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邦尼的自述#5END

杰里米完成了他的工作，那张120美元的支票就是最好的证明，上面盖着章，写着杰里米的全名。
可是他没有离开这个把他吓哭的地方。不过，这就不是我该管的事情了，我从通风管里爬了回去，餐厅马上就会开门，我不能吓到小孩子。
杰里米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奇卡有些失望，“唯一一个晚上能让我们有事做的人就这么走了。”
“……”弗莱迪刚想开口，想了想又闭上了嘴。
“杰里米该不会还要上早班吧。”我见过早班的保安，不是杰里米。
我听到杰里米在外面扫地的声音，以及他不小心撞到椅子的声音。他似乎心情很好，哼着歌，那跑调的在安静的餐厅里回荡着，弗莱迪索性捂住了耳朵，他说他听不来唱歌跑调。
“小杰，今天要好好干啊。”我听到餐厅门被打开的声音，还有一阵熟悉的男声。
“好的老板！”杰里米很兴奋。
不管前一天晚上发生了什么，第二天餐厅总是要重新开业的。
昨天晚上出动得太频繁，我十分疲倦。我躺在地上睡了一会儿，大约是十点来钟吧，一声尖叫将我吵醒。这声尖叫不像以前的曼果咬小孩子那声那样稚嫩，就好像是每天晚上杰里米看到我时的尖叫。

尖叫声戛然而止。
“快来人啊！！！保安被咬了啊啊啊啊！！！”
在一阵高过一阵的喊叫声中，最清晰的要数这一句了。杰里米被咬了？被谁？
我又一次看到曼果被抬了出去，还是原来的那两个人，但曼果已经不是原来的曼果了。她的下颌垂着，歪着，眼里闪着寒光，嘴上还缠着杰里米头上的绷带。
我感觉脑子里的线头像是搭在了一起，又是曼果吗？
餐厅还不到中午就关门了。
“这次是真的查封了。”大胸奇卡如约而至，“前几天晚上的那个保安，他被曼果……现在还在抢救……”
真的是曼果，也真的是杰里米。
餐厅里的披萨被大胸奇卡和奇卡一扫而空。
惴惴不安的心情一直持续到了晚上。（自定义之夜了）
一个我从没见过的人，比杰里米高了半个头，一头红色鬈发，耳朵上还打着耳环，他的眼神特别犀利，完全不像杰里米那样胆小，在12点之前还在每个房间又逛了逛，我看到了他的胸牌上写着他的名字——Fritz Smith。
而且，他的身上有一种奇怪的味道，我不能确定那是什么味道，好像是那种死老鼠的味道。
弗里茨在逛完了每个房间之后就去了保安室。

今天还是个不寻常的夜晚，那种可怕的、想要杀人的感觉更强烈了，而且我脑中隐隐冒出一个想法：弗里茨不像杰里米那样，各方面的，包括物种。
弗莱迪有些不安，“你们有没有感觉弗里茨不像个人一样？”
此话一出，立刻引来了大家的赞同，那张没有生气的脸，身上奇怪的味道，以及僵硬的动作，异常胆大的举动，熟练的操作……他真的是……第一天来这里上班吗？
不知道是第几次从通风管道爬出来了，弗里茨总是能迅速地戴上头套，连给出反应时间最短的奇卡也不例外，他都能一一防范下来，网瘾熊进攻的预判时间被他掐得死死的，连丑爷的八音盒他都没有闪过一次橙色感叹号，气球男孩更是没有机会掏他的电池，就连霍斯，每次都是刚出现就被闪走。
可是，内心的想要杀死弗里茨的这种感觉并没有在被他欺骗后消失，头开始隐隐作痛。
霍斯已经不愿意出来了，再闪下去，他就要瞎掉了。
就算他的心里有多么的难受，“忍一忍吧，过了今晚就好了。”霍斯把头埋在双臂之间。奇卡也不愿意再去，爬通风管道对她来说就是一种折磨，她的两只胳膊在爬的时候只能强行缩起来。只有弗莱迪没有任何负担，他只需要从正门进入，不需要爬通风管道。

现在才三点，以往我们都以折磨杰里米为乐，虽然弗里茨脸上显现不出任何表情，但我猜他内心对折磨我们一定很愉快。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再一次爬进了通风管道，前面的是大胸奇卡，后面是气球男孩。看得出来，大胸奇卡累极了，动作比前几晚慢了许多。
在又一次被弗里茨欺骗之后，六点的钟声终于响了起来。弗里茨站起身来，平静地把监控面板放下，等待他的不是和杰里米一样的120美元的工资支票，而是一张粉红色的标签。弗里茨看了一会儿，脸上显出了一个奇怪的、无声的笑容。
现在我知道了，那张粉红色的标签上面写的是裁员名单。
给：弗里茨·史密斯
裁员通知
员工编号：03
生效时间：现在
下面还附着一句话：你确定你真的只是第一天上班吗？
弗里茨走后，我捡起那张纸看了一下，后面还写了东西：你已经被解雇了，理由：篡改机器玩偶程序、体味太大。
餐厅真的关门了。或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