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的男人们】第二十章：收费站的生活

看着新宿舍的设施，黄泽远满脸笑意，方才收费站站长说了，这里的床铺被子都是干净的，可以直接住下。
黄泽远看着双人床，发现两张床都是整洁干净，似乎没人在此居住，于是他选了靠窗的床铺，放好背包，这才来到办公室，由站长亲自为他们培训。
站长是个身材不高的女人，小麦色的皮肤，笑起来有两个深深的酒窝，看起来约莫三十来岁，是个和善的人。
她拿来一张表让黄泽远等人填写，还拿来一些文件以及厚厚的一本书《高速公路员工守则》，让新入职的员工相互翻阅。
他们就坐在办公室看了一下午的书，第二天还是在看书，还好站长不限制他们的自由，可以随意走动，抽烟上厕所回房间都可以，还能吃果子喝茶水，倒也不算太枯燥。
由于新开设的收费站迫切需要人手，他们主要记了怎样辨别大客车类型，如何收费，以及大货车怎样辨认车型，又有几种类型，还得知最好辨认的办法就是看车牌颜色，然后看几个车轮，以及哪些特殊车辆是可以全年免费通行，哪些车辆是在限定时间免费通行……
还有员工过收费站必须要做到“一停、二看、三通过”，以及遇到紧急事态要怎样处理，汇报流程是怎样的……他们七个人都是大学本科毕业生，背这些没什么难度，很快掌握必要的基础知识，其他的后期再慢慢补。

黄泽远穿上反光背心，跟着一位大肚子便便的中年男人去了收费岛，与后相随的还有一位女生。
这个新建的收费站不大，只有五个收费亭，其中只开设了两个人工收费通道，其他都是ETC自动通道。
而这个新开设的收费站主要的作用，就是缓解老旧收费站的通行压力，但这个收费站来往车辆并不多，黄泽远才有时间去适应工作环境。
大肚子便便的中年男人是收费班长，负责管理白班班次。
“你叫黄泽远是吧，你先进去跟着她学，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她们，也可以来问我。我叫韦宏。”说完，韦宏便敲开收费亭的门，里面的人上下摸索一番才把门打开。
黄泽远拿着纸笔和书走了进去。
“每次进来都要反锁门，别忘了上面一个锁，下面一个锁，都要锁上。”黄泽远一进来，里面的女子便热情的介绍道，同时还把门给锁死。
黄泽远乖巧站在女同事身后，听她介绍各种仪器设备。
而在跟她的交谈中，也知道了她的姓名。
她叫覃玉姮，是个个子小小的女生，画着淡淡的妆容，一眼看去就有一种惊艳的感觉。她的双目明亮，笑起来很甜，只不过让人意外的是她才十七岁，中专毕业就来了收费站上班，在其他市区工作有半年时间。后来经过申请才来这新的收费站，因为她的家就在玉柳市，回家更方便些。

覃玉姮是个热心的小姑娘，不用黄泽远问什么，就已经为后者讲解：“看到前方有来车时要坐正身子，双手要摆正，然后一定要微笑，露牙的那种。”
随后她便伸手调整窗边的小镜子：“这个镜子必须要摆放标准，你可以用这镜子练习微笑，还要确保能在这个视角看到摄像头。这个摄像头二十四小时有人在后面盯着，每隔一段时间还会随机抽查你的微笑服务态度。如果微笑不规范，那么微笑率就会降低，有考核指标的，连续不合格就实习不通过，会面临解雇的。”
黄泽远穿着绿色反光衣，在她身后默默记录，这时候一辆汽车驶来，只见覃玉姮立马端正身姿，露出亲善灿烂的笑容，伸手出窗户，示意汽车停留在这个位置。
双腿扭动，转椅便带着身子转向车辆一方，覃玉姮目光亲切看着摇窗下来的司机和善说道：“先生您好，请出示通行卡。”
男司机摇好车窗，摘掉墨镜，手里拿着通行卡却没有递给覃玉姮，而是把手搭在车窗上，笑着扬了扬手中的通行卡：“你把你的微信号给我，我就把卡给你。”
覃玉姮面对司机的调戏没有表现出生气的模样，而是继续保持灿烂的微笑说：“先生，我们上班不能带手机。”
“你说号码给我就行了，我加你也可以。”
覃玉姮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见到收费员不说话，男司机也略感无趣，便把卡片给了收费员。

覃玉姮拿到卡片，在刷卡机上刷了一下，便放到一旁的盒子里进行回收，此时电脑屏幕上显示出此通行卡在哪里取卡，又在哪个收费站下车，还会显示需要收取的费用。
“先生您好，一共是15元，请问是现金、微信、还是支付宝？”
男司机从包里掏出20元，笑着问：“那小姑娘你有没有男朋友啊？”
“没有呢。”
覃玉姮依旧保持着灿烂的职业微笑，找回五元伸手递给司机：“找您的五元，请拿好票款。”
司机接过钱，把发票随手扔掉，他把手搭在车窗上，笑道：“我办理ETC很多年了，不过每次我都喜欢走人工车道，就是为了跟你们小姐姐聊聊天，你们每天坐在这里也无聊吧，我这也是好心，这样你们才不会失业嘛！”
覃玉姮继续保持着礼貌的微笑。这让司机也觉得无趣，闷闷不乐摇上车窗。
覃玉姮纤细手指点了点特制的键盘，上面用中文写着“确定”，然后栏杆便升了起来，亲切说道：“再见！”
最后深情目送司机离开，随即扭回身子，保持端坐的姿态一秒，嘴上热情的笑脸方才闭合。
“大体的操作就是这样了，微笑端坐、伸手示意、索要通行卡、报费用、提醒拿好票款，放行、说再见、目送、回身就算一个流程。每辆车都要这样接待。不过现在基本上都是开通ETC的车辆，已经很少人会找收费员放行。”覃玉姮一边说一边重复方才的动作，最后抿了抿嘴唇，脸部肌肉显然有些疲劳。

“你们每天都要接待多少辆车啊？”黄泽远不禁好奇问道。
“现在办理ETC的人太多了，周末ETC通道还会排三五辆车，反而人工通道有时会更方便，当然也比以前轻松许多，每个班次每个收费亭大概会接待一百来辆吧，后续老收费站会停设施工，我们这里的话应该会来更多车辆，但也不会很夸张。”
“就一直微笑？”
“习惯就好了。”
“那每天都有无聊的司机调戏你们吗？”
“并不会每天都有，但总会遇到。”覃玉姮笑着说，仿佛并没有放心上。
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
黄泽远打开门，大肚子便便的韦宏班长便挤进这小小的空间，随后锁好了门。
“感觉怎么样，还适应吗？”
黄泽远笑着回应：“并不难。”
“很简单的活，按着规定来就行了，别紧张，有事情都可以用对讲机问我，也可以问玉姮，她会教你怎么操作的。”
今天黄泽远并没有进行操作，而是一直坐在收费亭内浏览公司之前下发的文件并签字，转眼间到了下班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