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Project同人短文：风的记忆•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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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后，神奈子大人再也没有离开过拜殿。
她不再跟着我去学校，而是一直在拜殿陪着诹访子大人。每天我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站在拜殿门口远远地看看她。她低垂着头的背影一直折磨着我的心。但每当我准备走到她的面前、答应她的请求时，妈妈和朋友的脸都会一一在我面前闪过。要放弃她们，前往那个陌生的地方，我实在鼓不起那份勇气。
今天是周四，我只有三天的时间做出抉择了。看着神奈子大人那副失去希望的样子，我痛恨着自己的软弱。
但是……
我只是咬了咬嘴唇，转身走向了居室。
也许，我就是这种懦弱的人吧？我问着自己。神奈子大人自己也能照顾好诹访子大人这种话，我只能用来自我安慰了。
走到门口，房内传来了嘈杂的声音。听起来除了妈妈，好像还有一个男人。他们的声音逐渐拔高，仿佛在争吵着什么。
“不管你怎么说，这块地皮已经被我卖出去了！我劝你还是死心，老老实实搬去东京吧！”男人的声音突然高了八度。语气里的怒火延烧到了我的耳中。

“妈！这是怎么……”我猛地推开门冲了进去。
房间里，妈妈坐在桌后，脸上挂着泪痕。他的面前站着一个身穿黑西服的男人。听到我的声音，妈妈抬起了头，男人也转过了身。
“爸……爸爸！”看见那张皱着眉头、眼里冒着火的脸，我仿佛被冰水浇了一身。“您回来了？”
东风谷一彻，我的爸爸。他在嫁进妈妈家后，就去了东京。这些年来，他一直在东京工作，哪怕是年夜都不会回来。唯一能够证明他存在的，就是妈妈时不时收到的汇款。我上一次看见他，还是在初二的修学旅行结束后。那晚，当我回到家中时，他正坐在客厅和妈妈吵着什么。现在他的表情，几乎就是那时的复刻。
“早苗？这么现在才回来？”他不满地哼了一声，随即抓过了桌上的纸张。“看看吧，以后你就得去东京读书了。”
我拿过他递来的纸张。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很多字，不少都是专业词汇。但“守矢神社及其土地转让协议”几个大字还是映入了我的眼中。
“这是……什么意思？”我将纸递回了爸爸手中。“爸爸，转让是什么意思？”

“你是个高中生，连这都不知道吗？这里的教育质量果然不行啊。”爸爸的声音越发的不耐烦。“这座破烂神社，已经被我卖掉了！”
“卖掉了……是什么意思？”我的大脑被这冲击性的消息震撼的无法运转了。“守矢神社不是我们一代代传下来的吗？”
“所以一彻你不能卖啊！这是我们东风谷家的传承啊！”妈妈的声音不断地颤抖着。“告诉我，你卖给了谁？”
“啰嗦！卖了就是卖了！”爸爸突然转过身大吼起来。“怜我告诉你，你一辈子守着这个神社，连养活自己都做不到！还得靠我来养活你们！现在我欠下这么大一笔债，不卖神社，你说我怎么办？”
“要不是你去……”妈妈的声音里也有了一丝火气。
“不要再说了！”爸爸怒吼着，压过了妈妈的话。“反正这件事已经不可能改变了！卖了神社，我们家的生活水平至少提升两个档次；不卖神社，我们家就得破产！这笔账你还算不清吗？！”
“还有早苗，”他又转过了身，“去了东京，爸爸就把你送进一所有名的私立学校，高中毕业了就直接去读大学。手续什么的我已经办好了，这周日我们就出发！”

“但……但是，我不想转学啊！我在这里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突然去东京读书啊？”
“嗯？！”爸爸的眉毛顿时竖了起来。“你在胡说什么？在这种偏僻的地方读书，怎么可能考上好大学！这件事没得商量！”
“什么没得商量！我的事情您根本就没征得我的同意就擅做决定，您有没有尊重过我的感受！总之我不想去东京！”我的声音也不自觉的拔高了。看我如此反对，爸爸的脸顿时涨得通红。
“你是我的女儿！我这是为你好！”他抓过我的手，冲着我的脸大吼道。“而且我已经把神社卖了，你想在这里读书也没地方住！你给我乖乖听话！”
他抓起桌上的纸张和公文包，气冲冲地走上了楼。将我和妈妈留在了客厅。妈妈两腿一软，倒在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妈妈！到底怎么回事？”我连忙冲过去扶起了妈妈。
“你爸爸他……他赌博赌输了，就把我们的神社卖掉了！守矢千年的传承，在我手上断掉了！我对不起神明大人啊！”妈妈紧紧抱住我，眼泪滂沱地落了下来。“早苗，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我的心里五味杂陈，我什么话都说不出，只能反手抱住妈妈的身体。
“早苗啊，听说你要转学去东京？”御魂凑到了我的身边，嬉皮笑脸地说。“以后会不会给我们寄些有趣的东西啊？”
“御魂！没看见早苗烦着吗？你就少说几句吧！”桃子一把将御魂扯到了旁边，担忧着握起了我的手。“早苗，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就给我们说吧，也许我们能帮上忙呢？”
“喂，桃子，御魂，”我用着不属于自己的干涩声音说道。“如果有一天，你们把我忘了，会怎么样呢？”
“不可能的啦！早苗可是我八云御魂最好的朋友之一，我这么可能忘掉早苗呢？嘿嘿！”御魂绕过桌子，贴到了我的身上。“桃子也是一样的吧？”
“御魂啊，这里是学校，你好歹也注意下影响吧。”桃子捂住脸，推开了正蹭着我脸颊的御魂。“不过早苗，你为什么突然问起这种奇怪的问题了？”
“只是问问。”
“只是问问啊……”桃子挠了挠头。“我是不觉得自己会忘掉你啦，不过如果真的有那一天，你也会存在于我的潜意识里的！毕竟，你是我的挚友嘛！我早就把你永远放在脑海里了！”

“妈妈，你想不想让神社继续存在？”我拿开了地上的空酒瓶，轻轻拍着妈妈的后背。
“还有……嗝！什么关系吗？反正……都已经不能改变了，嗝！”妈妈打开我的手，取过一瓶新的啤酒喝了起来。“后天一早，守矢就不属于我们了！嗝！这种时候……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有意义的哦，作为守矢的巫女，祭祀风的人类，我们是有着创造奇迹的力量的。
我取来毯子，盖在醉倒在地的妈妈身上，在她的脸上轻轻吻了一下。
妈妈，女儿不能继续陪着你了。有两个人在等着我。
这是我们共同的愿望，也是我的责任。
妈妈，再见了。
我推开门，踏着坚定的脚步，向拜殿走了过去。
就要完结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