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群像】可可西里

镜头式
全片剧透
向英雄致敬
向影片致敬
没有逻辑
“爸爸，今天讲什么故事呢？”大眼睛的小姑娘看向自己的父亲，眨眨眼睛，目光里满是纯真。
“今天啊，给你讲个关于英雄的故事”男人给孩子掖了掖被角，思绪就飘向了远方。
故事开始在可可西里。

在藏语里，她意为美丽的青山美丽的少女。
她有着浪漫又美丽的名字，却又弥漫着罪恶。
她和所有发生在高原上的故事一样。
上世纪80年代末，藏羚羊绒售价高昂，欧美市场大量进行收购，一时之间藏羚羊数量从百万锐减至不足两万。这对于可可西里的藏羚羊来说，是灭绝性的打击。1993年，当地牧民迅速组建起一支属于自己的武装力量。1996年冬，在巡逻过程中，巡山队员孙九芳被盗猎者残忍杀害，引起海内外广泛关注。北京报社紧急委派何九华去青海采访。

初到青海——大巴一路颠簸，到达青海。路上能看到许多穿藏族服饰的藏民，嘴里念着属于他们的语言。何九华一路向上，身后追着几个藏族娃娃，看着他背着相机，一副外地人的样子。追着他问好，是否能给他们拍照。孩子们纯真质朴，各个咧着嘴巴吐着舌头作怪。
：“孟鹤堂在哪里？”
何九华蹲在孩子面前，向他们问道。一群孩子顿时转身奔跑，嘴里还喊着孟鹤堂的名字。

一个穿藏袍带黄色帽子的男孩子向自己的左边指了指。
：“在那边。”
：“谢谢”
何九华向远处望去，映入眼帘的都是绿色。
天葬仪式现场——孙九芳的尸体被带到天葬台下，赤裸着被白布遮盖着，数名喇嘛在他身边诵经。巡山队员也在这里。抬头望去，数只秃鹫盘旋在空中。他们将尸体用刀砍开，利用血腥味吸引秃鹫，几只早早就在附近低空飞行的秃鹫缓缓落下。不多时，就能闻到腐朽又夹杂着血腥的味道弥漫在稀薄的空气中。何九华站在巡山队员身后静静的看着，似是不忍。

不灭的灵魂与陈旧的躯体，一起消失在天葬台上。永远与可可西里，一起。
巡山队基地——：“我就是孟鹤堂。”
保护站里，何九华与孟鹤堂面对面站着。
：“您好，我叫何九华，我想采访你们。”
：“介绍信。”
说话的是孟鹤堂身后一个圆嘟嘟的男孩子，看着年纪也不算大。脸上红扑扑的，是长期在高原上风吹日晒造成的。

：“我是北京来的记者。”
何九华递过放在衣兜里的介绍信。
：“对不起我没时间。”
孟鹤堂说完带着那个男孩子转身就走。
：“请等等，听说您正在筹建可可西里自然保护区。我是为这件事来的。”
：“九泰，把他带上去。”
孟鹤堂上下打量何九华，半晌才叫过来一个男孩让他带何九华休息整顿。

从台阶向上走去，何九华看到一地的藏羚羊皮，内心不免一阵触动。
晚饭时间——藏族人，吃饭时讲究食不满口，嚼不出声，喝不作响，拣食不越盘。用羊肉待客，以羊脊骨下部带尾巴的一块肉为贵，要敬给最尊敬的客人。制作时还要在尾巴肉上留一绺白毛，表示吉祥如意。
何九华拿过孟鹤堂递给他的刀，拿过一块羊肉就准备剔肉吃。

：“你割肉的方向错了。”
坐在桌子对面的一个男孩看何九华半天没割下一块肉，便出声帮忙。
：“我们藏族吃肉刀口对着自己。”
孟鹤堂一边剔肉一边对何九华解释。
半夜——何九华在睡梦中被叫醒，背上书包跨上相机，走出屋门。巡山队员们正各自忙碌装车，他走向孟鹤堂。
：“今晚我们进山，上车。”

孟鹤堂没有多解释一句，只告诉何九华马上出发。
他们把每一次出发，都当成最后一次。他们拥抱亲吻各自的亲人爱人，在耳边嘱咐着一句句的。
“保重！”
“活着回来！”。
三辆车裹挟在浓厚的夜色里出发。
第一天：设卡——：“我们每次进山，都在这里设卡。”
孟鹤堂走向前方驶来的一辆车，车上拉满了人。

：“能抓到盗猎分子吗？”
：“不一定。”
“这里是离藏羚羊产羔最近的地方，他们经常在这里经过。”
这个一直跟在孟鹤堂身边的男孩子，经过何九华了解，知道他的名字叫周九良。话不多，但是很质朴。
巡山队员对司机进行检查，从司机身上的大衣里搜出了一撮藏羚羊绒。
：“怎么处理他？”

何九华询问孟鹤堂。
：“放了呗！这个路上帮盗猎分子带藏羚羊绒的人太多了······我们只能没收，没权利抓人。”
孟鹤堂言语里尽是无奈，这条路上，太难了。
第二天：不冻泉保护站——迎接他们的也是巡山队伍里的成员，叫郭霄汉。
：“老汉，这是北京的记者。”
一群人嘻嘻哈哈勾肩搭背的向站点走去，孟鹤堂便出声向郭霄汉介绍。

何九华向郭霄汉伸出手去，郭霄汉哈哈一笑。迎着他们走向自己的帐房。巡山队员这趟来，是为了给郭霄汉送这个月的伙食的。
：“最近我的收音机坏了，有什么新闻吗？”
郭霄汉准备着午饭问道。
：“九芳走了。”
：“他又去女朋友那了吧，我上次就——”
郭霄汉话还没说完，他跟这个老搭档已经很久没见了。上次见面还是孙九芳刚谈了女朋友，带来给他看的时候。

：“他被杀了。”
：“你自己小心”
剁肉的声音渐停，郭霄汉背对着何九华。何九华不知道他的表情，但能感知他的情绪。
我为白塔献支歌
嗦喃央中啦 哑 嗦喃央中啦 哑
我为白塔献支歌嗦喃央中啦 哑
嗦喃央中啦 哑 嗦喃央中啦 哑
我为白塔献支哥嗦喃央中啦 哑

嗦喃央中啦 哑 嗦喃央中啦 哑
（ps：以上为藏语翻译过后的中文）
帐子外的队员们，唱起了当地歌曲。虽然听不懂具体歌词，何九华明显能体会到他们的快乐。在这荒凉的无人区，他们的坚守才是这里最美好的事情。
彼此互相道别，在车上。何九华问周九良。
：“就他一个人？”
：“就是，住三年了。老汉在盗猎的不敢过来。”

：“一个人住三年······”
：“确实没办法，我们人不够。”
从远处看去，郭霄汉的帐子上飘出阵阵炊烟。帐顶上的五星红旗随高原上的风摆动，格外鲜艳。
第三天：卓乃湖——这里遍地都是藏羚羊的尸体，准确的来说，只是带着鲜血的骨架。一只秃鹫还在试图从上面撕下残存的肉，用来果腹。

：“403···404···405···”
：“都是藏羚羊？”何九华看着附近还在数尸骨的周九良说道。
：“混蛋。”孟鹤堂气愤出声。
远处湖冰面上有两个捕捞者，巡山队员们将其抓来询问。得知有盗猎者来过，人数还不少。
：“你们有捕捞证没有？”
：“没有。”
：“罚款。”

巡山队员们没有稳定收入，没有人认可他们这支自建队伍。可维护队伍就得需要钱，他们只能用罚款来抵。
队员们就地挖坑，焚烧，掩埋。
：“每年我们进山都要埋葬一万多只藏羚羊。”
烈火将藏羚羊残存的骨架燃烧，烧不掉的是盗猎者们犯下的罪恶。
第七天：楚玛尔河——连开数天的车，终于在楚玛尔河抓到了以“马占林”为首的一行人。缴获五百多张藏羚羊皮。

卡车上，何九华点燃一支烟。
：“给跟烟给我吧，我也抽一个呗？”马占林老烟枪了，看着何九华抽烟，烟瘾也犯了。
：“大爷您干什么的？”何九华笑笑，把烟递给马占林。
：“我是剥皮子的。”
：“剥一张皮子给你多少钱啊？”
：“给我五块钱。”马占林说着还伸出一只手掌比划。

：“我在格尔木啊，这个剥皮子，我最快，最快的人啊。”
：“孩子们都在这个地方啊。他是老大，那个是老二，这个是小儿子。他们都在剥皮子。”
：“以前我是放牧的啊！放羊，放牛，放骆驼。”
：“这个草丛啊变成这个沙滩了，牛啊羊啊没有吃的，死的死了，卖的卖了。现在人为没有吃的了，所以人也活不下去了”

马占林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了，也是看在何九华给了他一根烟的份上。这才将自己为什么贩皮子说了出来。
第九天——夜晚，一行人驻扎在野外。巡山队员的帐子里响起了歌声。
似流水似流水似流水……
哦 阿妈 不管我走到天涯海角
我都会回来我都会回来 我都会回来
天上晶晶的白云请捎去一封信

我思念您思念您……
（ps:以上为藏语翻译过后的中文）
：“没睡啊？这里缺氧，不舒服在车外站站就行了”这是队伍里一个个子高高的小伙子，叫秦霄贤。蛮憨厚的一个男孩子，就是身体不太好。
：“又流鼻血了。”何九华看着他鼻孔用来止血的棉花问道。
：“没事。”秦霄贤憨憨一笑不说话了。

：“真漂亮。”
夜晚的无人区，没有城市的灯火辉煌。抬头望去，整片天空都被星星铺满，为迷途的羔羊指引方向。
：“说实话，每次巡山到最后发了疯的想出去。见到公路上的灯就像见到家一样。可下去没两三天，又想着可可西里。”张九泰从远处走来对何九华说道。
：“在可可西里，你踩下的每一个脚印，有可能是地球诞生以来人类留下的第一个脚印。”刘筱亭话音刚落就被张九泰赏了一个脑瓜崩。

：“这句话不是我说的，两年前从北京来的一个地质学家。我送他进可可西里，是他在布格达坂峰跟我讲的。”刘筱亭揉揉脑袋，嘿嘿一笑，不说话了。
：“后来这个地质学家失踪了，到现在都没有找到。这里到处都是吃人的流沙。”
张九泰和刘筱亭一起送过那个地质学家。
一时间，气氛冷凝了下来。

生命在大自然里是如此脆弱，前一秒还说再见的人，下一秒就没了生息。
第二天一大早，何九华报告说马占林和他三个儿子跑了。孟鹤堂气得一脚踹向尚九熙。一行人开始沿路追击，父子四人没有车，一晚上也跑不了多远。果然没追多久就撞见了他们。
高原本就氧气不足，长时间的奔跑使得缺氧更加严重。
没多久宋昊然就摔的趴倒在地，尚九熙将宋昊然一把翻过。发现宋昊然口吐粉红色泡沫样痰，已经出现肺水肿的征兆。

：“水。”孟鹤堂为宋昊然做了几下心肺复苏，准备给他静注扩血管药物。
：“没有水。”何九华跪在地上用双腿支撑着宋昊然。
：“让我试试吧。”
马占林的小儿子过去在格尔木当过医生，懂得如何急救。马占林的儿子将粉剂装入注射针筒，又从宋昊然的手背血管上抽取了血液，用血液将粉剂溶解。又重新静注。虽然暂时保住了宋昊然的性命，但仍需要去医院进行救治。

：“九熙，你带宋昊然回去看病。九香也跟着回去，看看你的肩膀。”孟鹤堂千叮万嘱。
：“我肩膀上的伤没事，我不回去。我可以留下修车看管犯人。”巡山队员本就人少，多走一个就会给留下的人增加负担。于是，孟鹤堂便同意孙九香留下。
：“我们需要很多的钱，带宋昊然去看病。”刘筱亭担忧的说道。
：“拿钱。”孟鹤堂下令，几人拿出之前罚款的钱，凑了凑，可还是不够治病的钱。

：“卖皮子。”孟鹤堂想了想，当前情况危急，只能出此下招。
：“我从阿尔金山追他们，你从花土沟进来”孟鹤堂告知尚九熙，让他把宋昊然送去医院，就来支援他们。一行人的食物和用品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
又是一次告别，又是一场拥抱。
在这场“保重”“一路平安”里，没有人知道，这是最后一次。

：“马占林，每次我抓到你都是罚款。这次不罚了，让你走。”
：“那你给我真放走啊？”
：“嗯，我放你走。”
：“我走不出去，我老了。”
：“我现在正儿八经没粮食给你们吃，油也不多了。我还要抓你们的老板，我管不了你们了。”
：“我走不出去。”
：“马占林，你走的出去。到阿尔金山的话就是两百多公里，到昆仑山口就是一百多公里，能走出去。确实走不出去就是你的命。保重！一路平安！长命百岁！”

何九华跟着孟鹤堂向阿尔金山的方向前行，回过头看见马占林一行人排成一排看着他们。眼神里装着的东西，没人知道。
第十天：布格达坂峰——剩下的第二辆车在路途中突然爆瓦，无法再行进。孟鹤堂嘱咐刘筱亭和张九泰在原地等尚九熙回来。他们则继续前行。
：“尚九熙能找到他们吗？”
：“但愿不要下雪······”

第十二天——尚九熙为了争取宋昊然活命的时间，几天几夜没合眼向镇里的医院开去。实在困得不行，就拿地上的积雪洗脸，用绳子将自己的脖子与车门把手套起来，迫使自己清醒。
第十五天——尚九熙终于开进了医院。长时间开车，双腿早就已经麻木了。推开车门的一瞬间直接滚落在地上，无法行走。尚九熙用刀子敲着车门，边敲边呼唤医生。幸好，宋昊然的命保住了。

：“马占林他们能不能活着走出去？”
：“洛桑他们呢？”
何九华询问身边的孟鹤堂，半晌都没有回应。孟鹤堂只是不停的重复一句话。
：“但愿不要下雪，不要下雪！”
：“你们现在最大的困难是什么？”
：“钱也没有，人也没有，枪也没有。我的兄弟们一年没工资了。”
：“县里不能解决经费问题吗？”

：“我们没有编制。”
：“队里的经费是不是特别紧张？”
：“就是都是我们自己解决。”
尚九熙拿着皮子找到收购的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怀里的皮子此刻好像比平时重了千倍万倍。不卖，没钱治病；卖，良心上不安。
：“那你们怎么处理缴获来的皮子？”
：“大部分上缴。”

：“你们会不会也卖一部分皮子来解决经费问题？”
何九华问出这话，孟鹤堂盯着他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可是卖皮子是，违法的。你说我该怎么写这篇报道？我一直认为我是一个好记者······”
：“我知道你是记者，这可可西里就你们记者保护着呗？我孟鹤堂，可以进监狱。我知道卖皮子是犯法的，但我现在不会考虑你说的这些。我只考虑可可西里，考虑兄弟。见过磕长头的人吗？他们的手和脸脏得很，可他们的心特别干净。我买过皮子，可我没办法。”

车窗外都是一样的景色，荒凉，透着漫无边际的孤寂。
：“翻过雪山就是公路，我们必须在他们上公路前追上他们。”
：“子弹多不多？”
：“还有几十发。”
：“你以前做什么的，九寿”
：“上学。”
：“上什么学？”
：“青海师大。”
：“你应该去做老师啊。”

：“干这个工作有意思呗。”
：“九华你结婚了没有？”
：“还没有。”
：“有女朋友吗？”
：“有啊，来这儿之前刚分手。”
：“没关系。他们进可可西里女朋友就跑了。好姑娘多的很，再找呗。是不是九寿？”
：“就是。”
远处，姬霄桐提着一只兔子回来了。

：“姬霄桐以前干什么的？”
：“格尔木打兔子的。”
：“你才打兔子的呢。”
：“姬霄桐以前在卡子上，我们玉树的木材检查站。我的队员干什么的都有。宋浩然以前开出租的，尚九熙当过兵，刘筱亭是从牧区来的。”
说话间，姬霄桐就从兔子身上拔下条腿来递给何九华。何九华一个正宗老北京，有生以来第一次吃生食就献给了可可西里。孟鹤堂、王九寿、姬霄桐三人笑嘻嘻的看着何九华吃生兔腿，乐得合不拢嘴。

尚九熙一路踩着油门，疯狂追赶。突然，车子陷入沙子不动了。他只得下车，从车后斗将重物取出分散。突然，一脚踩进流沙里。只一瞬间，就被淹没了半个身子。尚九熙奋力想要挣脱，奈何无法自拔。流沙是大自然设置最巧妙的机关，像个无底洞，不断吸入被吞噬的一切事物。尚九熙越陷越深，直至被流沙彻底吞没。周遭的一切都静了下来，仿佛这里没有任何人来过。如果没有人发现这里的车和物品，那么永远不会有人知道。这里曾经有一个奋力挣扎的鲜活生命。

第十七天——：“他们能不能从山里走出来啊？”
：“没问题。”
：“要不要这里等他们？”
还没等到孟鹤堂的回答，就看到远处一群端着枪的盗猎分子向他们走来。
一个跟班走上前将孟鹤堂身上的枪卸下。
：“马占林你活着出来了。”
：“就是，我们雪山里死了好多人。”

：“我的队员也在雪山走散了。”
：“他是孟鹤堂队长。这是我们老板。”马占林向身边的人和孟鹤堂互相介绍。
：“队长抽支烟吧。”
：“我抓了你好几年。”
：“我做了啥了你把我抓着？”
：“你打了我的羊子。”
：“青海打羊子的老板多了。”
：“我不管。”

：“那你看该怎么办。”马占林的老板嬉皮笑脸的跟孟鹤堂说话。
：“你跟我走。”
：“队长，你把我们放掉。我去了给你买两辆汽车，要不再给你盖一栋房子。”
：“我们老板好得很。”马占林还在一旁帮腔。“他有钱。”
：“闭嘴。把枪交上，人跟我走。”孟鹤堂呵斥住马占林。
：“哈哈，把枪交给队长，交了以后我们跟上孟鹤堂当巡山队员去······”马占林的老板根本不怕巡山队，反而在孟鹤堂面前嘻嘻哈哈。

说着孟鹤堂就给了马占林老板一拳，没成想，马占林身边一个人开枪打中了孟鹤堂。孟鹤堂抽搐着倒地，何九华正要扑上去却被身边的人拦住拖走了。
：“谁开的抢？”马占林老板问道。“啊？谁开了枪的？”
：“我打的抢。”马占林身后一男人开了腔，转身就被马占林老板一脚踹翻。
：“TMD！差点把我打着。”

：“他还活着。”马占林老板看了看地上扔在抽搐的孟鹤堂，向枪手要了一只枪。连开几枪，孟鹤堂彻底躺在地上不动了。这个为了可可西里半辈子的男人，就这么荒唐的死在了这里。
：“你是孟鹤堂的人吗？”马占林老板走到被迫跪在远处的何九华身边问道。
：“他不是孟鹤堂的人，这尕娃子不是孟鹤堂的人。”还盯着孟鹤堂尸体看的马占林冲他老板喊道。

：“你是孟鹤堂的人我一枪把你打死！”
：“不是不是！”马占林又出声制止。
马占林老板带着手下走了，马占林缓步走到何九华身边，对着还在发愣的何九华说
：“你跟上我们的脚印走，再走上五里路，就上路面了。”
山里又起风了，何九华楞在原地半天没起身。他不知道自己刚刚因为一支烟躲过了一劫，他也无法接受，刚刚还在问自己有没有女朋友的人，突然就死在了他面前。

 尘土把一切痕迹都掩盖了。干净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除了地面隐隐约约的血迹不断提醒着人们。在这里，又有一份灵魂，献给了可可西里。
何九华返回北京以后，写出了让世界都为之震惊的报道。四名巡山队员因参与贩卖藏羚羊皮被逮捕，但随后被免于刑事起诉。一年后，中国政府在可可西里设立国家自然保护区并成立森林公安机关。原志愿巡山队自此解散。

“爸爸，那后来呢？那些英雄呢？”
“后来啊，他们各自有了各自的生活。很幸福，就像你一样。”何九华摸摸女儿的脑袋，给她掖了掖被角。
“小丫头，快睡吧。不早了。”
“爸爸晚安。”
何九华关上女儿的卧室门，走进书房。拿出相册，里面是当年巡山队员的相片。个个都是开心的笑脸。一个个看过去，何九华仍然记得他们的名字：孟鹤堂、周九良、尚九熙、孙九芳、郭霄汉、刘筱亭、张九泰、秦霄贤、孙九香、宋昊然、马霄戎、小龙、姬霄桐、渠昊、金旭······

写在后面的一些话
这部片子是2006年的，第一次看的时候，觉得得奖的影片怎么看不懂。好高深。
后来再看，我懂了。
利益至上的年代里，庆幸有这样一群坚守的人，两次天葬，换来如今的可可西里。他们的灵魂值得被歌颂。
“见过磕长头的人吗”
“他们的手和脸脏得很”
“可他们的心特别干净”

如今的可可西里没有枪声，没有盗猎者。只有一片祥和。
（以上，想要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