说道，摊开手掌，阴虎符一分为二，一条项链和一只镯子漂浮在半空，“他们本来是一对，你答应过我会好好保管的。我在玄武洞那场戏的时候拾到的，我从来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不然我绝对不会……”
“你从没告诉过我……”魏无羡看着那个吊坠，怔怔地说道。
“你以为我不想，你就这样消失了，你知不知道我……”蓝湛吸了吸鼻子，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蓝湛走了过去，抓起魏无羡的手：“我们真的不能回到过去吗？我们可以去云岫山……”
魏无羡默默地将手抽了出去，“我答应过蓝湛，不会离开他。”
“可是你也答应过我……”蓝湛苦笑了一声，“是啊，你对我说的话，都不是说给我听的……”
“对不起……”魏无羡心里有点内疚，虽然他至始至终只是个受骗者。
“如果他死了呢？”蓝湛试探地问道。
“你别再动他！你知道的，我会一直在他身边。”魏无羡想起蓝湛遍体鳞伤的情景，不禁动怒道。
“呵呵……”唯有苦笑，才能掩饰蓝湛心中的痛苦。
魏无羡不知道，蓝湛的伤还真不是他下令打的。当他知道蓝湛被打成这个样子的时候，他一时慌了，觉得哥哥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于是他宁可自己受同样的伤，就当赎罪，起码这样他心里会好受些，当他看到自己背后的伤的时候，他只是突然冒出了那个想法而已，那个让他没办法拒绝的想法……
对不起……
“你心里有过我吗？明明那个时候……”蓝湛心灰意冷，又不甘心地再次问道，“那天晚上，你明明已经知道我不是蓝湛，你……”
“别再说了……”魏无羡轻声说道，“忘了吧……”
“忘了吗……”蓝湛心里默默地问道。
“我得走了。”魏无羡见蓝湛沉默不语，开口打破这尴尬的气氛。
“拿去吧。”蓝湛拉起魏无羡的手，将避尘放在他手中，“这本来就不是我的东西。”
“谢谢……”憋了好半天，魏无羡才说出这两个字。
“如果我提前找到回去的方法，你会跟我一起回去吗？”蓝湛问道。
魏无羡停下了脚步，良久，才踏出门去……
“你会吗？”蓝湛在心里又问了一次。
他走回案几前，翻开一本书，里面夹着一张纸，上面写着两个字，“忘羡”。
“你献舍式演绎，真的把自己献祭了吗？”蓝湛拿起那张纸，眼泪掉落在纸上，晕开了上面的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