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二章，这是抓住了个啥？
Ж
堡垒
层层叠叠的医务楼区中，一灯独明。
少年的残损的身体被安置在接满管线的手术台上，连接着各式执行器的机械手上血渍遍布，似乎只有不断的电子音提醒着人们这里还有活物。
维斯考特身上套着厚实的白色封闭服，这种好似深海潜水服的东西用来隔绝手术人员和外界的一切魔力流动和物质交换，从各方面保证工作顺利进行。
司阙穿着同样的设备站在另一边，小心地把一管无色药剂注入士道的血管。
注射器空掉后，司阙点头示意维斯考特可以开始了。
“第17次尝试，切入角度3，深度11。”
就像应和着他的话一样，封闭服手部的刀具组变化为精致的模样。
“我要开始了。”
“嗯，小心些。”
刀刃无声无息地滑下，透过切开的创口，维斯考特看见了‘那个’。
那是一块碎片，极其规则的棱形外表让人不敢相信它只是一块残留物，它的质地宛若水晶，晶莹剔透，只是因沾满了血迹，分辨不清它原本的颜色。
通过特殊的目镜，维斯考特可以清楚地看到它扎根在士道的一条神经上，像一只毒虫榨取着这副身体的给养，并驱使周边组织溃烂。
然而，正当他打算切除碎片的时候———
一点点小火从被切开的黏膜上蔓延开来，刚切开的创口迅速地愈合，碎片的位置再也看不见了。
“该死。”
“绅士要注意言辞哦。”
“………抱歉，似乎只要是和你在一起就无论如何忍不住。”
“我知道，如果我被塞在这套衣服里整整三个小时，我也没有好心情。等等你什么意思？！”
“只要‘炎魔’的力量还在手术就无法进行，注入灵力抑制剂吧。”
“（……被无视了）不行，没有这股治愈力量，这小子坚持不过三分钟。没办法，只能想办法拖延一下了。”
司阙拉过一旁的柜盘，在密密麻麻的注射器中不熟练地寻找起来。
“…如果失败了，会怎么样？”
“这孩子会变成‘它们’的一员，这种东西‘同化’的实在太快。”
………
……………
……………………
直到最后一剂药水被注入完毕，少年的身体也没有动弹分毫，实际上如果没有嵌入式呼吸器的话他就永远动不了了。
“这样就没问题了吗？”
“是啊，怎么了？”
维斯考特回头看了看已然空空如也的药剂盘：“原来需要这么多才能压制住。”
“不，实际上我刚刚发现这些东西明天就该过期了，好不容易有个病人干脆就全使上了。”
“………”
“安啦。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如果这个孩子真像你说的那么特别，那么他毫无疑问会活下来，对吧？”
“你是这么想的吗？”维斯考特一时语塞，“以前有人抱怨过你的不靠谱吗？还是说他们都死了？”
司阙的动作顿了一下，但很快掩盖似的吐了吐舌头。
“该去看看她们了，你说她们是不是已经在我的接待室里面掀空间震了？”
“……我觉得这取决于你现在跑回去的速度有多快。”
“我跑过去有什么用吗？我又不会哄人…算了，今天这房子也不要了，走，看看猎物去。”
Ж
堡垒的下层区域，高强度的类玻璃材料囚禁着一具死尸。
它有着人的形状——确切地说，它就像将一个人的四肢扯开，空余的地方用橙色的晶体材料填充形成的类似“火柴人”的样子。
不明的晶体附着在它的身体表面、从它尚能分辨的人类头颅中涌出、刺进它的指甲。不仅如此，在它的腹部，更是生有完全由结晶组成的，类似螳螂前腿的刀肢。
真是…有些恶心。
即使是隔着防护壁，维斯考特也能感受到由它释放出来的，近乎实体性质的魔力场。这种程度已经超越了他的想象力——当初用于制造始源精灵的灵脉的影响力也不过如此。
不……除了魔力，好像还有什么别的东西……
在它的胸部，有三突兀的坑洞，连接它们的裂缝几乎将整个尸体一分为二，而在这三个伤痕的中央，镶嵌着一枚流动着金属光泽的……
箭头。
那应该就是司阙用来击溃这个怪物的东西吧，居然是弓箭。当时，等到维斯考特不出司阙所料用魔王【神蚀篇帖】跟上来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
“这到底是什么？”
“实际上这就是我说的‘神识者’，还记得吧。”
“唔……这就是你们对付的‘精灵’？”维斯考特吃了一惊。
“嗯。同你们制造出来的东西千差万别，因为用精灵术式进行的‘建造’有极强的目的性，但自然形成的精灵没有规则可言，我干这行100多年，一共只遇上过一个有符合你们人类审美观外表的家伙。而且，相对于广阔的宇宙，单单一个地球上存在的魔力量实在太少了。”
司阙一边用手指敲着墙壁，一边懒洋洋地说话，“总之，来到这个星球上之后，我觉得打仗这差事变得养眼多了。”
“但是地球上的灵脉已经被我用光了，而且我记得你说过现在的地球想要自然产生神识者还需要成千上万年的时间。”
“是啊，这就是奇怪的地方。”司阙摸了摸下巴——这是在模仿维斯考特思考的样子。
“那么，可以交给我来调查吗，执行董事大人？”
“………当然。”
别无选择。
“还有，我还是想再提一下，我之前说的——”
“我明白。”维斯考特摆了摆手，“关于你说的让‘兵装’那种东西普及的事我已经考虑过了。但是这个世界在过去的上千年时间里，都在使用金属，化学燃料和你口中的低弦物理，至于显现装置，它的历史只有30年。这时你突然为他们带来生物金属，高弦物理和阴阳科技，即使是我的工程师，也需要时间——人们只喜欢那些可以被他们理解的东西。”
“……………是啊，”司阙耸了耸肩，“但我有种预感…我们可能没有太多时间了。”
没有太多时间了吗？
维斯考特又看了一眼那句破碎雕像似的尸体。
如果是面对它们的话，那么自己即使是拥有始源精灵的力量，又能做到什么程度呢？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的话，那么改变世界的，恐怕就不必是自己了吧？
“哦对了，来看看这个。”
维斯考特接过司阙从黑雾中拿出的一本书。
是一本………漫画？
“你也许有兴趣知道它的作者是谁。”
“…………”
漫画的封面上赫然写着“本条苍二”的字样。
“啊……是这样吗？”维斯考特笑了笑，从表情上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是你的命令？”
“不……如果是我的话一定会把她留做备用，毕竟是容纳过灵结晶的躯体。不过你的技术实在是不可思议，甚至拔出了与灵结晶伴生的微量魔术回路，那么……放了她也并无不可。”
维斯考特把书扔还给司阙：“艾伦……”
Ж
伦敦，考萨尔机场
钢铁，玻璃制成的建筑，嗯，不再用立木和砖石了。真是的，我都错过了什么啊，沧海桑田，概亦若此。
卡塔尔望着大厅的穹顶，不禁如此感叹。
实际上“卡塔尔”这个名字只是化名，少年有着黄色的皮肤、并不深陷的眼窝、和一头偏长的，具有东方气韵的黑发。总之，光凭长相很难认为他和阿拉伯国家有什么关系。
不过他的“东方”对他来说更是可望而不可即。
“少爷，请走这边。”保镖打扮的侍者用看似格格不入的敬语提醒着有些走神的少年。
前往登机口的路还很长，一袭素衣的少年和西装革履的侍者无言地走着，如若无人。
突然，卡塔尔在一家服饰店门口停下了。
“少爷，发现了什么吗？”
卡塔尔冰蓝色的眼瞳中渐渐卷起一丝丝暴雪的银白。
“……不，除了那种原因不明的魔力涨幅之外，这里很平静………太反常了。”
“的确，在距离DEM总部这么近的地方居然没有任何布置术式的痕迹，除了简单的巡逻人员和摄像头之外，之前进行的侦查也没有受到什么阻碍。作为一个魔术师的堡垒的话，这里实在太空虚了。”
“毕竟是远离魔道的魔术师，但是连这点意识都没有…真是不可思议。走吧，还有很多事要做。”
“是，少爷。”
“还有，你不必叫我‘少爷’我只是闭关了一段时间而已。”
“……”侍者略有尴尬地笑了笑：“是，洛家主。”
堡垒
层层叠叠的医务楼区中，一灯独明。
少年的残损的身体被安置在接满管线的手术台上，连接着各式执行器的机械手上血渍遍布，似乎只有不断的电子音提醒着人们这里还有活物。
维斯考特身上套着厚实的白色封闭服，这种好似深海潜水服的东西用来隔绝手术人员和外界的一切魔力流动和物质交换，从各方面保证工作顺利进行。
司阙穿着同样的设备站在另一边，小心地把一管无色药剂注入士道的血管。
注射器空掉后，司阙点头示意维斯考特可以开始了。
“第17次尝试，切入角度3，深度11。”
就像应和着他的话一样，封闭服手部的刀具组变化为精致的模样。
“我要开始了。”
“嗯，小心些。”
刀刃无声无息地滑下，透过切开的创口，维斯考特看见了‘那个’。
那是一块碎片，极其规则的棱形外表让人不敢相信它只是一块残留物，它的质地宛若水晶，晶莹剔透，只是因沾满了血迹，分辨不清它原本的颜色。
通过特殊的目镜，维斯考特可以清楚地看到它扎根在士道的一条神经上，像一只毒虫榨取着这副身体的给养，并驱使周边组织溃烂。
然而，正当他打算切除碎片的时候———
一点点小火从被切开的黏膜上蔓延开来，刚切开的创口迅速地愈合，碎片的位置再也看不见了。
“该死。”
“绅士要注意言辞哦。”
“………抱歉，似乎只要是和你在一起就无论如何忍不住。”
“我知道，如果我被塞在这套衣服里整整三个小时，我也没有好心情。等等你什么意思？！”
“只要‘炎魔’的力量还在手术就无法进行，注入灵力抑制剂吧。”
“（……被无视了）不行，没有这股治愈力量，这小子坚持不过三分钟。没办法，只能想办法拖延一下了。”
司阙拉过一旁的柜盘，在密密麻麻的注射器中不熟练地寻找起来。
“…如果失败了，会怎么样？”
“这孩子会变成‘它们’的一员，这种东西‘同化’的实在太快。”
………
……………
……………………
直到最后一剂药水被注入完毕，少年的身体也没有动弹分毫，实际上如果没有嵌入式呼吸器的话他就永远动不了了。
“这样就没问题了吗？”
“是啊，怎么了？”
维斯考特回头看了看已然空空如也的药剂盘：“原来需要这么多才能压制住。”
“不，实际上我刚刚发现这些东西明天就该过期了，好不容易有个病人干脆就全使上了。”
“………”
“安啦。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如果这个孩子真像你说的那么特别，那么他毫无疑问会活下来，对吧？”
“你是这么想的吗？”维斯考特一时语塞，“以前有人抱怨过你的不靠谱吗？还是说他们都死了？”
司阙的动作顿了一下，但很快掩盖似的吐了吐舌头。
“该去看看她们了，你说她们是不是已经在我的接待室里面掀空间震了？”
“……我觉得这取决于你现在跑回去的速度有多快。”
“我跑过去有什么用吗？我又不会哄人…算了，今天这房子也不要了，走，看看猎物去。”
Ж
堡垒的下层区域，高强度的类玻璃材料囚禁着一具死尸。
它有着人的形状——确切地说，它就像将一个人的四肢扯开，空余的地方用橙色的晶体材料填充形成的类似“火柴人”的样子。
不明的晶体附着在它的身体表面、从它尚能分辨的人类头颅中涌出、刺进它的指甲。不仅如此，在它的腹部，更是生有完全由结晶组成的，类似螳螂前腿的刀肢。
真是…有些恶心。
即使是隔着防护壁，维斯考特也能感受到由它释放出来的，近乎实体性质的魔力场。这种程度已经超越了他的想象力——当初用于制造始源精灵的灵脉的影响力也不过如此。
不……除了魔力，好像还有什么别的东西……
在它的胸部，有三突兀的坑洞，连接它们的裂缝几乎将整个尸体一分为二，而在这三个伤痕的中央，镶嵌着一枚流动着金属光泽的……
箭头。
那应该就是司阙用来击溃这个怪物的东西吧，居然是弓箭。当时，等到维斯考特不出司阙所料用魔王【神蚀篇帖】跟上来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
“这到底是什么？”
“实际上这就是我说的‘神识者’，还记得吧。”
“唔……这就是你们对付的‘精灵’？”维斯考特吃了一惊。
“嗯。同你们制造出来的东西千差万别，因为用精灵术式进行的‘建造’有极强的目的性，但自然形成的精灵没有规则可言，我干这行100多年，一共只遇上过一个有符合你们人类审美观外表的家伙。而且，相对于广阔的宇宙，单单一个地球上存在的魔力量实在太少了。”
司阙一边用手指敲着墙壁，一边懒洋洋地说话，“总之，来到这个星球上之后，我觉得打仗这差事变得养眼多了。”
“但是地球上的灵脉已经被我用光了，而且我记得你说过现在的地球想要自然产生神识者还需要成千上万年的时间。”
“是啊，这就是奇怪的地方。”司阙摸了摸下巴——这是在模仿维斯考特思考的样子。
“那么，可以交给我来调查吗，执行董事大人？”
“………当然。”
别无选择。
“还有，我还是想再提一下，我之前说的——”
“我明白。”维斯考特摆了摆手，“关于你说的让‘兵装’那种东西普及的事我已经考虑过了。但是这个世界在过去的上千年时间里，都在使用金属，化学燃料和你口中的低弦物理，至于显现装置，它的历史只有30年。这时你突然为他们带来生物金属，高弦物理和阴阳科技，即使是我的工程师，也需要时间——人们只喜欢那些可以被他们理解的东西。”
“……………是啊，”司阙耸了耸肩，“但我有种预感…我们可能没有太多时间了。”
没有太多时间了吗？
维斯考特又看了一眼那句破碎雕像似的尸体。
如果是面对它们的话，那么自己即使是拥有始源精灵的力量，又能做到什么程度呢？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的话，那么改变世界的，恐怕就不必是自己了吧？
“哦对了，来看看这个。”
维斯考特接过司阙从黑雾中拿出的一本书。
是一本………漫画？
“你也许有兴趣知道它的作者是谁。”
“…………”
漫画的封面上赫然写着“本条苍二”的字样。
“啊……是这样吗？”维斯考特笑了笑，从表情上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是你的命令？”
“不……如果是我的话一定会把她留做备用，毕竟是容纳过灵结晶的躯体。不过你的技术实在是不可思议，甚至拔出了与灵结晶伴生的微量魔术回路，那么……放了她也并无不可。”
维斯考特把书扔还给司阙：“艾伦……”
Ж
伦敦，考萨尔机场
钢铁，玻璃制成的建筑，嗯，不再用立木和砖石了。真是的，我都错过了什么啊，沧海桑田，概亦若此。
卡塔尔望着大厅的穹顶，不禁如此感叹。
实际上“卡塔尔”这个名字只是化名，少年有着黄色的皮肤、并不深陷的眼窝、和一头偏长的，具有东方气韵的黑发。总之，光凭长相很难认为他和阿拉伯国家有什么关系。
不过他的“东方”对他来说更是可望而不可即。
“少爷，请走这边。”保镖打扮的侍者用看似格格不入的敬语提醒着有些走神的少年。
前往登机口的路还很长，一袭素衣的少年和西装革履的侍者无言地走着，如若无人。
突然，卡塔尔在一家服饰店门口停下了。
“少爷，发现了什么吗？”
卡塔尔冰蓝色的眼瞳中渐渐卷起一丝丝暴雪的银白。
“……不，除了那种原因不明的魔力涨幅之外，这里很平静………太反常了。”
“的确，在距离DEM总部这么近的地方居然没有任何布置术式的痕迹，除了简单的巡逻人员和摄像头之外，之前进行的侦查也没有受到什么阻碍。作为一个魔术师的堡垒的话，这里实在太空虚了。”
“毕竟是远离魔道的魔术师，但是连这点意识都没有…真是不可思议。走吧，还有很多事要做。”
“是，少爷。”
“还有，你不必叫我‘少爷’我只是闭关了一段时间而已。”
“……”侍者略有尴尬地笑了笑：“是，洛家主。”
旭凤和锦觅第二次双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