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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将军进宫了》 第九章 寿诞

《木兰将军进宫了》 第九章 寿诞


三日转眼即过。
半月未踏出小别院这方天地,本以为解禁的那刻应该是欢喜的,但木兰却感觉到外面的世界有些陌生——太后寿诞将至,整个皇宫一片张灯结彩,无不处处都彰显着她手中牢固的权力和尊贵无匹的地位,整个深宫仿佛只有太后一人站在无人之巅。
因着禁足半月的大部分时间木兰都窝在房间里读书,少了训练时的风吹日晒,她原本就光滑细腻的皮肤如今愈发白皙,气质模样更是坐实了“小白脸”这个称号,出来后倒是被羽林军同袍们偷偷取笑了一番。
当日的弓箭操练完毕,木兰回到住处,想起三日前皇帝临走之际的那句话。关于皇帝的提议,她内心早已有了答案,正犹豫着今日自己是不是该主动去面见皇帝,就见上次那个眼熟的年轻公公这次又来宣旨让木兰去涵德殿。
或许是宫里的氛围太过庄重肃穆,这一次不同于上次,公公一路都缄默不语,木兰连着十多天未与外界联系,原本想从他口中套几句话,却一时找不到由头,便也只能保持沉默。
涵德殿内,皇帝仍然端坐在偏殿的书房内,他正执笔为一幅画题字。木兰进来行礼问安,他头也没有抬一下,只是回了声“起来吧”,便继续写那未写完的字。
木兰沉默的站着,看着皇帝一手执笔一手挽袖,一笔一划极其仔细写着,仿佛天底下只有那幅字画是最重要的宝贝,木兰耐心瞧了半晌,原本忐忑的内心也逐渐镇定下来。

《木兰将军进宫了》 第九章 寿诞


“答案想好了吗?要是后悔了,现在改主意还来得及。”皇帝终于搁下了紫毫笔,他轻轻拂了拂宽大的衣袖,抬头看向木兰,眼神却是罕见的柔和。
“回陛下,微臣业已有决断。”木兰一揖到底,她的口气却无比笃定:“但微臣也有个不情之请,也请陛下容禀。”
“哦?说来听听?”皇帝端起了一盏茶,瞟了一眼仍然躬身低头的木兰,却没有见到她的脸和表情,心里隐隐有些失望。
“臣愿意进入虎贲卫为陛下效力,但臣斗胆请陛下开恩,放了比武场刺杀案所牵连的无辜之人。”
“哼,这就是你的抱负?”皇帝浅啜了一口茶,扯了扯嘴角,语气甚是轻蔑:“倒是辱没了那些成天想着升官发财的羽林军。”
“微臣不敢欺瞒陛下,微臣确实没有多大抱负,进羽林军最初的目的也仅仅是因为同袍之谊想救人而已,请陛下成全微臣!”木兰直接跪了下去,她行了一个大礼,声音却比之前还中气十足。
“同袍之谊?禁足半月难道不够你思过么?”皇帝从椅子上踱步下来,他走到木兰面前停下,俯视着仍然俯首在地的木兰,这个曾经潇洒不羁、行事坦荡的“帝师”,这个他曾经以为看懂了如今却觉得陌生的近臣,这个他亲自选定的未来肱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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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枋是臣的救命恩人,臣曾经冒着风险去大理寺探狱,臣今日仍然愿拿自己的前途去换他的性命,请陛下成全。”木兰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她知道自己不是这个城府深沉的皇帝陛下的对手,但她愿意赌一把:如果堵输了,晁枋大不了和目前一样,囚在大理寺牢狱中等候被判刑问斩,但,万一自己堵赢了呢?
“你的挚友晁枋,涉嫌行刺朕,你居然求朕饶他性命?你就是这般做臣子的吗?”皇帝将茶盏重重放回案几,内心的愤怒如滚烫的茶水般泼洒了出来,他的眼睛尾角红了红,握紧了拳头,咬了咬牙才抑制住愤怒。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陛下若认为晁枋乃当日行刺之人,那他就算不是如今也罪该万死,陛下若否认,那他就算该诛九族如今也算无罪,不是么?”木兰仍然跪着,却兀自直起身来抬头望向皇帝,她的目光从未如此凌厉冷漠,仿佛万年的玄冰,让皇帝为之一颤,“当日是晁枋,那明日,是否就是微臣呢?”
“你是如此以为的么?”皇帝握紧了拳头骤然松开了,他眉间拧了拧,牙齿微微咬了咬嘴唇,本欲再开口,内心却突然涌出一阵莫名的悲哀,接着就是一阵锥心般的痛楚,他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慢慢转过身去不让木兰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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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知道,做臣子的不该冲撞君上,更不该和君上讨价还价,但微臣,微臣实在是……”木兰一想到晁枋和那些无辜的弟兄们在牢房中的惨状,不由得眼眶一红,一时如骨鲠在喉,但她的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生生将“走投无路”四个字吞了回去。
木兰并没有察觉到皇帝的异常,但显然有些后悔自己刚刚把话说的太绝了。可是,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她已经别无他路了,所以才这般连逼迫带恳求地求皇帝开恩。
皇帝的身影背对着木兰,一只手撑着御案,一只手捂着胸口。他今日穿了一件绣着龙纹的月白色宽袍,但那张牙舞爪的龙似乎是被满身的白色给吞没了。良久,他才缓缓转过身来,已然恢复了往昔的淡漠和冷静。
“朕答应你的条件。”他目光沉沉,“太后寿诞是你进入虎贲卫最好的机会,寿诞一过,你就去虎贲卫报到吧。”
“微臣领命,谢陛下隆恩。”木兰吐出一口气,置之死地而后生,今日她起码赌赢了,但对上皇帝那冷漠疏离的目光,她心里还是一怵。
“至于如何进入虎贲卫,朕自有安排。”皇帝顿了顿,又转过身去说道:“以后进了虎贲卫,无事不必见朕!”
木兰自涵德殿出来后,第一次觉得这么累,就好像刚刚打完了一场已经拖了两个月的仗一样,不过她并没有感到胜利的喜悦,只感觉到说不出的疲惫和无所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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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起了很大的风,木兰抬头看了看天,或许要下雪了,她踽踽独行在回平就殿的路上,累到不想去思考自己要如何在虎贲卫生存下去。
………………………………
太后寿诞转眼即至,皇宫内外均一片繁忙,宫人们进进出出地搬运物品、装扮宫殿,处处可见值勤和巡视的羽林军与虎贲卫,朱昀也整天不见人影,整个皇宫,就好像只剩下木兰一个人闲得慌。
按照皇帝陛下的吩咐,木兰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只安心等着寿诞来临。若一切顺利,届时她将成为禁军中第一个从羽林军调至虎贲卫的人,她将万众瞩目,也将成为众矢之的。
太后的寿诞是腊月十五,但从腊月十四开始,宫中就开始忙碌,品阶高的外命妇们要进宫面见太后贺寿,大臣们的贺礼也开始陆续送到宫内,这些琐事都需要调任羽林军去协助,偌大的平就殿几乎只剩下木兰一人,当晚,木兰却独自去了安瑗公主的寝宫。
安瑗公主居住在漪光宫,宫殿小巧华丽,又离太后寝宫很近,自然也沾了太后寿诞的喜庆之气,一派金碧辉煌,远远望着恍若琼楼玉宇一般。
木兰走到漪光宫门前,向守门的虎贲卫一揖,恭敬地说道:“军爷,在下是前来求见公主殿下的禁军花军,烦请军爷通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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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军?隶属何支禁军?”那虎贲卫瞧木兰面生,便带了警戒的神色,多问了一句。
“羽林军,花军。”木兰不打算撒谎,平静地实话实说道。
“羽林军?”那人有些吃惊,他打量了木兰几眼,确认她没有带重兵器,又看着文质彬彬,才说道:“在此处稍等片刻吧。”说完便唤来一个年轻的公公,让他进去通报,那公公连声领命去了。
不多时,只听一个娇俏的声音从殿内传了出来,人未到话先到:“是花将军来了吗?怎么还不让花将军进来?”
一身淡绿色长袍装束的安瑗公主从宫内走了出来,仿佛给萧瑟的冬日平添了一抹生机,丽色顿生。
木兰不意公主竟然会亲自出来迎接,赶紧行了个大礼:“微臣花军,参见公主殿下。”
“快快起来,几天不见,花将军怎这般客气了?”公主一把扶起木兰,她似水的眸光一转,便瞧出禁足后木兰周身的气质更为内敛稳重,掩嘴一笑:“几日不见,将军愈发儒雅俊秀了呢!”
木兰知晓了公主的脾性,也不再感到拘束了,清浅一笑回道:“臣最近读书,书上有言‘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即与之化矣’,微臣若是有些许儒雅之气,怕也是沾了殿下的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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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咯咯笑了起来,她原本不喜欢动辄掉书袋子的人,但木兰这话却让她觉得十分有趣。她便拉了木兰欲进殿内,却被刚刚那守门的虎贲卫一把拦住:“公主殿下,卑职还未对这位羽林军搜过身。”
“放肆!本宫的客人,尔等也要一一搜身?”公主瞟了一眼身侧的虎贲卫,一改方才的亲和开朗,威严之气让那虎贲卫为之一愣。
“卑职不敢,只是……”那虎贲卫甚少见到如此疾言厉色的公主殿下,咽了下口水,嗫嚅道。
“本宫的客人,本宫自会负责。你若是担心虎贲卫治你渎职之罪,如有必要,本宫会和朱统领说明缘由。”言毕,也不待那虎贲卫回答,便领了木兰径直走了进去,引得漪光殿一干宫婢纷纷侧目。 
待进得殿内,木兰这才向公主郑重一揖,缓缓开口道:“殿下,臣不请自来,实在是有个不情之请,请殿下成全。”
公主见木兰一脸郑重,便屏退侍从,柔声说道:“花将军何必这般客气?那是我欠你的恩情,但说无妨。”
“殿下,臣想进入虎贲卫,即使不能成为殿下的随侍,哪怕做一个普通的下等兵卒也可以。”
“虎贲卫?你不是在羽林军么?为何……”公主一脸愕然,她虽然不太懂政治上的事情,但虎贲卫和羽林军的关系,她不可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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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臣出身微末、资历浅薄,在羽林军忝居校尉之职,又得陛下垂青有幸成为帝师,已是犯了众怒,臣在羽林军已经陷入孤立无援之境,于仕途一项,今后再不可能有所作为。”这话木兰已经提前练习了千百遍,但今日面对安瑗公主,即使话说得滴水不漏,内心却还是针刺般疼了一下:她骗了公主殿下。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的处境……”公主没有想到她眼中潇洒倜傥的花将军,有着这样不堪的经历。她看着一脸郑重落寞的木兰,有些心疼:“可是虎贲卫,那里只会比羽林军更辛苦……”
“殿下,行伍之人从不怕苦,只怕不得遇能将和明主,微臣听闻虎贲卫选拔人才不问出身,只看功绩,臣原意重新开始,为自己博一个更远大的前程。”
“我知道花将军的抱负所在,也会尽力助你达成所愿,但进入虎贲卫需要母后首肯……”
“谢殿下成全臣的心愿。臣听闻太后最是惜才,臣愿意在太后寿诞上以公主殿下的名义为太后献一支剑舞,届时劳烦殿下稍作引荐即可。若臣的本事不足以打动太后,那是臣没有这个福气,臣从此断绝进入虎贲卫的念头,殿下也不必再顾念臣。”
“剑舞么?母后年轻时最喜欢剑舞啊!”公主闻言一愣,继而像是明白了什么,遂叹了口气,听不出来是失望还是感慨:“既然你心意已定,想来你也做好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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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殿下恩典。无论此事是否成功,臣保证,从今以后定会竭力护殿下周全。”木兰心下感怀,她郑重允诺道。虽然此时,她更希望自己没有欺骗和利用公主,希望她们之间还是初见时那般坦诚直率。
“护我周全?你要护的人太多了,恐怕唯一没有护的便是你自己吧。”
木兰闻言眼眸一黯:她果然都懂的。
她这般冰雪聪明,怎么会不懂这一切的背后,都是她皇帝哥哥的安排?否则怎会如此轻易地松口答应这个无理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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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十五晚,崇光宫,太后寿诞宴席。
崇光宫殿宇内四畔雕镂龙凤飞云,左右有朵云和阙,均覆以琉璃瓦,绚丽华美异常。正殿内,正中摆放着面北朝南的金龙大宴桌,太后一袭华服端坐于上首,右首宴席上分别是帝后二人,左侧宴席上则是简安王夫妇、安瑗公主,其余命妇大臣按品级官阶依次分桌而坐。
因有公主殿下的授命,木兰得以从守卫森严的崇光宫外进入大殿内,但她也只能远远站着,只瞧见殿内一派觥筹交错、歌舞升平,并看不清太后的面容。
木兰等了约一刻钟,只见一名宫婢过来,向木兰行了一个礼,轻声问道:“阁下是花将军么?公主殿下让奴婢过来唤您过去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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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兰赶紧一揖:“有劳。”遂跟着宫婢绕过喧闹的人群,从殿侧的千步廊走了进去。
待进入旁边的偏殿内,那宫婢屏退众人,让木兰在此处等候,便径直走出殿门去通报公主。木兰今日未着羽林军的常规服制,而是穿了一身崭新的红色软甲劲装,可能是没有带佩剑的缘故,她总觉得身上缺少了点什么。
少顷,只听环佩叮当,身穿绯红秀袍的安瑗公主款款而来,因着太后寿诞的缘故,她今日按品大妆,云鬓上垂着累累珠珞,更衬得她玉容生辉。
木兰未直视公主,只是稽首行礼道:“臣花军,参见公主殿下,殿下万福金安。”
“花将军不必多礼。母后寿诞业已过半,等下我自会安排将军上场舞剑,将军在此殿内稍后片刻即可。”公主见木兰神色肃然,又软语安慰道:“她老人家今日心情甚好,将军不必过于担心。”
木兰闻言秀眉微扬,唇边绽出一抹笑意,抬头迎上公主的盈盈目光,定定说道:“有殿下在,臣定然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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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儿臣前几日得遇一人,儿臣虽不懂剑法的精妙之处,但瞧她舞剑,只觉得恍若神仙。”宴席上,安瑗公主端起一杯酒,边向太后敬酒边软语说道:“儿臣记得母后最爱看舞剑,年轻时也舞得一手好剑,今日乃母后寿诞,雎儿特意命人为母后准备了一支剑舞,权当做雎儿的贺寿礼,母后不要嫌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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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太后已酒至半酣,她捋了捋鬓边的微微泛白的发丝,爱怜地朝安瑗公主挥了挥手道:“雎儿,过哀家这里来说话。”
安瑗公主唤过身边的侍女低语了几句,遂起身朝太后走了过去。她今日喝了一点小酒,粉嫩的小脸恍若春日含苞待放的桃花,娇艳欲滴,太后一见愈加欢喜,心情更畅快了几分。
“母后,儿臣今日准备的这支剑舞可是专门为母后编排的,母后可要多多给雎儿提出意见,下次雎儿才能为母后准备更好看的剑舞。”公主为太后夹了一箸菜,娇声说道。
“好好,哀家的雎儿也长大了,知道讨母后欢心了。”太后慈爱的笑了笑,又饮了口酒。
殿中间,一曲毕,跳舞的宫婢们缓缓退了下去,只见一身红衣的木兰从殿外走了进来,她今日未戴头盔,也未穿常规的铠甲,行动间更显得轻盈潇洒。
“臣羽林军校尉花军,恭请太后万寿圣安。”木兰俯首行了一个大礼,她并没有刻意隐瞒自己的身份。
“羽林军?”太后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愕然,羽林军乃皇帝控制的亲军,这是公开的事实。周边的人闻言也面露讶异之色,只有皇帝端着酒杯的手不经意间紧了紧。
 “母后,花军虽说是羽林军的校尉,但她并不是出身世家的绣花包,不仅剑术极佳,人品又好,曾于太液池救了儿臣一命,儿臣这才引荐她为母后大寿舞剑。”公主见太后微露不快之色,赶紧替木兰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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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听完安瑗公主的解释,这才微微一笑,公主见太后脸色逐渐恢复如常,便撒娇道:“母后一向教育儿臣,择才当不问出身,何况无论是羽林军还是别的什么军,天下英雄不尽在母后彀中么?”
“罢了,哀家也好久没有见过像样的剑舞了,今日你既有胆量上场献艺,哀家也正好看看我雎儿识人的眼光如何。”太后挥了挥衣袖,想着小孩家的主意无非就是乐一乐,便招呼身边的虎贲卫道,“赐她一把剑吧。”
“微臣谢太后隆恩。”木兰对太后母女二人刚才的对话充耳不闻,她神色如常地站起身来,双手接过虎贲卫递上来的长剑,转身向众人一揖,众人这才看清她年纪尚轻,眉目虽清丽无伦,口鼻间却又带着朗朗英气,瞧着实在不像一个普通的羽林军,不禁暗暗称齐,都来了兴致。
宴席一侧的鼓乐重新响了起来,伴随着一缕细细的笛声,木兰开始挥剑如影。她今日所选择的剑舞招式中,一半是朱昀日常所教习的朱家剑法的看门招式,一半融合了日常所习后化为己用的杂家功夫,前者实用后者美观,刚柔并济最是相宜。随着音乐的跌宕起伏,但见她剑势变化吞吐自如、招式迭逞,长剑如水,红衣如火,众人皆大开眼界,啧啧称奇。
一曲毕,木兰行云流水般收剑入鞘,才向宴席上首的太后恭敬地一揖,朗声说道:“微臣今日受安瑗公主殿下所托,以此剑舞为贺寿礼,恭祝太后‘室有芝兰寿自韵,人如松柏岁长新!’,千岁千岁千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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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好,剑法规整清晰,身剑协调,你的剑舞哀家很是喜欢。赏酒一杯!”太后称赞道,或许是木兰的剑舞让她忆了当年自己肆意张扬的青葱岁月,又见木兰不卑不亢,进退有度,倒是把适才对她羽林军身份的介怀放了了几分。
木兰将剑放回到宫婢端着的托盘上,顺手接过盘中的酒盏,以袖遮面当下一饮而尽,才对太后略一躬身谢恩:“谢太后厚赏!”
“花校尉今日的剑舞甚得哀家欢心,可要什么赏赐?”太后见木兰举止潇洒,便噙了一抹笑意,不经意地得瞥了一眼端坐在下首的皇帝,问道。
“花军受公主所托,为太后献剑舞乃是臣的荣幸,臣得太后所赏的酒已经足够了。”木兰决定来一招欲拒还迎。
“母后,花军这样的人才,放在羽林军着实可惜了。雎儿想把花军调到漪光宫,有这样的高手在,朱统领也不用再担心漪光宫的安全了。”安瑗公主知道太后的脾性,她刚刚的话肯定是在试探木兰的真实用心,遂赶紧出来排雷。
“虎贲卫无人可用了么?需得从羽林军调人?”太后脸色一沉,不怒自威,呵斥听上去是针对公主,但她的目光却锁在下首正襟危坐的皇帝身上,不过见皇帝神色如常,这才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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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羽林军的功夫么,也就是花拳绣腿做做样子罢了,妹妹何必当真?”简安王兀自饮酒,却冷不丁插了一句话进来,显然是对木兰刚刚的表现不屑一顾。
安瑗公主听闻此言,立马生气地瞪了一眼简安王,转头就换了委屈巴巴的语气向太后软语求道:“母后……”
“妹妹先别生气。要说本领呢,还真不是一场剑舞就能看出门道的,这位羽林军既如此自负,又得妹妹青眼有加,不妨和虎贲卫比试一番,让在座各位开开眼界,若是赢了,羽林军虎贲卫她自己抉择去处,若是输了,恐怕连羽林军也待不下去了。母后意下如何?”简安王见公主生气了,不免想在火上再浇一把油。
简安王和安瑗公主虽是一母同胞的嫡亲兄妹,但公主自小不喜欢简安王的倨傲自负,反而与先太子和当今皇帝走得近,他们兄妹俩的关系向来不睦。今日简安王见公主如此青睐这个小白脸“羽林军”,便有意为难木兰,遂想出来了这么个馊主意。更何况,简安王也是习武之人,他虽说不是十分精于剑道,但也瞧出木兰今日的剑舞招式中有颇多表演之处,便笃定木兰比不过虎贲卫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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