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双同人)残世微光——『第二卷第三章』【守夜人】

里和丽芙顺着涂鸦进入了废弃的地铁站，里面的墙上，同样四处喷涂着诡异的涂鸦，在两人眼中，这些涂鸦看起来就像是某种信息代码一般，让人难以理解。
里盯着其中的一幅画，他没有试图去触碰它，从进入这个地铁站开始，里就感觉到在某个角落似乎有什么东西一直在盯着他和丽芙，不，不如说是从指挥官离开的那一刻，他们就被这暗中的目光给死死锁定了！
里面对着涂鸦，看似在出神的观摩，实则在不断的思考，他在观测，试图找出目光的来源但却一无所获。
丽芙同样也在警惕的侦查着四周，浮游炮时刻保持着蓄能状态，她的机型是伊甸目前最为先进的辅助型，其侦查能力比身为进攻型的里要强悍的多，但却仍旧没有找到视线的来源，不过却找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里先生，来看看这个！”丽芙指着远处的一副涂鸦，在涂鸦前竟站着一只感染体，感染体同样也看见了两人，猩红的机械眼里闪着微光，但与之前遇到的感染体又似乎有所不同，里持枪在手前跨一步挡在丽芙身前，等待着感染体的下一步动作，然而感染体却没有进攻的意思，甚至还人性化的对两人摇了摇头，继续端详着面前的涂鸦。
“这……”眼前的一幕让两人疑惑不以，按理说感染体会攻击一切具有人类意识的生命体，但这个感染体却选择无视了两人，继续观摩着这些看似毫无意义的涂鸦。

“里先生，这些涂鸦……似乎对它们有着特殊的吸引力。”
“这个感染体很奇怪，或许可以从它的身上找到些什么。”里缓缓靠近感染体，他的手时刻搭在抢上，一旦发生些什么，能够立马作出反击。
“里先生，让我来吧。”丽芙走到感染体的面前，对着里说到:
“侦查的话我的机型更合适，而且把后背交给里先生，总是让人很安心呢。”
“…………”里没有说话，他给丽芙递去一个『一切小心』的眼神，便退到一边警戒着四周。
随着丽芙的不断靠近，她竟听到这感染体在独自呢喃些什么！
要知道，这些工具机器人在旧时代可是没有安装发音装置的，怎么可能会说话！可丽芙却听的清清楚楚，那个感染体在不断的重复着:
『领袖…带领觉醒……这里…人类…不属于、人类，这里…我们、属于、觉醒……』
它们正在觉醒！在试图摆脱病毒的控制！感染体能够自我进化，证实了病毒拥有智慧，这一论点在伊甸还备受争论，但此时发生的一切已经完全证实了，他们面临的敌人不是愚钝的，恰恰相反，可能拥有极高的智慧！
丽芙看着眼前的感染体，缓缓将浮游炮的准星对准了它，机器的觉醒对人类夺回地球将是极大的阻碍，不论以后会如何发张，出现在眼前的苗头，必须掐灭！

似乎是察觉了丽芙的动作，感染体缓缓回头，冰冷的机械眼里闪烁着红光，它用嘶哑的声音向丽芙问道:
“你…朋友？敌人？……机械体…朋友…人类…敌人、敌人，消灭…”感染体看着丽芙，似乎在等待着她的回答。
“我……”丽芙竟被这感染体问的一怔，自己到底是什么？机械生命体？亦或者算是人类？丽芙对这个问题依旧带有疑惑，她仍在迷茫，自己的存在到底是何意义，夺回地球后又当何去何从呢？
“丽芙，怎么了，是有什么发现吗？”见丽芙没有下一步的动作，里疑惑的问道，他和丽芙离得有些距离，故而听不到感染体说的话。
“……没什么特别的，只不过这个感染体确实有些不同。”丽芙没有把感染体所问的问题告诉里，这个问题，终归要她自己解决。
“抱歉啊，感染体先生，我现在不能回答你的问题呢……不过还是谢谢你，我会认真考虑的，现在请你安稳的沉眠吧。”丽芙轻声对感染体说道，尽管她明白，感染体不太可能理解她说的是什么，但她依旧对它说了声抱歉，丽芙怀有这个世界少有的“善”，但这个世界却回报以恶意，不得不说，这是残酷的……
“丽芙，小心！快躲开！” 丽芙操控着浮游炮预备开火，里突然叫到，只觉似乎有什么东西袭来，丽芙抬头望去，见一个油漆桶一般的东西砸向自己，要躲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丽芙想尝试着用浮游炮将油漆桶打爆在半空中，可却被身后的感染体猛的一把推到了里的旁边。

里抱住丽芙向后跳跃了一段距离，躲到了一旁的柱子后面。
“轰！”油漆桶猛的炸开，将那个感染体炸的四分五裂，连地板都被炸开了一个不小的洞，如果丽芙刚才将其打爆，后果不堪设想！
里朝着油漆桶飞来的位置开了一枪，只见火光一闪，明显是击中了什么，但普通的子弹对其无法造成有效的伤害，隐隐可以看见其庞大的体型，黑暗中的东西见自己被发现，便马上离开了。
里没有追上去，现在还有一些事要搞清楚。
“这个感染体……？”他清楚的看见了感染体在生死一瞬之间将丽芙推开，正如丽芙所说的，它的确不同寻常，机械的觉醒到底会发展到何种地步呢？一切都不得而知。
丽芙看着地上的感染体残片，不知在想些什么，晃神片刻，而后面色一正道:“这些感染体在自我进化，是一种脱离了病毒掌控的新型式，如果不把【领袖】拔除的话，只会越来越多，看来要抓紧时间了。”
“从攻击强度来看，刚才发起进攻的应该就是【领袖】了，我们跟上去看看。”
“知道了。”
交换完信息的两人，向着巨大感染体离开的方向追踪而去，他们的任务目前还算顺利，而唐言那边，却已身陷囹吾……

在寻找【提法】以及【升格者】得过程中，两人被巨量的感染体包围，露西亚将唐言护在身后，硬生生的杀开了一条道路，但自己却同样身受重伤，两人此时正躲在一栋建筑内，外面的感染体在不断的靠近。
“额……指挥官，这里就是极限了，还请指挥官躲好，我去吸引感染体，指挥官在这里发送救援信号吧。”露西亚身上有着数不清的伤口，循环液不断流出，她的左肩，更是被一把锈刀贯穿，完完全全的重伤之躯，就算如此，她也要为自己的指挥官争取哪怕一丝得救的希望。
再一次握紧太刀，露西亚正欲转身一人去引开感染体群，唐言却忽的将她叫住。
“露西亚，你觉得这样值得么？放弃自己活下去的可能性来保护我？”
不同于露西亚，唐言的身上完全没有什么伤口，这一路上，露西亚可是拼了命的在保护唐言，可不知为何，唐言哪怕看到露西亚受伤，也不为所动，这很反常，要是换做以前，若是有感染体会威胁到露西亚和露娜，唐言已经把它挫的连灰都不剩了。
他，还有想确定的东西。
“保护指挥官，是构造体的任务，这个不需要解释。”
“构造体在地球行动的准则是什么。”

“一切听从指挥官的指挥。”
“那我最初下达的命令又是什么！”
唐言直勾勾的看着露西亚，他想知道，复制的人格和原来的她到底是和区别！
“……指挥官的命令是三条【准则】还有……活下去……”露西亚不知道唐言要说什么，但感染体正在逐步逼近这里，已经没有时间了！
“哐哐…哐”感染体在疯狂的抨击着厚重的铁门，隐隐可见年久的铁门周围的墙壁已经开始出现了裂痕！
“放弃手中的武器，放弃我，哪怕是以现在的你，也能够逃出去。”
唐言翕然一笑，道:“为了所谓的指挥官而死在这里，不值得，不是吗？”
“指挥官……”露西亚同样看着唐言，不知该作何回答，她沉思片刻，认真道:
“有一个人，虽然忘记了他是谁，但我依旧记得他说的一句话，【既然拿起了武器，是生是死，所有的选择都掌握在自己手里】，我忘记了重启前的所有，但却偶尔能够回忆起一些片段，他教会了我很多，而我却想不起那个人是谁，但至少这句话我是记得的，所以，为指挥官争取最后活下去的机会，就是我的选择，没有什么值不值得的！”露西亚很少说这么多的话，生死抉择之前，她终于也放下了一些包袱了罢。

 听完露西亚所说的，唐言突的哈哈一笑， “哈哈，好一个自我抉择，好一个没有什么不值得，你啊，还是那么……那么傻呢。”
“虽然不知道指挥官到底想说些什么，但我并不傻，已经没有时间了，指挥官快找个地方藏好，别任性了！”露西亚转过身去，看着即将被感染体撞开的铁门，摆出一个突进的架势，她已经做好了破门而入面对的感染体的准备！
看着她决绝的背影，唐言的内心一阵抽痛，『不管是复制还是本尊，她就是她啊，我到底在纠结些什么。』
他的双眸不再死寂，看向露西亚的眼神中，多了一些东西，被他抛弃许久的那抹温存，又被再度拾起。
唐言缓缓的从背后轻轻抱住露西亚，柔声道:“够了，稍微休息一下吧，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指挥官！现在可没时间了！”露西亚不知道唐言要做什么，但铁门被撞破已经是迫在眉睫，而唐言却没有回答她，只是默默的夺过露西亚手中的制式太刀，并柔声道:
“忍着点。”唐言一把拔掉了露西亚肩膀上的锈刀，只见他指尖蓝光一闪，伤口上马上凝结了一层幽蓝色的结晶，阻止了循环液的流出。
 “唔……指挥官，你？唉？”露西亚看着唐言指尖的蓝光，想要问些什么，但却被唐言拦腰抱起。

“指挥官，你在做什么，现在已经……”
“抱稳别闹！”
不顾露西亚的挣扎，唐言已经抱着她一脚踹开了建筑的大门。
“轰！”在唐言的巨力下，厚重的铁门如同纸片般飞了出去，堵在门口的感染体撞门的也被巨大的冲击碾得粉碎，并在地上留下了一道不浅的划痕。
“这……”，眼前的一幕让露西亚看的有些发愣，这是人类该有的力量吗？
感染体没有智商，不晓得什么是害怕，一见唐言抱着露西亚出来，数百只感染体如潮水一般向两人涌去，但奈何这些杂鱼连唐言身边五步的范围都无法靠近。
一把制式太刀被唐言用的出神入化，他的刀不似露西亚使用时的那种撕裂空气的破风声，唐言的一招一式，都是无比沉寂的，仿佛他的攻击原本就存在在这片空间一般，自然天成。
他撕裂感染体就像划纸片一般，唐言似乎根本没有用力，没有一丝阻塞的感觉，瞬息之间便有一大片感染体在唐言身前变成碎片。
如果说露西亚的招式是炙热绽放的红莲，出招凌厉迅捷，那么唐言此时的刀法，则如同充满杀机的浩瀚虚空，表面平平无奇甚至是毫无波澜，但却有着致命的危险，并且招式间的变化亦如同无尽虚空般深不见底，让人捉摸不透。

“露西亚，你的刀势很足，攻势凌厉，在一对一的战斗中完全可以先发制敌，这一点值得嘉奖，但是这种方式对机体的负担同样很大吧，在面对基数庞大的敌人时，你的这种打法无异于将自己推入绝地，哪怕只是一群乌合之众，面对不同的敌人，就不能拘泥于一种攻击方式！”唐言左手环抱露西亚，右手持刀如同蛟龙入海一般在感染体群中穿梭着，出手间还不忘开口教训露西亚，他故意将出手时的速度放慢，以便露西亚能够从中学到些什么。
“将自己的刀和气流的走势相结合，让它完全贴合其中，不是与其逆搏，而后以刀势带动气流，从最开是的溪流之劲不断汇聚，最后可成浩瀚之海！”唐言完全是将这些感染体当做教学素材，他一边为露西亚解释他刀法的精髓，一边用感染体作为演示对象，唐言刀势愈发沉重，但出刀速度依旧不减，甚至还在不断的加快，唐言手腕一颤，太刀横扫，刀身寸寸碎裂，刀上劲气夹杂着碎片四散而去，将四周感染体一扫而空，数百感染体就这么被唐言一人所覆灭。
 唐言挥了挥手中只剩断柄的太刀，无奈道: “啧……果然制式货就是没质量，下次给你整把高级点的。”
但其实伊甸的武器，哪怕只是制式的也都是一等一的硬货，可就是质量再好，也禁不起唐言这样折腾……

“那个……指挥官，可以放我下来了吗？”露西亚贴着唐言的胸膛，近到可以听到他如同战鼓一般有力的心跳，她意外的发现唐言从战斗开使到现在，心跳的频率竟丝毫不变，也就是说这些和感染体的战斗对唐言来说连热身都算不上！
唐言微笑着放开了露西亚，丢掉手中的刀柄并从风衣中摸出【曼珠沙华】交给了她。
“刚才我教的，你学会了多少？”
“嗯……不知道，或多或少学会了一点，要等实战的时候才能知道，不过指挥官，你给我这个做什么？”露西亚摆弄着手中的【曼珠沙华】不解的问到，她不太懂枪械，但她却能感觉到这把枪上有着强烈的病毒波动，她不明白自己的指挥官为什么会带着这么危险的东西。
“在战场上，无论怎样的困境，武器绝对不能离手。”说着，唐言脱下自己的风衣，披在了露西亚的身上，又笑着补充道:“还有，不管什么时候，风度还是要的。”
露西亚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战斗服已经有多处破损，她红着脸迅速裹紧了唐言的风衣，把头偏向一边不在看唐言。
“呵呵，行了，任务还没结束，我们继续吧，在这里耽搁太久了。”唐言笑着摇了摇头，脚下步伐加快了些，这次的感染体潮流不正常，更像是一种有预谋的袭击，看来前方的路，不好走啊。

“是，指挥官！”
两人加快了脚步，来到这斯卡特标记的坐标点，一栋写字楼，墙面上布满了弹孔与刀痕，很明显这里在不久前发生过一场大战。
“指挥官，前面有求救信号！”露西亚在通讯器上标注出了一个红点，离两人很近，唐言看了看道:“可能是幸存的构造体队员，我们过去看看。”
迅速穿过废墟，两人看见一个身受重伤的构造体靠在墙边，手上正拿着通讯器，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向周围发送一次求救信号，看样子唐言和露西亚是第一个收到求救信号的人。
“额……是来支援的小队吗？”感觉到有人到来，重伤构造体吃力的睁开眼，环视四周，结果只看见唐言和露西亚两人。
“怎么…只有你们两个…不行，人手完全不够，在多叫几个…不然…你们完全…打不过…那个喷涂…机器。”这个构造体的时间怕是已经不多了，连说话都会耗费他极大的体力，等待支援的时间太久，机体已经有了被感染的迹象。
“冷静一下，我是灰鸦小队的队长露西亚，这位是灰鸦的指挥官，你刚才说的喷涂机器是什么？”露西亚表明了身份，试图稳住构造体的情绪，在这种情况下，他们需要尽可能多的信息，哪怕有一丝遗漏，都有可能造成严重的后果。

“灰鸦…小队，没想到……前来支援的会是这么精英的小队，但是就算是灰鸦的队长，仅凭一个人是打不过那个东西的……”看来那个喷涂机器已经给这位可怜的幸存者留下的极其深刻的印象，他只是一个劲的表明一个人是无法战胜那个机器的，或许是病毒已经开始入侵其意示海的原因，他现在已经说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只是不断的重复着『带回提法……指挥官……快杀了我』这些简单的字词。
“指挥官，他已经……”露西亚看着眼前神志不清的构造体，对唐言说道:“看来已经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唐言没有回话，只是俯身蹲下，将手放在重伤构造体的肩膀上，露西亚只见构造体的身上冒出了淡淡的红光，这些光点像唐言的手中汇集，逐渐形成了一颗淡红色的晶体，随着晶体的凝实，构造体竟也恢复了神智！
“额……这是…”
“不用管这是什么，你的队友，要你自己去救，现在告诉我那个喷涂机器到底是什么。”唐言没有理会构造体惊异的目光，仍旧自顾自的说到，说罢拿出自己的通讯器，打开了救援界面板。
“滴滴…滴，救援任务覆盖提示，原救援小队，『灰鸦』队长露西亚替换为上级救援，名称##，代号『守夜人』”重伤构造体的通讯器发出冰冷的提示音，上级救援覆盖提示，上级救援人员的名字被处以了加密处理，只能看到救援人的代号以及图标，但这些就够了！

一枚淡黑色的图标出现在投影面板上，那是两把交叠的双色左轮，仅仅只是这枚图标以及救援覆盖的提示音，却仿佛给了重伤构造体莫大的支持力，在伊甸，每个人都知道这个图标代表着什么！
“『守夜人』……不愧是『灰鸦』，连指挥官都……”
“别废话了，告诉我那个该死的喷涂机器到底是什么！”唐言无奈的扶了扶额头，或许他应该少接一点任务不让自己继续出名？
“是！这个喷涂机器，是这次感染体觉醒的『领袖』，似乎是以特殊的涂鸦来诱发感染体觉醒的，我们的小队就是因为损毁了一部分的涂鸦而遭到了『领袖』和感染体群的袭击。”
“涂鸦啊……看来我们早就已经接触到这位『领袖』了……那么『升格者』的踪迹呢……”唐言右手中指的大拇指的指甲不断摩擦，这是他思考是常有的动作。
“等等，指挥官，如果那个喷涂机器有可以覆灭一个构造体小队的实力的话，那么里和丽芙他们……”
“不用担心他们，我相信里那个小子知道该怎么做，总之我们先找到提法，然后与他们汇合。”随后唐言斜着眼看了看那个构造体，搭在他肩上的手掌再次泛起了露西亚先前所见的幽蓝微光，只一瞬间，构造体身上的伤口就被蓝色的结晶所覆盖。

“你的队友，最终还要你自己带回去，不然可对不起你的指挥官，我修复了你的机体结构，但这些晶体不能离我太远，你就和我们一起行动吧。”唐言缓缓起身，而后对着构造体和露西亚道:“走吧，这事可没完没了了。”
“是，指挥官！”
唐言带着露西亚和半路捡到的构造体继续向街道更深处进发，期间露西亚还在唐言的风衣里摸出了【三彻】的刀鞘，唐言的刀鞘从不离身，就好像护身符一般陪他穿越过了无数的战火硝烟，却未见一丝磨损，反而被保养出了一层厚厚的包浆。
“指挥官，你为什么会带着这个？”露西亚拿着刀鞘不解的问道，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刀鞘有丝丝熟悉。
“嗯…怎么说呢，总之是个很重要的东西，人总有些忘不掉的过去，这个是我最后的留念了。”唐言说这话时，眼神中不住闪过一丝落寞，时至今日，他仍旧觉得自己没用，成为指挥官为人类夺回地球从来都不是他的目标，连想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他又怎配谈未来呢，况且他从来都不觉得自己会有这种东西，他永远都只活在当下，但行事却又比任何人都来的深谋远虑。
两个站在对立面的露西亚，生死未卜的露娜，还有这突然冒出来的【升格者】组织，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唐言头痛不以。

“轰！”
远处突然传来了巨大的爆炸声，感受着四周微弱的能量波动，唐言嘴角微微上扬，他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临时改变行动路程，唐言领着两人朝着爆炸发生的方向走去，穿过两条街道，唐言一行人终于在一个空旷的停车场内找到了里和丽芙，以及一具被炸的支离破碎的感染体残片。
里正看着手中的枪，他的手里握着的赫然是唐言的【曼陀罗华】，他持枪的手微微颤抖着，看来是承受了极大的后坐力，而丽芙则在处理从巨型感染体颅内芯片中获取的记忆资料。
唐言拍了拍里的肩膀，从他的手里取回【曼陀罗华】，并询问他一路上有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里思索片刻，摇了摇头，而后他指了指唐言手中的【曼陀罗华】，眼神复杂的看向唐言，问道:“指挥官你一直都在用这个东西战斗吗？”
“不然呢，还有更好用的吗？”唐言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他当然知道里在惊愕些什么，不过确实没有在意的必要。
“的确，单论威力来说，或许除了清理部队的那位，没有比这个更好用了的，不过这后坐力也……”里挥了挥他那被震得发麻的手臂，身为远程进攻型，他的手臂经过了强化处理，其臂力甚至可以单手玩狙击，可他现在却在怀疑，自己刚才要是多开两枪，手臂都有被震断的可能，自己的指挥官到底是怎样的怪物啊……

突然想到了什么，里从口袋了拿出了一个路上捡来机械零件交给唐言，唐言接过仔细看了看，这赫然是构造体的逆元装置！
逆元装置，帮助构造体接收指挥官思维信标以及确保其能够在地球正常活动抵御病毒侵入的重要装置，可是这种东西怎么会在里手上？
“灰鸦的指挥官，能把你手上的逆元装置给我看一下吗？”被唐言在半路捡到的构造体突然道，他觉得这个逆元装置莫名有些眼熟。
唐言撇了他一眼，把逆元装置随意的抛了过去，构造体赶忙接住，仔细端详片刻后，声音不禁有些发颤，他知道自己是确实见过这个装置的！
“这…这是提法的逆元装置啊！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是在哪里找到它的！”
“这是在追击【领袖】途中找到的，我只是觉得有用就收起来了，不过这个逆元装置看起来像是被强行拆卸的，提法她可能……”里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大家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各位，来看看这个！”丽芙从感染体的颅内芯片里找到了一段记忆录像，是它和另一个感染体的战斗。
感染体的内斗是极为少见的，但大部分没有什么意义，但当众人看见与其战斗的感染体的面貌时，却陷入了沉默。

那是一个浑身都是尖刺的漆黑感染体，有的尖刺上还挂着构造体以及同为感染体的残肢断臂，它站在这位【领袖】面前，用极为沉闷的声音威胁道:“你似乎不像那些低级的感染体，你有一定的智慧，给你一个机会，加入【升格者】或者死！”
喷涂机器愣了愣，而后不屑的说道“【升格者】？不需要，机械先贤让我们觉醒，地球属于我们，不需要什么【升格者】更不需要人类！”
“愚蠢！”面对喷涂机器不屑的态度，感染体表现的十分愤怒，下一瞬就对其大打出手，源源不断的漆黑尖刺向喷涂机器飞袭而去，喷涂机器抵挡不住，最后在同样觉醒的感染体信徒的掩护下逃脱，记忆片段到此结束。
“指挥官，你有什么发现吗？”丽芙看向唐言。
“嗯……【升格者】吗？这份控制病毒的能力，和我还挺像的呢……我要不要也加入进去呢？”唐言在一旁喃喃自语道，戴着面具看不到表情，也不知道他这句话有多少认真的成分。
“指挥官。”
“怎么了？露西亚？”
“你要是加入【升格者】的话，若不能带你回来，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的。”露西亚直勾勾的盯着唐言，看她那严肃认真的表情，就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

“咳咳…那个，我开玩笑来着，不用在意，丽芙，把刚才的记忆片段回放一下。”唐言摆摆手，刚才露西亚那认真的表情，着实是吓了他一跳。
“这个可不是什么好笑话！”里白了唐言一眼，在他看来，这位指挥官可是有那么点不靠谱啊。
“停，丽芙，就是这里，把这一帧放大！”在那么一瞬间，唐言注意到那个漆黑感染体被装甲包裹的面部出现了缝隙，将图片放大，众人能够清清楚楚的看见感染体的面貌，赫然正是提法！
“唉……”唐言扶了扶额头，事情越来越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