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家同人】第十三·十四·十五·十六·十七·十八·十九章

2023-05-16 来源:百合文库

成功的定义就是让自己在别人眼中值得效仿。
————2020.2.20
损着别人的眼牙，却反对报复、主张宽容的人，万勿和他接近。
————鲁迅
【全体通告：目前基本完成无智体肃清的目标，后续任务为……】
大概在那场战斗过后第二天，通讯部才在指挥部的许可下公布了这条通知，与此同时个国家的政府也向人民公开了这个消息。
不过因为不再需要频繁地外出镇压无智体，改造体指挥部以及决策机关那里多了很多文件要处理。
届时小队的个人工作量也变得更加多，更多繁琐而重复的工作。
有些急性子的队员都要抓狂了，只能休息时间跑去演习场痛殴模拟器来发泄。
政府给予的经费也少了，毕竟不再有什么惨烈的战斗。
黛布拉作为PSS（The shapeshifter society，改造者协会）总决策必须适量削减开支，可能还要自主的去得到收入。
而接受改造体员工的第一个公司，就在现在黛布拉手上的文件印着。
乐正集团……
…………
【……上和电视台报道，作为第一个接纳改造体的集团，乐正集团。在短短几个月内造就了股市奇迹，市面上的股价持续增长，公司欣欣向荣，正如集团的老总所说的那样：合理使用一切资源，不要被所谓趋势所束缚。目前，已经有大量公司有招收改造体员工的倾向……】

看着早间新闻，乐正龙牙惬意地咀嚼着嘴里的面包。
这个方案是自己提出来的，在自家老爸的支持下，还把大部分的改造体都包揽了。
所以……如果其他公司想挖人，可是能让自家集团狠狠赚一笔的，况且还可能挖不到。
也许你可能会赚，但我绝对比你赚得多！
这也算是步上社会的乐正龙牙从自家公司那里学到的经验，毕竟企业的目的就是为了赚钱。
吃好早餐，整理好衣装，在带上门之前习惯性地喊了句“我走了”。
顶着早春还有些湿冷的风，乐正龙牙步行走向距离不远的公司。
…………
宁静的宇宙空间中，突然出现了硕大的太空舰队。
两个类人形的生物在驾驶室里互相用未知语言交流了几下，随后整个舰队再次消失。
与此同时
坐在床上用以太淬炼自己的星尘背后一凉。
她条件反射的把摄像头直接断线，战斗装置激活。
四下里望去，没有人，或什么东西朝自己攻来。
难道又是这个生理躯体的反应？
麻烦……即使是用以太进行强化一天也有限度，不然会被以太反噬掉。
星尘自从发现无法连接到以太之海后就开始用以太强化这具身体，目前强度快赶上改造体了。

星尘发觉自己有些困，这是强化后的生理现象，不过背脊发冷还是第一次。
先把摄像头恢复……再稍微做一点防备吧……
星尘在隔离院外布置了一点能量检测器和分解光束炮，然后趴到床上沉沉睡去。
…………
似曾相识的深夜高空，但这次是在白星国家的首都上空。
“来了？”身边飘着梅塔特隆立方体的黑影对着空气说话。
她朝向的空中下一刻就出现了一个中年男性。
“You are the etheric consciousness(你就是以太意识)”中年男性操着标准的美式英语说。
“请讲中文，我比较听得惯这个。”说着还抬手展示了身旁发光的立方体。
“低等文明的语言，没有什么好纠结的。”男子无表情的说着，不过也是换成了中文，“我能感觉到你身体里比以太之海那里还要强大的以太能量，我们会按照约定做事，你当然也要按规矩给予报仇。”
“放心，我说到做到。”黑影有些不耐烦的回复。
“事成之后再见。”男子再一次消失在振荡的空间中。
“……”黑影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望向无尽的天空。

那里，是数艘太空舰队组成的舰团，正在光学迷彩下隐匿，不知道为什么还在用光学迷彩……
“以太意识？”黑影发出人性化的笑声，“我可配不上这个名号啊……”
似乎是发泄了一番，黑影终于离去了。
白星国首都白花花的宫殿，在路灯的照耀下反射出漂亮的光。
…………
“又来了……又来了……”心华无力的跌坐在电脑桌前。
原因无它，又是每个星期的这个时候，心华提心吊胆的打开U盘，发现里面居然多了两个文件！
不想之前的文字，这次还带了死者的图片！
毫无遮掩的残忍虐杀现场让心华忍不住把早饭吐了出来，还硬生生干呕了五分钟。
算上U盘上的号数，三组里，除了看守的远程机器人以外，只剩下心华自己和星尘了。
是她……真的是她……
心华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带一个外星来客到队里，因为被拜托了帮助她了解情感？还是……
因为对组里设备的自信，她已经基本认定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星尘。
果不其然，这时广播把心华叫到了大厅。
被严密封锁着的门也开了，心华走出了这个她带了相当长时间的隔离间。

走廊里，别的隔离间仍然在紧闭着。
心华看了看印在墙上的地图，走到了大厅的门外。
即使大厅的门是用厚重的加固钢制作的，心华还是闻到了些许腥味。
心华有不好的预感，立刻按动按钮把大门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身蓝色裙子的星尘。（大概就是公式服）
周围是其他队员四散的尸体，猎奇程度差点就让心华昏过去。
而那两个最新出现在信息里的队员，其中一个四肢被钉在墙上，不过左腿其实已经被锯断，还由一点衣物勉强连接。
另一个也好不到哪里去，已经发黑的血液刺激着心华的视网膜。
仿佛这里是人间地狱，而站在中央的星尘，在朝自己微笑。
还好心华已经把早饭吐掉了，所以她现在没有东西可吐……
干呕了数秒，心华顶着浓烈的腥味质问星尘。
“他们……都是你杀的吗？”星尘是始作俑者似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但心华还是不知道为什么星尘会这么做，而且……还发消息给自己。
“……”星尘没有回答，只是眨了眨自己金黄色的眼眸，顺带收敛了笑容，“只是观察不同的感情而已。”
的能量一时间让心华喘不过气。（就像夏天里脸对着风力最大最冷的空调吹，可能会无法呼吸个一两秒）

“那为什么要把消息发给我？”心华再次问道，她感觉得到自己背后已经被衣物吸收的冷汗。
“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可交流个体。”星尘回答，“你自然成了我的观察对象，而测试所要做的，就是让你露出所有的情感，以方便我去解析。”
星尘自然而然的说着：“高级文明已经抛弃了情感，我只是对情感比较好奇而已。”
“换言之……”星尘缓缓朝心华走来，深色带金条纹的靴子在地面上敲打出均匀的声响，“我对你很感兴趣。”
“只是为了兴趣……就把生命视作草芥……”心华有些恼怒地大吼，“所谓的高级文明，难道就像三岁小孩一样任性吗！”
心华想上前近距离的询问，却被无形的力量定在了原地。
“新的情感，记录。”星尘似乎根本没有听到心华的嘶吼，只是在意自己的解析。
她还把以太的束缚减少到刚刚好让心华无法呼吸的程度，同时身上的数个战斗系统都关掉，看来是对自己实力的自信。
“你有没有听到！星尘！！！”心华一瞬间情绪翻涌，差点挣脱了以太的束缚。
“哦，差一点就被你挣脱了。”星尘说着，象征性的向心华吐了吐舌头。

“你这个……混蛋！！！”心华内心积压的负面情绪直接爆发，朝星尘扑过去。
星尘看到心华朝自己扑来，顿时一咬牙表示懊恼。
情感附着在能量上实现了实体化。
已经有些脱离剧本了啊……星尘如是想道。
“给！我！过！来！”一字一顿的心华身上有银白色的火焰燃烧。
星尘一看这银白色火焰，顿时咬紧牙冠，几个系统也瞬间启动。
侵蚀已经加速了，以太的束缚已经不管用了。
要不是不能连接以太之海补充以太能量，自己根本不用这么精打细算！
以太化作的类似剑的近战武器，因为担心重武器会伤到心华，星尘不敢制作出重火力。
几轮交锋，心华明显占据优势，那类似抓狂了一样的攻击配合覆盖在拳头上的火焰，让即使是灵活多变并且拥有自制系统辅助的星尘也只能一点点扳回优势。
冷兵器使用得太少了……
星尘看着站在不远处摆着迎敌姿态的心华，手中的长剑逐渐变形成匕首。
“绝对不会丢下你的……”
…………
几分钟前
【紧急新闻！白星国有疑似外星人的不明飞行物坠落，并且开始袭击路人。目前已经由警方进行镇压，请各位市民不要惊慌，呆在室内等待后续消息。】

白星国繁华的街区，高楼上巨大的屏幕播报着新闻。
但是，就在这个屏幕所在的那处地区，街道已经布满了残骸和断肢。
路两旁的店面被破坏，地上散落着变形的防爆盾和已经坏掉的枪支。
看来现实情况与新闻播报的截然相反。
几个穿戴着看似普通的装甲的人从街道转角出现。
他们是接受指令来造成混乱的高级文明小队。
对付地球的武器对于他们来说易如反掌，即使是机炮也不能哪怕激起他们周围的护盾一点小小的涟漪。
要不是指令有限制，他们大可直接用空间武器把一座山给挖了丢到城市上。
……
【紧急任务！请三组成员尽快请前往白星国基站！】广播响起，让两人都愣了愣。
星尘感觉到了不安，这已经偏离她的设想太远了，让她有一种被人算计的感觉。
又是令人猝不及防的白光。
{高能反应预警！哔哔哔……}
这是星尘初到地球时就地取材做的辅助探测装置，竟然直接被能量冲击毁掉了。
虽然当时是为了好玩才做的，但意外的好用，在星尘无法补充以太后也成为耗能少效果好的装置之一。
白光消失，两人已经来到了一处被毁坏的广场中央。

两人呆滞了一会儿，角力的匕首和拳头也迅速分开，紧盯着对方的同时用余光观察周围。
被翻倒在路上的告示牌上写着英文，两人同时联想到了刚才前往白星国的指令。
这里是白星国？
两人的的疑问也是一模一样。
嘭——当啷当啷
一发榴弹样子的东西弹到两人中间，然后爆炸产生了白色的烟雾。
星尘身上的系统在星尘的生理躯体反应过来之前就开启了防护。
心华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被烟雾笼罩。
“心华！”星尘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就是朝着心华的方向跑过去。
高耗能的检测装置已经测出了那些气体的作用。
会让吸入者先全身乏力，然后侵入神经进行破坏，最后腐化尸体。
星尘的系统提醒她，这些毒气已经危险到能使她受伤。
虽然心华因为接受过改造而比正常人的身体强大，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星尘的护盾也可以隔离这些有毒物质，于是她迅速扩大护盾范围，也不管耗能了，硬是把毒雾都“顶”开了。
看到已经躺在地上咯血的心华，星尘直接空间传送瞬间出现在心华的身边。
用以太压制了心华体内毒的扩散。

“接下来，要解决掉敌人。”星尘咬着牙转过头。
【检测到新的情感，综合解析为，愤怒】
“这就是愤怒……”星尘感觉到了自己生理躯体中流淌的血液肾上腺素含量微有增加。
有一股劲头，想把那些袭击者撕碎……
星尘身边的立方体发出耀眼的光芒，把周围的掩体都分解了。
几个重型装甲兵暴露在星尘视野内，被以太束缚着悬在空中，无法动弹。
下一刻，一个人的右手就带着装甲被扯断，颜色怪诞的液体从伤口流出，星尘确定了这几人不属于地球。
得知这一信息，星尘直接把这队人肢解处决了。
虐杀毫无意义，因为星尘所知道的这个文明是少数几个攀上高级文明的中低级文明，为了抱大腿，还把情感抛弃了。
不过也得到了相当量的资源技术，文明欣欣向荣。
“真是可笑……”星尘解决了这些人，回头把心华抱起来。
接下来一定会有一场大战，星尘的逻辑推理能力已经告诉她了。
他要把心华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情感才不是低级文明的累赘……而是生物最为宝贵的东西……”星尘说出了那些高级文明宣扬的说法。

“你说……对吧。”星尘用手扶住还在昏迷的心华的脸，与自己的脸贴在一起。
在这场无关与你“战争”开始前，让我感受一下你的体温。
这是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
…………
无法量化的现实世界永远是那么模糊。
————2020.2.22
【报告，巨大不明飞行物正在接近……】
通讯器里的实时报告让黛布拉眉头紧锁。
她现在正在军用运输机上，火急火燎的向白星国赶去。与她同行的还有一组的成员。
连一组的通讯员也被带上了，因为白星国境内的驻地通讯处表示他们已经损失了部分设备和人员，需要更多人力和设备才能保证通讯工作不出现失误。
在座的各位都脸色都不好，机舱里也鸦雀无声。
这次突发任务以及自己领导严肃的脸色，让一组的人怎么也不敢打破着寂静。
黛布拉向联合国常驻决策组织发送文件，要求允许TSS组织在白星国的武装行动许可。
因为此次外星袭击一事直接关系到白星国的利益，作为独霸半边联合国的白星国立即选择支持，其他大国关心自国的利益也表示支持，众多的小国则有的因为宗教关系弃权或反对。

要求在文件发出的几个小时内就被许可了，于是才有了现在的一出。
不过本来黛布拉是要求自己一人去的，但常驻组织发下后明确指出需要带着一组这一最强突破组别前往。
“我说……洛天依……对吧？”黛布拉打破了这层寂静。
“嗯？哦！嗯！”洛天依有些慌张，把怀中的便携式通讯装置抱得更紧了。
“我听说你唱歌不错……”黛布拉把目光从钢板上移向洛天依的脸，“不如先在唱一首来为大家鼓鼓劲？”
黛布拉本不想让这些年纪还在青春期的少年少女来承担这次的战斗压力。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像她一样年龄超过两位数的。
他们本应该在学校里奋斗，为了未来自己的事业而拼搏。怀揣着梦想步入社会。
但可惜从他们被带入实验室后，一切都不再美好。
黛布拉帮助这些改造体没有明确的目的，可能是赎罪、指令之类的，也可能是各占一半。
黛布拉做这些不是为了什么，只是想做，就去做了。
“……让大家鼓鼓劲？”听着自己的声音，黛布拉说完了这句话。
她所能做的，就是尽力让这些孩子们感受世界的美好，尽管这个世界其实并不美好……

“啊……要……要唱哪首？”洛天依没有办法拒绝，只是怯生生的询问大家想听哪首歌。
洛天依用求助的眼光望向坐在不远处的乐正绫，这里就乐正绫与她最熟。
“我看，就《战狐》怎么样？”乐正绫说出了自己曾经在卧室里唱过的歌，洛天依也唱过，也正好很贴合现在的情况。
现在没有什么设备，洛天依也只能清唱，不过也一样悦耳动听。
……
我相信即使是最最羸弱的枝芽
出弓也能够破开天地的曙光！
……
歌曲的背景也是战争，讲述了士兵誓死守护故土的信念。
不过这次的敌人是疑似“外星人”，守护的故乡可以是“地球”，所以这歌也没错。
这首歌唱完了，全机舱的人都感觉自己胸口压着的什么东西不见了，顿时压力大减，气氛也从战前的压抑变成了对敌人的嘲讽和对战后的安排。
“哈哈哈！到时候看我不喝倒你……”
“到时候，我就朝这里……卡啦一下，那什么外星人绝对没了！”
一组的队长还活跃地向洛天依询问这歌词的含义。
洛天依则推脱说歌词是乐正绫写的，自己只是照着唱而已，于是队长立刻看向乐正绫。

“歌词构思我放在宿舍里了，到时候可以给你看，到时候还有伴奏。”乐正绫的状态似乎没有其他的队员那样活跃。
“好！等我把外星崽子都手撕了后就去听你的歌！”一组队长挥舞着双手，让不高的身躯里也散发出了凶恶的气场。
此时乐正绫和黛布拉眼神相互交汇，明白了一点。
洛天依歌声（暂定）的作用又出现了，一组的成员心情都变好了。
但是唯独她们两人没有受到影响。
黛布拉是实力过强不会被影响还说得过去，但乐正绫的情况就真的难以解释。
…………
【全战斗系统，开启，报告，目前以太储量……20%，实时转化效率……100%……】
星尘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适合战斗，然后防范着空中的巨大武器。
密集的光束瞬间来到星尘面前，在能量盾牌上打出激荡。
不过这只是试探攻击，星尘能感觉得到，护盾上的攻击并没有多激烈。
巨大光束伴随着光束雨袭来，在星尘的提前躲避下堪堪吞噬了星尘的裙角。
光束打在地面上，发出骇人的爆炸。
能量吞噬炮，可以将接触到的能量吸收，而当接触到的物质能量较少时，就会产生剧烈爆炸。

能量护盾像纸糊的一样被破开，在巨大光束消失后有快速重新形成，挡住了后续的爆炸。
星尘现在根本不能使用什么大型武器，一是能量不够，二是她估计在省能量的情况下被击落的战舰会坠落砸毁建筑，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星尘现在只能在防守中寻找一个合适的位置，尝试用以太能转化成任何物质的性质去制造湮灭爆炸。
当然，一次最多制造几毫克反物质，毕竟星尘不想连着城市一起炸毁。
奈何敌人的布局实在是刁钻，星尘根本没法找到切入点。
同时对方也没法打破星尘的护盾，只不过激荡越发加大。
【报告，目前以太储能……13%，实时转化效率……100%……】
双方对峙了一段时间，陷入僵局。
【警告！实时转化率下降至89%……】
【警告！躯体腹部受到贯穿伤！】
【警告！实时转化效率下降至70%……50%……30%……1%】
不知为何，星尘的能量盾被破开了，腹部被激光射穿，因为内壁已经被灼伤，没有大量的血往外涌。
然后星尘看着自己以太的转化效率不断下降直到1%。
星尘明白，这一次，是自己输了。

…………
…………
对真理的定义也是人化的，也是能被怀疑的。
————2020.2.24
【通讯员前往通讯部，剩下的战斗人员，你们三个跟我正面迎击，你们两个在制高点提供火力支援，剩下的呆在外围待命。】通讯器里黛布拉清晰的声音无视了呼呼的风声。
此时飞机已经接近战场，再往前飞估计会被击落，所有人都佩戴好了适合各自战斗的装备，迎着敞开的机舱门。
说是装备，只是能防护光学武器和声波武器的贴身能量护盾，以及能增强身体机能的机械外骨骼，以及每个人用得惯的武器。
顶着因为气压差引起的风，所有人紧了紧自己背后的机械羽翼。
“三，二，一，开始！”
简单的倒计时，让大家有个准备时间，随即所有人都一跃而下，朝着战场飞去，各职务的人也在天空中分开。
在穿过薄薄的云层后，乐正绫看到了天上飞着几个的无人机。
【集火！】临时的组长的指令下达，标记弹头也精确击中了机架无人机。
与此同时每个人眼前的辅助分析系统标出了目标所在。
作为支援的乐正绫机械羽翼配有高强度破坏电子设备的电磁干扰导弹，因为不知道外星科技会不会被这种比较常规的干扰弹瘫痪，乐正绫一次释放了四个，没瘫痪也该被炸烂了。

这种导弹她也只带了八个，一个照面就消耗一半着实让她感到火力不足的恐惧。
然而，因为导弹发射装置是二连发式的，前两个导弹先出仓，一下就把无人机炸成了渣渣。
剩下两个因为其他无人机上有标记弹头而自动进行了制导，两个导弹分别朝两个无人机飞过去，轰轰两声，两个无人机没了踪影。
【看来敌人比我们想象中的弱。】目睹了他们支援小队配置的干扰导弹能轻松摧毁外星的无人机，有个队员如此判断，同时其他几个队员也有些飘飘然了。
【保持谨慎，即将着陆。】队长简单地叙述，消掉了队里的轻浮。
临近地面，乐正绫一行人身后的机械羽翼开始启动着陆程序。
先是小距离的滑翔，然后随着猛烈的反推，速度迅速降了下来，在速度减慢到一定程度时，机械羽翼与轻型甲的连接处被打开，机械羽翼自行飞上了天空。
这些机械羽翼会自动开启光学迷彩，成为己方在高空的无人机，可以提供一定量的火力。由每个人手臂上的装置操控，一人一架无人机。
不知道所谓外星科技的强度，就只能使用自己的顶尖科技产品，如此才能看到希望。
【目前任务，清理外围杂兵。】队长说着，几枪射死了从破败楼房中钻出来的人。

尸体耷拉在被炸掉一半的窗户上，看上去和地球上的人没什么太大区别，就是那看起来富有科技感的能量武器以及伤口处流出的发光蓝色液体说明他不是人类。
【有大量敌人正在前往。】乐正绫站在三楼楼顶，把匕首上的蓝色发光液体甩掉，看到了另一条街区上三两成群的敌人，拿出了自己带着的手雷，拉掉保险，直直地砸进敌人群体中。
【还剩大概一百人。】通报的同时，一束激光从趴着的乐正绫头上擦过去。
…………
“咳咳……咳……”因为无法把以太转化成其他能量，星尘无法自主治疗。生理躯体也因为受伤正在咳血。
白光一闪，一队装备精良的人出现在这个已经被轰得凹凸不平的广场上。
为首的是一个男人，以地球的认识，正处中年。
“以太小姐，请配合我们，跟我们回去。”没有太多感情的话。
“我的名字是星尘。”星尘强调，即使现在身处困境，也不忘嘲讽，“你们还在为那个什么文明当狗腿子？”
拥有解析全球语言的装置，那个中年男人当然也听懂了“狗腿子”是什么意思。
“请你配合。”中年人依然是不含情感的说，不得不说他们把情感丢得可真是彻底。

“……”星尘没有答复。
此时男子已经挥手示意，让身后的军队把枪口都指向星尘。
“我们知道你的这具生理躯体坏死并不会影响到你的意识。”男子看了看星尘有些惊异和不甘的眼神，“那么，在宇宙联邦会议处见。”
又是似曾相识的光束雨，不过这次星尘已经失去了所有的防护装置，也即将失去一些更重要的东西。
耀眼的光芒让星尘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
闭上眼，随着越来越亮的视野，星尘也想着，就这么放下吧，反正自己不可能出什么事。
只是……心华可能会一直恨着自己了。
还有太多太多，没来得及跟他解释……
突兀的冲力震得星尘有些头晕，她伸手抓向还在作痛的那个地方，却抓到了一把头发。
星尘仔细一看，是蓝紫色，甚至还有些发光。
星尘猜测到了结果，但她不愿意去验证。
一只手伸向星尘的脸，微微摩挲了一下，带上了一些暖和的液体。
星尘脖子僵硬的扭动，同时心里祈祷，自己千万不要猜中。
不幸的是，星尘看到了那个人，倒在血泊中，身体缓慢消失，同时不断蔓延的伤口上还在淌血，这是被解构枪射中的现象。

为什么要推开我？
为什么她在这里？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血？
为什么……血是红色的？
红色……是什么？
从未出过错的思维开始变得紊乱，星尘感觉自己胸口处有什么东西憋住了，让星尘喘不过气。
这不是愤怒，也不是悲伤。
解析过情感的星尘可以做出这样的判断，不过现在星尘已经不想再去思考这些了。
怀里的人，努力地让自己目光与星尘的目光平齐，然后，努力地挤出一个微笑。
为什么？
又有什么液体从自己的视觉器官中流出，与脸上已经有些干涸的血液混合，留下浅红色的痕迹。
“再次集火！”旁边的命令声也变得遥远而模糊，世界陷入了黑白。
除了两人。
“时间……”星尘看向周围，有些模糊的视线里满是黑白。
时间停止了。
星尘眼前的军队突然散落成了灰色的粉末，随后时间恢复流动。
澎湃的以太能量逐渐靠近。
“救……救……”星尘因为有些哽咽，话都说不好了。
穿着黑衣的身影再次出现，不过这次，可以从兜帽下看见半张脸。
“唉……”不再是怪异的声音，熟悉的声线从那个身影传出，“果然……我还是忍不住吗……”

叹息声传来，然后星尘就感觉心脏传来刺痛。
星尘的胸口被贯穿了，躯体的心脏被刺穿了。
于此同时，风也把本来就有些松垮的兜帽吹下了，露出了黑衣下的真面目。
星尘的意识已经模糊了，她竭尽全力发出声音，不过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见了。
“心华……”
星尘的声音极其微弱，那是她最后说出话。
…………
…………
也许只要一直往最坏的结果想，就会永远开心？
————2020.2.24
黛布拉带着几个主战队员，一路突破接近那个广场。不过当他们赶到时，广场却空荡荡的。
地面甚至像新铺的一样，只要擦掉那一层薄薄的尘土的话。
难道这是一个诱饵吗？
黛布拉心里疑惑。不过看着又围上来的武装外星士兵，只得决定再突破回去，找到当局政府再作待命。
【呼叫，这里是突击队，目前我们的坐标是xxx，我们将前往xxx，请提供接应和支援。】
【狙击队收到】【支援组收到】
让人安心的回应，从通讯器的另一头传来。
【这里是通讯部，已拟定撤退路线。现在，东面的第三街前进一百米。】洛天依充当制导，正在对着耳麦念几个资深的情报员拟定的路线。

洛天依看着那几个人围着满是代表着敌人的红点的雷达地图，喋喋不休的指出队伍的明路，以及及时纠正别人的错误。
即时规划即时施行，这的确是情报员们未曾体验过的。
因为他们每天都沉浸在情报足够的信息海中，长年累月下来都得了情报不足恐惧症了。
能看得出来，几个人早已经喊得面红耳赤，但就是不肯停下，可能这就是他们所担负的任务吧。
我也要再加把劲才行！（你也是加把劲骑士）
洛天依如此想道。
…………
“从今以后，你就要作为以太生命存活了。”
寂静而没有边际的空间里，大量的以太能量正在涌向心华。
“即使是几千年后的以太，也不能让意识单独脱离一开始产生它的肉体吗……连伤都要混合药物才勉强治好，没想到BNET实验对身体的影响那么大……”无奈的声音传来。
空间里没有风，但曾经压在兜帽下的蓝紫色头发正在微微地摇摆。
“我的使命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就看你了。”
回归现实世界，心华正躺在一张有些脏的床上，而邻位则躺着已经闭上眼睛的星尘。
床单是简介的白色，床头还摆着高高的挂架。

穿着黑色衣服的人有气无力地撑起身形，向着星尘走去。
每走一步，她身上就散出一些光点，身形也变得越发透明。
“至少……在走之前……”
穿着黑色衣服的少女，与躺着的星尘额头紧贴。
残留的余温让她感到一丝欣慰，随后又是无尽的，模糊的伤感。
“再见了……”
声音似乎还回荡在这个房间里，但房间里的第三个人已经消失。
…………
“该死，他们的火箭筒不要钱的吗？”突击小队里的一个人终于发起了牢骚。
“第二波轰炸应该快结束了，看我手势，我们快速躲到那个房子里去。”黛布拉冷静的思考着，指向那个看不清门牌的店铺，示意几人确定地点。
感觉差不多了，黛布拉开始作倒计时手势，当最后一根手指收起时。
“走！”即使是嘶吼，在爆炸声下也是难以听清。
几人快速转移到室内，两人确定室内安全，两人警惕追击。
【领导！你们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急切的声音从通讯里传来。
不是蕴含青涩和生疏的女声，而是相较之下沉重的男声。
【暂时没什么问题。】黛布拉回话。

她们没有始终没有被外星人的激光武器打到，只是被刚才的爆炸时飞过来的碎片击伤了，那些东西没有屏蔽恢复能力的效果，所以一会伤就能恢复。
不过疼痛还是会有的，甚至翻倍，所以伤员也是没法在恢复期间正常战斗。
“这里是医院？”看着周围的摆设以及轻伤贴着的图片，很容易就能看出在被摧毁前这里是一家小医院。
“没准可以找到止痛的药。”那位队员说。
“这扇门是不久前被毁坏的。”黛布拉注意到了一旁的药物仓库。
里面的东西很整齐，地面的灰尘上有一串脚印，比一般人大了好几圈，像是文学作品里描述的大脚怪。
连外面的外星人士兵都没有这种尺寸，难道是什么生物兵器？
黛布拉新生怀疑。
“这里有人！”踹开下一扇门，四人都感受到了那不同寻常的能量波动。在周围的能量轰炸中也能被轻易察觉。
…………
用枪把周围涌现的敌人清理掉，乐正绫背靠着断墙躲过一波激光集火。
“哈……哈……”
刚才乐正绫在近距离抹脖子的时候竟然运气背到被白星国当地的武装势力的流弹打到，恰巧自己没什么特殊防备，于是就被友军痛击了。

尽管一会就会恢复，但自己的能量，也就是“气”，除去恢复的费用，很难再来一次抹脖子干掉对面的远程攻击单位，只能串串职业，打打实弹步枪。
伤口还在疼，不过乐正绫也能定住神去把被打坏的狙击镜换成全息瞄准镜，进行近距离射击。
嘣！
特制的狙击子弹打爆了一个敌人身上那个在人类看来叫脑袋的部位，然后敌人就倒地不起了。不同于之前打穿他们的肩膀一样还能用另一只手单手持枪射击。
看来他们跟人类差不多，打头能一枪死。
乐正绫感觉自己很久之前的手感回来了，麻利的拉栓把弹壳退出来，继续探身射击。
直到通讯里告诉他们突击队已经到达撤离点。
几个人从废墟中走出来，为首的人举起燃烧着金黄色火焰的手，以此表示自己的身份。同时支援组的人也朝地面开三枪示意。
双方确定好了身份，撤回了临时据点。
于是，这次的突击行动……准确的说是失败的，大概等于无功而返。
所以为什么中心的敌人会消失呢？
黛布拉依然感到疑惑，同时心里保持着那些外星人准备使用超级武器的最坏的打算。
看着自己一路扛回来，正躺在床上的三组成员，心华。

黛布拉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个小家伙一点知道些什么。
而且把现在所有的线索随意串一串，最可能串对的就是这个了。
…………
…………
没有人能真正理解别人。
————2020.2.26
“你好。”心华沉没在一片空间中。
“你是谁……”心华想大声质疑，但说出来时就变成了平淡的陈述汉字。
“你又是谁呢？”广阔虚空中的声音直击心华的意识。
“我是……我……是……”无数的记忆伴随周遭的以太流向心华。
心华想去捂住自己已经发疼的脑袋，但身体却不受控制。
比正常的人类长几千几万的记忆，让不久前才被转化成以太的心华很不舒服。
在周围的能量几乎被抽干后，心华才不再因为每时每刻朝脑内涌入的几万份记忆感到不适应。
“呼……”心华长出一口气。
自己的身体也可以活动了，尽管飘在一个没有物品的空间里能不能动都没区别。
“这是第几次……算了，早就不记得了……”喃喃着别人听不懂的话语，心华的意识回到现实。
“她醒了。”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医用酒精的味道，看来这里是医疗场所。

心华有些吃力地坐起身来，发现这里并没有洁白的墙壁，而是用有一角被炸烂的小房间
她看到自己床位对面的有一个被白布遮住的东西。
“唉唉唉！你现在身体还没有恢复，不能下地走动。”一旁的医护人员连连劝阻。
心华，小力地推开那些人，走到那不太干净的白布边上，表情平淡的，掀起了遮着头的那部分。
果不其然，是她。
已经黯淡了的钴蓝色长发凌乱地披洒在床单上，几个略有损坏发卡仍然保留着，多半是因为取不下来。
身上仍然是在体育馆里的那件连衣裙，只是胸口处被开了一个口子，虽然已经不再流血，但即使是正常人也能想象得到当时血肉模糊的场面。
更别提心华，她可是亲自体验过……不止一次……无论是哪一边……
弱碱性的液体从眼角溢出，顺着脸颊流下，让心华觉得脸痒痒的。
无论看到过几次……泪总是会情不自禁的流下来。
那个护士一时间看着这个在她眼里被队友救下后为队友的牺牲感到伤心的普通战士手足无措。
房门被推开，脚步声接近，一个手掌搭在了心华的肩膀上，是黛布拉来了。
不过全程心华没有移开过自己的视线。

“……”
“下午四点到五点，到楼顶找我。”沉默了一会，留下这么一句，黛布拉就离开了，她一会要去应付一下当地政府。
心华又看了一会儿，默默地把白布再次盖上，走回了自己的床位。
“那你好好休息，啊，因为这里的人手实在是短缺，我要先去看护其他人了，拜拜。”挥了挥手后合上木门，那个穿着白色大衣的小姐离开了。
把自己和星尘放在一起，是有什么深意吗？
“不要再去无用的伤心了，现在要赶紧掌握以太。”心华把脸上沾着的眼泪擦掉。
“要这样吗？”心华按照记忆力无数次的以太运转方式，召唤出了梅塔特隆立方体。
心华能感受到立方体内的以太在流转。
“以太可以转化成任何形式的物质吗……”看着散发微光的立方体，心华突然涌现出了一个想法，一个她在以前不知道多少次的尝试中偶然萌生的想法。
心华再次来到星尘身边，按照记忆里既熟悉又生疏得使用着以太，把星尘身上的大口子修复好。
然后是在内部增加一个回路。
…………
即使快接近黄昏，太阳光仍然能透过天上的尘土照到房屋上。
心华推开顶楼的门，看到了坐在房屋边缘的黛布拉。

“有什么事吗？”心华问黛布拉。
“我只是想问问……”黛布拉停止了摆腿，“你，是不是知道星尘是以太的化身？”
“……”心华瞳孔微缩，随着记忆里的本能瞬间切换到了最适合战斗的状态。
梅塔特隆立方体飘在身旁，随时准备攻击，或是短时间内强化肢体力量，又或是制造屏障武器什么的。
“看来我猜对了。”黛布拉站了起来，转过身看向比自己矮了一点的心华。
“你问这些是想干什么？”心华手里已经出现了一把短刀，附着在上面的以太是能够抑制改造体的能力的。
“我只是好奇。”黛布拉沉稳的语气让心华感到不安，“为什么那个星尘会不杀你。”
“那些人，三组的人，不是星尘杀的！”心华拼命的去反驳，“他们，都是我杀的。”
心华咬牙说出了自己在记忆里得到的答案。
“这样吗？”黛布拉摆出惊讶的表情，不过很容易就能看出那是装的。
“没错。”心华承认了，自己的这双手，也的确沾染过大家的鲜血。
“啊，那我们是不是要把你送到SCP或是GOC去收容掉或销毁掉？这似乎已经关系到我们TSS的未来方向了。哦顺带一提星尘也要一起。”黛布拉悄悄地把这件事的影响抬高了。

“至少现在不能……你想要我做什么……”心华很快明白了黛布拉的用意。
这个节骨点上，星尘已经离开了，而心华也成为了以太，原本三组的牵挂都已经消失，就算是想编，也编不出像样的理由留在TSS。
心华可没有怀着世界和平的大梦想。
黛布拉想趁着自己的能力还没有大到独自脱离TSS时把她拴上，防止这个重要战力外加情报站离开。
等到时候建立新的羁绊，心华就舍不得走了。
毕竟本质上还是个入世未深孩童。
毕竟心华在TSS的所有牵挂都被她自己亲手屠戮掉了。
“想要我留下可以，不过我要提两点要求。”心华抬头直视那黛布拉双淡黄色瞳孔。
“一，星尘的圣骸，归我所有。二，你不能特意派人与我交好，否则后果自负。”心华把自己的条件开了出来。
“这些都在我们的范围之内。”黛布拉表示没问题。
“不过星尘的圣骸……”黛布拉别有深意的看了看心华。
至于为什么叫圣骸，是因为即使星尘的意识离开了，身体上仍然有以太色保护，不会轻易沾染任何污垢。
“祸从口出。”心华离开了天台，离开前不忘警告黛布拉不要多想。

太阳更加偏西了，微黄的阳光在战场边沿的天空中找出道道美丽的光柱。
“我还在努力……”黛布拉看向天空，那里，有两个人，在另一个世界里默默的观望。
…………
…………
记忆带来多种多样的性格，也带来无法忘怀的痛苦。
————2020.2.27
外星的士兵仍然在不断出现，让改造体久违地体验到了疲惫。
白星国本国的军队也在进行支援，只不过经常会误伤改造体前线人员就是了。这导致每次从前线退回的改造体们都要做个手术把被包裹在伤口处的子弹取出来。
黛布拉也跟白星国的政府交代过此类事件，那边也撰写了提议，但快一个星期过去了仍然没反应。
可能是三个权力机关彼此争论，硬是拖沓了这么久也没个结果。
有的国家也向白星国提议让自己国家的武装力量干涉此事，一起把这些杀不完的天外来客消灭掉。不过很多都被白星国拒绝了，尤其是那些力量强盛的国家。
对于把其他组别调配过来的申请，政府那边也是没有消息。
而且，有的队员说本地人看他们的眼神怪怪的，即混杂这厌恶，更掺和着愤怒。

似乎以前泛滥的无智体也没没在这个地方大杀四方啊？没有理由大部分人敌视他们吧？
这些天黛布拉也问过心华那些外星人的情况。
心华的回答是：那些外星人士兵是几乎打不完的，因为采用了类似克隆的技术，供应几近无限，至于所需要的物质，那个机器会自动就地取材。
心华也没法找到那个中转站的位置，黛布拉只能让队伍尽可能抵挡住敌方士兵的进攻。
经过一段时间的消磨，那些士兵的身躯强度已经有一些减弱。
以前是一菜刀看下去刃都卷了，现在砍下去会留下小小的不见血的伤口。
心华解释说这是那台机器在自主的降低克隆成本，因为搭载了智能，机器会计算出最佳的克隆费用。
已经一个星期了，才减弱了这么一点，而白星国的一块地区可是快要沦陷了，前线的士兵只能在边缘苦苦地拖延外星军队。
改造体到哪里，哪里的战势就会放缓，无奈带来的人少，各个队员分身乏术，无法帮到各个地方的忙。
这里的战势一天不如一天，同时联合国的其他势力也在催促白星国放开戒备，让全球人类共同迎敌。
…………
有些破旧的门被推开，心华的衣服上带有明显的血渍。

没有说话，只是走进狭小的独立浴室，脱下外衣，擦拭一下身体。
虽然作为以太不会轻易染上灰尘之类的东西，但保持卫生是心华的一个小习惯，竟然条件允许，为什么不清理一下？
“啊，换的衣服忘记拿了。”心华自言自语的说，“星尘？帮我拿一下衣服。”
刷拉拉的声音，透过毛玻璃可以看见门外来了一个人。
打开浴室门，毫不在意自己的样子，直接接过星尘手上干净的衣服，顺带朝星尘额头上轻了一口。
“谢谢了~”略带调皮的语调。
门外，星尘仍然穿着那件深蓝色连衣裙。
送完衣服，星尘没有再在心华再次打开门前动过，就一直静静的站在那里。
“唉？你还站在这里啊？”心华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别站着了快过来。”
心华招呼着星尘坐到一个铁架床上。
这个独间内有两张铁架床，正好一人睡一张。
并不是心华收到了特殊待遇，而是在这里的改造体现在都在这个医院里落脚了。
这里离前线有一点距离，根据当前速度，外星人攻到这里还要十天。原来的人早就被政府转移或是自己逃跑了。
改造体们也在询问过政府后把这里作为据点。

每两个人一个房间，这是他们看到住院楼的房间规格是一室两床后作的决定。
心华恰好多了出来，这才得以与星尘一起居住。
“晚安，做个好梦~”轻柔地帮星尘盖上被子，并在轻吻了她的额头后做出了小声的叮嘱。
银白色的头发披散在枕头上，没有曾经的钴蓝色光芒。
星尘的额头上残留下片刻的温暖。
随后心华也在自己的床上躺了下来，开始整理她今天得到的记忆，同时从联系薄弱的以太之海那里补充以太。
自己每时每刻都在得到不属于自己，但又是自己的记忆，这让心华有些烦闷。
“这个时间点发生的大事……其他组别的队伍正在被分散，并一一被抓住……”读取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但却没有惊讶的表情，就像自己早就知道一样。
心华没必要去帮他们，这不是本分……而且现有的记忆告诉她，不能去告诉黛布拉这件事。
至于原因，现在还没有读取到……
每当深夜，记忆就会停止输入，也让心华有了独自一人思考的时间。
看来深夜里那个“我”的意识陷入了虚无呢。
随着记忆读取，心华变得有些烦躁，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随后她看了看自己邻位上躺着一动不动的星尘，所有烦躁的心情都淡了很多。
心华掀开被子，走到星尘床边坐下。
此时星尘也坐了起来，金色瞳孔在窗外不是很亮的银色月光下煞是好看。
“至少……你在……”心华双手抱住星尘的脸颊。
眼泪滴落到星尘的银色头发上，小部分漂亮的头发粘在了一起。
“对吧……”心华把星尘的脸颊从怀里捧出来，双手托着星尘的下巴。四目对视，心华缓缓问道。
然而，那双金黄色的瞳孔早已经没有了神采。
“没……错……”星尘的声音僵硬而浑浊。
声带勉强的震动着，配合着一开一合的嘴，继续吐出心华想听的话。
“嗯。”心华露出欣慰的笑容，打算把一切烦心事抛到脑后先。
“这大概就是……自我救赎吧？”看着天空中有些模糊的月亮，心华正在感受着夜晚的微风。
隐约能听到远处战场上传来的枪响。
心华回到床边，抚摸着那略微有些冰冷的面庞，露出微笑。
“尽管你已经走了，但我还是要继续走下去，不是吗？”
窗外的树枝上仍然挂着树叶，在月光和路灯的照耀下显出浓重的墨绿色，笼罩了整个城市。

…………
…………
主角，也只是一段故事里的演员而已。
————2020.2.29
遥远的以太之海，依然翻腾的能量逐渐凝成人形。
以地球的标准，这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
“这是我，唯一可以帮你的了。”在接近真空的宇宙空间中传导着这一信息。
此时，以太之海外已经悬停了许多飞船。
这些是周围文明的外交使者，赶来参加这次文明之间的会议。
较低级的文明可能攀上枝头，让自己的文明腾飞。
较高级的文明可以进一步发展，由此占用更多的以太资源，尝试突破文明上限。
以太之海的意识自然也能参加，按照地球的理解，以太之海与周围的文明是合作关系。
以太之海使用以太为与其合作的文明提供各种资源。
因为以太是目前已知的最高位物质之一，能在一定条件下转化成目前任何一种宇宙中已知的物质。
以太之海便通过制造资源来换得其他文明的超前科技，不然当时星尘出发时也不会有那么多科技，虽然星尘带出去的大部分是其中不怎么好的科技。
意识肯定是不能与物质割裂的，所以每次以太之海都会创造一个身体出去。

而这一次，以太之海按照地球的平均审美创造出了一个身躯，让前来的其他高级文明使者感到奇怪。
毕竟作为高级文明，辨识相貌属于地球的人类，这种事还是很简单的。
以这种样子出现，而不是像以前一样飘一个立方体过来，似乎想在这个很长时间才开一次的会议上表明立场。
…………
“墨姐，封印的状况怎么样？”战音嚼着嘴里没有味道没有颜色只有轮廓的用气做的叫“面包”的食物。
“似乎变得更不稳定了。”墨清弦的手掌离开岩石地面，地上发着光的法阵也消失了。
“那么就是说我们很快就能出去了？”战音有些兴奋，因为她知道自己已经在这里呆了两百个芒了。
芒是战音那边的计时单位，因为世界观完全不同，两人也不清楚“芒”与年月日之间的转化关系。
不过墨清弦也表示战音在地板上划线计时的方法很明智，这样就不至于迷失时间，导致出去后面对的是世界末日什么的。
在这两百芒期间，两人保持着自身的低能状态，虽然不再被封印的幻影攻击，但是也严重拖慢了破封印的进度。
简单地说就是蓝根本不够用，还没试过几个方法气就要见底，真的让人很憋屈。

好在在座的两位都比较有耐心，等得起。
墨清弦可以调控自身的能量避免出现饥饿的现象，但战音不会。
于是墨清弦就用气去制造了一些诸如“能量·面包”的可食用能量，以此避免战音饿死。
其实这方法在洛天依还小时也使用过，就是当洛天依饿了，身边又没有吃的，墨清弦为了哄好哭着的洛天依只能制造一些这类东西，不过要装饰一下让它们更逼真。
……
“就是这个方法，我们再试一次。”墨清弦冷静的调控着自身的气。
一旁的战音也精细的输入自己的魔力，这对于她来说并不困难。
毕竟作为一国公主，怎么会没本事?
喀拉喀拉……
两人面前如同动画贴图一般的裂开一个口子，里面白白的一片，什么都没有。
“战音，抓紧我的手，不然我们可能会被甩到不同的地点。”墨清弦伸出手，示意战音抓住她。
因为这个缺口造成的能量乱流，墨清弦的依靠气产生的视野也一团混乱，墨清弦直接放弃了视野。
现在墨清弦是看不见东西的，只能等着战音来抓住她的手。
有些冰冷的手伸了过来，让墨清弦有一个错觉。

这感觉，好像以前的洛天依……
“走了。”墨清弦朝着能量乱流的中心走去。
两人走入了碎裂的口子中，而片刻后，这个口子逐渐增大，裂痕越来越多，封印空间最终回归虚无。
…………
“什么？”黛布拉罕见的露出了惊愕的神情。
就在刚才，她听到了足以震惊那已经冰封几百年的心脏。
在各地驻扎的TSS成员，都被制服并监禁了，而给黛布拉通讯的人，是黛布拉的熟人……甚至比熟人还要更熟。
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语气……那是慧才有的语气，但又有些许不同。同时也正是这种不同，让黛布拉感觉到脊背发凉。
那是……更加纯粹的“它”……就像是从她身体里精炼出来的一样。
那是一直寄生在慧意识里的一个特殊意识，根据以前慧与银的描述，这股纯粹的恶意从很早就进入慧的意识了。
这也是曾经让慧失去所有的元凶，在高级文明的反人员武器下还没有消失？亦或者是之前留了一手？
黛布拉不敢肯定现在的自己能打败她，毕竟时间能改变很多东西。
黛布拉也不知道现在对方的实力，势力什么的。
面对一个熟悉的陌生敌人，是最让人难熬的。

“也许可以去问问心华……”黛布拉想起了自己队里那个非人生物，不过黛布拉并没有抱太大希望。
毕竟如果黛布拉和心华交换角色，黛布拉也不会去摊这浑水，更何况对方的以太身份，完全可以不管他们，甚至是不管这个星球！
别把人类的情怀看得过于强大，尽管作为人时会说自己爱着脚底下的这颗星球，但在有了以太这么强大的身份与能力后，保不准会背弃自己曾经的一切。
人心，是会变的……
“黛布拉，我有事找你。”心华推开了房门。
这个微妙的时间点过来，绝对不会是过来喝茶的。
黛布拉从心华关门时的神情上也能看出来。
“我在附近的地底发现了标着BNET的实验室。”心华平淡的说，其实只是在其他的世界线里自己对抗外星人时炸出来的，这段记忆现在才来到了心华脑子里。
“那座实验室很坚固，因为墙版附上了特殊的法阵，具有很高的强度，说是能挡几波核弹也不为过。”心华继续说着，“我希望你能把我们都安置在那里，然后再去跟那个很强的家伙打。”
看来心华已经知晓了很多黛布拉以前的事，不过作为浩瀚宇宙里的以太，这点能力都没有的话就是在丢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