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文库
首页 > 网文

【乙女】初夏、刺槐与你(下)

【乙女】初夏、刺槐与你(下)


※ *又名《阿符和我的乡村爱情故事》or《回村的诱惑》标题党,不重要
*私心产物,ooc有,已在一起。
*第一人称,土、羞耻但是爽!
*不刺激,无高能,通篇鬼扯,鸡汤警告,注意避雷。
不知怎的,离开了饭厅,顿时感觉神清气爽。难道我也被阿符传染了?修罗场真是比幽冥司还让人毛骨悚然的地方,害!
我跑到村外的那片刺槐林中,心中有预感,阿符就藏在里面。可是东找西寻,在林子里兜兜转转了半天连他的影子都没见着。我扶着一棵刺槐,上气不接下气“阿符!你在哪!”
突然间,许多洁白娇小的槐花瓣簌簌落到了头上,顶上传来一声“喂。”
我抬头一望,只见青年斜倚着坐在树干上,拨弄着那缀满槐花的枝头,又纷纷飘落下许多如雪般盈润的花瓣来。
我故作神伤地说道“哎,为了寻某个负气出走的人,饭也没吃上,真是饿死我了!”话音刚落,青年便纵身一跃,从树上降落到我面前,拍拍身上的泥土,然后两手抱在胸前,嘟嚷着“我又没叫你来找我。”

【乙女】初夏、刺槐与你(下)


“我们阿符还在不高兴吗?emmm…既然这里让你如此不开心,那我们还是回空桑不咯?”我像个路边卖糖果的阿姨一样,一边揉了揉他那一头蓬松的金发,一边诱哄道。
“谁、谁说我不高兴了!只是暂时的心情有点复杂,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们而已…”
他摸着后颈,眼睛看向别处,撇着嘴。我知道他现在心里打着个死结,而解开这个结则需要耐心等待时机,所以我打算陪他在这片刺槐林里散散步。
“…,你觉得,这里风景怎么样?”
我和他拉着彼此的手,并肩漫步在落满槐花瓣的小道上,微风裹夹着淡淡的花香在林间穿行,吹得他的T恤泛起层层波纹,清瘦的身材轮廓若隐若现。我轻轻提起裙摆,在他面前转了一圈,眉眼含笑。
“很美啊,我喜欢这里。”
阿符难得地扬起了嘴角。仔细回想一下,从来到这里开始,他就只笑了两次,除去现在这次,第一次还是硬挤出来的。哎,看来还要努力!
“小的时候,我就喜欢爬到这种很高的树上,什么都不做,就靠在树干上,向很远的地方望去。那时我真羡慕那些飞鸟,如果我也能有一双翅膀该多好,就能自由自在地翱翔在天空,去看更广阔的的世界。”

【乙女】初夏、刺槐与你(下)


说着,他突然往上一跃,手朝离地面较近的一株盈盈一挥,抓落一捧槐花在掌心,“现在的我依旧渴望能够像鸟一样自由,但是我不会再期待更宽广的世界了,”他将那捧纯白送至我手中,脸颊微微泛红
“因为我已经找到了,就在眼前。”他看着我,红眸闪着璨璨光辉,恍如白昼星辰。
突如其来的告白搞得我措手不及,顿时老脸一红。
“怎、怎么突然,呃呃呃…好害羞啊喀喀。”
“嘁,难道只许你来肉麻我吗?我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今天就算回礼吧!”
我深呼吸一口,强迫自己淡定,努力压制着升得爆高的血压。这样的回礼再来几次,我可能会因失血过多当场去世啊喂……
“我以前挺喜欢吃这个的,你尝尝吧。”
阿符指了指我手里的槐花。我小心翼翼地拈起一朵喂进嘴里,清甜爽口,又带着微涩。花瓣组织香软且嫩,一咬即散,一抿即化,唇齿留香。
“哦哦,好好吃! 我们可以多摘些回去吗?这个做成槐花糕或者其他吃食肯定很美味!”

【乙女】初夏、刺槐与你(下)


青年沉默半晌,然后挠了挠自己的金毛,皱眉道:“啧,摘回去给那些人,感觉像无事献殷勤似的…”我两眼放光,殷切地望着他
“阿西…摘!摘!我摘总行了吧!女孩子就是麻烦!”
说罢他便迅捷地攀上刺槐,摇动枝干,漫天花瓣如雨点飘落,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我只得拿裙子接住,俄顷便盛了满满一大堆槐花瓣,沉甸甸的。青年纵身跳下,轻盈落地,掸了掸身上的尘土。
“阿符,你爬树的样子像极了一个人。”
“谁啊?”
“记不得了,只知道他好像有个外号。”
“什么?”
“猴中贵族。”
“……”
这一逛便是一下午。
快到村口,天边游动着灿烂耀眼的火烧云,身后拖着细长的影子,袅袅炊烟自房屋烟囱徐徐升起。暖橘色的落日光影在青年的眉眼处不经意地绽放出两朵欣忭的花儿来。
毕竟又即将面临修罗场,我的内心不免有些忐忑。
“阿符,你…想好了吗?”
“嘁,我有的选吗?反正迟早要面对,不如直接来个痛快的。”

【乙女】初夏、刺槐与你(下)


我愕然…不过是回去吃个饭,搞得却像上刑场似的…哎,不过到头想想,这个比喻还真挺恰当的,摊摊手,准备面对疾风吧。
妇人守在门口,见到我们便赶紧迎上来,握住我的手——
“哎哟姑娘啊,你俩可算回来了,可把我着急死了!”她话语中带着歉意,两条细眉耷下尾来,活像那快要枯萎的牵牛花,“阿符啊,以前是我们不好,我们虽收养了你,却未尽到作为养父母应尽的责任,都是我们的错,没有给予你足够的关心和爱护,是我们太自私了!我跟你道歉,你就原谅婶儿吧!”妇人说着,眼角便冒出了两滴泪来。
青年咬着嘴唇,攥紧拳头,气氛又开始变得僵硬——
“我…”
我握住他略微颤抖的手,眉眼弯弯地望着他。下一秒,我的手便被用力地回握住,掌心间传来的触感暖融融的,带着一股温柔而强大的力量。
“你们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请求原谅?何况…以前那个软弱无能的阿符,早就死在过去了。现在的我,已经有能力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也有足够强大的力量去保护自己心爱的人,就算还有人不认可我,我现在,也活得很快乐。”

【乙女】初夏、刺槐与你(下)


我缓缓松了口气。那妇人听闻简直感动得说不出话来,用手捂着嘴,直抹着眼角的泪水。
身旁的他冲我会心一笑,洁白的牙花儿快要闪瞎的我眼睛,但是我,偏偏最爱这种亮晶晶的东西。
妇人终于喜笑颜开,见我还提着一裙子槐花瓣,急忙领着我俩进屋。
餐桌旁少了中午那些村民,仅仅坐着正喝闷酒的村长和那个叫铁柱的抱着奶娃的男子。
村长见着阿符,立马站起身,冲到他面前,粗糙的手指轻轻拍在他肩膀上,中年男人两颊泛红,眼神迷离,嘴里喷出一团酒气,俨然一副醉醺醺的模样,叹着气说道
“阿符啊,过去是叔不好啊,是叔偏心,把好的都留给了自己的娃儿。叔不该看不起你,不该说你没用,一切都是叔的错,叔该死!该死!”说罢便作势要给自己两耳光,被阿符拦下
“大叔,你喝多了,去休息吧。”
醉汉依旧不依不饶地要和阿符说话,嘴里不停地喊着“我没醉!”,无奈之下,铁柱起身和阿符一同将喝得烂醉如泥的村长抬到了寝屋安置下,不一会,便响起了火车轰鸣般的鼾声,嘴里念叨着“叔对不住你…”铁柱关上门,重新抱起那小奶娃坐回桌前。

【乙女】初夏、刺槐与你(下)


“阿符,中午那会是我情绪太激动说错了话,我跟你道歉。”
青年两手抱在胸前,不耐烦地说“行了行了,怎么今天都在跟我道歉,搞得我像个坏人一样…”
“以前不该嘲笑你没经验,还拿你跟德州大哥作比较,现在想来,是我们太年轻,太不懂事了,呵呵。”
“你们说得也没错,我的确没有德州优秀。托你们的福,我现在一听到他的名字就会感到烦躁。”
“额那、那我还是不提了吧。那姑娘…”他指着我笑道,“阿符,你的运气总是那么好,呵呵。”
“有什么好的,那家伙有时像猫一样调皮,有时又跟兔子一样懒…”阿符瞥了我一眼又立马收回眼神看向别处,摸着后脑勺,一团可爱的红晕悄悄爬上耳后
“不过大多时候都跟猪一样笨。”
我面上冲他莞尔一笑,内心却忿忿不平:可恶,有被冒犯到,回去我就买两块上好的搓衣板!
不过看着一向坐不住的青年如今和儿时的玩伴聊得不亦乐乎,我不禁松了口气。呼,看来时机成熟了。

【乙女】初夏、刺槐与你(下)


吃完饭我便先回了房间。
本想联系锅包肉询问空桑的情况,奈何乡下信号不好,也没办法上网,我只好将手机丢一边,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出神。过了一会儿,房门被打开,阿符拎着一个碎花小布袋走进来。
“聊完了?”
“对啊。”他将布袋轻轻搁在桌上。
“聊什么了?”我好奇地问道。
“还能聊什么,就一些乱七八糟、奇奇怪怪的话题。”他爬上床,躺在我身边,两手撑着后脑勺,脸红蹙眉“还净是些让人害臊的话题…”
我更好奇了,阿符不耐烦地盯着我,似在懊悔自己刚才的话。
“啧,我就不该多嘴!…就是问我们…怎么好上的…谁追的谁…还有…”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裹挟着浓烈的羞赧。
“还有啥?”
“就...他怀里抱着的那个…啊嘁,羞死人了,算了不说了!脑子晕乎乎的,睡觉!”身旁的人掀开被子一股脑钻进去,蒙住头,似是不想让我发现什么。
“晚安,亲爱的阿符。”我也钻进被窝,枕边人用手将我往他怀里搂了搂

【乙女】初夏、刺槐与你(下)


“嘁,赶紧睡。”
半夜,窗外逐渐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玻璃窗被雨点敲打着,发出错落有致的音律。朦朦胧胧中,雨声加重脚步,仿佛疾奔而来的万马千军,在地上疯狂地踩踏着。墙上的窗户片被夹着雨星的狂风一通乱撞出“噼里啪啦”的惨叫。俄顷,山头倏地亮起一道白光,迅雷以不及掩耳之势响彻天际——
屋外是风雨雷声大作,屋内是我俩睡得格外安稳。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被一阵急促的叩门声吵醒,一旁的阿符也黑着一张脸,像极了一颗定时炸弹,仿佛在说“谁碰我就炸死谁”。我整理了一下穿着,打开门。
“村长?您这么着急来找我们,是出了什么事吗?”
中年男人愣神,朝我笑了笑,接着探头往屋内瞟了一眼,估摸着看到了正撒着起床气的某人,便在门外开口道——
“阿符,昨晚叔喝多了,说了些奇怪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叔也知道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是我们招待不周,叔跟你说句对不起!”
男人朝我们低下头,我连忙扶住他。阿符摁着自己的太阳穴,催也似地说道:“我没往心里去,您也不用跟我道歉!没事您就自个儿先回去吧!”说罢又倒头捂上被子。村长同我寒暄了两句,就离开了。

【乙女】初夏、刺槐与你(下)


我掀开某人的被子,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扑在他的脸上翻滚跳跃。
“…你干嘛啊,这里又不是空桑,难不成你还要催我起床锻炼啊。”
青年用手臂挡住眼睛,嗔怪道。
“阿符,我们马上就要回去了,我还想再出去转转。”
这是我第二次来符离镇。
第一次是和德州一起来寻找阿符,当时都还没有好好欣赏过这里的风景。而今天是第二次,只有我和阿符。
“哇哦!这里真的是太—美—啦!”
我化身一匹脱缰野马,在田野上肆意奔跑。阿符跟在我身后,紧追不舍
“喂!你小心点,别踩空——”
“啊呀——”
话音未落,我便很给面子地一脚踩空,连带着想要来牵住我的阿符一起滚落山坡——
“啧,你看看你,我都叫你别跑那么快了,现在搞得跟俩野人似的。”
我看着阿符满头的树叶,哈哈大笑起来。青年抖掉身上的叶子,向我凑近,把手伸到我头发上,轻拍掉沾在上面的树叶。
“笨死了。”

【乙女】初夏、刺槐与你(下)


和阿符一起躺在草坡上,感受阳光洒在皮肤上的温煦,头顶是瓦蓝的天空缀着绵软的云朵,身下是草木泥土沁人心脾的清香……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命运,让我们相遇~”
“你、你怎么突然唱起来了…?”
“哈哈哈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样的风景,脑海里就想到这句歌词…”
“嘁...真是够文艺的…”
“感谢老天爷,感谢上帝!”我大喊着,看向身旁的人,他也看着我,眼里是缱绻笑意,彼此的眸中映出对方的面容,“感谢命运,让我遇到这样好的你。”
桀骜不羁的青年,经过岁月的温和洗礼,身上那股锐利的锋芒渐褪。凭其隐忍,秉其真心,以温柔铸就一堵坚不可摧的防护墙,对抗世间所有的冰冷和坚硬。
【——命运或许是不公平的,年少时糟糕的记忆,导致我一直活在他人阴翳下,尚未丰满的羽翼,难以承载我沉重的梦想。然而一切又或许只是命运开的一个小玩笑,目的只在于,让我成长。
颠罗花的旁支脆弱而渺小,但是我不甘心做那旁支。

【乙女】初夏、刺槐与你(下)


有时,我会因为他人的一句否定而丧失自信,有时又独自咬紧牙关坚持了很长一段路。历经山长水远,仆仆相赴,终于,我成为了我自己。多想告诉你,尽管我讨厌这世态炎凉和人心不公,但是我爱你。——】
假期很快就结束了。
村口,妇人拉着我的手,一脸的不舍:“姑娘啊,这么快就回去了,真的不在这多住几日吗?婶儿真舍不得你哟!”
我委婉地笑道:“真的很抱歉,此次拜访本就是告了假的,假期结束了,我们就该回去工作了!”
“这样啊…那、那我再去给你俩装些干粮,回去路上吃啊!”说罢妇人便往屋里小跑去。我踮脚张望,心道:这个阿符,收拾行李怎么收拾了这么久还没出来。
正纳闷着,一个身影突然闪现在视野中——阿符拖着箱子快速地朝我跑来,脚下掀起一阵土尘。
“…!快走!”
“诶,什么?!”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牵着手带跑起来,后方隐约传来男人的吼声和妇人的叫声:“臭小子!东西还没拿完啊!”、“咋这么走了呢,哎…以后常来玩啊!”

【乙女】初夏、刺槐与你(下)


我向他们挥挥手,拉住阿符问道:“跑这么快做什么,对人家不礼貌的!”
青年扶额,提起手中的行李箱又吃力地放下,皱着眉说:“还不是那群人往里面塞了一大堆特产,啧,都装不下了还强塞,我不跑,今天火车都上不了。”
我“咯咯”地笑起来,用手戳了戳阿符的肩调侃道:“这不是表明他们真的很舍不得你嘛,你出息了哟,警官大人。”
“……”
青年无语,露出一个别扭的表情,脸颊微红,眼底却潜藏着几分愉悦。
火车上依旧是喧闹的,却也是安静的。
耳畔回荡着的,是人们的欢声笑语,噙着离别的珍重和重逢的欣喜。
我打开手机,终于有了点信号,然而下一秒便呆住了:99 短信和通讯轰炸,一看全是鹄羹和锅包肉他们发来的,刚想报句平安,结果信号又消失了,无奈地叹了口气,将手机放一边。
阿符拿出那晚的碎花布袋摆桌上摊开,一阵浓郁的香气四散开来——
“咦?这不是…”槐花糕吗。
“村婶儿用你那天采的槐花做的,饿了么?吃吧。”

【乙女】初夏、刺槐与你(下)


他拈起一块塞我嘴里。细细咀嚼,入口湿润,一抿即化,槐花清甜的香味立刻在口腔内弥漫。
“好吃好吃!我还要!”
青年一手撑着脸,一手拭去我嘴角的糕饼渣,宠溺般地笑着
“吃这么急干嘛,我又不跟你抢,跟只花猫一样。”
我咬了一口糕点,故意吃花嘴,凑上前亲了他一口
“哈哈哈,你也成花猫了!”
青年愕然,随后将头埋进胳膊肘,耳根和脖颈光速变红。
“嘁...幼稚死了。”
恶作剧得逞,我饶有趣味地欣赏着他这副害羞的模样,却并未看到,青年偷偷舔掉嘴角的残渣,勾起一抹不可思议的弧度。
我看向窗外,款款微风亲昵地往我脸上扑,轻柔地捎起我的发丝,眼下那片坦荡的平原,生长着茂盛的刺槐,大片大片连在一起,犹如漫天飞舞的冰雪。渐渐消失在视野里。
一阵困意上涌,我倾身靠在身边人肩上——
“阿符,我们下次又来玩吧。”
耳边响起他平静的回答——
“知道了。”

【乙女】初夏、刺槐与你(下)


我闭上眼,安稳地睡去。
Fin.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