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提尔比茨度过的时光（其一）

Chapter1 “虽然可能潜伏着未知的危险，但是大海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拥有着别样的魅力呢。”青年感叹到。
初春仍然是寒意未散的季节,但站在海边却不会觉得很冷。
海风卷来独有的海洋的气息，轻轻推着波澜撞散在停泊的舰船上。天气也是格外的晴朗，万里无云的晴空，结伴而行的海鸟。大海的蓝色泛出暖阳的金色，冷色调也变得温暖起来。
青年有些阴霾的心也稍稍舒缓了一些。
“人的心境真是容易受环境感染。”青年心想。
他当然不是来度假的。
“这么说起来，我好像还没有好好度过假呢，没有去过什么地方旅游的经历啊。”青年边走边想。

“是哪个方向来着...应该是这边吧。中午十二点之前赶到吗。还有五十二分钟。”青年不喜欢等别人的感觉，所以他也一直会提前出发不让别人等自己。
青年是来实习的。
Tom告诉他，人们不久前才夺回这片海域，赢得胜利的舰船正在港口停泊维修。近日这个港口准备出动舰船，彻底扫除这片海域可能存在的威胁。
不是大型的军事战争，危险系数也不高，但也确实可以锻炼青年的实地指挥能力。是个很好的锻炼机会。
虽然说了些漂亮话，但果然到了战场还是会紧张害怕的啊。
不知道前方会有什么等待着自己？

青年有些期待，但更多的是忐忑与对未知的迷茫恐惧。对一个普通人来说，他表现得算是比较不错了。
路上没有人。这很正常。这个被塞壬占领数年之久的海边城市，一切都是百废待兴。
“不过这种感觉真是奇妙啊，本应该热闹的大街，却空无一人吗。感觉有点，孤独。”
和脑海中懒散的想法相反，青年的脚步一点也不慢。前方是转角处。
“？！”转过身的一瞬间青年猛然发现前方迎来一个身影。糟糕，想的东西太多，没有注意到有脚步声。
青年急急刹住了脚步往外侧移动，没想到对面也做出了一样的行动。

他们狠狠地撞在了一起，各自退后了几步。
“抱歉。”
“抱歉。”听到女孩子略微低沉而沉静的声音和自己的声音同时响起，青年感觉到了一种微妙的默契感。
对面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
身着英气的军装，衬托着身材的修长。虽然表面看不出有多丰满，但刚才的撞击明显让青年感觉到，这个女孩子有着令很多女性羡慕的身材。
精致的脸庞不带一丝表情，但却不会给人强烈的“不准靠近我”的感觉。有种很奇妙的距离感。
白色的军帽下有着一头银白的及肩秀发，湛蓝的眼眸清澈而深邃。耳朵上的十字形吊坠熠熠闪光，让女孩多了一份温暖神圣的感觉。

死板的军装穿在女孩的身上，却显得格外美丽有气质。
有英气但不逼人，似沉着而不死板，女孩子很有一种儒雅的感觉。
青年也想不出什么词用来概括她，只是单纯地想着，“这个女孩子，好可爱。”
不是漂亮，不是儒雅，而是可爱。青年也觉得有些奇怪，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但也懒得纠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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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先生，我在想事情没有注意脚步声撞到您了。我还有事，请容许我先走一步。”女孩淡淡开口，从青年旁边过去了。
青年转头望了望女孩离去的背影。

“没想到，这里还能碰到这么懂礼貌的可爱女孩子。我还以为军队都是粗犷的汉子呢。”
看她的装束，有点搞不清楚是哪个部队的啊。或许以后还有机会见面吧。
青年的心情有些愉悦，他一直以来埋头学习，很少有机会和女生交流，更不要说邂逅可以漂亮到这种程度的女孩子。
“看来今天有好运呢。”
“啊啊啊啊，真是的，没想到换了一个陌生的环境就完全不知道怎么走了。完全迷路了啊。”
在家里的时候是太熟悉了所以才没有迷路，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的记路的本领完全没有增加啊。
青年气喘吁吁地撑着膝盖。

“总算是到目的地了。啧，已经13点24了啊，我明明是提前出发的...这下完蛋了，希望对方尽可能宽宏大量吧...”
Tom并没有告诉青年接下来负责引导他的是谁，只是让他在今天中午12点之前到港区指挥部的办公室去见那个人。
一想到对方可能是Tom那样的壮汉，青年心里就发毛。被骂一顿还算好的，要是直接揍上来青年也只能咬牙挺住。
不过更糟糕的是，有可能对方直接走了，通知军方判自己不合格，那自己多年的努力，下好的决心都化为泡影。这是青年不能承担也不愿去想的事情。
“长官，我进来了。”青年简单整理了一下衣领，调整呼吸，平复了一下心情，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门没锁，青年急着道歉，便轻轻推开了门踏入了办公室。
“长官，抱歉，我刚刚... ”青年注意到坐在桌子上的人是谁的时候，他愣住了。
是上午偶遇的那个漂亮的女孩子。
她坐在意外干净的桌子上，捧着一本颇为厚重的书。
她刻意调整过角度，身上沐浴着暖和的阳光，而书本则在阴影中，不至于刺眼。
军帽摘下来放在了一边，银白的秀发随风飘动，轻轻抚摸着脸颊。脸上的神情比上午看到的更为温和宁静。
这是什么绝世名画吗。他不懂得欣赏艺术品，但他现在的确感受到了艺术品的魅力。 

这时少女才发现有人进来了。她转过头来望向青年，眼神中也有些惊讶，显然也没有想到，擦肩而过的青年就是上头调来的指挥官。
“我简单打扫了一下这个办公室，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可以坐在这个椅子上歇息一会儿。”少女轻轻地离开了桌面，示意满头大汗的青年休息一下。
青年有些不知所措。他显然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
没有人批评他的迟到，甚至等待他的还是一个漂亮有礼貌的女孩子。
她就是自己接下来的长官？青年总感觉提不起畏惧尊敬的感觉。
“实在是很抱歉，我迷路了，搞错了方向，迟到了这么久。抱歉等了我这么久。足足一个半小时。”青年鞠了一个躬。

“没事，只是等待而已......我已经习惯等待了。”少女平淡地回答道，湛蓝的眼眸没有丝毫波澜。
青年没有从她的眼中发现怒意。简直不可思议。但是他看不懂女孩眼中的内容。完全看不懂。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但是青年从少女的眼中什么都看不出来。既没有高兴，也没有生气。
她可能确实习惯等待了，习惯到能够习惯性地带本消磨时间的书。
“还有，我要纠正一个错误。我不是长官。您才是我的长官。接下来由您全权负责此次作战。”少女说到。
青年有些茫然。他不是过来实习打下手的吗，怎么变成长官了？难不成过来实习，没有真正的指挥官来指导？

Tom没有告诉过青年实习的各种细节，是青年擅自认为自己只需要打下手。
“离计划好的作战还有三天时间。在这段时间内，请允许我来为您介绍您应该知道的一切。”
“这是，要让我一个新人来指挥这场战役吗？”青年觉得不可思议。
不可能吧，万一我失败了岂不是拱手让出这片才夺回来的海域？ 
不可避免地，青年产生了退缩之心。当事情超出一个人的心理预期时，很容易就会害怕，退缩。
“带我去战场吧。”
这句话突然浮现在了青年的脑海中。
他冷静了下来。他就是为了这个目的而来的，怎么能看到目标出现反而被吓跑。

“您还好吧？”少女看出了青年的情绪波动，略微关心地问了一声。
还是看得出温柔的一部分的。青年心想。
“没事的。”青年回答道，“还有...你不需要对我用敬语的。”
青年暂时接受了指挥官这一身份。“不需要用‘您’，用‘你’就好。”
“这样吗...如果您希望的话。”看来这个女孩过于认真。
青年突然想起了某个很重要的事。 得尽快解决的事。
“你，吃过午饭了吗？”青年问道。
“我？没有。我在等你。”少女回答道。
“这....那我们一起去吃饭吧，吃了饭再谈正事。”青年苦笑道。

“让我带您，让我带你去海军食堂吧。虽然是临时的，味道可能不怎么样。”少女说道，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等等。”
对了，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青年想到。
怎么这么晚才想到。是刚刚太急了吗，居然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沉默了一下。自己的名字。很久都没有用过的名字。
“提尔比茨。”
Chapter2 提尔比茨感到很困惑。
新来的指挥官，不，他已经告诉了她，他没有任何实战经验，只是个见习指挥官而已。
这也无妨，反正到时候也是自己自律出击。提尔比茨相信自己能够带领其他人获得胜利。她不自傲，也不会贬低自己，她知道自己的实力。

不如说提尔比茨习惯自己战斗。
“已经，很久没有战斗过了。”
前段时间的战斗，提尔比茨并没有赶到。因为不能把所有主力孤注一掷地投入战斗。
考虑到提尔比茨主动出击的作战经验实际上格外的少，军部决定用她作为备用方案，同时镇守后方海域。
在当下这种前线损失较大但需要乘胜追击的情况，才派她参与了这次的剿灭行动。
“不过是等待命令而已。我已经习惯了。”提尔比茨想道。“好像，一直是这样子呢。”
而现在的她，也在等待。此时的她，很困惑。
刚刚，提尔比茨带青年来到了海军食堂。

怎么说呢，过于热闹。
或许是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这几天军方解禁准许娱乐饮酒，难怪到这个时候还有这么多人，到处都有喝酒吹牛的人。
提尔比茨有些应付不来这种情况。不是厌恶，只是她自己也未察觉的害怕。她潜意识地害怕这么多人在一起，害怕如此的热闹。
“提尔比茨，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嗯？”她没有反应过来。
“平时有什么喜欢的菜吗？”
“...什么都可以，能吃饱就行，我个人没什么特别喜欢的。”
这是事实。提尔比茨的日常非常单调，但她也没有想过吃些什么特别的东西。

提尔比茨一般在食堂吃饭，食堂也并没有过多的选择。正如她说的，这个临时食堂的饭菜算不上好吃，但她也不做挑剔。
 “这样啊。那你就站在这里等我吧。我去帮你领一份午餐。”没等提尔比茨拒绝，青年已经进入了食堂。
 “等...”提尔比茨想要说些什么，但青年早已进了食堂。
 “？”提尔比茨就这么困惑地站在门口。
不算很久，青年提了两大份的盒饭走了出来。
“我们换个安静点的地方吃饭吧，看得出来你不太适应这种热闹的环境。”青年径直走向办公室。
“这是在照顾我吗？”提尔比茨对这种行为感到很陌生。不过提尔比茨还是接受了他的好意。

提尔比茨小口小口地吃着午饭。虽然她食量并不大，但今天吃午饭的时间比起平时来说已经很晚了。她看书的时候没意识到，现在确实感觉到了空腹感。
看了看对面，对面倒是狼吞虎咽。不过没有把饭菜洒得到处都是，这一点还不错。
“我想起来一个问题。如果我一直没来的话，你不会一直等我吧？”青年边吃边问道。
“会的。”提尔比茨淡淡地回答道。
“呃，你也太过于认真了吧。那好吧，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迟到了。”青年差点被噎住。
提尔比茨不置可否，继续小口小口地吃饭。
“其实我本人很讨厌迟到的。今天确实是意外。”

提尔比茨认为这句话应该是真的。他和自己能在路上相遇，说明对方和自己是一样的，都是提前一个小时出发的。
提尔比茨喜欢遵守时间。
“这些饭菜真的不是很好吃。我有点怀念甜点的味道了。”
提尔比茨没有说话。聪慧如她，自然不可能不知道对面是在寻找话题，但她不知道如何回应这些话。
她觉得，如果只说一句“嗯”的话可能会显得不够礼貌，但又不知道如何修饰自己的语言。漫长的岁月让她习惯了与孤独作伴，做这些她不习惯的事，让提尔比茨感觉很为难。
他刚刚说的是甜点吗，那是什么食物吗？试试用这个来接上话题吧。

提尔比茨咽下食物，抬起头想要开口，但对面已经低头专心解决午饭了。提尔比茨察觉到对方有些沮丧。
对方果然放弃了。至今为止都是这样的。当然，这是自己的问题，没有足够的交际能力。
提尔比茨也放弃了开口说话。她也有点莫名的沮丧。
对于这个迟来的午饭，两人都没有吃得很开心。
午饭时间，就这样在尴尬的沉默中结束了。
Chapter3 青年有些伤脑筋。和提尔比茨吃午饭本该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和如此漂亮的女孩子一起吃午饭，这可是人生的第一次经历。
近距离观看对方吃饭，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饭，越发能感觉到提尔比茨的可爱之处，青年也不好意思多看，但他觉得午饭甚至变得好吃了起来。

但是，和女生交流，是这么困难的事吗...想找个对方感兴趣的话题也真是不容易啊。
说不定，对方是嫌自己话多才不和我交流的？
青年叹了口气，这是自己的问题，没有足够的交际能力。不过没有的话就只能自己努力了，继续加油吧。
吃完饭后，该谈正事了。
提尔比茨的话，应该就是那艘著名的铁血战列舰了吧。‘北方的孤独女王’吗，很霸气的名字呢。
但从今天的接触来看，压迫感倒是不大。意外的不像个女王。
话说回来，这还是第一次接触所谓的船的‘灵魂’啊，确实和一般人别无二致。硬要说有什么特别的话，只能说特别漂亮吧？

青年喜欢饭后散步，就带着提尔比茨往海边走了。总之，先确认身份吧。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那位背负‘北方的孤独女王’之名的提尔比茨吧。”
 “是的。”提尔比茨微微颔首。
 “我一直想问这个问题。你是怎样...重新来到这个世界的？”
提尔比茨并不觉得在这个时候有问这种问题的必要，但她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
 “我也是最近才苏醒的。就像睡着后自然会醒来那样，我刚刚醒来时脑海中也一片空白。
“我还记得很清楚，在睡着之前，我想的是，‘啊，这也算是解脱了吧，也没什么好留恋的。’感觉就像是昨天发生的事。

 “然后，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做梦的时候没有任何感觉，醒来后才感觉有些害怕。没有一个人，长到不知时间为何物的梦；我竟然经历过，真是不可思议。
 “抱歉，好像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为什么能重新醒来，用的是你们称为心智魔方的那个东西。至于原理，我也不是很清楚。”
提尔比茨罕见地说了很多和自己有关的事。
看来她的内心其实也是挺丰富的。只不过和周围有种微妙的距离感。多半和她的过去逃不了干系。
提尔比茨的过去，“北方的孤独女王”吗。
“没事，我也挺想了解你的。”青年自然而然地说出了这句话。

青年意识到这句话有些微妙。不过对方应该不会在意，等这次作战结束后再慢慢了解也不迟。
提尔比茨有些在意这句话。
很少有机会与别人交流的她，对语言很敏感。尤其是想要了解她这种话，至今没有人说过。
她甚至罕见地有些紧张了起来，不知不觉紧绷了身体。不过她又想到了什么，身体又慢慢地放松了。
等这次作战结束后，对方就会离开了，没必要在意。
听提尔比茨详细地介绍了目前的战场形势与双方战力估计，青年感觉这个女孩准备的非常充分，可以看出来她绝对花了不少时间思考这个战局。
既然这样的话，“提尔比茨，你会怎样做呢？”青年问道。

提尔比茨认为，接下来的作战并不困难。
敌人的主力已经被打败撤退，留下的只是些残余的分队。为了谨慎起见，她愿意多花一些时间侦察海域，提尔比茨相信敌人伤不了她分毫。
虽然这次只出动了自己一艘大型战列舰，但还有近十艘驱逐舰和巡洋舰共同作战，加上提尔比茨谨慎行事的性格，不论是军方还是她自己都格外有信心。
的确是很简单的任务了，既不危险，也能实习，这种机会不会很多吧。
“那我到时候就到你的船上去吧。提尔比茨号吗，还真想见识一下。” 青年微微一笑。
“等，等等，你也要去吗？”提尔比茨有些惊讶，“让我们自律就可以了，你没必要冒险跟上去的。或者你也可以在陆地上远程指挥。”

“？不去的话我是来干嘛的，而且我觉得还不是安全海域的话我就有必要现场指挥。”青年笑道。
“也谈不上指挥，我觉得我还可以向你学习一些战场的基本知识。而且你也可以保护我的吧，我相信你的能力。”
提尔比茨当然有信心保护他 。
“不过，你真的愿意相信一个才见面不到一天时间的人吗？甚至，我不算是人。”提尔比茨顿了顿，“我觉得你应该考虑一下自己的安全，这里毕竟是战场。你有可能受伤。”
“那你为什么愿意保护才认识不到一天的人呢？这里的确是战场，而你更有可能受伤。”
“我...是为了赢得胜利而被唤醒的工具。我受伤没有关系。就算‘死了’也能‘复活’。但是你不可以，你的身体太脆弱了。”

“但是受伤的话，你也会感到疼痛的吧？离开这个世界，陷入长眠的感觉很可怕吧？我们是一样的。没必要让我特殊化。”
提尔比茨当然有理由反驳这个青年，他显然还不明白现实与理想的区别。她也不理解他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是怎么回事。
提尔比茨是个认真善良的人，她会好好地告诉别人什么才是正确的。
但唯独这次她不想反驳。她的心里有种奇妙的感觉，她不知道怎么定义那种感觉。
“既然你坚持的话，那就按照你说的做吧。” 无妨，她有信心保护好他。
又回到办公室和提尔比茨商讨过众多细节后，已经晚上八点之后了。

“今天的吃饭时间真是有点紊乱啊。”青年叹了一口气。
提尔比茨也感觉有些口干舌燥。今天说的话可能比她前几个月加起来的都还多。
事实上，青年算是第一个就愿意倾听她说话的人吧。以前，都是指挥官下达命令，她负责执行就好。
提尔比茨喜欢思考，有很多自己的想法，但只能在心里说说而已。今天能分享给其他人，让提尔比茨也有些兴奋。
“今天就先这样吧，我们去吃饭吧。”提尔比茨没有发现，自己的情绪比平时高涨一些；她也没发现，是由自己邀请青年一起去吃饭。
吃完晚饭后，两人便道别，各自回临时住宿的地方去了。

提尔比茨第一次听到有人对她说“晚安”和“明天再见”。
真是个奇怪的人。提尔比茨边走边这样想。
“不过，晚安。明天再见。”
想看提子的短篇，总感觉不够，不如自己来写了。文笔不好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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