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梦的脑洞］梦境到底是不是现实--一个梦（下篇）

（日常渣绘封面）4.
关于E-2020Sonia内核的忽然消失，这名自觉同病相怜的实习生其实知道些什么。他只不过是一直关注着一个和自己有着相似经历的可怜虫，在看她受苦的同时收获一些莫名其妙的安慰。
我似乎没有她可怜…我似乎没有她那样废物…哈哈哈她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在心中嘲笑E-2020Sonia可怜的同时，找寻着自己的优越感。
直到有一天，他看见了E-2020Sonia的"梦境"，那个预增加的新剧情。
似乎观众的口味变了，比起看一个窝囊废受气，他们似乎更想看到窝囊废的崛起，让一个窝囊废来实现自己身上实现不了的"梦想"。
新剧情里，E-2020Sonia人生轨迹的改变开始于2020年12月25日的夜晚，大醉一场的她决定彻底改变自己。她辞掉了原来的工作，决定搬到一个新的城市开始新的生活，在离开之前没有忘记去扇那个负心的男人一个响亮的耳光。
E-2020Sonia开始了她的反击，但是这是他不能允许的。
她开始过好日子以后，他还能去嘲笑谁呢？还能在谁身上找优越感呢？E-2020Sonia是他好不容易发现的宝藏，想再找到一个一模一样的受气包几乎不可能，因为他已经看到了从上层那里发来的报告，要处理掉大部分受气的角色，观众现在更喜欢看逆袭。

E-2020Sonia是唯一完美的，对于他来说独一无二，他不允许她被玷污。
今天就是E-2020Sonia即将要转变的日子，他不能坐以待毙，他只是凭借着自己的不起眼溜到了控制中心，动了动手指，删掉了一个标注着E-2020Sonia的精神内核文件夹。
实习生捡起被扔在一边的本子撕掉了最上面写满对主任咒骂的那一页，"呸…自大狂。"收起笑容的嘴角微微地抖动。
"叮--"
裤兜里的手机忽然轻轻响了一声，实习生把纸揉成一团，掏出手机，"λA-live直播电视台：很抱歉，您订阅的E-2020Sonia明日的直播已经下架，回复R可以查看她的全部回放，同类直播请点击下方链接…"
看着E-2020Sonia这个名字，实习生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在手机上缓缓打出一个"R"，回复。
5.
与此同时，在直播电视台大楼的另一边，一个与 2000-2100年技术部完全没有交集的1900-2000年技术部，一个一头黄发的工程师正叼着个甜甜圈翻看手边的杂志。

"直播背后的秘密，精神内核--一个大胆的猜想"这是杂志的封面文章，看起来好像是一个反对电视台直播的科学家发布的新文章，关于精神内核。
生物是什么，一种有自主意识的活物。
此时地球上生活着的"人类"算不算生物呢，活着，有意识，但不自主。
这位科学家在文章里面说了一些他最近的研究发现，他认为精神内核的能力其实要比我们想象的强大，虽然是我们创造了它。
作为可以赋予"肉壳"个性的重要工具，他认为"剧本"的存在限制了精神内核的发挥，因为有了个性的"肉壳"应该可以自主选择人生轨迹。就好像站在十字路口，一个本想向右走去超市买黄油的"人"却因为"剧本"上的指令向左走去买了快餐。
他认为活着就应该是未知，应该把选择的权利交给"肉壳"，精神内核可能不是发动机而是灵魂。
不是发动机，而是灵魂？
黄发觉得好笑，也许是蹭热度的新晋"科学家"，毕竟现在λA-live直播电视台是块炙手可热的肥肉。没有剧本的"肉壳"还能动嘛？他觉得应该不可能，毕竟他的工作就是修改剧本，操控"肉壳"。

他把杂志丢到一边，盯着监视器屏幕，再回收一个角色就可以下班了。
屏幕上时间定位是，1963年4月14日，在λ-Απσταση星到也是个节日，复活节，位置是美国怀俄明州西部一个酒馆，安格斯。
每个百年时空里都会有几个特殊的地标，负责回收废弃角色，安格斯酒馆就是安排在1900-2000年的这样一个地标。
酒馆的酒保是一个特殊角色，他的精神内核由技术部的人员操控，配合不同的废弃角色剧本陪他们进行最后的表演。因为地球离λ-Απσταση星有几千万光年，回收"肉壳"这个工作还是由"肉壳"做比较经济，毕竟往返一次花销不少。
对于自己这份工作，黄发还是觉得挺满意的，大学时学的戏剧专业在这里被他发挥得淋漓尽致。他倒是经手了好几个特殊角色的剧本，最满意的还得属安格斯酒馆的酒保，他给这个角色取名为"收割者"。
也许是职业病吧，黄发觉得就算是一个回收角色的工具人也应该配上戏剧性的故事，比如给他一个逃犯身份或者杀人狂魔。他还亲自操刀在1900-2000年这个百年时空中的待回收角色的剧本里埋下了"收割者"剧情的暗线。

黄发打开了待回收角色的名单，最后一个的名字叫黛西，一位警官，一个英雄人设。在那个追捧老西部牛仔电影的时代，黛西警官很受欢迎，只是随着更多时空的推出，她，过气了。
黄发记得黛西的剧本，在上层对黛西的回收决定下来时，他就修改过一次她的剧本。剧本是什么，在黄发眼里就是人生，无戏剧不人生，不跌宕起伏不能叫剧本。
回收黛西的日子是1963年4月14日，她36岁，当了 18年警官。为了让这个人生中一半时光奉献给维护正义的警官拥有一个华丽谢幕，黄发在黛西剧本里加入了一个"伏笔"--"收割者"。
他在黛西的剧本里写道，"1963年小镇陆续有居民莫名失踪…4月14日，失踪案有了眉目，一个匿名'线人'［酒保］约晚上九点安格斯酒馆碰面…8点55分喝下酒保递来的酒。"
在他的剧情规划里，黛西最后的故事是这样的：她调查镇子里被"收割者"回收的"肉壳"而寻到了可疑的安格斯酒馆，而她的调查也引起了"收割者"的紧张，于是在1963年4月14日这天，"收割者"给她寄来匿名邀约最后在安格斯酒馆毒死了她。

监视器屏幕上的时间显示，1963年4月14日，8:55 pm，本该被毒死的黛西忽然坐了起来。
黄发咬断了甜甜圈，那圆形的甜点砸在桌面上随后向地上滚落。
怎么回事？
他打开了酒保的精神内核，点开剧本，显然事发突然，酒保已经启动了备用剧本，即"谋杀"失误时，强行打烊关闭酒馆，清除酒馆内其他角色。之后工程师可以操作时间轴，将时间回溯五分钟，重置酒保的剧本，重新进行"谋杀"。
不过这个死而复生的黛西警官引起了黄发的好奇，他在待处理角色列表中找到一个名为"E-1963Dais-y"的文件夹，打开后他看到，黛西的精神内核已经不见了，文件夹里只剩她的的剧本，不过意外的是除此之外还多了一个名为"E-2020Sonia"的文件夹。
在这里工作这么多年，这样的情况还是头回遇见，点开那个多出来的文件夹，黄毛看见里面有一个完整的精神内核和一个残缺不全的剧本。剧本只剩下全部时间轴里最后五分钟的剧情，除此以外就全部是乱码。
E-2020Sonia，黄发看着文件的命名格式，这样的文件应该是来自2020年，可是这里是1900-2000年，2020年显然不属于这个时空，一个应该由2000-2100年部门负责的文件怎么会飘到这？

打开E-2020Sonia精神内核的个性参数，黄发看到最后修改时间是今天凌晨，被修改过的参数是反抗力，从修改记录上来看数值从10提高到了80［满值100］。
今天才修改过的角色肯定不会是废弃角色，不过看着剧本文件的乱码，黄发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为了节约管理资源，所有的百年时空共用一个回收站，即所有被废弃角色删除的精神内核文件夹都会回收到同一个回收站，之后再定期处理。
在这个回收站里有一个误删恢复机制，即当一个时空错误删除一个人气非零的精神内核时，回收站便会将这个文件判定为误删，之后会根据删除时间寻找文件来源。
不过直播电视台有一个非常完善的人气分类系统，误删基本不可能，于是这个误删恢复机制就相对的不是很完善，甚至可以用落后来形容。这就会导致被删除过的文件只能保留时间轴最后五分钟内的剧情，其他部分只能用乱码填充。
如果在黛西警官"肉壳"死亡精神内核文件自动删除的同时，另一个时空有一个人气非零的角色内核被误删，系统会不会误判来源而将那个误删的内核分回到这里呢？

"叮叮…"
电脑传来了剧本修改成功的提示音，E-2020Sonia的剧本弹出展开，在最后的剧情后面忽然多了一行。
"酒保有秘密。"
黄毛看着"酒保"这两个字十分意外，因为这个名叫E-2020Sonia的剧本最后五分钟剧情是她在自己家里喝酒，"酒保"这个词汇能出现显然是这个E-2020Sonia的精神内核阅读了黛西的剧本。
黛西的剧本明明不在E-2020Sonia的文件夹里，这个精神内核却能主动阅读，哦豁，有趣。
不是发动机，而是灵魂。
他忽然就想起了这句话。
敲击了几下键盘，E-2020Sonia剧本里多出来的话被删掉了，没想到的是，几乎在被删掉的同时那句话又弹了出来。
"酒保有秘密。"
不是发动机，而是灵魂！
黄发忽然有点信了，他打开了酒保的剧本，盯着显示屏上安格斯酒馆内的实况，决定会一会这个重生之后的"黛西"，不知道这个"黛西"会写出什么有意思的"剧本"。

6.
"对不起，我想再呆一会，约了人九点在这见面，"我尽量摆出一个看起来很放松的姿势，"不会太久的，他来了我们就走。"
酒保擦了擦额角的汗，不知是不是错觉，我忽然觉得眼前的酒保像是换了一个人。
"好的黛西警长，"酒保放下了手里的抹布，推过来一杯啤酒，"我请你的。"啤酒打的很满，刚接过它，泡沫便溢出了杯口。酒保尴尬地笑了笑，露出的手腕上裹着一大块扭伤用的药膏。
不过此时我的注意力却在那块大抹布上，它很大，大到可以盖住一个巴掌大东西，比如…枪…望着它凸起的褶皱，我想起了自己空空的枪袋。
说实话，我起了疑心，这个诡异的酒保身上肯定藏着什么秘密。
端起啤酒，虽然喉咙还是火烧火燎，但一个念头在脑袋里闪过，没喝，只是拿在手里。他会不会给我下毒，忽然我就想起一杯水，不安在心里腾了起来，我站起身在酒馆里四处走动想掩盖自己的焦虑。
马靴踩在老旧的木质地板上，"咚…咚…"伴着"吱吖…吱吖…"的地板开裂声，一下一下地回荡在整个酒馆安静的小空间里让人窒息。

九张桌子靠着墙摆了一溜，椅子则腿朝上扣在桌面上，房间中央有一根很粗的柱子，柱子上用大头钉钉了好些张纸。
悬赏令，我盯着其中较新的一张，一个兔唇的消瘦男人此时正反盯着纸外的我。"重金悬赏，赏金100000枚金币。"
哟，好价钱。
我摘下来那张纸回到吧台，酒保正在擦杯子，用的是另外一块抹布。
"这个人，你认识吗？"我用手指点了点纸上的兔唇男。
酒保擦杯子的手顿了顿，抬起眼皮向我这边瞄了一眼，"当然了，毕竟是红人，哈哈哈哈我是指赏金榜。"
他放下正擦拭的杯子，用手肘拄着上半身，将那张纸拂到自己面前，"这个家伙据说是个杀人犯，在很多镇子犯下案子但是到现在没被抓到。"他微微抬起下巴盯着我的脸，"是个来无影去无踪的家伙。"
我回望着他，此时那块大抹布离他只有半个手掌的距离。"听说他杀掉的每一个人都被削去了头顶的头皮。"，他望着我的眼睛里闪着光。我咽了下口水，后背的衬衫有点湿了，他转过身整理酒柜上的酒。"黛西警官在等什么人啊？"他忽然搭话。

等什么人这句话重重敲击了我的大脑，仿佛一下打通了什么或者我彻底醒了酒，忽然我就想起了自己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那张纸条，我把它掏出来重新审视。
一段记忆在脑中浮现。
下午，我在集市巡逻，迎面撞上一个小孩子，他塞给我字条并告诉我找他代写字条的人说如果我赴约了就会告诉我关于连环杀人案凶手的线索。
这个连环杀人案困扰了我很久，在被定性成杀人案前，它是失踪案。
说起来应该是上个月开始的，镇子里陆续有人报案说亲人失踪，而他们失踪前最后出现的地方都是安格斯酒馆。
这个酒馆在镇子里并不是什么有名的酒馆，所以这么多毫不相干的人最后都在这里消失，实在是奇怪得很。
我在安格斯酒馆外面蹲守了三个星期也没发现什么异常。直到前天夜里，我正打算回家，就在发动汽车的时候，余光瞥见酒馆外巷子里有个男人背着个大大的包裹。我招呼他，想载他一程，谁知他听见我的声音就跑了起来。
我跳下车，追他到巷子深处。也许是他背的包裹实在太沉，我轻松追上他拽住了那个包裹。这一拽之下，包裹散了架，散落到地上各种各样的衣服。

那人急了，奋力要挣脱逃跑，而我则扭住了他的手腕。我努力去看他的脸，只是他带着副面具遮挡了面容，让我更没想到的是，为了挣脱我的钳制他不惜扭断了手腕！随后只感觉手上一松，他挣脱了，然后给我一拳重击。
再次醒来时是第二天的下午，男人的一记重拳把我直接击晕。因为巷子很深，没有人发现我，我踉跄起来，包裹里的东西还散落在地上。回到警署，我把包裹里的衣物与失踪人员的随身之物对比，虽然不希望是真的，但事实就是二者完全吻合。
在那些衣物之中有一个奇怪的报纸团，上面暗红色的污渍就散发着不祥的气息。打开后，里面裹着的，竟是一块块带着头发的头皮！
至此，失踪案变成了连环杀人案，而对于凶手唯一的线索大概就是我扭伤过他的手腕吧。
"你知道镇子里最近有好些人失踪了吧？"我没有回答酒保的问题，而是微低着头反问他，眼角瞟着那块抹布。
"哦？难怪最近生意不好做啊，难道这个月开始的宵禁也和这个有关？"酒保饶有兴致，抚了抚自己造型夸张的浅棕色胡须。"你都不看报纸的吗？"我用眉梢挑了一下吧台一角的一捆报纸。酒保挠挠嘴唇，似乎他的胡子让他感到瘙痒，"哈哈，我每天很忙，报纸都是留给客人看的。"

我没吭声，伸手到那一捆报纸里翻了翻，报纸是按照日期排列的，早些的在下面，最新的在上面，每天的都在，唯独少了前天的报纸。
前天的报纸头条是，"震惊！小镇惊现连环失踪！"，至于我为什么记得这样清楚，我想应该问问那张躺在证物室里满是血污和褶皱的报纸。
我故意拿那一摞报纸最下面的那一份，将整齐的报纸塔弄倒，报纸四散掉落。"对不起。"我连声道歉，酒保倒是没说什么，弯腰去捡掉到吧台下面的报纸，低头时我看见了他宽檐牛仔帽遮掩下的脖颈上新长出来的黑色发茬。
趁酒他去捡报纸的空档，我掀起桌子上那块大抹布，下面果然是我的配枪，而当他拿着报纸直起身时，我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对准了他的脑门。
"别动。"我"咔哒"一声拉开了手枪的保险。
酒保拿着报纸不知所措，或者说，是假装不知所措。
我掏出那张字条在他脸前面晃了一晃，"我来的还挺准时吧，那个男孩说找他代笔的男人会告诉我线索，果然不假。"
酒保似乎想要挣扎一下，攥着报纸一脸的"疑惑"。

"我是警官，不会在意宵禁。而约在这里见面，另一个不会在意宵禁的…就是你吧。"酒保的嘴角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你在说什么啊黛西警官，我完全听不懂…"
"听不懂？"我用枪抵着他的脑门让他扔掉手里的报纸举起双手，随后伸手去撕他的胡子。
"嗤啦--"
那造型夸张的胡子被我丢到了地上，胡子下面掩盖的是缝合过兔唇的一道伤疤。
"我想…我可以去拿赏金了。"我微微笑了一下。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酒保脸上并没有我预想中的慌张，他只是淡淡笑了一下吐出三个字，"时间到。"
我舔舔嘴唇，嘴巴干干的，喉咙里像卡了一块火炭，"去死吧。"
"砰--"酒馆里响起了一声枪响。
7.
屏幕上闪起了雪花点，"收割者"的回放结束了，1900-2000年部的负责人揉着太阳穴，"你是说，负责回收的特殊角色被回收了？"
黄发嘿嘿笑着点了点头，"你还笑得出来？！"负责人拍了一下桌子，额头上暴起一条筋，"这件事情该怎么向上面交代！你可气死我了！"

发火归发火，黄发却知道负责人是不会轻易炒他鱿鱼的，毕竟这个年部找不到第二个像他一样写得一手好剧本的人了，他揉了揉鼻头，"那就不交代了，'收割者'也是需要接班人的嘛。"
负责人不明就里望着黄发，此时是1900-2000年部定位美国怀俄明州的午夜，大部分的"肉壳"都在"睡觉"。黄发没再说什么，而是点开了一个名叫E-1963Thomas的精神内核文件夹，随后他给负责人看了一段这个名叫Thomas的"肉壳"的回放。
视角是安格斯酒馆的窗边，一个很低的位置在向里张望。画面里，黛西警官撕掉了酒保的胡子，随后开了枪，只是令人意外的是，黛西和酒保双双倒在了地上。
画面移动到了酒馆内，定位在了倒地的黛西警官身上，一只稚嫩的手探了探黛西的鼻息，她死了，似乎是毒死的，嘴角还有流下的干燥白沫。
视角来到吧台后，酒保被一枪爆了头，他的额头正中间有个冒血的窟窿，窟窿边缘是一圈烧焦的黑色似乎还冒着烟。只是这个主视角的Thomas似乎犹豫了一下，拿了起吧台上的悬赏令。

接下来的画面让负责人觉得有些生理不适，他连忙叫停了黄发，"这个Thomas是谁啊，难道他就是你说的接班人？"
黄发挑了挑眉，把Thomas的回放再向前回溯到了白天。画面出现了黛西警官，地点似乎是在一个拥挤的集市，随着Thomas的主视角挤过了一些大人的腿来到了黛西警官的面前，"有个男人托我把这个给你。"说着一只小手递过去了一张纸条。
画面里，黛西接过纸条，看视角，Thomas似乎是踮起脚瞄了几眼纸条，"九点…安格斯酒馆…"，似乎没有写错什么字。Thomas接着说，"那个男人让我代他写的，如果您赴约了，他会告诉你连环杀人案的线索。"
Thomas仰视着黛西，她的表情似乎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但随后微微笑着弯腰摸了摸Thomas的头，从裤兜里掏出来一枚金币。"黛西警官，什么连环杀人案啊？"Thomas问，但是视线里黛西没有回答，把金币塞到Thomas手里随后消失在了拥挤的人群中。
跟着Thomas的视角，负责人看到他穿过集市跟踪黛西，在路过一个商铺时，落地窗反射出来一个身影--一个小男孩，一身破烂。

负责人呆住了。
许久他叹了一口气，"虽说这次你有些乱来，但是我有个预感，这个新的'收割者'可能会大火，加油干。"说完，起身拍了拍黄发的肩膀走出办公室。
黄发关掉了Thomas的回放，打开了他的精神内核，精神内核上的编号赫然是E-2020Sonia！
这么有趣的精神内核可不能浪费！至于E-1963Thom-as的精神内核已经被他以检修之名塞进了已经死去的黛西的"肉壳"被顺利删掉了。
E-2020Sonia的精神内核固然有趣不过黄发觉得要想让她扮演好"收割者"还是得加点保险，于是他修改了她的个性参数把正义稍稍的降到了平均值以下。
随后他打开了Thomas的剧本，在"割掉酒保头颅，回家睡觉"的后面继续写道"切割皮肉的快乐无法忘记…拿头颅换了金币之后离开小镇决定去找更多的快乐…"
Thomas一定会大火的，黄发想，曾经他认为酒保是他最喜欢的作品，不过此时他的眼睛映着屏幕的亮光好像有两团火焰在燃烧，他心里有了许多大胆的想法，那些他实现不了的想法Thomas可以代替他实现。

毕竟"回收"是黄发最喜欢的工作。
看了看时间，不知不觉一晚上已经耗在了1963年的安格斯酒馆，黄发伸了个懒腰，写完下一段天就要亮了吧，是啊，天要亮了。
世界在脑中旋转，耳边只有蜂鸣。
嗡--
漆黑的视野被撕开一条缝，我睁开了眼睛。
我好像…做了一个了不得的梦…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