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记曦瑶16（寻谜）

蓦地，地上的死尸，动了一下。
金光瑶眼疾手快，抽出腰间恨生，贯穿他的心口，将他钉在地上。
金光瑶满面愁容。
又是这样…
分明没有魂魄，周身也毫无怨气，却能动弹。
“把灯重新点上。”
店小二虽然怕得要死，还是按照吩咐，将提灯重新点上，递给金光瑶。
借着火光，金光瑶从死尸胸口的剑痕上，瞥见正在蠕动着的蛊虫。
果然…
苗疆那里兴许又出了事。
金光瑶只觉得头疼。眼下事态，似乎愈发复杂了。
他这灵力低微之身，什么也做不了，更是无法独自行动。
只能等蓝曦臣回来，再商讨行事了。
眼前这死尸，符纸也制不住，就算是捆起来，也还能动，若是明早让旁人见了去，只怕又要引起事端。
“烧了吧。”
“什么？”店小二尚还愣神。
“尸体被下了蛊虫，只要他还有一块血肉，就会受人操控，我制不住。如果你不想明天早上客人都被吓跑的话，焚尸就是最好的法子。”
店小二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当即掉头去找掌柜，商议着焚了尸给死去店员的家属些补偿。
掌柜客客套套给给他行了个礼：“多谢小公子出手，不然我这小店怕是不保了。”
“举手之劳。”金光瑶回以一礼，仍是笑容温和。
回了房，见苏懿仍在熟睡，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这才疲倦地和衣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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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蓝曦臣携着瑶琴回来时，金光瑶正挽了袖子，给他洗衣服。
蓝曦臣此行出去已半月有余，囤下了不少衣物，无人清洗。往常在云深不知处，这些事都是门生处理。说来惭愧，他还真不会做这些杂活儿。
当年云深不知处被温家一把火烧了，他携着门生及古籍出逃时，还是金光瑶帮他打理的杂事，在看到他洗衣弄得自己满身是水的时候，也是金光瑶轻笑着说了一句：“公子，让我来吧。”
“公子平日里修仙问道，练得手劲儿极大，再搓下去，这衣服只怕是不能穿了。”仍是笑意盈盈，给足了他面子。
只不过，那时的金光瑶，叫做孟瑶。
当时蓝曦臣窘迫得紧，却也知晓这些事他的确做不好，便让与金光瑶。
光影迷离中，眼前与金光瑶有三分相像的少年，娴熟的手法，与记忆重了影。
一如当年。
“二哥，回来了？”
“嗯。你这是？”
“二哥的衣服怕是囤了许久，想这两日也是闲来无事，就顺手洗了。”
蓝曦臣卸下背上的布包，打开来，里面赫然躺着孟诗的瑶琴。
“什么时候开始？”蓝曦臣问道。
“先把苏夫人安排好，就行动。”他起身，将最后一件外衫拧干，抖齐整，再晾上。
“前路未知，带上她太过危险。”金光瑶甩甩手，将手上的水渍甩去。袖子尚在挽着，长发用一支木簪高绾起，干净利落。

寻回尸身，就是他该回去的日子了。
蓝曦臣心里五味杂陈，千言万语积在胸腔里，最后还是化作一个字：“好。”
…………
苏懿被留在客栈，蓝曦臣给店小二了些银钱，店小二便笑呵呵地应着必定会照顾好苏懿。
两人准备寻块无人的地方启用寻尸符。下楼时，却听见几个大汉围在桌旁窃窃私语。
因为修习仙术，两人感官皆比常人灵敏，稍稍走近些，就能听得一清二楚。
“哎，你们听说了吗？最近镇子里闹鬼祟啊。”
“什么？”
“我知道我知道，就是王二娘家的闺女，死后诈尸了。”
“可不只她一家，镇子里最近下葬的人，坟都无缘无故被刨了，尸体都不见了。”
“不见了？谁偷这玩意儿？后来找到了吗？”
“找到了几具，都诈尸了。”
“怎么不找修士？”
“你以为找修士有用？”
“此话怎讲？”
“要是找修士有用区区几具走尸还能传得沸沸扬扬？修士根本就降不住，那玩意儿贴符纸都没用，只能肉搏。”
“这么怪？”
“可不是嘛，制住了之后收进一只小袋子里。我瞧这不是能解决了嘛，只是后来那修士也不知怎么了，又说是解决不了，请救兵去了。”
“能治住还去请救兵？那群修士是徒有虚名吧，就把这么一群怪物留在这里？我们怎么办？”

“谁知道呢。”
“嘁。”几人不约而同地嗤笑，将那群修士上上下下嘲讽了一遍才罢休。
———
两人随后出了客栈。
“二哥，你不在的这两天里，的确出了怪事？”
“嗯？”
“客栈的店员中了蛊虫。”
“苗疆的蛊？”
“是。”
蓝曦臣蹙眉。
“半夜听见声响，去客栈后厨房了一遭，就瞧见了。”
“苗疆出事了？”
“现在看来应当是，我听方才那些人的谈话，镇子里的诈尸案例，和中蛊虫颇为相像。”
“去瞧瞧。”蓝曦臣问。
“走。”
此事闹得沸沸扬扬，一路打听下来，找到了遭遇诈尸的几家和滞留下来的修士。
凭着蓝曦臣额上的卷云纹抹额，两人顺利查探了尸体。
果然，划开的血肉里皆蠕动着虫子。
是中了蛊虫不假了。
所谓的修士临阵脱逃，也不过是镇民的不满言论。
处理这些走尸的，都是些寻常散修，没什么经济基础，而制住走尸所需的封恶乾坤袋，却并不是什么常有之物，非世家子弟，是不可能大量拿出手的，故而去搬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