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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之下番外】【锦衣之下】【一下夫妇】续第三十一章

【锦衣之下番外】【锦衣之下】【一下夫妇】续第三十一章



门梢插上,陆绎后背抵在门边,人静静立在那,眼底深沉窥不到任何情绪,今夏听到他声音的瞬间忙转身看向他,仍在滴水的发尾随着她的动作抛洒了个十分优雅的弧线。
“大人……”
欣喜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即拽着月白袍子的手指有些不安的绞着,片刻,衣角已被她揉的不成样子。
陆绎一身灰紫色绛纱外衫,面容清隽,只眼底透着淡淡的青色,一句打趣的话叫他说的冷冰冰吓人。
等了大半晌,仍不见陆绎走来,今夏有些撑不住,小心翼翼道:“夫君?”
一则她心里实在没底,二则陆绎这神情让她头皮一阵发麻,脑瓜转了转,于是又笑盈盈往他眼前凑了凑。
“好哥哥,你可算回来了,这官驿里连口热汤都没……”话还没说完,整个身子已经被一股大力猛地拽进一个紧实温暖的怀里。
陆绎的心跳的很快,像是要破膛而出,浑身肌肉绷的像块石头,抱着她的双臂几不可察的颤抖着,今夏窝在他怀中,嗅着陆绎身上熟悉的气息,整张脸又往他怀里拱了拱,把自己埋得更深了些。

【锦衣之下番外】【锦衣之下】【一下夫妇】续第三十一章


无声处,两人如交颈鸳鸯紧紧依偎,陆绎的手臂渐渐下滑改为托住今夏腰肢,两具身体贴合的和丝无缝,她的发丝仍有沐浴后的皂角香,似有若无的萦绕在他鼻尖,有些瘦弱的身子不安分的扭来扭去。
陆绎颦眉,大掌隔着薄薄的亵衣探向她后背,掌下清晰的印出她肩胛两侧隆起的蝴蝶骨,这才多久,她竟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弯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今夏一声惊呼,双脚悬空略略紧张的吞咽了下口水,由着他一步步行到塌边,才把她安置好,今夏已经自觉的往一边挪了挪,腾出点位置。
他并未坐下,而是径直去寻了块干爽的帕子,回到榻边微微弯着身子掠过她的湿发,一点点包在帕子里擦拭,做好这些复折身从木架上捞来件宽松袍子,今夏不解,瞅着他手里的衣衫讷讷道:“我……我换过了。”
“湿了。”陆绎接道,拨开她揪着系带的手指,尽量动作不那么粗鲁的褪去她湿了大半的亵衣,那一大片白腻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时,陆绎的眼神倏的顿住,原本应该光滑没有任何瑕疵的肩上一道浅浅的红痕,视线下转,白色主腰遮住另一道新鲜的伤疤,他忙揽过今夏,在她后背又发现了别的深浅不一的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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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营帐中得知她人已在官驿,震撼之余便是气恼,气她如此不听话,恼她这么些年,做事还是这样不知轻重,可更多的是担心,从京城到广州,千里迢迢,又危险重重,她如何来的,吃了多少苦头,有没有饿着冻着,陆绎不敢深想,一颗心七上八下。
直到把今夏抱在怀里,他才有了些真实感,只现下,他看着那些伤口,眼底漫上一层水汽,心头苦涩的无以复加,指腹在那片红痕处摩挲,他低低问道:“这些……怎么回事?”
今夏怔了下,才想起来早前在古雷山炸火窑时背上被碎石砸出来的伤,当时也顾不上涂抹什么膏药,后来急着赶路也就耽搁了,幸而也不是在脸上,自己又瞧不到,就没当回事,饶得是她再无所顾忌,眼下面对陆绎也只能胡乱编了个说法妄想搪塞过去。
“……哥哥,你不觉得这儿的蚊子忒多了麽,尤其树林里,简直要把我吃了,我一时控制不住手劲,就抓成这样……”今夏杏眼圆了圆,约摸犯痒了,挣开手努力去够后背新长出的嫩肉挠,“早知该把我姨做的香囊带上。”她又嘟囔几句。
“原来这里的蚊子嘴皮子功夫这么厉害,隔着几层衣衫也能咬到皮肉,”陆绎将她手牵过,包在掌心,另一只手不轻不重的替她揉了揉,眼底的雾气却更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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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你不信麽?”今夏急道,生怕他多想。
陆绎却朝她笑了笑,“我信。”
他拢起一只袖子替她套上,低眉敛目,眼角红红的,今夏见不得他这般,于是快速穿好衣衫投进他怀里,正浓情蜜意时,一阵咕噜咕噜的腹鸣声煞风景传来,今夏赧然,按着肚子可怜的看了看陆绎。
后者抬手刮了下她鼻尖,起身行到门边,拔掉门梢,扬声唤来了高冲,一会儿工夫,高冲拎着个食盒赶了回来,陆绎接过后复将门重新锁好。而高冲几步下楼,颇为同情的看着已经站了许久的岑寿,当然,他也只能做到同情了。
搁下食盒,盖子还没揭开,今夏掀开被子就要起身,陆绎回头瞪了她一眼,她只得乖乖坐好,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食盒,陆绎忙活了片刻,用备好的碗筷拨了些荷叶饭,饭上盖着鱼肉,鱼肉的鲜美搭配荷叶的香气勾的今夏按捺不住的探着身子。
她从来吃饭没个形象,饿极了更是顾不得,接过饭碗,连扒了几口,嘴里鼓囊囊的口齿不清道问道:“岑校尉呢?”
陆绎默了默,只说他去了外头办事,一时半会没回来,今夏不疑有他,待饭毕,陆绎收走碗筷,起身去拿了帕子替她擦净嘴角和手上的油渍,被衾上垫了层纸,直接抽走也不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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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会面对他的一通训斥,不想一切如此和风顺雨,以至于今夏心里忐忑不安,缩回被衾里,抱着膝盖欲语还休的看着他,陆绎也不说话,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拂过她额头、脸颊、耳垂,最后定在耳廓上,“这也是蚊子咬的?”
今夏硬着头皮点了点头,似想起什么问道:“岑寿呢?”
“在楼下……”陆绎淡淡回道,撩开她耳边碎发看的极其认真。
“你别怪他,他自然是要听从你的命令,都是我逼他跟着来的。”说着两手抱着陆绎的臂膀,脑袋一点点蹭了过去,“所以,你千万别气他。”
也别气我!她小声的在心底默念。
陆绎满心的脾气早在看到她身上的伤痕时荡然无存,对今夏,他没有半丝怨怪,即便有,也是因为自己考虑不够周详。
“哥哥,你猜猜我在京城见到了谁?”仰着小脸,今夏故作神秘问道。
“哎呀,这我还真的猜不出来,”陆绎笑道,眼底的温柔水一样铺洒开来。
今夏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噘着嘴道:“你就猜猜,给你三次机会。”
“猜对有奖赏?”他又问,今夏脸上红了红,别开视线不敢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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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绎沉吟,想起李如松说过她身边跟着的李家兄弟,一个会使狼筅一个力气极大驶过哨船,对于今夏东拉西扯的本事他并不怀疑,是以李如松信誓旦旦的说出两人不过是被救下的村民时,陆绎不由得笑了笑,她既能寻了来,那定是在京城里见到了知晓闽粤倭寇事情的人,六扇门的人与此事无甚牵扯,杨前辈即便知晓也断不可能告予今夏,所以……
“戚夫人?”他凝神问了句,嘴角带笑。
今夏愕然,愣愣问道:“你如何得知?”
“首先,闽粤事出突然,朝堂里非位高者或总兵以上不可知,我之前说过,戚将军接到调令,该是在五月中才上京述职,但是你身边跟着的李家兄弟让我不得不往此事上想。”
“那你怎得说是戚夫人,也许,也许是戚将军呢。”话才说完,额上就接了陆绎一记轻轻的爆栗。
“戚将军此番是任神机营副将,你一个六扇门的小捕快能是你说见就见到的?”虽然陆绎说的是大实话,今夏仍是忍不住扁了扁嘴,“再者,戚夫人巾帼大义,有谋将之才,圣上本就有心宣召,她若同行,在城中遇到你,也便不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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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合情合理,今夏无法反驳,抚着额角边叹息边点头,“大人不愧是锦衣卫的鬼才阎王。”
“你说什么?”陆绎挑眉。
“没,卑职是说大人分析的一字不差,”她讪讪,环着陆绎臂弯的手被人拿起握住,陆绎只捏着她的手,拇指沿着她掌心的纹路慢慢的绕圈,然后是沉默,就在今夏差点瞌睡过去时,耳边忽的传来他的询问,“你这一路上,发生了何事?”
她立刻来了精神,一件件事说的绘声绘色,她刻意的避重就轻陆绎不是听不出来,只是陪着她,静静的听着,时不时的眉头颦起,神情也颇为严肃,今夏却与他截然相反,说到戚夫人誊写的“鸳鸯阵法”,手脚并用的从他怀里爬了起来,在身后的小包裹里翻翻找找,最后摸出一扎厚厚的纸笺,递到他眼前,陆绎接过,视线在纸上看了几眼,心潮翻涌,索性将纸笺放在一边。
待她说完,已是口干舌燥,陆绎起身替她倒了杯茶,今夏把茶杯捧在手心,茶温正好,不冷不热,她仰着脖子喝了个精光,刚想拿手抹掉嘴角茶水,却被陆绎提前按住,然后一方温热的指腹抬起她下颌,认真的反复擦拭,眼里含着的雾气潋滟动人,今夏怔了怔,瞧着那团水汽道:“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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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过,你要好好听话,我说什么,你便做什么,这样才能确保万无一失,可是你这个性子,哪里是能安生的人,今夏……”陆绎看着她,顿了下,嗓音微颤。
“我好好的,你看看,”她搁下茶杯,扬着胳膊,使劲在他面前晃了晃,奈何这几日没休息好,又在马背上颠簸许久,全身像是散了架一样根本禁不起她这样折腾,于是苦着脸低声“哎哟”了下,陆绎忙摁住她乱动的胳膊,紧张的道:“李如松说你在新丰县剿了倭寇,可有哪里受了伤?”边说边要解开她才穿好的袍子。
今夏登时燥红了脸,拢紧了衣衫道:“没有没有,我真的好着呢。”陆绎倒也不勉强她,只又伸手在她身上各大穴位筋骨处探着,确认她再无受伤之处,这才作罢,知晓她途中辛苦,简单说了会话,今夏已是困的两眼迷瞪着,干脆躺在被衾里,把他的手拽进了自己怀里抱着,砸吧着嘴,似是在回味方才的荷叶饭,不多会儿已睡的深沉。
慢慢抽回手,复替她掖好被角,将她嘴角咬着的长发掠到一边,今夏猛地翻了个身,露出光洁的腿肚子,随即轻微的鼾声传来,却不知做了什么美梦,竟然吃吃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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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是凝重的神情变得温柔起来,动作也愈发轻了,最后俯身在她唇角亲了口,万分留恋的辗转了几下,稳了稳心神撤开身子。
外间的岑寿依旧柱子一样站着,听到楼上开门声,满是血丝的眼期盼的朝陆绎看着,其实在答应夫人的要求时,他就已经知道自己错了,可不知路上竟遇到这许多事,生出的变故让他们措手不及,岑寿根本不敢奢望大公子能原谅,只求继续待在他身边,继续为陆家效忠。
陆绎立在栏边,目光清冷的瞥了眼岑寿,随即右手抬起,示意他上楼,岑寿大喜,拖着发麻的双腿快速行去,走廊尽头的房中,甫一进去将门掩好后,他单膝跪了下去,佩刀搁在腿边,近乎急切的道:“大公子,请您责罚!”
陆绎颦眉,语气淡淡道,“岑寿,你与你哥来陆家多少年了?”说时在椅上坐好,肘侧桌上一碗早已经凉透的茶水沉淀了些许碧色,他眼神一暗,将茶碗推开。
“回大公子,已有十七年,”岑寿跪在地上,有些恍然。
“这些年,你们随我出生入死,如影随形,可心里我却从未将你们仅当做陆家的侍从,你做事不比你哥稳重,偶尔犯的小错,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这次,我是留不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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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绎叹息,禅了禅衣袖,起身走到岑寿面前,“你以后也莫要跪我了。”
“大公子……”岑寿忽的双膝着地,两手按在双腿侧,浑身止不住的颤抖,“求,大公子……”
陆绎眼里隐有不忍,然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此番更甚,“我走后,京城发生何事,还有你们如何来的,途中遇到了谁,勿要隐瞒,要说的明明白白。”
岑寿听罢,挺直背脊,抹了下眼角,心里激荡一阵,脑子里却乱成一锅粥般,陆绎见他如此并未催促,折身去将桌上的茶倒了,又自顾自斟满一碗,坐在椅内静静等了片刻,岑寿已捋好思绪,哽咽着将路上所见所经之事,事无巨细,说的十分详细,他不敢有隐瞒。
说到月港遇到巡座船差点破舟,古雷岛边突遇风暴几乎沉船,甚至山寨如何逃出生天,陆绎料到今夏瞒了他一些事情,可不想竟然这般惊险,想到她背上深浅不一的伤痕,陆绎再坐不住,起身时连手边的茶碗一并翻了下去,哐当一声脆响,茶碗应声而碎,茶渍溅在他衣衫上染了些淡淡的碧色,他却毫无所觉,双目直视岑寿道:“火窑是今夏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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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寿点头,身子僵硬的无法挪动分毫。
四下静悄悄的,偶尔晚风吹过窗几,咝咝啦啦的声响沉闷传来,陆绎急喘着粗气,勉强撑着身子,“如今沿海战事还未结束,你留下,能出一份力便出一份力,待事后,我便不再留你。”
“卑职……领命!”岑寿低垂着头,寂静的房中啪嗒啪嗒的水滴声坠落,他自始至终没有替自己说一句辩驳或是求饶的话,就这么跪着,头也不敢抬起来。
“龙溪县里有个张廷栋,你去把他请来,记住,不能叫旁人发现,”陆绎命道,看了眼岑寿,沉吟后和缓了语气,“再去查查海澄知县……”他行去书案后,取出一封信,递与岑寿,“你将信拿给他,他自然会随你同来。”
岑寿接过,目光依旧低垂,领命后,转身离去。陆绎瞧着他的背影,几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朗朗月色下,陆绎扬手撑开窗子,遥遥看着岑寿稍显落寞的在院中伫立片刻,却不知他在想着什么,抬手拭了下面孔,随后大步朝着自己房中走去。
有些事,他该要面对的便不能逃脱,而那封信,正是龙溪张廷栋手笔,信上称其侄儿便是府衙内化名为张廷的少年,只求陆绎莫要将人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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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夏睡了几个小轮回后,口干舌燥的醒了过来,摸到桌边就着茶壶灌了几口水,随后迷糊的坐在塌边,陆绎进门后她仍是一副迷糊的样子,见到他似不敢相信,使劲揉着眼睛,然后张开双臂猛地扑了过来,“大人!真的是你……”
“傻瓜,当然是我,不然你以为是谁?”双手托住她,毫不费力的将她抱到了塌边搁置在自己腿上,屋内没点灯,有些昏暗,可今夏的眼亮晶晶的像是星河一般,陆绎瞧的痴了,手指不自由的抚向她眼角,颊边,唇畔,最后指腹揉着她的下唇,还沾了些水渍,他的喉咙几不可见的吞咽了下。
“大人,我做了个梦。”今夏靠在他怀里,委委屈屈的蹭着他。
“什么梦?”
“梦到我走了好远好远的路才找着你,可是你都不理我,还怪我,还骂我!”
陆绎轻笑,顺势抚着她后背,“所以,陆夫人的意思是,在你把自己弄得一身伤时,我非但不能责怪你,还得由着你这么胡闹?”
“哪有伤,没有……”今夏微微一怔,忙狡辩道,可声如蚊蝇,实在小的可怜。陆绎拿她没奈何,遂收拢双臂把今夏紧紧圈在怀里,心里后怕的想着万一她没有这份幸运,万一她遇到什么不测,他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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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以后除了京城,哪都不能让你去了,”说罢又补充一句,“除非我在身边。”
今夏听得此话,垮着脸不情不愿的道:“那哪成啊,捉一个小贼才多少,出趟公差都没法算。”
对她的反抗,某人是充耳不闻,眼见着今夏仍喋喋不休,便凑过去朝她嘴角咬了一下,“这些账,早晚跟你算清楚,明日还有要事,你早点休息。”
“可我睡不着呀,”心里惦记着陆绎会不会因此迁怒于岑寿,她哪里还有睡意。
“睡不着?那正好,”陆绎微微笑道,眼神在她身上不怀好意的打量着,在今夏尚来不及做出反应时,把她放倒在被衾间,自己倾身覆了上来。
她懵了下,立时去推陆绎,“不不不,我困了,我要睡了。”
然后把眼一闭,竟还假装打起了鼾声,陆绎翻身侧睡在外榻边,捞来被子将今夏裹了起来,收了逗弄她的心思,附耳低声道:“睡罢。”
黑甜一觉再醒来,已经日上三竿,外头刺眼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房内,官驿里静的出奇,今夏支起胳膊侧耳去听,除了偶尔有人走动竟也无人说话,心下疑惑,于是起身正准备穿衣,扭头看到枕侧整齐的摆着一套浅白色对襟素纱窄袖男装,抿嘴乐呵半晌,拿起套在身上,竟然十分合身,今夏感慨自家相公果然心细如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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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铜盆里打好了水,盆边搭着条干净的帕子,今夏掬.了一捧水使劲扑在脸上,瞬间神清气爽,用帕子胡乱抹了几下,才将长发挽好,听到有人敲门。
“袁捕快可醒了?”
“醒了醒了,”今夏忙几步上前拉开门,见一小吏端着木盘,各样式的吃食冒着阵阵诱人的香味,她让了一步,小吏把木盘搁在桌上。
“这是陆大人特意让卑职准备的,还有这些,”他折了回去,在门边拎了个竹筐,今夏好奇凑过去,拿手拨弄着竹筐里的东西。
一些话本子、几本兵法书、棋谱?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今夏抬头,愣愣问道:“这些,是陆大人让你给我的?”
“是的,卑职帮您归置妥当罢,”小吏手快,眨眼功夫,已在旁边案几上依次排好,然后抱着筐子恭敬的退了出去。
大人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怕她太无聊给她解闷用的?今夏百思不得其解,看着桌上的美食也没了胃口,只把跟前的粥喝完,想去寻岑寿,结果到处找不着,便想着在街上走走,人才到了门口,就被拦了下来。
“陆大人吩咐,袁捕快不可擅自出官驿。”两把长枪交叉挡在她眼前,今夏盯着长枪发了会神,然后明白过来,陆绎是把她“软禁”在官驿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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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夏原地蹦了蹦,“陆绎呢?我要见他。”她大老远的从京城来,不是为了待在官驿里看话本子兵法和棋谱,她是想帮他的。
“您别难为我们了,否则俞将军怪罪下来,咱们几个就不给上战场了。”其中一人皱着脸,双手死命把着长枪,眼神戒备的盯着她。
官驿是个小四合院,除了陆绎的住处为二层小阁楼,其余便是些闲散下来的厢房、马厩、后庭院,今夏在这三处来回溜达,皆有人把守,简直是飞虫难入,逼得她不得不趁人不备爬上了房顶,颤巍巍的踮着脚一寸寸的往前挪动,可惜她到底轻功不济,青瓦飞檐上的几块瓦砾不慎被她踩落,砸在院中,立刻引来一行守卫的视线,今夏只得讪讪的朝他们摆了下手,而与另一处厢房连接处,岑寿抱着绣春刀,端端正正的坐在那。
“你家大公子呢?”今夏朝他喊了一嗓子,弓着腰寻了个安全的位置蹲着不动。
岑寿起身,足下似燕子般踩过房顶,“夫人还是老实的待在官驿里等大公子回来,别出去添乱了。”
底下守卫寻了个梯子,虽然百般不情愿,但这个高度跳下去,她也没有把握,只得认命的在一众紧张的眼神里扶梯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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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是艳阳高照,军营中却是一声高过一声的集结号角响彻天际,俞大猷一身盔甲衣胄躬擐甲胄,面色黝黑,神情因亢奋而微微泛着红光,福船、广船皆已备好,水战船装备有佛狼机、鸟铳等火器也已全部检查完毕,水舰队除了刀盾兵、弓箭兵、艄公外,还分有专门拉引水底雷的卫队,刀盾兵、弓箭兵辅有李如松,水舰队则听从陆绎指挥,而据前方探线来说,海寇曾分出小股势力接连两日上岸探听,似乎十分急切。
眼见战事在前,将士们日日和衣而眠,甚至每至夜后枕戈待旦,陆绎连日宿在营中,今夏又出不去官驿,急的坐立不安。
这日午后,陆绎同李如松回了官驿,路上,李如松侃侃而谈,便是三句话不离今夏,言语间意外的对她满是赞赏,陆绎拢眉,隐隐不悦起来。
进了大门,在一方石桌边看到今夏的身影,她正百无聊赖的趴在桌上,脸孔埋在双臂间,时不时的唉声叹气。
李如松瞧着她这模样,乐不可支的行了过去,“袁捕快,这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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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夏本不想搭理他,却耳尖的听到另一个低低的轻笑,忙抬头去看,陆绎也在看她,两人对视一眼后,彼此心领神会。
“我,睡多了,晒晒太阳,”她抬手指着头顶,然后绕过石桌,“不过这个日头太大晒的头昏脑涨,陆大人,武进大人,你们聊,卑职就不打搅你们了。”她噼里啪啦一番话说的李如松有些糊涂,再想同她讲话人已经一溜烟跑了回去。
“陆大人,你有没有觉得,这个袁捕快有意思的紧。”李如松喟叹。
陆绎勉强扯了个笑,“是麽?没觉得。”然后举步朝房间走去。
甫一进门,今夏便拽着他胳膊,“大人,我错了,真错了,您大人有大量,您瞧瞧,您不能白白长了这么张和气儒雅的脸,是不?”
“我怎么听说有人背地里说我长得凶神恶煞……”踱回桌前,视线扫了下茶盏,今夏忙殷勤的替他倒了杯水双手递给他。
“哪能啊,哥哥您长得俊着呢,这么平易近人,怎么能是凶神恶煞呢,”这个李如松,怎么什么都跟陆绎说,今夏扯了个灿烂无比的笑来。
陆绎垂眸,低低啜了口茶,嘴角带笑,面上神情也和缓下来,他斜斜瞥了眼虚掩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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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来我来,”门才关上,堪堪转身,见陆绎好整以暇的睇她,有些心虚道:“我发誓,以后再不给哥哥添乱了。就这一回。”
话毕,陆绎眼睑微微敛着,低声道:“可以!”然后起身一步步朝她走来,“恰好为夫有事要请夫人帮个忙。”
他的身子越凑越近,滚烫的大手勾着她脖颈,稍微一带,今夏就被他搂到了怀里,陆绎贴在她耳廓上低声道:“一会儿带你去见个人。”
“谁?”今夏疑道,“那咱们现在便去。”
“不急,”陆绎只笑了笑,俯身亲了她一下,唇上的触感麻痒难耐,于是又亲了下,今夏努力后退,双手撑在陆绎两颊。
接下来的时间里,陆绎将在广州商帮以及齐家帮遇到袭击的事说与今夏,今夏脑子转的快,眨眼就捋清了所有关键信息,“你是说这些袭击你的人很可能就是跟齐家帮一块走私海麝珍珠的那个神秘人?”
陆绎颔首,“虽不能十分肯定,但占了一半,齐兴文不再提供海麝珍珠,京城的发财路就相当于被彻头彻尾斩断,他焉能不急。”揽着今夏,两人坐在桌前,陆绎仍旧握着她的手,“但是也有可能是海寇那边的人,所以,我的今夏这么聪慧,究竟是谁,定是难不倒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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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的侦察能力,在六扇门可是数得上的,”今夏美滋滋道,“他们现下人在哪?”
“在广州府衙里,离军营有段距离,等高冲回来,让他与你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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